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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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离没有避讳阿如审视的目光,清晰的回答:“我心甘情愿嫁给他,心甘情愿对他好。昭玥不能没有承泰,我也不能没有他。”
阿如喃喃:“您喜欢上他了……”
又一次,莫离清晰回答:“是,我喜欢上承泰了,相处日久,越觉得承泰值得我托付终身。”
莫离不止在对阿如交代,亦在和自己交代,只有这样明确的说出,才感到自己已经和过去的自己脱离。
少女情怀,在家国恩怨中,一钱不值。
所以她可以毫无愧色的在阿如面前坦诚,活在一个战乱年代,谁不是身不由己?
帐内,主仆私语,帐外,护卫们十步一岗,一样的铁甲金盔,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石像。
护卫们因职责所在不能参战心里未免惋惜,只听到诸将率军归营的马蹄声,不由稍微有些骚乱,谁都没注意到一个黑影借机遁于夜色中。
承泰归来,顾不得卸甲,径直来皇帐。
进门展臂抱住莫离,似乎想借由她特有的清甜气息取走沙场血腥,埋在她发间深深的呼吸,道:“有你在,真好。”
以前凡是和承泰相处的时候,莫离总是刻意支开阿如,此刻不免窘迫,推开承泰:“可有受伤?”
阿如失踪
“没有。”承泰心无旁骛,并无注意到莫离神色不对头,只拉着她往床边走:“你怎么还不睡?以后有夜战不许等我。”
阿如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的退出皇帐回避了,莫离松口气,挣开承泰的手:“我先打水给你洗脸。”
“不用。”承泰拦住她:“一会我还去帅营部署明天的事,你快过来躺下,我哄你睡着了再走。”
莫离啧道:“我又不是孩子,你做你的事罢,早点完事后你也好休息一会,眼看就天亮了。”
见莫离脸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承泰先是纳闷,忽而【炫】恍【书】然【网】大悟:“是我鲁莽,我叫阿如来伺候你更衣。”
说完,脚不动,直盯着莫离呵呵地傻笑,低声道:“离儿,你真好看。”
莫离佯怒,瞪他:“还不快走?!”
“是,是,是我这就走。”承泰在莫离脸上狠狠的亲一口,如偷腥成功的野猫般,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
留下莫离又气又笑,忽然之间,想到了“相濡以沫”四个字,又不由怅然的叹口气。
人的一生或许会喜欢许多人,最终认可平平淡淡在是真,但心里总有颗朱砂痣。
锦墨就是莫离的朱砂痣,不能碰触,一碰就是伤,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在每次以为遗忘的时候抽疼一下,证明他的存在。
于是,生活无论多么美满,缺憾始终存在,那颗朱砂痣总要提醒她曾经有过的痴迷与失败。
阿如失踪了。
本打算突围之后,给阿如一笔钱让人送她到安全的地方,至少可以后半生无忧。
可阿如根本不给莫离补偿的机会。
莫离又气又担心,派许多人上山去找,在军中查,然而阿如如人间蒸发,给莫离留下的只有无限愧疚。
突围之际
正是突围关键时刻,莫离不能拿阿如失踪的事惹承泰心烦,且要瞒着他,只盼有朝一日阿如可以自己出现。
然而莫离错了,如果能预测后来发生的事,她宁愿阿如彻彻底底的消失,也好过肝胆俱裂生不如死的痛苦。
承泰策略是日夜不停的骚扰阔敌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章法,让敌军疲于应付之机,找出薄弱点突围。
因将领带兵连番作战,也需要休息,人手明显不够,最终,承泰不得不请锦墨帮忙。
锦墨果然如承诺过的,二话不说披甲上阵,毕竟他武功高强且善计谋,在战场上随机应变,将敌军耍的团团转,皇旗所经之处横尸遍野,不几天,锦帝威名传遍敌我军营。
帝王浴血奋战身先士卒,无论对于楚军还是护国军来说,无疑是巨大鼓舞,芥蒂因此而暂时消除,全军同仇敌忾。
五日过去,昭玥大军准备正式突围。
一般突围都应该选在夜里,承泰偏偏将时间定在正午时分,将大军分为两队,于敌军右翼杀将出去,敌军措手不及,竟成功了。
昭玥大军退守青义关。
