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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6部分

小说: 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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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累了一天,头挨枕头,还没来得及细想锦墨求见她因为何事,便昏昏地睡着了。


    翌日,阿如果然来叫醒她,服侍梳洗妥当,吃过早膳也到了巳时多,不过比起莫离这几日的作息时间还算早的。


    莫离现在出入都不叫仪仗跟着,轻车简从不一会就到了昭玥皇宫。


    自乾安帝病重之后,每日朝议多在睿和宫举行。


    国无大事,只宰相,左右副宰与枢密院,中书省二府及六部十几位大人列寝殿议政,朝议结果之后再传召下去交由各司各部商议督办,层层下达。


    莫离至睿和宫径直往寝殿方向走,内廷总管高全素知这位长公主行事无忌,且早朝按规矩她本也应该参加,所以并不敢拦阻。


    进寝殿的外殿,恰好还未退朝,见乾安帝半靠在殿首和罗床差不多大的龙椅上,身上明黄龙袍整齐雍容,只没戴冕冠罢了,殿两列站满身穿朝服神色肃穆的肱骨大臣,莫离不禁愣住。


    列位大臣也是愣住,因为他们尚属首次在早朝时见到这位长公主。


    一群人面面相觑,宰相韩明忠最先反应上来,持象牙笏板跪地:“公主千岁千千岁!”


    其他大臣赶紧跟着跪拜同呼千岁。


    虽然顾忌乾安帝龙体欠安,群臣压抑着声音,但那阵势也够盛大的。


    莫离吓了一大跳,面对跪地的大臣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想起一句:“诸位平身。”




国之忠臣

正慌乱着,半靠在龙椅上的乾安帝轻咳几声,朝她招手:“离儿到父皇这边来。”


    莫离定住神,一步步走近乾安帝:“父皇。”


    许是早朝议政必须强作精神,乾安帝气色不若前日一般颓败,他含笑问莫离:“离儿今日来的这么早,可是有话要在早朝上说?”


    莫离当然不敢说自己是为了躲避锦墨才来的,脸一红,嗫吁:“我来看看父皇身子可好些。”


    乾安帝越发和蔼:“朕今日觉得好多了,听高全说,是你命人换了膳食,给寝殿开窗通风,难为你想的周到。”


    莫离环顾四周,果然窗户大开,药味全无,难怪这么多人杵在里面也不觉得憋闷。


    她笑:“是啊,天气晴朗暖和的时候,父皇还可以适当的出去散散步,不过不能走太远,最好就在睿和宫附近,让御医们跟着伺候就行。”


    “朕知道了。”


    当父亲的听从女儿安排,脸上满是欣慰,仿佛这不是金殿朝堂,而是普通人家的堂屋家话。


    群臣面面相觑,尽皆露出不赞成的表情。


    其实乾安帝上朝至这会已经累极,强撑着和莫离说了几句话,胸口更加的难受,便宣布退朝。


    待大臣们跪拜躬身退出去,乾安帝又对莫离道:“韩相可信,以后需仰仗他的地方甚多,趁这会你陪他一起出宫多相处相处。”


    莫离虽然对昭玥朝的政务并不在意,可乾安帝所嘱,她唯有依言听从。


    出殿外,有人等着莫离。


    殿廊下站着穿明红朝服近五十岁的蓄须男子,身材昂扬气度非凡,一双乌目炯炯有神,和承泰同出一辙。


    莫离就猜到他是韩明忠,上前施礼:“韩相。”


    韩明忠侧身避开,躬身抱拳:“不敢,微臣见过长公主。”


    莫离眼风瞥见殿廊另一端,着半旧宫装的悔之亟亟地走过来,她不欲碰面,便径直下玉阶,一面道:“韩相,父皇身子不虞,朝中事务多亏韩相把持处理,这些年辛苦了。”




自知之明

韩明忠怔愣一瞬:“微臣惭愧,为帝王分忧,微臣做到还远远不够。”


    韩明忠跟在莫离身后,没有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多年来,长公主月莫离的荒唐事迹传遍朝野,她从不曾在早朝出现过,亦从不曾正面和他谈过任何事。


