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欢不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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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黎池的威慑,男孩的父亲只能怏怏地带着妻儿快速离开。
知道小男孩和他的父母沉陷在人群中,黎池才松开他的臂膀,放书韵自由。
书韵才一得到自由,就扑倒黎池跟前,小手儿捏成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黎池的心口上:“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坏?我都没有跟小可爱道别呢!你怎么可以趁他睡着了就分开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吃个饭等他醒来?就算你吃不惯平民的饭菜,相识一场,难道我们就不能请孩子吃一顿好的?黎池,我恨你!我恨你!”
“我知道!”黎池万分无奈,将书韵兜头摁在怀里,“可是吃过饭以后又能怎样?我们还是不得跟他分开吗?他不是我们的就不是。他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只能在我们的生命中短暂停留。与其一整个吃饭的过程都要纠结即将失去他的痛苦,我不如让你长痛不如短痛。韵韵你难道不明白吗?你欢喜他,欢喜得都快忘了自己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儿,韵韵,我也许错了,我不该放任你才是。”
“池,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不应该对彼此都不负责任。生而为人,不当父母,何以成人?池,我们回家吧。给我一点点时间,我想明天去医院。”
“呃,好。”黎池淡淡地应声,轻拢着书韵离开超市。
空手而来,空手而归。
一个淘气包似的小屁孩的出现,打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静谧,书韵忽然想要就医,忽然想要一个孩子。
黎池松散地日子骤然抽紧,他必得要安排一个妥当的地方,才能让书韵安心就诊。
。
说时迟那时快,在孩子的问题上面,书韵绝对是个行动派,说好明天去医院,她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就跟黎池说她要去医院。
幸亏 黎池有所准备,不然给打个措手不及,他反应一迟钝,指定书韵又会闹什么脾气。
生育有困难的女人内心都相当敏感,似乎你一点点照顾不周,她就能扯出无数条的是是非非来,随后,不管你怎么弥补,都将无济于事。
小心眼是女人的天性,小心眼更是生理上有缺陷的女人的通病。
黎池给书韵找的医院是家贵族私立医院,绝壁比公立或者一般的私立医院对顾客负责任。
黎池前一晚跟医院说明了书韵讳疾忌医的心梗,医院当晚就专门针对书韵制作出了一整套的治疗方案。
黎池不在乎花钱,医院也舍得宰他,连夜布置出了治疗室。
诊断、拍片、抽血合在一个地方完成。医院特意为书韵空出了CT室,给房间内墙贴上了浅紫色底小碎花图案的墙纸。
医院里,饭是书韵会经过的地方,预先都被紫色包裹起来。
书韵下车后跟在黎池身后去见医生,刚开始时还心里犯怵,可当她看到满眼的紫色以后,那种与生俱来般的恐惧症仓惶逃跑了似的,书韵感觉,这不像是她进医院,而是医院搬进了她家。
医生是特意为书韵留的,没有穿白大褂。
当然,自大褂也一时没弄来,就穿了一件实习护士的粉色大褂。
粉色沉在浅紫里有一丝丝突兀,黎池略微蹙了蹙眉。
医生就跟蛔虫似的,瞥眼黎池,道:“你也别嫌弃,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全院上下忙碌了一整个通宵,我还是因为要留着精神好来日照看病人才半夜偷溜出去磕了半个觉的。哪里有时间给你找紫色的大褂?穿这身实习护士的外褂,我都没嫌丢份,你蹙什么蹙眉?”
医生是个女的,大约黎池也不稀罕让一个男人来给书韵治病。
但书韵肯定,这医生一定是黎池的熟人。
不然,一个病患家属,哪里敢得还没看病就先开罪医生的?
不知道她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吗?在医生眼里,病人是什么?就是待宰杀的家畜呀。
黎池没有跟医生多绕舌根,而是用眼睛示意医生给书韵看病。
检查以后抽血再拍片,都跟医院里的流程一样。
可又有些不一样,比如,医生给书韵检查的时候不是在他的医疗室的,而是直接在CT室外。
抽血也是临时拿了个针筒来的。
书韵有点惧怕针筒,看到针尖的时候,感觉全身毛孔都已经竖起来了似的,空气进入体内,冰凉冰凉。
其实医院开着中央空调,即便汗毛竖起来也只是感觉冷,绝不会有凉的感觉。
黎池亲眼见过书韵被强行注射镇定剂的全过程,一见书韵变了脸色,立刻就挡到书韵跟医生中间,道:“要不,怎么算了吧。”
因为早预料过书韵会紧张,所以黎池叮嘱过医院,一定要让她感觉不到紧张。
该避免的尽量都避免了,不能避免的也是到最后迫不得已的关头才亮相的。
黎池原以为,在适应下来以后,书韵可能会不 那么紧张的。
但看她一见针筒就跟活见了鬼似的,吓得脸色苍白,黎池忽然就想停止。
若果要一个孩子要让书韵反复回忆去过去种种不堪入目的画面的话,黎池宁愿不要孩子。
109 旧雨纷纷,烟花易冷
更新时间:2014…1…8 23:28:57 本章字数:7695
“不!”书韵下了个坚定的信念,撩起手臂。
将手臂横直在医生的办公桌上面,活像是待宰的猪羊。
黎池从后面抱住书韵,让她静仰在他的肩头。
医生拿出条皮绳来捆绑手臂,黎池分明地感觉到,书韵的身微微颤了颤。
她应该是极度害怕的,只是强忍着。
黎池抬起一手,覆住书韵的眼:“别看!”
