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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天价绯闻-第22部分

小说: 天价绯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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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拼了所有力气跑到屋里,老旧的床上,满床都是血。她脸色死白地躺在那里,侧脸含泪看着躺在枕旁的女儿。
    孩子在哭,一直不停地大哭。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看着她担心得直掉泪。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她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
    屋外夜色深沉,头顶的灯光暗沉,她的脸在冰冷的夜色中一点一点惨白下去,身体也一分一分地冰冷了下去。
    她仿佛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女儿,不可以让他们的女儿受人欺负,不可以让他们的女儿受苦。她吃力的喘息声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中他的心脏,他一个大男人,哭得甚是凄凉,却无能为了。他安慰她说车子就快来了,可是她没能等到,等产婆把车子叫来,她已经睁着眼,带着对女儿的最后一丝眷恋去了天国。
    他永远记得她临死前还看着自己的女儿,还对女儿无限牵挂、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种爱,让人连死亡也可以毫不畏惧?

    开始那些日子,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整天哭叫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他不会喂奶粉,不会给她换尿片,她整天苦恼,甚至发起了高烧,呼吸困难。那时候她才一个月,他绝望地把她抱到医院。
    医生说是急性肺炎,死亡率很高,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他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几乎崩溃了,看着额头扎着针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当时他下定决心,如果孩子也没了,他就会一起去死。他会抱着她的尸体从医院的高楼上跳下去,结束这凄冷的一生。幸运的是安瑶并没有怎么样,反而经过那一病后,几乎再没有生过病。
    
    车窗外的影子不断掠过,城市的霓虹灯光芒闪烁。
    他将头撑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这城市,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这些年来,那些回忆日夜纠缠,越到老反而思念越浓。他忽然平静地开口道:“安瑶几个月的时候,我都是背着他去工作,那时候老板都不要一个带着娃娃工作的男人,所以我能做的都是些体力活,比如帮别人搬货卸货,等到瑶瑶一岁的时候我就把她寄放在老板的棚子里,去烧砖。那时候为了生存,什么都干过,一心只想养大她,等她长大就好了,长大后我的重担就可以放下了。可是”他狠狠吸了口气,鼻头发酸,“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直到现在我也放心不下她,甚至觉得自己很没有,不能在她痛苦的时候帮她一把。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她投胎在富贵人家就好了,投胎在我家,是我亏欠了她。”
    凌柏小心地回话:“怎么会呢?安瑶一直说她为有您这样的爸爸而骄傲。”
    安意凡的眼泪不断落下,凄苦地一笑,哽咽地问:“是吗?”
    凌柏拼命点头,“当然,我哪能骗您呢?我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
    他流泪笑了出来,“是啊,刚才看到你跟我女儿解释,我就知道你不怎么会说谎,其实随便找个借口送我回去就行了,可是你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可不是。”凌柏脸上勉强堆起笑,心里却更难过,一个男人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那种艰难一定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安意凡忽然把手伸进口袋里,颤抖着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贴在车窗玻璃上,他微笑着告诉照片上的人,“老婆,这就是现在的世界,你看,我们女儿现在就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不再像那时的我们,要吃红薯饭过日子。”
    凌柏眼里轰然一热,眼泪滴了下来打在方向盘上。
    安意凡不断掉落的泪已经打湿了口罩,他把照片摊在手心,温柔地摩挲着,眼泪流的更急,“你走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说:意凡啊,咱不通,笑一笑就过去了。”
    凌柏热泪盈眶,心脏一抽一抽地痛。眼前这个跟他父亲年龄相仿的人,让人心痛,让人感觉呼吸停滞般的难过。
    患难的夫妻,守住这辈子唯一的承诺。这就是爱情,他也希望未来可以跟安瑶一起拥有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
    安意凡把照片按在心口,就像这些年曾经无数次那样对自己说:“不痛,笑一笑就过去了。”他完了弯嘴,眉眼里全是笑意,“不痛,笑一笑就过去了”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再拐上国道,道路两旁的景物熟悉起来。凌柏把车停在房前,说:“伯父,到了。”
