八喜电子书 > 科幻世界电子书 > 铁马萧萧胭脂泪 >

第26部分

铁马萧萧胭脂泪-第26部分

小说: 铁马萧萧胭脂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口气。
  雪漫天来不及出手阻拦,眼看着女儿未晴被一剑刺喉,尸体横陈当场。
  他扑了过去,雪未晴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她的眼睛还是空洞洞的睁着,好像还有无限的怨恨,他抱着女儿的尸体,手脚开始发冷,雪飞沙真的做到了冷酷无情了,这本是他所希望的,他一直
  在逼儿子往这条路上走,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雪未晴的尸体是那么冰冷,她才十七岁,还是个童稚未消的孩子,是他最小的女儿。
  雪飞沙笑道:“父亲大人,我们应该痛饮一杯吧?我终于遂了你的心愿了。其实,你也不是真的伤心,大姐也好,二姐也好,小妹也好,都是父亲大人举手无悔的棋子,是必须过河的卒子,我才你的最重要的棋子,你要靠我赢这盘棋,赢回我们雪家百余口的性命和你失去的尊严,你要真是很心疼未晴,就不会让她去拜不死仙翁为师了。”
  雪漫天眼中红红的起了杀机,怒道:“畜生,不要逼我杀你,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雪飞沙大笑:“你舍得吗?如果你舍得,怎么还不动手呢?要杀我,不会太难的,为什么不试试?”
  雪漫天被将在那里,他无论多么愤怒,却不能真的杀了雪飞沙,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就更输不起了。
  雪飞沙笑道:“我杀了未晴,也算为我们雪家雪耻吧?而且,我只是釜底抽薪,我的剑上有了未晴的鲜血,还有什么理由打不败阴如意呢?未晴为我们这场决斗增加了一份筹码,有什么不好?”
  雪漫天极度颓废,也极度绝望:“你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你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增加信心,是否还要以剑弑父,才能必胜。”
  雪飞沙怒道:“你不信我,”继而又笑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很想试试,看看父亲大人的血,是红的还是黑的。”
  雪漫天也大笑:“好,可惜如果你是值得信任的,谁也不会因此而牺牲,从头到尾,你都是我最大的失败和耻辱。如果有别人能代替你去决斗,你没有活着的必要吗?”
  雪飞沙嘴角抽搐一下,冷笑道:“是吗?雪初蝉呢?她三次找上门来,她说她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你连次机会也不给她。”
  雪漫天怒吼道:“不要提她,她不是雪家的人。”
  雪飞沙冷笑道;“不服从就是背叛,对吧?这就是你的原则,没有什么是非可言。我现在忽然明白,你为什么那样恨雪初蝉,为什么那么想杀她!是因为她行为不检?恰恰相反,你恨的是她为什么不放荡,钩上涂冷也好,迷惑了阴如意也好,对我们雪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她能像二姐那样妖媚如骨去勾引男人,只怕父亲大人会高兴得眉飞色舞。”
  雪飞沙的话,剥开了雪漫天所有的虚假和伪装,雪漫天觉到了□裸的羞辱。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对付反抗他的雪飞沙,只好像只受伤的野兽,仰天长嘶。
  一阵冷风,吹亮了炭火,点点火苗重新燃烧了起来,雪漫天望着死灰复燃的木头,又望着雪飞沙,悲凉而怆然。
  雪飞沙不屑的道:“折磨别人真的能减轻自己的痛苦?如果是,父亲大人还痛苦什么?你想不到我会超过你,想不到自己心中还有不舍和眷恋。十八年前,你想拥有权利、地位、金钱和美女,你对归天教教主的地位、对烟雨楼的宝藏和醉生梦死的剑法,都垂涎三尺,不惜用自己的身家生命作为赌注。赢了,是你一个得意风光、君临江湖,输了却是我们全家陪葬。你不让姐姐们出嫁,不许我亲近女人,是怕到决斗失败时,又要面临更多的生离死别吧?你一直在逼我绝情绝爱,可惜,我们绝情绝爱以后,伤的还是自己人,我们也只能杀死对我们好的人。这不是绝情,是窝囊。你杀了大姐,我杀了小妹,我们是否该喝一杯啊?庆贺一下我们父子终于成为一样禽兽不如的人,怎么样啊?”