眼前漆黑一片,凌书韵果真没有再看到什么。
手臂中间传来冰凉的感觉,像是血管被刺破了,却又并不像过去那样疼痛。
黎池温暖的手掌覆在眼睛前方,神奇似的,驱走了毁天灭地的恐怖记忆。
手臂到最后才感觉到挤压般地胀痛,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光明。
黎池正替她按着被针扎过的地方。
书韵伸手想自己去按,却被黎池挡了回来。
书韵抬眼、回眸,对黎池笑笑:“我自己可以的。”
黎池瞪她一眼:“你万能!我脑袋卡壳了才答应你来这里治疗。”
“你怎么了?”书韵疑惑。
黎池紧抿着双唇,不作回答。
眼睛却牢牢盯住书韵刚刚被针扎过的手臂,直到医生过来说:“可以松开了。”
黎池松手后,手臂血管里果然没有再出来血液,但刚刚被针扎过的地方,却分明起了一圈暗沉。
“怎么回事?为什么整圈都黑了?”黎池冷着脸问医生。
闻言,医生过来瞧了眼,然后问书韵:“疼吗?”
书韵摇摇头。
真心没感觉到疼。
于是,医生判定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这种情况应该是皮下脂肪的毛细血管出血,这种情况,或者是你刚刚按重了导致,又或者是自身的本能反应,毕竟是破坏了静脉取血,周边毛细血管收缩导致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什么或者?或者?不是你走针了导致的缘故吗?”
“原本是有这个可能的,但是走针的话,患者必然会感觉到疼痛的,我刚刚问了,答曰:没有。所有,黎少,说不定是你太小心了,反而弄巧成拙了也不一定。”
“你”黎池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医生的头顶上。
无奈,君子动口不能动手,他也便只能气窒而已。
医生摆摆手示意黎池退开,她自己则带着书韵进入了CT室里面。
黎池被挡在外面不得进入,却也无可奈何。
眼前的这位医生,是美国同窗的亲妹妹。前段时间刚听说她回国到风城来工作,而后书韵就突发念想要治疗这拖延了几年的顽疾。
黎池想,这也许就是上天眷顾着他吧。
于是就跟好友要来了他妹妹的联系方式。
那好友兼同窗当初也是商怀瑛的同窗,因为都是华人又都是风城籍的缘故,当年商怀瑛与那人的关系甚至更甚于黎池。
听说了黎池在风城,人家难免就要刨问商怀瑛的近况。
于是又听说了商怀瑛不幸英年早逝的消息,于是二人不免互相感概了一阵,然后问及书韵的情况。
黎池也就不多隐瞒,一面交代了她是商怀瑛遗孀的身份,另一面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意愿。只是书韵忽然就想求医,他就只能求求老朋友帮忙了。
老朋友在听黎池说了商怀瑛在世时如何如何心疼妻子甚至因为不愿意她受治疗的痛苦宁愿一辈子没有孩子的感人事迹后,再听说黎池要在商怀瑛死后担起继续心疼书韵的使命后,异常感动,直接在电话的另一端擤起鼻头来。
通话静默许久后,那人才在电话的另一端直嚷嚷,要会一会书韵,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接连勾住了他两位老友的心。
不过人到底也是个忙人,自己是不可能排开时间来特地看人的。于是,拜托他妹妹的事,二话不说,倒是给痛快地答应了。
黎池应该庆幸,当初因为他的坚持,商怀瑛一直没有机会在人前公开他们的关系,所以,现在很多后遗症处理起来便没有预想中的棘手。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像他这样,在老友去世不到一年光景就跟老友的妻子结合的事,原本在世俗的眼里看来应该是下作、无耻的做派,但因为他的巧言善辩,生生将自己无耻的行径美化做了完美爱情的延续,便因此不仅得到了双方共同朋友的认可,甚至更有赞赏。
黎池感觉自己越来越能编排故事了。
跟着商怀瑛的时间久了,便自然而然地跟着学了些那狐狸的手段,不光彩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在外人面前,无论多么龌蹉,都要装出来一副十分完整的恩爱图才是。
其实书韵治不治有什么关系?他到现在都碰不了她的身,就算她治好了又如何?他不能办事,她怎么能怀上?
