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乾漫大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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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言一出,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永璂突然觉得皇玛法和皇阿玛两人好像在打什么机锋,他疑惑的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
乾隆一听皇阿玛这般说,登时松了口大气,他脸上刚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意:“皇阿玛圣明,儿臣……”
“且慢!”胤禛冷笑一声:“弘历,朕且问你,你打算拿那女刺客怎么办?”
“这,当然是直接投入大牢……”乾隆一怔,这画都不是自己画的了,那女刺客,当然是直接扔进刑部大牢里了,他话音未落,就见自家皇阿玛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难道朕又错了?乾隆一个哆嗦,不敢再按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了:“那皇阿玛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胤禛冷笑了一下:“那折扇和画虽不是出自你手,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何它们会在十多年后出现在这里?为何那名女刺客会拼死将这两样东西带到你面前?”
他此言一出,乾隆登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刚才他光顾着绞尽脑汁应付皇阿玛了,完全没想到这层去,按着皇阿玛的意思,难道说,这女刺客……会是,会是朕,呃,不对,会是乾隆十三年前的那个混账家伙遗留在外的一笔风流债?!一想到这儿,乾隆的脸登时就绿了。
“哼,”胤禛冷哼一声:“弘历,朕还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他森然瞥了眼乾隆道:“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此中来龙去脉,你都要给朕查个一清二楚,这女刺客究竟是何来历,同那夏雨荷又是何关系,除她之外,还有无其他人知道此事,若有,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好生掂量着罢!”胤禛说完,看都懒得再看乾隆一眼,怒叱道:“还不赶紧退下,此事若有延误,朕,决不轻饶!”
乾隆一听,哪里还敢继续在自家皇阿玛跟前儿呆着,他赶紧给永璂使了个眼色,就忙不迭的退了出来。
因为时间紧迫,乾隆也暂时顾不上去自家皇后那里,他即刻就回了养心殿,让人到御景亭把粘杆处首领传来,命他马上彻查此事,然后又即刻诏谕太医院,一定要尽快救醒那女刺客!
接连下了数道圣旨以后,乾隆才拖着步子,挪回了永寿宫,去找那拉氏了。
“珊图玲阿,朕……”乾隆一进去,就看见那拉氏若有所思,秀眉轻皱的坐在那儿,他心中登时一片内疚,凑过去。
那拉氏被他一碰,才回过神来,她一看到乾隆,忙一脸焦急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皇上,幸好您没事儿,臣妾听闻围场里遭了刺客,可真是吓坏了……”
乾隆见她一副毫不掩饰的担忧,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珊图玲阿,你都知道了?”刚才进来的时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乾隆就已笃定,珊图玲阿恐怕是已经知道自己把那女刺客给带回宫了。
果不其然,那拉氏点点头,仰起头来望着乾隆:“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了,您接连数道圣旨,为的就是救治那位您带回宫的……女子,”她移开视线,轻声道:“臣妾斗胆,敢问皇上,那女子究竟是何人?您为什么如此紧张……”那拉氏咬了咬下唇,眼中带出了一丝难过之意。
乾隆一见那拉氏的神情,立时就知道她误会了,想想也是,那折扇和那副画上的内容,也就是自己、永璂和鄂敏三人才知道,当时护卫自己的那可都是自己的心腹,谁也不会讲此事乱说,所以珊图玲阿知道的,也只不过是自己将那女子带回宫后的事。
想到这儿,乾隆顿时笑出声来,他握着那拉氏的手,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指嵌了进去,两人十指相扣,乾隆凑到那拉氏的耳边:“珊图玲阿,你……吃醋了?”
他此言一出,那拉氏顿时耳根一红,挣扎着从乾隆怀里出来:“皇上您……说什么呢?臣妾是在跟您说正经话!”她说完,扭过头去:“在您心中,臣妾是那等……不识大体的人吗?”那拉氏说到这儿,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挺不舒服的,她抿了抿嘴唇道:“臣妾已想好了,您若是真看上了这名……女子,那也不是没有前例的,臣妾……”
那拉氏话还未说完,乾隆已是抬手捂住了她的嘴道:“珊图玲阿,在朕心中,除了你之外,再无旁人!”他说完,也不等那拉氏有所反应,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乾隆将此事解说了一番。
那拉氏听到皇上说“心中除她之外再无旁人”的话,心中一甜,霎时感动的不得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皇上下面那番话听得那拉氏瞠目结舌,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皇,皇上,您的意思是……那女子,那女子有可能是您的,您的……沧海遗珠?”