    安意凡微微一震,仿佛做梦一样看了眼窗外,神色恍惚,“呃,到了,这么快”言语间皆是失望。
    因为今天过后,又将是他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孤独和黑暗,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凌柏下车帮他打开车门,搀扶着他走进屋子里。
    因为是老房子,屋里墙壁上的白色墙皮剥落了不少。安意凡去换口罩,凌柏四处打量,客厅的墙壁上全是安瑶的奖状,甚至幼儿班的大红花还被贴在上头。奖状下是大而宽的新沙发,应该是刚买不久。沙发旁有座醒目的红色神台,神台上供着牌位,牌位上却没有照片。
    他想起安瑶说过,她父亲把母亲的相片全扔了,其实是假的,她的母亲还有唯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在她父亲手里,一直被他精心收藏着。她父亲之所以不让她看照片,是不想她更内疚吧,那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楼上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凌柏大步冲向楼上,循着声音找到洗手间。门被反锁,他敲了敲门。
    里面只有咳嗽声传来。
    他心急如焚,“伯父,您真的不要去医院吗?我可以送您去医院检查。”这咳嗽声听着揪心,仿佛里面的人随时会咳到血管爆裂而亡。他不断敲着洗手间的门,大声说:“您开门好不好?让我送您去医院。”
    安意凡一声不吭。
    咳嗽了一会儿,传来水流的声音。安意凡打开门,重新戴上口罩,疲惫不堪,“没事,习惯就好。”简单的六个字,尽显沧桑。安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侧躺在床上,声音低微,“你回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说了那么多话,最后,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您说,不管我办不办得到,我都会尽力去做。”
    “你一定办得到,那就是请帮我隐瞒病情,以为这病二十几年来都是这样,反反复复,我不想她操心。”
    “可她是您的女儿,为您操心也是应该的。”
    “呵呵,做父母的就算有病也都是尽力瞒着自己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告诉子女的。相信你的父母也是这样。”安意凡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世上的父母,哪个不是为子女好?”
    “好,我答应你。”
    凌柏在床前蹲了下来,紧紧将安意凡的双手握在手心。
    安意凡此刻穿着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衬衫,骨瘦嶙峋。凌柏皱了皱眉头,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平静地告诉他,“我会替您保守这个秘密,可是也请您允许我找医生来给您治病,好吗?”
    他妥协地点点头。
    凌柏吃力地微笑,眼里泪光闪闪,“也请允许我今天在这里陪着您。”
    他眼里暗淡无光,担忧地问:“那安瑶呢?”
    凌柏含泪摇头,“不要紧,她会理解的,而且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都撑了过来,不管什么事,她都不会被轻易达到,请您相信她。”
    被凌柏握住的双手微微颤抖,安意凡凄凉地笑着点头,“是啊,从小到大她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从来不会恐惧,一个人独自出门,都能应付得来。以后的一切,她也决不会被打倒。那些陷害他的人,迟早会被老天惩罚,付出代价的。”
    “嗯。我今天睡安瑶的房间,如果有事您就叫我。”
    “好。”
    凌柏走到隔壁的房间,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立刻被人接起,安瑶心急火燎地问:“我爸爸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提前回家?”
    他声音尽量平静,“他很好,没什么事。对了安瑶,我今天想陪他,所以不会来了。”
    安瑶听到这些话才放下心来,乐呵呵地问:“凌柏,你是想走岳父路线吧?”
    他故意笑了笑,“怎么,不可以呀?”
    “行啊,那你走试试看。”
    “其实都不用走岳父路线了,你爸爸现在已经把我当女婿了。”他勉强地笑出声,隔壁却传来那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他立刻用手遮住手机,生怕那头的安瑶听到。
    “凌柏,你别得意,我还没同意呢。”
    “呃”凌柏害怕再说下去会路出破绽,赶快说:“那我挂了啊,我想睡觉了。”
    “拜拜。”
    “安瑶,”他忽然叫住了她,心头一热,脱口而出,“不管明天全世界的人会怎么看你,不管有多少人会攻击你,我想告诉你,不痛,笑一笑就过去了。”
    安瑶怔了怔,笑着回他,“嗯,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走到阳台上,外面夜色深沉,天地间只有微弱的那点星光。他看向自家的老屋。三层高的小别墅,里面漆黑一片,死气沉沉。镇上的人几乎都熄灯睡觉了,外面的公路一眼望去连个人影也没有。
    四周很安静,偶尔有蝈蝈的叫声传来。
    隔壁突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他立刻跑了过去,房间里灯光昏暗,安意凡坐在床上喘息着,而床前柜子旁边,一地的碎瓷片。是喝水的被子被打碎了。
    凌柏急忙拿起另一个被子倒了水喂他喝。他喝完水,偏开头,呼吸困难,胸腔剧烈起伏,他抬起枯瘦的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凌柏急忙把手伸了过去,替他抚着胸脯。他身上的骨头铮然硌手。
    凌柏心酸地问:“是不是胸BBS。JooYOo.NEt口痛?”
