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乾漫大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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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乾隆一听,顿时如遭雷击,他还记得在那梦中,皇后就是在乾隆十三年巡幸时,崩于德州舟次上的,莫非——?!
他一想到这儿,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就问吴书来:“皇后呢?”
“回皇上,主子娘娘刚喝了药,睡下了。”
“哦,”乾隆松了口气,他扫了眼吴书来,见他脸上并无哀色,且也没有将身上那些犯忌的物事取下来,就知道皇后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可是……乾隆刚松了口气,又想起来,那梦里也是如此,她最开始只不过是偶然风寒,可是到了这儿,病情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为求安心,还是让吴书来过去看看罢。
待吴书来走后,乾隆坐在宝座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着,不过翻了几页,他就听到外面儿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吴书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万岁爷,主子娘娘……崩了!”
“什么?!”乾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乾隆十三年三月乙未,皇后崩,上命庄亲王允禄,和亲王弘昼护送皇太后回京。自己则带着人,日夜兼程的往京师赶。
乾隆坐在御辇上,心乱如麻。皇后,哦,不,应该是孝贤,她竟然真的如他梦中经历过的那样,崩了。且自己也下意识的下了和梦中一样的命令。让庄亲王允禄和弘昼两个人护送皇额娘回宫。
这么说,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这个念头一起,乾隆顿觉一阵毛骨悚然。若那个梦是真的,那之后发生的那一切,岂不是也……他一想到之后自己会因为奢靡无度造成国库空虚,最后落得个千夫所指的下场,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不,不可能的。朕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庸主!乾隆一拳砸在了石青缎边红锦缎的迎手上。就在这时,御辇突然猛地动了一下。烛火也有些闪烁不定起来。
怎么回事?!
乾隆立刻警觉的叫了一声:“吴书来!”
吴书来没有回应,四周陷入了一片可怖的寂静中。难道有刺客?!乾隆顿觉不妙。御辇就像是一座小小的房子,乾隆一咬牙,一面提高警惕注视着门口,一面伸手欲去拿放在一边的青玉靶回子刀。
他手一伸,没摸到刀,反倒是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软乎乎的东西。
赫!什么玩意儿?!
乾隆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转头看去,这么一看,面前的情景吓得他毛发倒竖,直觉得四周的空气骤然间变得冷浸浸起来:“十,十,十……十八叔?!”
听到乾隆的话,正努力的从烛火中往外爬的小十八一脸委屈的抬头盯着他,瘪着小嘴说:“弘历,你刚才弄疼我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把肉呼呼的小手伸到乾隆面前让他看。
“十八叔!”乾隆磨牙,重点不是在这里吧?重点是:“您,您怎么会在这儿?!”在看见十八叔的瞬间,乾隆已经肯定,自己做的那个梦的确是真的。哦,不对,那不应该是梦,而是都已经发生过的一切……这么说,乾隆想到自己被人围殴,大骂昏君的情景,脸色难看起来。
“哦?”他这么一问,小十八才一副恍然的样子说:“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呢!”他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两枚钱来对着乾隆说:“弘历,对不起啊……”
“??”乾隆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叔叔:“对不起?十八叔,朕,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上次啦,”小十八扭捏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给你钱去买糖葫芦么,那钱,后来皇阿玛告诉我,说那个钱不能用的……嗯,唔,四哥说,说做人要知错能改,所以我就来找你啦!”他一面说,一面把手中的那两枚铜钱往乾隆手里塞:“给你这个,这个可以用的!”他说完,还用一脸“我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快来夸奖我吧”的表情盯着乾隆。
“十八叔……”乾隆满头黑线的看着手中被硬塞进来的铜钱——雍正……通宝?十八叔,这个钱恐怕只有在阴间才能用吧?他盯着一脸稚嫩的小叔叔,嘴角抽搐着,皇阿玛,于是您这是在透过小叔叔训诫儿臣要知错就改么?
他这厢面色古怪的想着,那厢小十八圆溜溜的黑眼睛已经自动移到了吴书来放在桌边的一小碟甜糕上,小家伙盯着那甜糕,咽了口口水,然后再转过头,忽闪着眼睛看着乾隆,一脸渴望之色。
“呃,”乾隆看着小十八的表情,立刻极有眼色的把那碟子推到小十八面前说:“十八叔,这糕的味道极好,您尝尝?”鬼真的能吃这玩意儿?乾隆有些怀疑。
小十八见乾隆把甜糕送了过来,笑的眼睛都眯起了,他抓起一块儿甜糕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着。吃了好几块儿之后,他才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拍着撑的圆滚滚的小肚皮:“弘,弘历啊,还是你这里的甜糕,嗝儿……好吃,下次我还要吃这种的!”