什么沧海遗珠?乾隆看着自家皇后被震惊的难得的冒了个成语出来,他差点笑出声儿来,那不过是乾隆十三年前的那个混账家伙留下的种子罢了,又不是朕的女儿……当然,这些话,乾隆是不可能对那拉氏说的,他轻咳了一声道:“所以你明白朕为何着急让太医诊治了吧。”
“哦。”那拉氏实在是太过震惊,她呆呆的点点头,心里面还起伏不定,十九年前,乾隆六年?她暗暗一算,那时先头皇后还活着,自己也不甚得宠……想到此处,那拉氏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皇上,”乾隆等了半晌,那拉氏才反应过来:“那若,若那名女子真是您的……那您打算?”
“还能怎么样?”乾隆无奈的摊摊手,按着他自己的意思,这种又不是自己播下的,到时候随便怎样都好,可是碍着皇阿玛在,如果那女的真是龙种,那还只有养起来了:“找个地儿随便一塞,按例分派人手给她就好。”
随便找个地儿一塞……那拉氏眼角抽搐了一下,皇上您这话说的……听着乾隆的口气,那拉氏已经敢肯定,自家皇上恐怕早就把那什么雨中的荷花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想到这儿,那拉氏先前心头的那一点芥蒂,此刻已是消失无踪了。她轻咳了一声:“皇上,臣妾愚钝,若这孩子真是您的沧海遗珠,那这格格,臣妾可不敢随便找个地儿一塞,还请皇上在这东西六宫里面,给她择个地儿才是。再者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吧?这往后该指婚什么的,您也得预先做好准备才是。”
“准备?”乾隆扬了扬眉,到时候他随便在蒙古哪个犄角旮旯里找个人把她甩过去也就是了,还要准备什么准备?
“您又忘了,”那拉氏见乾隆那副表情,就觉得一阵头大:“这格格到了要出嫁的时候,按例都要封为公主。到时候嫁妆可就得跟着品级走,您看,到时候是封和硕公主呢,还是封和硕格格,又或者是……多罗格格、固山格格,还是……”那拉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乾隆被她这么一堆格格弄得是头晕脑胀,他按了按眉心道:“和硕公主?这也太过了,朕看到时候随便封个什么就是了。”
那拉氏听他这么一说,是又好气又好笑:“皇上,这格格……哪有随便封的呢?”
见自家皇后跟自己较了真,乾隆摸着脑门想想:“到时候随便在后宫里找个嫔啊什么的,认她做养女不就得了。”
“妃嫔……?皇上的意思是……”妃嫔的女儿按例封为和硕公主,皇上这意思是?
“到时候封个固山格格也不差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女儿,乾隆才懒得操太多心:“至于住的地方嘛,淑芳斋不是还空着么?过几日让人收拾出来,把她扔进去不就行了?”乾隆捏着眉心,随意在东西六宫里指了个地儿。
淑芳斋……那拉氏这次可真是连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皇上您是认真的么?那淑芳斋不是看戏的地方吗?您这突然扔了个格格进去……那拉氏突然有几分同情那如今还生死不明的小姑娘了。
☆、粘杆处
“你说什么?!”魏氏听了腊梅的话,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腊梅的手腕,十指深深的陷入了腊梅的皮。肤里,她蜡黄枯瘦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丝红晕,原本无神的眼里也闪烁着让腊梅看了害怕不已的光芒:“你再说一遍?!”
“娘,娘娘……”腊梅只觉得自己被自家娘娘抓住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着,可她望着自家娘娘眼中那状似疯狂的眼神,根本就不敢叫疼:“奴婢,奴婢是刚才在小厨房里熬药的时候,听说,听说皇上带了个女刺客回宫,而且,而且奴婢还听说,说那女刺客是被,是被五阿哥一箭射中的……”
“还有呢?”魏氏抓着腊梅的手不放,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奴婢还听说,皇上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回头就传旨让太医们全力救治那个女刺客……”
“女刺客,脸色难看,全力救治……”魏氏睁大了眼睛,缓缓松开手,她喃喃自语着。
“是啊,娘娘,”腊梅揉着手腕,拿起帕子来把刚才魏氏因为激动而弄洒了的药汤搽干净:“宫里面都传遍了,说是皇上为了她,还跟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呢!”