  他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凄厉惨痛。
  雪漫天瘫坐在地上,彻底被击垮了,他抱着雪未晴的尸体,嘴唇青紫而战抖:“来人,拿酒来,我们应该庆贺一下,我们是应该好好的庆贺一下。”
  雪家的仆人都吓得面无人色,又不敢违抗,看他们父子脸色狰狞,一时乱了,有的看情势不好,开始想逃走。雪飞沙轻哼了一声:“你们这些混蛋,能跟着我们死,是你们的荣幸。敢跑?”他说着,身形一飘,寒光动处,红痕封喉,几个准备逃开的家仆当场毙命。
  剩下的仆人都战战兢兢,像被钉在地上一样。
  雪飞沙笑道:“拿酒,听到了吗?”
  有人哆哆嗦嗦的拿上来窖藏多年的好酒,放在石桌上,雪漫天把雪未晴的尸体放在石桌上,然后拎起了一坛酒,拍开了泥封,就仰头而饮。他不是喝酒,而是想把自己淹死。
  雪飞沙十分鄙弃嫌恶的看着雪漫天,也打开一坛酒,其实在此时此刻,他最了解雪漫天的心境,那种凄苦悲怆,那种痛不欲生,在他不得不杀死自己的女人时,就是这样的心境,他鄙弃自己,鄙弃自己越来越像父亲雪漫天了,他们活得没有尊严却又都是死不起的人。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当死亡也成为奢求的时候,这样的人生才是最惨然的。
  活不起的人是惨淡悲凉,死不起的人是可悲可怜。
  雪漫天仰天道:“我是一条可怜虫,定下赌约的时候,我豪情万丈,好像我已经赢了,已经得到了天下。可是回了家,看见娇妻爱子,才感到了后悔。为了不减弱自己的斗志,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为了能赢那场决斗,我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牺牲。”
  他说着拉着雪未晴的手,老泪纵横:“晴儿,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生你。定约的时候,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你娘有了你以后,我几次想让你娘堕胎,最后还是不忍心,晴儿,我的不忍原来是如此的残忍。”他边哭边说,声音哽咽。
  雪飞沙冷笑,喝酒。
  雪漫天继续道:“轻柔,恨鸥,是我耽误了你们。轻柔,要私奔也没有什么啊,可是你为什么不找个武功盖世的人私奔?为什么要跟着那个狄陆平?恨鸥,为什么不跟你爱的人远走高飞?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为雪家牺牲?”
  雪飞沙冷冷的道:“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有些人,天生就是刀砧上的鱼肉。叹什么气?愧疚什么?你要是真的难过,为什么不肯原谅雪初蝉?”
  雪漫天恨恨的道:“你不恨她?”
  雪飞沙咬牙切齿的道:“恨!我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啮其骨!她所作所为,都是在颠覆你的决定,她永远站在我们对面,她应该去钩住涂冷,让我们雪家多了孤竹家这个强大的靠山,她应该去迷惑阴如意,消磨阴如意的斗志,温柔乡是英雄冢,她装什么假正经?”
  雪漫天醉眼朦胧的道:“恨鸥被辛无泪带走了,必死无疑,为她立个衣冠冢,还有那个雪初蝉,要给她也定个棺材!雪家要是有事,她也必须陪葬。还有,跟过你的那些女人,都立上牌位,到了重阳那天,我们抬着棺椁,扛着灵牌,打着灵幡,为阴家的人收尸。”
  雪飞沙打了个寒战,觉到了压抑,仿佛那些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为自己招魂。黎明前曾有一段黑暗,他只有陷入黑暗的惶恐,却没有即将迎来光明的喜悦。
  雪漫天黯黯的哑声道:“晴儿才十七岁,她不该死啊。”
  雪飞沙的眼中也掠过了浓浓的悲伤:“不该死的却死了。”他闭上了嘴,无法说下去。
  不该死的死了,那该死的呢?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是该死的?
  雪漫天的酒全醒了,此时此刻,他才发觉,原来自己不仅仅是死不起的人,而且是个想醉也嘴不了的人。“不!”雪漫天凄厉地仰天长嘶,声音那么苍白无助。
  雪飞沙还在喝酒,眼中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