青义关,地处崇山峻岭,关隘城墙牢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可攻退可守,但谁都清楚,退守是暂时的。
昭玥大军不止要讨回阔邺北朔盟军侵占的国土,且要将他们打回老家去。
有过共同出生入死的交情,楚军与护国军将士之间终于和睦相处。
军士们士气高涨,帅营更是昼夜灯火不息,承泰连日和将领们商议作战部署。
此际已时值农历十一月末,天寒地冻,青义关草木枯竭,劲风刺骨。
莫离命火头军熬了一大锅姜汤,亲自盯着送到帅营里。
为由谁领兵和阔邺北朔盟军正式打第一场仗,诸将谁都不肯相让,帅营里正吵得不可开交。
见莫离进来这才噤声,抱拳向她行礼。
塞外苍茫
莫离刻意避开来自上首座位的灼人目光,向站在地图前的承泰笑道:“天冷,让大伙暂时歇歇,喝完姜汤去去寒气吧。”
说着,命火头军盛汤,莫离亲自端碗,送到一个个将领手里。
无论如何,莫离身份尊贵,便是楚军将领亦露出感激神情,纷纷向她道谢。
护国军将领更跪地谢恩,承泰端住碗,笑吟吟的凝视莫离,说:“辛苦圣上了。”
“哪有你们辛苦……大伙都莫客气了,快喝吧,一会姜汤该凉了。”
最后一碗姜汤,莫离端在手上迟疑片刻,走到锦墨跟前,大大方方的递给他。
“多谢你支持承泰。”她说。
锦墨长眸黯然:“客气了。”
凝固的气氛很快恢复热闹,大家都装作没看到锦帝与离帝之间的暗不对头,一面喝姜汤一面重新开始争论作战的事。
一锅姜汤很快见底,莫离出营帐,命火头军自去收拾锅碗,一个人往城墙方向而去。
登上城墙,站在堞垛口,展目苍穹浩瀚天地浩大,塞外苍茫。
驻扎在关外的营地似一个个蚂蚁堆出的土包,密密麻麻,然而那么小,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
以前所发生的事也似乎被凛冽的风吹散了,莫离站在浩大的天地间,不过是一粒草芥。
一切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可是莫离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某处的一个点,隐隐的疼着。
她模模糊糊的想:战事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以后还要不要打内仗?
阿如去了哪里?
边境战争结束后,该怎么办?
不如现在就和承泰结婚吧……
思绪混乱,却清晰的回避那个人所给予的疼痛。
无论天有多高,地有多阔,人是多么的微渺,思想却固执的存在,它不受控制,时刻提醒你无处可逃,哪怕暂时的忘记爱恨情仇也不行。
“离儿,风大,别站在垛口……”
请别成亲
“离儿,风大,别站在垛口……”
不想听见的声音偏偏出现,和着呼啸的风,灌进耳朵里,莫离倏然回头。
“谁让你跟着我来的?!”
锦墨不回答她的质问,只温和的说:“离儿担心将士们寒冷,何不多多爱惜自己,你若病了……”
“住嘴!”莫离忍无可忍:“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莫离了,不稀罕你的虚情假意!”
莫离站在灰色厚重的城墙上,身后是灰蒙蒙的天际,红色的大氅似翻滚的火焰,她的眼睛流动喷薄的火光,却冰冷,生硬。
锦墨的脸被冰冻成苍白,动动嘴角,虚弱的解释:“此刻,我是真心真意。”
莫离嗤笑:“你有心么?”
她忽然伸手:“证明给我看——麒麟珠,还给我。”
锦墨猝不及防,下意识脱口问:“为何非要麒麟珠?”
莫离咬牙:“有借有还,这道理不用我说吧。”
“出征紧急,东西还在宫里,我没带来……”
莫离懒得再和锦墨多费口舌,转身疾走,被锦墨抓住手腕:“离儿……”
莫离暴怒:“放开我!”
锦墨稍微松开一点,又紧紧的攥住:“离儿,回京后再给你好么,我不是不想还给你……”
在莫离恨意的目光逼迫下,锦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固执的不肯松开她的手:“离儿……别和承泰成亲……”
莫离简直要放声大笑了,谁能相信,面前的人居然会是狡诈阴狠的尚锦墨?!
如此卑微的表情,用乞求的声音,居然告诉她——别和承泰成亲?
他有什么资格?!
“你又在演什么戏?!”
莫离恨不得把锦墨的虚伪踩在脚下践踏,忽而扬眉讥讽:“当初没有下手杀了我,你很后悔吧?原来我并不是可以随便欺负摆布的,原来我还有十万护国军做后盾,可惜已经迟了,驱除外敌之后,我会杀进帝京,锦墨,你欠我的,我会一分不差的讨回来!”
