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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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砸拳苦笑:“我和穆耳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咒公主。”
他凑到阿如跟前,小声道:“阿如,你也知道公主之前在帝京受尽委屈,若再这样下去,我还真怕……”
“穆青,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穆青和阿如皆唬了一跳,迅速分开,回过头,莫离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两人不由讪讪:“公主。”
“既然马车准备好了,我就出去走走,阿如,进来帮我梳头更衣。”
“是。”
穆青不由无声而笑,发了一会呆,忽而一拍脑门,匆忙去找侍卫们安排出门事宜。
穆青穆耳担心回家晚,正在吩咐侍卫们给马车上挂琉璃风灯,听见门口动静,一回头,尽皆傻眼。
莫离穿着普通淡绿色绉纱衣裙,梳最简单的双垂髻发式,额前留一排整齐刘海,衬得眼睛又黑又大,没有戴任何首饰,只在耳侧别着几朵白色茉莉花,与在帝京时的装束大相径庭。
她走出明月居大门口,冲穆青穆耳笑道:“今天我不是长公主,在外面请叫我莫离。”
轻从简行
真正是明眸皓齿,春风拂面般清新的少女。穆青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结结巴巴:“是,公主,不,莫……离。”
最后一个“离”字谁都没听清。
穆耳直爽,咧开大嘴连连称“是”。
跟在莫离身后一径地夸赞:“公主,您真好看,比您从前在公主府一本正经的样子还好看,您说说,您要是我妹妹该多好哇!”
莫离啼笑皆非,阿如捂住嘴吭哧吭哧憋的脸红脖子粗,穆青一把将穆耳拽到身后,咬牙警告:“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又对莫离拱手赔笑:“公……莫……离姑娘,请上马车,属下们已经准备好了。”
菩提寺在东香山山顶,东香山位于安宁府城外十多里处。
果然未到山下,就见许多百姓上山求佛。
幸好东香山山势不高,菩提寺多年香火旺盛,将山路修的宽阔平坦,马车可直接赶上去。
莫离出城,穆青安排了十五名侍卫随扈,和昔日公主出行的皇家仪仗相比,算是轻从简行。
绕是如此,对于百姓来说,近二十人的队伍也够气派的。
上山拜佛的大多是安宁当地百姓,认得侍卫装束,一路上纷纷议论,可见新来的高僧定然名头大,连明月居的主人也被惊动了。
车到山顶,侍卫们找地方拴马,穆青穆耳恭恭敬敬请莫离:“姑娘,到菩提寺了。”
莫离扶着阿如的手跳下马车,展眼四望,不由笑道:“果然菩提寺香客众多,你们看看,只是卖小吃的就占满半条山路,中午我们就在这里用晚饭,不急着赶回去。”
穆青道:“属下早就派人提前和寺里打过招呼了,菩提寺的斋饭十分有名,姑娘可以尝尝。”
莫离乜斜他:“你都算计好了我会来?”
穆青抱拳赔笑:“属下不敢。”
“行啦,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别这么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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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菩提礼佛
安宁府豪门并不多,明月居算是名声在外,果然有知客僧站在寺院门口迎接,合手唱什:“阿弥陀佛,女施主。本寺方丈已等候多时,女施主,请随贫僧进寺。”
进菩提寺大门,僧人们诵经之声远远传出,苍松翠柏林涛阵阵,庙宇黄色角檐若隐若现,越发显得寺院肃穆静幽。
沿着青石路走了好一会,才看到深掩在高大青松中间的佛殿,殿门大开,里面已有许多百姓在虔诚跪拜。
莫离虽不信佛,也在宝相庄严的释迦牟尼佛前收敛了神色。
释迦摩尼曲臂与胸前,手指舒展,手掌外翻,做无畏印。
莫离不由自主,缓缓跪于蒲团,与佛对视。
无畏印,普救众生大慈悲,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
——可是佛祖,你知道我由多害怕么?
昭玥江山太沉重,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常常感觉不堪重负。
我求爱得恨,求情得怨,求生无路,求死无归,哪里才是我的家?
佛祖,你普度众生,情告诉莫离,哪里才是穿越者的彼岸终点呢?
——佛目微垂,悲天悯人注视芸芸众生,没有回答莫离的疑问。
上完香,莫离问知客僧:“听说有位远道而来的高僧讲禅,能否一见?”