“下,下次?!”乾隆看着自家小叔叔那副被撑的连打饱嗝的模样儿正在暗笑呢,却陡然听他这么一句,他不由的瞠圆了眼睛问。
“啊……”小十八嗯了声,然后他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凑到乾隆耳边说:“弘历,我给你说哦,以后……”他又打了个嗝儿,才半眯着眼说:“大家都会来看你的……”他说完,又自顾自的说:“下次我要吃玫瑰味儿的,还有蜜枣,还有蜜瓜……”
“啊?!”以后大家都会来看他?这个大家是……?乾隆被自家小叔叔抛出的这个消息炸得头晕眼花,他刚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小叔叔突然像是火烧眉毛般的跳起来:“糟了!时辰到了!”他一边说,一边慌忙朝放在桌上的烛台爬去。
“十八叔!”乾隆一把没抓住,他看见自家小叔叔半个身子都钻进了那烛火里,慌忙问:“你去哪儿?”
“回去啊!”小十八说完,整个人都没入了烛火中。
“回去?”乾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烛火一晃,小十八的脑袋又从火焰中冒了出来:“弘历,记住哦……下次我要玫瑰和蜜枣味的甜糕!”他说完就咻的一声不见了。
“十八叔……”乾隆顿时欲哭无泪,您总要告诉朕究竟有谁会上来看朕以后再走啊……
正文 临时抱佛脚(捉虫)
小十八走了以后,乾隆反复的思量着自己小叔叔说的话,按着他的意思……难道朕的那些个祖宗们都要上来?乾隆想到这里,顿觉一阵惊悚,若果真如此,那不是连皇阿玛也要上来?!
他一想到这儿,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啪的一拍桌子:“吴书来,快回京,快!”
吴书来一愣,忙应道:“奴才遵命!”他说完,便出去传旨:“皇上有旨,全速返京!”
“嗻!”
从山东德州到京城,在乾隆的催促下,仅仅只用了六天就赶到了京师。
在路上,乾隆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皇阿玛最重民生,若是他真的上来,那第一个要问的肯定就是户部还有多少存银!其次便是各省的米粮价格等问题。所以乾隆在十八叔离开的当夜,就着令户部尚书傅恒会同工部尚书率两部上下,将丙辰年至今各省的税赋、钱粮米石、物价工料等卷宗(炫书:。。)整 理后呈上。
毕竟乾隆外表上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毕竟他前世可是八十多岁才驾崩的,所以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他早就记不清了。这次让傅恒他们(炫书:。。)整 理卷宗,也是害怕到时候皇阿玛问起时他没办法回答。
乾隆想到这儿,有些哭笑不得,这种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皇阿玛检查功课的心情,他已有很多年未曾感受过了。
大驾一路经朝阳门进了京师,朝阳门外早就跪满了身着素服,前来迎接孝贤梓宫的大臣们,公主和近支王福晋在储秀宫,诸王福晋和命妇们着丧服在东华门跪迎梓宫。这也是乾隆的安排。
在经过了孽镜台一事后,乾隆对自己这个少年结发,恩爱相伴二十载的元后,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了,他现在考虑的是更实际的问题。
按着他的性子,是深恨对于背着自己做下那等不孝、不贤之事的孝贤的,可眼前这个情况,却又容不得他处置她。因为孝贤正位中宫这么多年来,上孝顺太后,下勤修内德,抚育子女,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皇后。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处置她。
更何况为了做到皇阿玛交代给他的事,为了做一个好皇帝,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孝贤的弟弟傅恒,侄儿福灵安、福长安、福隆安、福康安,个个都是可堪大用的人才。看在他们的面上,自己也万不能薄待了孝贤。
乾隆想到这儿,冷笑了一声,可他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让孝贤享尽死后哀荣。有例则循,无例不兴。从前皇玛法的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孝恭仁皇后和皇阿玛的孝敬宪皇后,不都是循着孝诚仁皇后的例子来的么?朕这个做孙儿的,怎么也不好越过皇玛法去,就循旧例罢!
