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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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缠着他,撒娇胡闹,为所欲为的长公主哪里去了?
他用心呵护的青梅竹马,从襁褓里的婴儿到长成娇俏少女,有时烦人,有时可爱,让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离儿哪里去了?
是什么原因促成她的改变?
承泰茫然。
望着那衣袂飘绝,纤弱却又固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道上,承泰像是怕惊吓着什么,用极轻的声音问:“父亲,离儿她,她真的喜欢上锦墨了吗?”
韩明忠深叹一口气,拍拍承泰的肩膀:“公主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不过是一时兴头罢了,你既然回京就抽空多陪陪她……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深厚的多。”
年少荒唐
君君臣臣的思想根植在韩明忠的脑子里,方才他已听出乾安帝的意思,再加上这些年深知儿子对长公主的情意,韩明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乾安帝真的赐婚,于政局,于承泰都是好事。
天下做父母的,一旦遇见自己儿女的事都会糊涂,所谓关心则乱,即便精明如韩明忠也不例外。
明明看出莫离对锦墨的感情非同一般,他却因为自己儿子承泰而不愿意承认,只希冀着,时间久了,长公主便会知道谁才是愿意倾注一切,为她好的人。
韩明忠思忖着,必然是承泰的离开才叫锦墨钻了空子。
当务之急是一对小儿女重拾昔日感情,长公主自然慢慢地就把锦墨撂开手,到时,再寻机除去锦墨。
就不信十几年青梅竹马,抵不过短短相处一时的鬼迷心窍。
长公主先前也没少胡闹过,那些豢养在公主府的男宠最后还不是倦了,厌了,一个个地撵出去?
锦墨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韩明忠倒不担心长公主与那些男宠真有什么,因为至今为止,并未听阿如禀报长公主有过落红的证明。
谁都有年少荒唐的时候,长公主并不昏庸,她迟早会明白最终陪伴一生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道理。
韩明忠脑子里只有“忠君治国”四个字,男女情爱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领域,所以他不懂莫离用情已深深到什么地步,更不懂“情”为何物,可教人生死相许。
所以韩明忠相信,莫离对锦墨的痴迷,与国家大事之间选择的话,承泰会使长公主回心转意——因为显而易见,这是必然的选择。
莫离被韩明忠一番话刺激的气血翻涌,离开南苑,径直命人驱宫辇至都察院。
情难自禁
莫离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迫切地想见到锦墨。
长公主的身份毫无意义,迄今为止,这个身份只给她带来数不清的麻烦,甚至威胁到锦墨的生命。
如果可以,真想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地带着锦墨远离京城。
昭玥江山关她什么事,尚世胜谋反关她什么事,皇位易姓又关她什么事?
一场车祸,死都不让她死安生,偏偏穿越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朝代,偏偏就做了声名狼藉的长公主,偏偏还是将要继承皇位的储君,偏偏有势大权大的朝臣谋反作乱,朝不保夕心惊胆战且不说,爱上的人偏偏又是最不应该爱的人——问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倒霉?!
甚至她都放弃寻找回到现代社会的办法了,也不为失去参加奥运会争夺世界冠军的机会而沮丧。
她只想在昭玥朝过普通人的生活,和所爱的人厮守,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希冀,实现起来为什么就这么难,这么难呢?!
长公主的宫辇停在都察院的大门口,门吏唬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跑进去层层通报。
片刻,左右御史率领一众都察院官员一面/炫/书/网/整理衣冠,一面慌慌张张迎出来,见宫辇跪拜。
长公主突然大驾光临,大伙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却听辇内的人问:“尚御史呢?”
左御史回道:“今早迎接韩大将军之后,尚御史并未至衙门办公,方才他已派小厮来告假,说长公主另有差遣。”
莫离一怔,含笑道:“嗯,我竟忘了派他去南苑述职的事,今晚的庆功御宴请大人们准时出席,就不打扰各位办公了。”
不待众臣反应过来,内侍一声“起驾”,长公主的宫辇掉个头,长长仪仗相随逶迤而去。
公主暴走
长公主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左右御史面面相觑,意味悠长互视而笑——片刻见不着就急巴巴地寻来,连体制脸面都不顾了,难怪尚御史升官升的如此之快啊。
莫离回到公主府也没见着锦墨,心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担怕他出什么事。
罪臣杜任胆敢私卖官粮,若是认真追究下去,指不定要牵扯出朝中幕后指使者,加上韩明忠等亲皇派老臣虎视眈眈,楚王尚世胜态度不明,可以说锦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无论那一派的人都有致他于死地的可能性。
莫离在内书房急的转圈圈,恰好檀奴进来,拉着她道:“公主,您能不能带我参加晚上的御宴?”