知客僧道:“其实高僧并不见方外人,贫僧也不知香客们如何知道高僧驻留本寺的事,姑娘若想见他,可问问方丈的意思。”
莫离随知客僧出大殿,转几个弯绕开诸多佛殿,烧香的百姓渐渐稀少,再走一会,出现一片竹林。
几间清雅禅房错落竹林尽头,尚未走到跟前,两个七八岁的光头小和尚站于小径中间,一本正经拦住他们。
“阿弥陀佛,施主请止步,家师与方丈下棋,外人不得打扰。”
知客僧忙道:“这位女施主是本寺重要客人,请两位师兄行个方便。”
一盘棋局
听知客僧将七八岁的小和尚称为师兄,莫离心下好笑:“两位小师父,佛家最讲缘法,高僧与方丈下棋,我恰好遇见,做个观棋人,也算是一种缘分。”
听莫离说的有理,两个小和尚面露难色,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片刻,才道:“女施主请等一会,待贫僧去问问。”
小和尚进禅房问话,片刻回转,合手施礼:“女施主,家师说请女施主进禅房观棋,其他人可随意在寺院里转转,就不接待了。”
估计高僧喜欢清静,莫离客随主便,挥手让穆青他们站远点。
阿如不放心:“姑娘,见不见高僧尚在其次,寺庙人多,您的安全……”
莫离沉下脸:“我不来,你们偏要我来,我来了,你们有又嫌不安全,左右都不行,那算了,咱们回去以后都不出门了。”
穆青赶紧道:“姑娘,我们就在附近守着,若有事,您大声叫人。”便拽着阿如跟侍卫们一起远远退开。
小和尚带莫离去禅房,推开门,亦悄悄退下。
莫离放轻脚步进去,外间并无人,绕过细竹屏风,里间正中的长几对坐两位白须老和尚聚精会神下围棋。
莫离不懂围棋,凑到跟前只见满盘黑白子混战,一个老和尚指捻白子,久久不动。
另一个拿佛珠的老和尚年纪更大些,满脸的皱纹纵横年近百岁的样子,有人进禅房,他数着手里的佛珠头也不曾抬一下。
莫离看了一会觉得无趣,盘腿坐于空蒲团上,支额数棋子玩。
只是两个和尚下棋实在太慢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莫离数完棋盘上的棋子,见执白子的老和尚仍不落子,忍不住开口:“大师,一盘棋而已,您放客人于一边不管不问,输赢真如此重要么?”
执白子的和尚仍旧苦思冥想,似没有听见莫离的话。
数佛珠的和尚问:“那依姑娘的意思,这盘棋该如何了解呢?”
两个莫离
莫离伸手,毫不犹豫的搅乱的一局棋盘,执白子的老和尚“呀”的一声,面露啧恼。
莫离朝他两手一摊,耸耸肩:“大师,这盘棋已经乱了,您也不用再苦恼。”
数佛珠的老和尚呵呵笑起来:“戒啧方丈,你名曰‘戒啧’,参了几十年禅,却不如这位姑娘小小年纪自在洒脱啊。”
戒啧方丈不由面露愧色:“阿弥陀佛,善战善战。”
这才起身朝莫离合手施礼:“让姑娘见笑了。”并介绍:“这位是青云大师。”
莫离也赶紧起身回礼:“方丈客气,青云大师就是百姓所传的高僧么?莫离有幸拜见大师。”
“莫离?”青云对莫离起了兴趣,双目灼烁精光微闪:“那个莫离?”
莫离被他眸光所迫,只觉自己被看个里外通透,全身不自在,心下戒备:“大师此话何意?”
然而青云并未在意莫离的态度,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不应该呀,难道有两个莫离?”
莫离顿时犹如雷击,下意识脱口而出:“莫非大师认识另外一个莫离?”
“不认识,可你不是她。”
“那我是谁?”
“我正想问你。”
“我是谁……我是谁……”莫离迷惘喃喃:“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你如何来此?”
“我不知道……”
戒啧被他们两个弄懵了,插话:“两位,你们打什么机锋?”
莫离一把抓住青云:“大师,您如何认出我的?告诉我,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咳咳,姑娘,你抓疼贫僧了。”
“啊。”
莫离松开青云,恳求:“大师,请您告诉我。”
“那个……姑娘,青云大师他……”
“戒啧方丈,这位姑娘乃贫僧仅见最奇怪的现象,可否让贫僧与她单独叙谈,问一些事情。”
见到神仙
青云竟忘记禅房是戒啧的地盘。
好在戒啧不以为意,当下笑道:“难得大师几百岁的年纪还有此好奇心,贫僧当然成全。”
戒啧走出禅房,莫离仍处于震惊中:“大师,您真的有几百岁?”