户部、工部这几日忙得是昏天黑地,皇上一句话,就让他们把丙辰年乾隆元年至今的各省税赋钱粮米石物价的卷宗(炫书:。。)整 理出来。这可是个大工程,再加上旨意里要求他们务必在皇上回京前把这些东西弄出来,所以这几天,上到两部尚书,下到主事们,那可真是忙得一个不可开交。
天下财赋,惟江南、浙江、江西为重,三省中,尤以苏、松、嘉、湖诸府为重。傅恒深知这点,先就叫了几个笔帖式,让他们先把这几处的税赋钱粮等物(炫书:。。)整 理出来,然后其他人则按税赋多寡(炫书:。。)整 理卷宗。
这么一忙,直忙到了圣驾回京,户部才堪堪把需要的卷宗(炫书:。。)整 理好,傅恒刚松了口气,就得了旨意,命他即刻入宫觐见,傅恒也不敢耽搁,忙命人捧着装卷宗和条陈的匣子跟着进宫去了。
他刚到值房,还没来得及跟同样等待觐见的礼部尚书海望、刑部尚书阿克敦打招呼,就听见奏事处太监过来传旨,着他到养心殿西暖阁觐见,傅恒也不敢耽搁,忙跟着那小太监就往养心殿去了。
乾隆穿着一件宝蓝色常服袍,外面罩了件石青色常服褂,坐在坐褥上,等傅恒进来请了安,在红边白毡上跪下,他才一边翻着傅恒呈上来的条陈,一边问他历年来户部实在银究竟有多少。
傅恒见问,忙道:“回皇上,乾隆元年实在银三千三百九十五万,二年实在银三千四百八十万……七年实在银三千二百七十万,八年实在银二千九百万……十二年……”
乾隆听完后皱紧了眉,怎么从乾隆元年到去年,这银子不增反减呢?且八年初尚有三千两百多万两银子,到了年末竟只剩了两千多万两银子,这一年居然花了这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乾隆疑惑的问。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要求户部(炫书:。。)整 理卷宗,但傅恒还是把一些花销较大的年份的卷宗放在了上面以便御览,他自己当然也看了一遍,所以乾隆一问,他便将乾隆八年时较大宗的花销奏了上去,如正月免湖北汉川等十一州县水灾额赋,四月时悫惠皇贵妃薨逝,赈安徽凤阳六府州水灾饥民……
傅恒一条条的说下来,说到七月时,乾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傅恒这么一提,再加上那卷宗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他就想起来了,乾隆八年七月开始到十月,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就一直带着皇额娘在外面儿谒陵、行围,且当时还免除了直隶奉天的地方钱粮,后来还为了示恩,一口气免了盛京、兴京旗地那年的额赋和前一年的逋赋……
乾隆想到这里,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
整整三个多月啊三个多月!朕竟然一直在外面儿打猎!从避暑山庄到盛京到爱里到拉诺凯到尼雅满珠再到乌苏河,这一路上究竟花费了多少银子,乾隆是想都不敢想,且还有万寿节,他可是记得清楚,自己的万寿节,那可办的是一年比一年奢华!再加上那时好像朝鲜国王也派使臣前来贺寿,自己一高兴,好像,好像赏了不少银子出去……
乾隆想到这儿,脸都绿了。这些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那他还要不要活了?不行不行,这样不行!朕非得在皇阿玛上来之前,找个对策才行!开源节流,不能开源,那朕就先节流吧!
乾隆想到这里,便先把这事压在心底,然后便让吴书来把海望和阿克敦叫进来,询问孝贤丧礼的事。按着规矩,傅恒在这时是要跪安的,可乾隆想了想,便让他留下来了。毕竟孝贤是他的姐姐,他跟着听一下倒也不坏。
按照乾隆的意思,中宫治丧,自有先例,且大行皇后生前便颇为节俭,不饰珠玉只饰绒花,在这丧礼上,他也不好违了爱妻一片为他之心,就告诉海望和阿克敦还有傅恒,一切丧仪循孝诚仁皇后例行事。
傅恒听了,也没什么失望难过的神情,毕竟皇帝能让他留下来听,就已经是给了崩逝的皇后姐姐恩典了,且前面几位皇后都算是姐姐的长辈,姐姐自然是不能越过她们去的,这么一想,他也释然了。
乾隆也高兴了,当年孝贤的丧礼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万两银子的,这么一下,这银子也节省出来了,这皇阿玛到时候上来看,也好看了。一念至此,乾隆是美的不行,他美了一会儿,便准备去长春宫看看孝贤。
刚到长春宫,乾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其他人,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在孝贤灵前哭得哀哀欲绝的女人。
眼前的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且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挺眼熟的,乾隆疑惑了。
“万岁爷,这是令嫔娘娘……”吴书来在一边压低声音提醒道,万岁爷怎么连他最宠爱的令嫔娘娘都不认识了?
“令……嫔?”乾隆霎时恍然,他盯着还在那儿大哭的女人,眼底杀过一丝杀意,就是这个哭得梨花带雨,娇娇弱弱的女人,亲手杀了他的永琮、几句枕头风,就吹得他骂死了永璜,骂废了永璋……后来在她的撺掇下,他甚至废了那拉氏,又把永璂给……
乾隆一想到这里,脸色霎时变得阴沉起来,恨不能一脚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