莫离没心情和他磨蹭,敷衍道:“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乖乖地在府里呆着莫惹是生非。”
檀奴嘴一噘,就要哭的样子:“公主,檀奴很乖的,您就带我去吧,我可以扮作您的侍从,我就想看看皇宫是什么样子。”
“还能是什么样子,无非房子更大,人更难缠罢了,檀奴,别烦我。”说着,莫离提声叫人。
丫鬟进来,莫离道:“把檀奴带回去歇着,别叫他乱跑,还有,让阿如来见我,立刻!”
“公主,阿如姑娘去韩相府了,现还未回来。”
莫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都长本事了!她是我的丫鬟还是韩明忠的?!去,叫刘宇,他要是管不好公主府,趁早卷铺盖走人!”
丫鬟们见长公主发怒,不禁吓得跪地磕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这边檀奴又眼泪巴巴的跟着跪下,内书房乱成一团,莫离气的直哆嗦:“跪什么跪?!你们一个个的苦苦相逼,我走,我走来不成么?!”
不等她拔脚脱身,清朗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公主怎么了,是谁胆大竟敢惹你生气?”
强势灭火
却是锦墨步履从容地走进门,嘴角一抹恬淡笑意让莫离的怒火顿消。
全身的力气都似泄尽,莫离扑通坐于椅子上,问:“你去哪了?”
锦墨垂眸,掩去眼底光色,道:“这两月在外面甚是挂念我母亲,本打算探望她,却在楚王府门口遇见御城,被他挡住了。”
锦墨语气平淡,莫离却觉得他身影倏然就落寞萧索,让人为之心疼。
本来要抱怨的话皆堵在胸口,再说不出来了。
“锦墨……待这两天事忙完,我陪你去楚王府,若不然就趁机把你母亲接出来,你说好不好?”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父亲他……”锦墨叹口气,环顾四周跪了一地的人,蹙眉道:“这些人怎么惹公主了?”
莫离也知自己是意气用事,尽管尚世胜和白妙心之间的感情糟糕,于情于理,她一个外人也没有权利强生生的拆散人家一对夫妻。
更何况,尚世胜控制着白妙心的生死,她若轻举妄动,岂不是白白地给锦墨找麻烦?
“罢了,没什么。”
莫离沮丧的挥挥手,摒退左右。
丫鬟们松一口气,默默地退出书房,只檀奴转过身,目光嫉恨直刺锦墨,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脚步重重地走了出去。
锦墨恍若未觉,只迎着莫离的目光含笑道:“去歇一会罢,晚上御宴怕是一时半会的消停不了,有你受的。”
说着,自自然然的朝她抬臂伸手。
莫离慢慢地就红了脸,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这一刻,似乎发现自己才是依赖他的力量支撑的那个人。
锦墨掌心中有粗糙的茧子,坚定温暖。
情愫萦绕
莫离时时刻刻都想保护锦墨,可一直以来,她依仗的唯有长公主的身份而已,其实色厉内荏,心虚到极点。
而锦墨,锦墨宽容,处事不惊荣辱不变,他身上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他的智慧,便是韩明忠都忌惮几分。
这个人看似温文如玉,却绝对是强势的进驻莫离的心底深处。
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曾有过怀疑,曾有过算计,曾有过较量,最终都停止于他临危不惧,挺身为她挡住刺客袭来毒剑的那一瞬。
莫离彻彻底底地沦陷了,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手在他掌心,所有恐慌惊惧都归于沉寂,唯有脉脉情愫萦绕不散。
锦墨只送莫离到寝殿门口。
莫离知锦墨亦要打起精神应付晚上的御宴,并不挽留。
丫鬟们送来午膳,这会其实早过了午膳时间,莫离强迫自己吃一碗饭,然后小睡一会,就叫人进来伺候梳洗。
阿如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许听人说因她擅自离府导致长公主大动肝火,所以伺候时候小心翼翼,一直偷偷觑视莫离的脸色。
莫离任由丫鬟们按例制为她更换翟服,甚至梳头的时候也没抱怨头饰太重。
阿如倒内疚起来,喏喏地想解释:“公主,奴婢去相府……”
“我知道,你几个月没见承泰了,去探望他并没错。”
阿如吃惊地睨着铜镜里温和清秀地面庞,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