  离歌

  谁能拒绝黄金的诱惑?
  谁能无视珍宝的璀璨?
  当美丽的女人在珠环翠绕的夺目绚丽中裙裾摇曳时,当纤纤如笋的浑圆的手抚过流光溢彩的珍玩时,这样的场景究竟是财色相映美如画,还是一种廉价市侩的美人图?
  夜很深了,灯火残焉。
  楼阁里,人影摇摇。
  楼里有两个女人,她们安静如水。只有烈火熊熊一样的红裳和雨过天晴一样的青衣相映如诗。
  楼外黑夜如漆,有一双眼睛,一双漆亮的炯炯然的眼睛,这双眼睛里边有淡淡的忧伤,尤其看着小楼里的青衣女子时,忧伤变得更浓郁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站在小楼的窗户外,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十天之前,小楼里边的女子去盗雪家的金银珠宝,他正巧发现了,应该他一直在监视着雪家,可是他却出手帮了她,他并不知道她盗那些珠宝有什么用,但是她是他最看重的一个人的朋友,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了。他知道,她既然在这里,他想见到的人也一定在这里,所以他一路跟踪而来了。
  这里还是雪家的天下,她们无论在这里无异是羊入虎口,时时刻刻都有危险。他放不下心,有生第一次,他跟踪女人。
  现在,盗宝的红衣女子用银簪子挑了挑灯,让光更亮些,摇曳的灯光照着她娇媚的脸庞,照着她如火般炫目的红裳。
  另一个青衣女子坐在桌子前面打着算盘,然后在纸上记着些什么。
  红衣女子微笑着看看他藏身的方向,淡淡的道:“小姐,夜深露重,外边很冷啊。”
  青衣女子头很不抬地说:“快到重阳了,天气当然转冷了。十三,你也累了几天,快歇歇吧。”
  在这样凄清的夜里,还有谁象雪初蝉和叶十三一样相偎相依地无法入睡?她们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她们必须完成这些,趁着她们还活着。
  叶十三笑道:“小姐,其实我去雪家盗东西的时候,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幸亏有人帮我引开了雪飞沙。”
  雪初蝉仍旧没有抬头:“他,他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唉,他何必趟进这趟混水?”她说得很平静。
  窗外的人看不到雪初蝉的表情,他此刻非常希望看到雪初蝉有什么样的表情。只要看到雪初蝉的脸上有一丝丝的关切和担心,他觉得他一切的付出都很值得。
  叶十三忽然叹口气道:“小姐,你不打算在重阳之前见他一面吗?”
  雪初蝉没有回答,仍旧继续她的事情。
  叶十三道:“小姐,你真的那么绝情?”
  雪初蝉淡淡的道:“绝情?为什么不可以呢?十三,我们还有时间浪费在感情上吗?”
  叶十三道:“小姐,如果可以选择,小姐会不会选择他?”
  雪初蝉沉吟一下。
  躲在窗外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感觉到猛的一沉,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很强烈地感觉到迫切。
  雪初蝉好久叹了口气:“十三,我的心事从来不会瞒你,你知道我对他的感觉,也知道我的决定,其实,就算有选择,他也不会选择我的。”
  叶十三微笑道:“小姐知道我说的他是谁吗?”
  雪初蝉抬起头:“只有他才肯不问为什么就能帮我们,因为他一旦选择了相信,就会一直相信我们。”
  叶十三叹道:“小姐还是辜负了他,他这么相信我们,小姐却从来不相信他,如果你能相信他,就绝对不会去找涂冷了。天地这么大,总该有你们的容身之地吧?”
  雪初蝉道:“他不会离开铁马庄,就象我不会背叛雪家一样。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是心不由己。既然是没有结局,就不要开始了。”
  叶十三有些生气,雪初蝉笑道:“你在替他抱不平,难道你也喜欢上他了吗?”
  叶十三道:“他?小姐,你觉得我会喜欢他吗?不过,如果你肯跟着他,我会努力去喜欢他的。”她说着,不由得莞尔一笑。
  泪光闪闪。
  窗外的人眼中有了湿意。
  叶十三应该知道他藏身窗外,雪初蝉并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雪初蝉也会开玩笑,也许她只有和叶十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自己,不用肩头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东西。
  叶十三道:“小姐,我熬的粥应该好了,我去端来。”她说着自己下了楼。
  小楼里边,只剩下了雪初蝉。她写了几个字,就放下了笔,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神情没落的看着窗外,幽幽的叹道:“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窗外的人最害怕听到雪初蝉这样凄清的语气,最怕见到她这样落寞的表情。
  细碎的脚步声里,叶十三端着个托盘进来,上边放了三碗粥,百合红枣粥,白的剔透,红的晶莹。
  雪初蝉道:“我们有客人吗?”
  叶十三向着窗外藏人的方向道:“铁公子,外边夜深露重,请进来喝一碗粥吧?也算是我答谢你曾援手之恩。”
  雪初蝉站起来,微微的惊讶:“铁仇宗?”
  窗外的人无法再藏躲,闪身进来。
  他穿着黑衣,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只有他的眼睛还是炯炯如星。
  雪初蝉有些怔怔的道:“铁兄,真的是你?”
  铁仇宗黯然道:“雪姑娘。”
  两个人静静的站着,谁也不再说话。四目相对,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叶十三道:“铁公子请坐啊。”
  铁仇宗坐下来,叶十三把粥端过去,雪初蝉道:“听十三说,你帮了她,我们也无以为谢,就以粥带酒吧。”
  铁仇宗道:“没什么。”
  一时间又是很沉默。
  三个人开始静静的喝粥,静的可以听见粥中百合被嚼碎的声音,听到浓浓的粥顺着咽喉下肚的声
  音,静的让人不知不觉感觉着浓浓的戚寒。
  在铁仇宗和雪初蝉的心里,都不知不觉回到那个雪山之夜。
  叶十三道:“铁公子为什么不问我们偷了雪家的珠宝做什么?你知道吗,我们连雪家的地契都偷来了。这些东西要折合成银两,够我们过几辈子的。也许我们要卷银私逃呢?那你不成了帮
  凶?”
  铁仇宗一笑,笑得很勉强:“如果是这样,我心甘情愿做帮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