    安意凡轻轻点了点头,“一直都这样。对了,你戴上口罩吧,这病真的很容易就会传染,所以每次安瑶回家,我都想她赶紧走。”他虚弱地笑了笑,“要不她会被传染的。”
    凌柏乖乖地戴起口罩,喉咙堵得厉害,什么话也不敢说。
    安意凡瞥了眼外面深沉似海的夜色,语气伤感,“其实我也很希望她多留在我身边一天,可是女儿大了,很多事身不由己,他们有自己的事业,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孩子,我不能给她添麻烦,不能让她分心来照顾我。”
    这世上的每位老人都是这样,就算一个人孤独地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就算病了没人照顾,他们也不会怨恨自己的孩子。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
    凌柏压抑着点头。
    安意凡忽然笑着问:“你会不会感觉我很唠叨?”
    凌柏慌忙摇头,“不会,您只是一个人孤独得太久。我真的没有关系,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疲惫地眯了眯眼,却强撑着说下去,“安瑶小时候就很漂亮,跟他妈妈简直是一个样,大眼睛高鼻子,人家都说我生了个好女儿,以后可以享清福”他缓缓闭上眼,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渐渐地收住声,睡了过去。
    凌柏替他掖好被角,关好门走到隔壁阳台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当明星这么久了,他是第一次跟父亲通话,那头的父亲犹带睡意地接了电话。
    “找谁?”
    “是我。”他吃力地开口。
    父亲听到他的声音明显地顿了顿,问:“干什么?”
    他沉默地看向夜色,父亲越来越不耐烦,“到底有什么事?”
    “对不起。”
    “”
    “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接受。”
    “你坚持你的选择,还要我接受什么?”父亲声音微哑,迟疑了一会儿,反问他,“凌柏,你有没有替父亲想过?你现在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亲朋好友面前要怎么做人?你为了她跳楼,为了她写歌,为了她当明星,旁人跟我说起这些,我就想这一切应该只是场噩梦,我实在无法相信从小体贴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是无辜的。”
    “如果说不雅视频是假的,我还勉强接受,可是现在唐凯再一次发布了她大量的私人照片。凌柏,难道你没有看新闻?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怎么说她吗?你随便上网看看,什么贱女人、说谎精,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告诉你,如果要我接受这种儿媳妇,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

    父亲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他握紧手机,心如刀绞。明天会有怎样的风暴?应该是比不雅视频更激烈吧,大概报纸和电视又会有新一轮的报道。他在手机上写信息,“安瑶,我很想你。”
    他紧紧抓住对她的那点爱,只是想她能够撑下去。
    大钟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安瑶看了眼收集信息,是凌柏发来的,很短的一句,可是却能轻易拨动她的心弦。电视里娱乐播报还在重播,她安静地看着电视,知道了唐凯公布了她的私人照片。
    至此别人对她的评价比不雅视频还要尖锐。
    爸爸今天会来看她,她本来就感觉不正常,因为这么多年,爸爸连镇上也不肯出去,只是天天固执的守在家里。
    手机铃声持续地响着,屏幕上的那些阿拉伯数字就像无数尖刺扎进眼中。她曾经把这串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再加进去,如此反反复复地折腾,只是因为不舍得。到最后,她彻底删除号码的那刻,觉得心也跟着死了。
    Donna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停了又响起,足足响了将近一小时。她没有直接关机,想Donna到底能打多久。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手机终于不再响起,可是门铃却尖锐地叫起来。她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Donna。
    Donna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安瑶的心狠狠地抖了抖,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自杀了没有吗?抱歉,就算别人都死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Donna沉默地看着她,不语。
    安瑶用力地攥着门框,手指狠狠地掐住冰冷的铁门,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被折断了。都说十指连心,可是她丝毫不感觉疼。
    Donna静默了会儿,低声说:“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她真的很讨厌这三个字。
    她想关上门,Donna却几步上前按住门框,嘴唇微微颤抖地叫了声:“安瑶。”
    她恨恨地看向Do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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