    记忆中,除过公主百日庆宴后,韩明忠奉帝诏携幼子承泰入内宫见过一次尚在皇后怀抱里的婴儿,再只有历年庙祭告祖的时候,隔着很远的距离仰望过这位面目模糊的长公主。


    现在第一次单独交流,韩明忠颇不适应。


    御道两侧奇花异草争相惊艳花香悠然,葱郁的树木间隙,宫殿玉宇飞檐跌宕致远逶迤。


    春光明媚中,微风掀起莫离的绉纱裙角,她身姿轻盈,衣袂绝飞,裙侧玉佩轻磕,其音如乐步随行板。


    恍惚间,韩明忠觉得眼前的少女并不是朝臣口中骄奢淫逸的荒唐储君,她只是一个不懂事孩子罢了。


    她还是儿子保护的人,偶有几次,承泰和他提起长公主言行举止,虽不羁却也稚嫩。


    论起来,长公主莫离和承泰一样都是子辈,又因乾安帝,又因他是昭玥朝宰相,亲疏之间,君臣之间,韩明忠踌躇了。


    听见身后沉重的叹息声,莫离身体微微僵凝,脚步亦跟着慢下来,让开一步和韩明忠并行。


    “韩相,莫离不懂事,让父皇忧心忡忡身缠病床,为人子女者而不孝,已是大罪,莫离却无能为父皇解忧,还望韩相指一条明路出来,莫离将感激不尽。”


    韩明忠沉眸不语。


    “韩相是否觉得莫离唐突?”


    “倒也不是,微臣入朝为官三十余载,先拜侍郎,四十岁入相,看着公主出生长大,在微臣眼里,公主是即将册立的储君,是万民的仰仗,只是微臣不知能不能亲眼见到公主泽被苍生的那一天。”


    莫离微笑:“在许多朝臣的心目中,莫离并不是合格的储君人选。”




公主婚事

韩明忠惶恐:“公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莫离不以为意:“韩相或许觉得莫离言辞无忌胆大可恶,那是因为莫离有自知之明的缘故。而且,韩相为我昭玥肱骨重臣,便是父皇亦常常嘉许赞不绝口,在韩相面前,莫离做为晚辈请教几样事,韩相若是含糊搪塞就未免太教人失望了。”


    韩明忠站定,凝视莫离:“公主可否告诉微臣,为君者,何为重?”


    “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莫离心里冷笑,考她?冠冕堂皇的大话谁都会说。


    韩明忠目光中却闪过异色:“公主当真这么想?”


    “是。”


    “那么,如何为百姓造福?”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国家太平不起战乱,才能民安。”


    见韩明忠的神色愈发奇怪,莫离心虚:“韩相?”


    韩明忠直言:“微臣没想到公主心怀天下。”


    莫离脸颊一热,暗道惭愧。


    韩明忠继续抬步朝前:“公主,有句话微臣本不该说,不过今日听公主所言,微臣甚是欣慰。”


    “韩相想说什么?”


    “楚王如今网罗不少朝臣至旗下,陛下为此寝食难安,曾和微臣决议多次,始终找不出妥善解决的法子,这种时候,公主羁留锦墨世子在府中……放与不放,还望三思慎行。”


    “韩相的意思?”


    “公主芳龄十六,已到了成亲的年纪,可楚王之子并不是驸马的最佳人选,公主不会枉顾时局吧?”


    莫离张口结舌:“当然不会。”


    她压根想过这个问题,才十六岁,结婚太早了吧!


    可韩明忠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若长公主真的向乾安帝提及要尚锦墨做驸马,那么,谁都不敢保证宠女至深的乾安帝会不会答应。


    所以长公主没这个想法,最好不过。


    韩明忠不落痕迹的松一口气:“听说楚王还不曾向公主要人,他走的这一步棋,其意显而易见,公主还是提防点的好。”




世事如棋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朱雀门,承泰上前拜见父亲,韩明忠抱拳告辞,莫离急问:“韩相还没有回答莫离该如何做。”


    韩明忠深深地看她一眼,说了两个字:“制衡。”


    接着两天,莫离不是进宫探望乾安帝,就是带着承泰阿如走街窜巷熟悉京城街衢地形,每天都是天黑之后才会公主府,梳洗一番就睡了,并没有机会和锦墨碰见。


    她现在不知道如何如何面对锦墨,在他说了“好,我接受”之后。


    有些事,一旦说透,就没有了玩笑的余地,莫离并不是一个视感情为儿戏的人。


    逃学几天的莫离终于被少傅沈竹青堵在大门口。


    一大早,花圃的草叶上还沾着露水,沈竹青衣履微潮,阴沉着脸质问莫离:“公主,隔日一课,已足够闲散了,陛下宠爱公主,微臣不敢置喙,不过既定下上课的时辰就需守约,为君者如此荒废学业……”便是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莫离灰溜溜地跟着沈竹青去了外书房。


    进门刚坐在椅子上,第一句话沈竹青就问莫离:“前次微臣留的功课,公主可有深思?”


    “啊?”


    沈竹青磨牙:“制衡。”


    “哦。”莫离端正好身体,认真回答:“我想过了,衡,就是平衡。朝中百官好比棋盘上的棋子,每一子牵动一动另一子,连锁反应,动一子动全局,而这一切都由布局的人掌控,子子牵制不赢不输,所谓制衡。”


    沈竹青被莫离一个子一个子搞得头晕,摇头又点头:“虽然解释的强差人意,不过你也算用心想了。”


    莫离嘻嘻一笑:“少傅,那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啊?”