莫离微微笑道:“阿如,明日承泰过来陪我骑马,你也跟着一起去,这些日子大伙都挺艰难的,趁机散散心,谁都不要拘束。”
“是。”
几十支儿臂粗的巨烛将政和殿照的灯火通明,丹墀之上龙椅宝座旁边设一锦杌。
钟吕鼓乐声中,众内监宫人簇拥着莫离缓缓登殿,于锦杌上落座。
庆功酒宴
织十二赤色翟纹小轮花的青色翟服,配玉革带,青袜青鳥,头上十二树金花,中间龙衔明珠,华盖翠羽将衬托莫离尊荣华贵,一扫少女稚嫩之气。
众臣跪拜,朝空置的龙椅先三呼万岁,再拜公主千岁千千岁。
莫离抬手,请众卿平身。
謦声三响,内监手捧明黄绢帛缓缓上前。
众臣再拜,跪地接旨。
内监大声宣读乾安帝犒赏三军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军大将军韩承泰率军大捷,破桑城,歼敌三万,令阔邺丧胆,振昭玥国威。朕帝心大悦,封韩承泰大将军称号,赏银五千,贡锦二十匹,赐将军府邸一所。其余立功将士皆官升一级,赏银一千,赐宫女各两名。钦此。
群臣齐呼皇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泰上前接旨,三跪九叩谢主隆恩。
说实话,大伙都对乾安帝的圣旨有些疑惑,其他将领皆官升一品,恩典本就平常,而承泰是护国军主帅,立下赫赫如此军功,反而连手底下的将领都不如,官阶不升,大将军封号听着风光,实际仍旧是只有三品。
莫非乾安帝忌惮韩承泰手里兵权,才有所保留?
也是,楚王尚世胜的例子就放在那里,权高位重,最后就威胁到皇帝。
只大伙在心里疑惑,表面不敢露出来,纷纷端着笑脸上面给承泰道喜。
今日是犒赏三军的贺功之宴,所以众臣神色皆轻松。
承泰是主客,谢恩后便坐在丹墀下面的左侧首位,护国军立下军功的众将领两人一案,互相招呼着嘻嘻哈哈地落座。
楚王尚世胜亦出席御宴,他的座位在丹墀下面的右侧,后面是韩明忠,其他三品以上大臣按品阶设位。
一时宫乐起,歌伎们踏着丝竹之声妖娆起舞,宫女们流水般上酒菜,庆功的酒宴方才正式开始。
老奸巨猾
莫离被满头的金花揪的头皮疼,可到了此种场合,亦不得不收敛着,打点百般精神,笑如春风先为护国军众将领敬酒。
说实话,莫离很喜欢这些征战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
他们举止粗鲁,说话直爽,不像居于京城的大臣们心眼多,诡计多。
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恩怨分明,就算得罪人,也是明着来,不会暗地里使绊子。
尤其让莫离高兴的是,这些将士似乎对她很尊重,敬过去的酒,皆起身豪爽饮尽,并真诚的大声感谢长公主赏酒。
莫离并不知道,当初自己意气用事,动用公主府的私房钱为阵亡的将士们追加抚恤银两在军中引起很大的反响。
军人们不介意长公主如何荒诞不经的流言蜚语,他们只在乎,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属因为那多出的五两银子可以多过几天好日子。
所谓皇恩浩荡,五两银子便知分晓。
十万两银子就收买了数万人心,楚王尚世胜对此甚是咬牙切齿。
早在送长公主麒麟珠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她的心机,她的强势或许稍嫌稚嫩,但绝非自己所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尚世胜怀疑自己当初是否太过轻敌,才会相信她做出的种种荒诞行径是出于本质。
也是啊,月氏的子孙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即便乾安帝,半年死不活的没几天日子了,也能躺在龙床上运筹帷幄。
看看现在,护国军众将领对长公主感恩戴德,就差起誓拼死效忠了!
尚世胜扫视君仁臣忠的场面,暗自冷笑,可惜已经迟了,他布下好棋请君入瓮,月莫离再机警,奈何乳臭未干,终究成不了大器!
含沙射影
被尚世胜阴隼的目光逼迫,莫离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就好像自己是个经验不足的幼兽,被老奸巨猾的狐狸逼到死角无路可逃。
这感觉非常不好,但莫离不后悔当初按捺不住性子,在没有足够能力与之对抗前过早地暴露尖锐的爪子。
人都是逼出来的。
想她以射箭比赛为终身职业的运动员,偏偏要在步步惊心的政治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