青云赫然:“大约吧,他们都这么说,贫僧也记不住自己几岁了。”
莫离脑中一片混乱,在房里转圈圈,一面摆手:“等等……让我好好想想……你已经几百岁了,得道高僧?神仙?世上真有神仙么?”
可是莫离自己身上发生过最不可思议的事,一场车祸,她穿越到一个没有历史记录的时代——这世上有神仙,也并非不可能。
莫离扑通坐在蒲团上,呻吟:“好吧,我相信你是神仙,请问神仙,我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青云沉思片刻,道:“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
莫离依言,将左手伸给他看。
青云仔仔细细地描画莫离掌心纹路,又掐指算了很久,疑惑的摇头:“贫僧看不出姑娘究竟来自何地。”
莫离几乎抓狂:“您不是神仙吗?”
青云一本正经的摇头:“贫僧不是神仙,也没有几百岁,他们以讹传讹而已……姑娘,可以讲讲你从什么地方来么?”
莫离只好大概讲讲现代社会:“……总之我应该是几千或者几百年之后的人,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睁开眼,就来到昭玥朝。”
青云沉吟:“昭玥朝……莫离……月莫离……长公主。”
莫离追问:“大师,您见过长公主?”
“很久以前,在帝京街上远远看见过她,小小年纪刻薄跋扈,短命之相非昭玥之福。”
莫离苦笑:“那我替代她,也是无福之人。”
青云沉思良久:“你进入她的身体,变成她……你记得被车撞飞的时候,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么?”
“没有,我就穿了身运动服。”
“奇怪。”
从何处来
青云露出玩味神色,手捻一颗棋子,慢慢长几上敲击,声音一下一下,枯燥而乏味。
然,听在莫离的耳里,却引起奇怪的反应,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倾诉的欲望,想把自己的矛盾告诉对方。
“大师,我还能不能回去?”
“你真的想回去么?长公主,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目前状态下,别人眼里,姑娘你确凿无疑就是昭玥的长公主。在这里这么久,你没有丝毫留恋么?昭玥大好江山,你舍得放弃么?对你殷殷期待的人,你忍心让他们失望么?”
深藏在潜意识里,不愿示人,甚至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软弱退缩,突然无所遁形。
一连三问仿佛堵住洪流的巨石被击碎,心潮滚滚纷沓奔泻。
穿越以来,莫离终于可以对着一个人坦露心迹,而不用担心被当成异类怪物。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很害怕,因为自己也慢慢淡忘以前的事,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教练和队友的样子……我觉得自己一天天变成另一个人,感受她她的父皇,她的江山,她的臣民……我害怕真的有一天自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你觉得痛苦么?”
“是。”
“比失去所爱还痛苦?”
莫离惊骇:“大师……”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你选择怎么做?”
“我不知道……”
“离开并不意味结束,迟早你会发现,爱,也并不代表生命的全部。你因爱而伤,想逃离,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但你若因为爱放弃自己的责任,愧疚自责将伴随你以后的岁月,那种痛苦超越一切,且真正的再也不能挽回,至于身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望着青云勘破红尘,充满灵慧的眼睛,莫离惨笑:“大师,怎样才能不痛苦呢?”
往来处去
“色空故无恼坏相,受空故无受相,想空故无知相,行空故无作相,识空故无觉相……无挂碍故,无有恐布,离一切颠倒梦想苦恼,究竟涅槃。心经如此说,然世上几人能做到?
无牵无挂固然无怖,贫僧却不以为然,真正大无畏:(炫)经(书)历(网)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七苦,仍旧怀有赤子之心,方成大法。姑娘,你异缘而来,昭玥江山因你重新改写,所以万万不可自轻。”
“大师的意思,我受天命而来?”
“你既存在昭玥,就有存在的道理,万事都在一个‘缘’字。”
莫离越发疑惑:“大师我不懂佛法。”
青云朗朗而笑:“贫僧也不懂,佛法自在人心而已,公主,若你真想回到原来世界,也未必不能。”
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莫离最关心的,简直如闻天籁之音,急问:“请教大师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