    “人和棋子的差别很大,棋子是死物而人的活的,上次你也说过,人的思维瞬息万变。朝局好比一盘棋,帝王就是执棋子的手,棋局输赢,全在布局者的高瞻远瞩,每落一子,必留后着,方能制其变化莫测。”




烈骑将军

沈竹青顿了顿,又道:“但同时,棋局的变化也可控制布局的人,治理朝政无异于战场厮杀,需慎之又慎,朝臣权利相争子子牵扯,而帝王,便是要洞察这些牵扯,才能制胜,否则,必遭反噬。”


    “真复杂。”莫离喃喃。


    “许一个人权利,必要用另一个人来制衡他,而最终你要记住,真正掌握大局生死的人,是你。”


    沈竹青忧心忡忡地望着满脸稚气的莫离:“公主,帝王的一举一动又牵扯江山百姓,民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多年前,昭玥北方大旱,圣上下旨开仓放粮派御使押银救灾,却不想贪官误国,逼反八万流民揭竿而起,半月之间连破数城。


    加上外境北朔国趁机兴兵进犯,我昭玥朝百年江山险些毁于一旦,要不是……所以帝王用人最重要,出不得半点差错。”


    “后来父皇派谁出兵平乱的?”


    “……是楚王,陛下任他为烈骑大将军。


    他领军平叛大胜,北朔国进犯我边境,转战一役又是威震三军,当时人都道他是忠君护国的战神。


    只可惜,人心是会变的,后来他手握十万兵力常驻在外,也就是五年前才奉诏回京,为械兵权,陛下破例封他为外姓王……”


    后面的话沈竹青再没有说,而莫离已经完全明白了。


    沈竹青迂腐之极,因为莫离先前一天耽误了功课,这日就延长了上课时间,午饭亦是在公主府吃的。


    莫离多听了一个时辰的课,送走沈竹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寝室小睡一会,刚走到外院和内院之间的交门口,有人小心翼翼地唤她:“公主……”


    莫离扭过头,见一棵树后面半露出一个男孩的脑袋,正眨巴着大眼睛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莫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她一时正义感发作带回来的檀奴,就招手:“过来。”


    檀奴犹豫了一下,瑟瑟缩缩地朝她走来。




檀奴心事

檀奴身上的浅蓝色衣裳明显是谁穿旧的,有点大,哐哐当当勾勒细胳膊细腿,更显得他年纪小了一两岁,站到莫离跟前,只低头盯着脚尖不敢说话。


    莫离俯视檀奴细白的后脖颈,叹了口气,温声问他:“你怎么了,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


    檀奴进了公主府后被管家安排住在听雨轩,派了个小厮照顾他的起居。


    先开始,小厮不敢怠慢他,端茶送水还算周到,等过了两天,见公主对檀奴不闻不问,小厮就开始不拿檀奴当回事。


    因为公主之前也带回过男人,不出两三个月就厌倦了,将人赶出府门。檀奴在其中年龄最小性格最弱,小厮更无所顾忌,在府里诸多人跟前说三道四的搬弄是非,那些下人也跟着眉高眼低,厨房今日送来的早饭都是冰冷。


    而管家刘宇竟也把檀奴给忘了。


    檀奴进了府才知道莫离的身份,被搁置了多天,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这才壮着胆子来找莫离,已在交门偷偷等了两个多时辰。


    听公主问话,檀奴扑通跪地磕头:“公主,檀奴虽然年纪小,可是什么活都能干,愿意给公主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莫离扑哧笑道:“你这是唱戏呢还是怎地?谁说要你做牛做马了,我公主府不缺伺候的下人。”


    檀奴为等莫离,午饭都没吃,此际肚饿兼害怕,额上渗出一层虚汗,亟亟地说:“求公主不要送檀奴回去,檀奴,檀奴……”


    公主既然说不要他做牛做马,檀奴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莫离笑吟吟地拉他起身,伸手抚在他光滑的小脸上:“怪好看的一个孩子,我怎么舍得你做下人呢,既然安排你住在听雨轩,你就是听雨轩的主子,为何一付受尽委屈的样子,莫非这府里有人欺负你?”


    檀奴唱曲为生,时常出入酒肆街巷,因此之前对长公主的事迹有所耳闻。




人小色大

现在被莫离拉着手,檀奴不由地瑟缩一下,又不敢挣扎,鼓起勇气抬头去看,正对上莫离似笑非笑,迷离如水的眼睛,心头不禁突地一跳,红了脸:“公主……”


    “怎么,怕我?”莫离故意逗他。


    檀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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