黎池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少知道点底,以前他只会对男人反感所以他才敢放肆大胆地追求书韵,可这么多年被商怀瑛蹂、躏下来,连他自己都整不清楚现在的他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还是男人多一点。
说一点无耻的话,虽然他与商怀瑛之间,除了最初的两次,其余都是他强攻他为主,但习惯了男人的刚中带柔,他似乎已经无法再接触女人的柔弱无骨了。
时间就是滋生慢性疾病的毒药,那疾病日积月累,取名叫做习惯,可怕可恶又挥之不去的习惯,深深地扎在黎池的心眼上面,即便他那么爱眼前的女子,可也就只能止乎君子之礼而已,一旦发乎情,他便自己无法自制地鸡皮疙瘩直起,生生把那腾起的浴火给淋灭。
黎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男人,也从来都以为,自己绝不会坠入商怀瑛给他不布置的天罗地网中。他只是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逶迤虚情,想借着他的力量摆脱贫困以及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也许是他贪图得太多了,所以老天要惩罚他,惩罚他后半生注定孤独。
他分明心底里喜欢 女人,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替他选择了男人。
在这种极致的矛盾中,他似乎挣脱不了桎梏似的,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
他秘密去找过心里医生,他曾期冀过,将自己的这种苦楚倾述给旁人听后或许会对改善自己的魔怔会有帮助。
心里医生也时常嘱咐他,要坦诚,坦诚以后没有心里负担,也许这毛病就好了。
毕竟他从意愿上来说是不希望这样的,但,所有也许都会有意外的时候。
黎池不敢冒这个也许,如果坦诚跟书韵交代他自身的问题,书韵只会更加内疚地留在他身边,以后无论他怎么推都别想把她推走了。
黎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这BT的病症不能改变的话,他不能耽误书韵一辈子,宁愿自己一辈子孤单寂寞死,也绝不让她一辈子守活寡。
人如果一点深爱呀,总是要先为着对方打算的。
虽然黎池也曾自私地表达过,希望书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
但他要的也不过就是她肯定的答案罢了。
如果他真不能给她幸福,他必定手段比商怀桓更很绝地叫她走开。
商怀桓的一时不忍害得商怀瑛因此而醋意大发,直接导致了书韵今天的结果。
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这样惨绝的过程以后,黎池绝不答应自己再害书韵重走一遍这样的老路。
他若出手,便直接叫她连恨都起不来了罢。
恨和爱原本就是一对双生花。没有爱哪来的恨?同样,有恨哪可能没有爱?
他若放手,便叫她从此不再记挂一点点。
天知道女人对前度的记挂会激起现任多大的醋意。
商怀瑛曾经不止一次地跟黎池说过,他之所以这样对待凌书韵,是因为他在新婚之夜,想要与她亲近的时候,她在梦魇里声声呼唤着“桓桓”的缘故。
初次遇上一个不讨厌的女人,原本商怀瑛还想过跟她好好处处的,毕竟黎池跟着他始终心不甘情不愿,商怀瑛那么爱黎池,连他的固执都舍不得破坏,他到底于心不忍,只想着,如果他能适应下书韵,就放了他吧。谁让最爱的永远都得不到呢?谁让他是男人呢?谁让这世上男人之被允许喜欢女人呢?谁让这个冒冒失失闯进他视野的女人好死不死将将正是他不反感的类别呢?但,那几声“桓桓”,彻底摧毁了商怀瑛对凌书韵仅有的不讨厌感觉。因为“桓桓”,商怀瑛后来每次看到书韵都觉得厌烦,再也想不起初见时美好的印象。
黎池知道商怀桓一直爱着书韵,他也想过将书韵完好如初地交还给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发现一向大度的自己在遇上商怀桓的时候忽然变得小气了。
他已经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牵手,将书韵还给商怀桓了。
但书韵不过小小地施了个小计,半真半假地让自己犯了一次旧疾,他就再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使劲告诉自己,爱不能是伤害,爱不能是伤害,所以,他毫不犹豫将书韵带回自己身边,并且痛下决心,要亲自给书韵幸福。
即便因为商怀瑛的缘故他一辈子都无法给予书韵完整的幸福,但他也要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