“起了争执?”魏氏念着念着,眼前一亮,是了!如果不是起了争执,皇上怎么会脸色很难看的离开永寿宫呢?再想想腊梅所说的皇上命人全力救治那女刺客,魏氏脑海中已然脑补出一副皇上为了那女刺客痛斥皇后,故意给皇后没脸的情景。
“哈,哈哈哈……”魏氏想着想着,不由的捂着脸开心的大笑起来,笑的一旁的腊梅心底毛毛的:“娘娘?”
魏氏一边笑,一边透过指缝看着脏兮兮的地上——等了这么久,她翻身的机会总算是来了!
那个女刺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皇上居然会为了她跟那拉氏那个贱人吵架?而且会这么重视她,竟然下旨要太医院全力救治?……魏氏心思飞速流转,唇角越弯越大。
是了,不管那女刺客是个什么身份,从腊梅的话来看,皇上和那拉氏起了嫌隙是一定的,到时只要自己抓住这次机会从中撩拨,那他们之间的嫌隙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
魏氏只要一想到有一天自己能亲手把那拉氏推下皇后的宝座,就几乎快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了,她定了定神,提醒着自己,在完全扳倒那拉氏之前,自己必须要谨慎,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想到此处,她伸手到枕头下面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攒心七宝梅花簪来递给腊梅,然后又让她从柜子里面拿了一些散碎银子出来,才细细的嘱咐她说:“腊梅,明儿一早你就去找五阿哥,把这事来龙去脉都给打听清楚了!”
“嗻!”
第二日一大早,腊梅趁人不注意,用银子疏通了关节,沿着墙根儿溜了出去,一路上,她为了避免被人注意到,小心翼翼,尽是选择一些人少的地方走。一路上,腊梅走走停停,频频回头,生怕惹人注意,她根本没有发现,在她钻过一座假山回头四处张望的时候,在她的头顶正上方,一个身着深蓝服色侍卫正半蹲在假山顶上,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她。
“什么?”乾隆听到粘杆处侍卫的奏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魏氏身边的宫。女去找五阿哥了?”
“回皇上,正是。”那侍卫垂手答道。
魏氏……永琪……乾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皱起了眉,他食指轻叩着桌面,想了想,吩咐道:“继续盯着他们,记住,不准打草惊蛇,朕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嗻!”那侍卫轻快的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乾隆的眼底一沉,昨天压下去的疑虑此刻又冒了出来。他细想了一遍昨天进入围场之后永琪的种种表现,越想越是生疑,这个大清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大清了,那么……莫非这个永琪,也不是朕所熟知的那个至纯至孝的永琪吗?
此刻腊梅已经急匆匆的回了延禧宫,她跪在魏氏的床前,低声回禀着:“回娘娘,五阿哥说那女刺客随身带着一把折扇和一幅画,说皇上看了那把折扇以后,脸色都变了,还说,还说……此种内情,就在那折扇上,皇上所题的那首诗中!”
“诗?”魏氏看了眼腊梅:“五阿哥可有告诉你,是什么诗?”
“回娘娘,”腊梅解着扣子,从袖口贴着里衣的暗袋中取出一张纸卷儿来递给她:“奴婢愚钝,哪里认识什么诗啊词的,五阿哥说,您看了便知道了。”
魏氏接过纸卷,扫了腊梅一眼后便慢慢的展开那张纸卷来,只见上面写着:“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畔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这,这诗……魏氏看着看着,脸颊一红,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拿着纸的手竟是微微颤抖起来,吓得一旁的腊梅紧张不已:“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我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在感慨,”魏氏红着眼圈,安抚着腊梅,她一看这首诗便知道这是皇上在极度欢愉下才会写下的诗词,有了这首诗作证据,再加上下面那一行烟雨图,辛酉年秋,烟雨蒙蒙……等字样,魏氏已经能百分之百确定,那个被皇上带回宫,此时生死不明的女刺客,定然就是皇上在辛酉年微服出巡时留在外面儿的沧海遗珠啊!
“感慨?”腊梅看着自家娘娘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疑惑那张纸卷上所写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诗词,能令自家娘娘失态到这个地步。
“没错,”沧海遗珠,沧海遗珠……魏氏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几乎能看见光明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了,她定了定神,微笑着转过头,对腊梅说:“本宫是在感慨,这首诗,实在是太好了,太妙了!皇上……真是吟了一首好诗啊!”
魏氏在这一瞬,已经决定了,眼下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上天就给皇上送来了这么一个沧海遗珠,而且此刻皇上和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