刚柔相济
莫离扬手,甩开锦墨的钳制,大步往城墙下走。
“离儿……别和承泰成亲。”
莫离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那伤楚暗哑的声音真是出自锦墨么?
她迟疑的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听他在她身后说:“我错了,离儿,请给我一次机会。”
“你休想,休想再让我上当!”
莫离的话似弹出的冰珠子,决绝,狠厉,毫不留情的击中锦墨。
他捂住胸口第二根肋骨的地方,微微弯下腰,眼睁睁的看着莫离走出他的视线。
战事打的非常艰难,从十一月到第二年五月,历时半年,昭玥大军终于收回西府,将敌军逼回边境线上。
承泰的军事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充分施展,他不愧“雪豹”之称,骁勇,悍霸,又思维敏捷,调兵如神助。
锦墨则非常消沉,几乎都在自己的皇帐中,甚少出现在诸将面前,除非承泰军令要求他出战。
战场上锦墨又判若两人,每逢上阵杀敌不要命般身先士卒,甚至有次孤身深入敌军大营,幸亏他武功高强,才得以全身而退,饶是如此,尹兆勇等楚军将领心惊胆战苦劝多回,然锦墨之一笑而过。
锦墨帝王身,从不惧战,便是先前对他有芥蒂的护国军将领也不得不暗自敬服。
只,逢庆功誓师等重大场合,锦墨皆有借口将莫离推到面前,自己宛如隐形。
于是,作战前的誓师,战胜后的庆功,都由莫离主持,到后来,每次军事会议,莫离常常被邀请在内,一同商量战术出谋划策。
军事部署,非莫离擅长,不过身为上位着,如何用人才是关键。
莫离用女性所特有的细心,观察发现每个将领的潜能,并挖掘到最大限度,且知人而善用,用人而不疑,时间久了,诸将心服。
渐渐的,许多人知道莫离和承泰的婚约,这对恋人,刚柔相济,情意契合,不知羡煞多少人又醋煞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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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
以寡敌众
昭玥二十二年六月,战事到了最关键时刻。
阔邺北朔和其它六小国之间产生很大分歧。
六小国以单个国家实力而论,与昭玥相差太大,本欲趁昭玥内乱,阔邺北朔联手进犯之机混水摸鱼,谁料想,偷鸡不成眼看反要蚀米。
六小国萌生退意,阔邺和北朔都急了,因他们都曾是昭玥手下败将。
尤其阔邺上次战败,下降表称属国受昭玥救济,反而以怨报德,昭玥岂能再容?
阔邺主帅成王萨乌木努力说服六小国留下,并与北朔主帅重新拟定战术,于六月十日,下战书邀昭玥决战。
阔邺北朔八国盟军倾军出动,承泰于城墙眯眼瞭望,道:“野蛮族类也学聪明了,对方仗着兵多摆长蛇阵首尾呼应,无论我们从东西南北门那里出兵,必然会被分开包围,此战以寡敌众不好打。”
诸将急问:“将军有何良策?”
承泰笑谈:“不理他!”
时值酷暑,竟真的将敌军在大太阳地下晾了五日。
敌军日夜派人叫骂侮辱,越来越难听,承泰只装听不到,他能忍,诸将忍不得,纷纷请命上阵。
尤其武进勇本就对承泰任大将军不服气,觉得要是自己统兵必然不会将战事拖延六个月,且现在明明有机会将敌军打回去,却做缩头乌龟挨骂,实在教人想不通。
第六日,在帅营按例议事,武进勇便将不满发泄出来,口口声声要自己带兵打出去,教敌人识得厉害。
武进勇口干舌燥说了半天,承泰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
就在诸将都以为今日又要继续闲等下去,嗡嗡议论的时候,承泰突然开口:“武将军。”
武进勇一愣,下意识的应道:“在。”
“你做先锋,领兵一万从北正门攻打敌军,只许进不许退,若有临阵退缩的兵士,阵前立斩!”
武进勇接住承泰扔下的令箭,与诸将面面相觑。
连环巧计
一万人,对敌三十万,分明是送死——承泰是在报复楚军么?
“李良。”
“末将在!”
“先锋军出战一刻钟后,你领兵一万,亦从北正门攻出,随后增援!”
“末将得令!”
李良是护国军将领,这才稍解楚军诸将疑心。
紧接着,承泰连下十多道令箭,命诸将领兵皆从北正门攻出,一万人马接一万人马,环环相扣。
最后,他朝锦墨抱拳:“陛下,待诸将全部出动后,我与陛下各领三万人,分别从东西两门攻出,割断敌军收尾后朝中间聚拢,辛苦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