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老公真持久-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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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抿了抿唇,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此刻她的神情有多么糟糕。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叶于瑾看着平静的海面。
“那好,我四处逛一下,你有事就叫我。”
凌菲抬步走向别处。却也不敢走得太远,不敢让叶于瑾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麻烦让一让。”
旁边有人催促她。
送婚礼蛋糕的人将三层的白色奶油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旁边。
白色霜糖制成的百合花,让这个蛋糕看起来美轮美奂,就连周遭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被人用粉紫色的奶油,写在了蛋糕上。
又见这句话,让她有了片刻的愣神。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美这么好的十六个字,又有多少世人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苦苦地痴守着,等待着。
可真正白首同眷的,又能有几人?
心中陡然浮现出叶于琛的脸。
那么他们,又能不能实现呢?
“看什么,这么出神?”
身后猛地传来叶于琛的声音。
凌菲猛地一震,心里突然生出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三天未见,思念成魔,她很想念他。
这三天来,两个人,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这算冷战吗?她真的不知道了。
她会跟叶于瑾来这个婚礼,是为了于瑾,也是,想要见他。
可越是想,此刻却越是没有勇气回身看他了。
“怎么了?”
他再度出声,让凌菲避无可避,转过身去,看向他。
今天的他,一身黑色手工西装,配着一件暗酒红绣花的衬衫。
鲜少穿这样的亮色,却还是说不出的好看。
凌菲心中一动,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双早已镌刻进自己心中的的眉眼,她别开目光,望向远方海天交接的晦暗之处,语音不轻不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琛,我们也会这样的,对不对?”
叶于琛看向那个蛋糕,脸色微变,眼底折射的光芒稍稍一黯。
凌菲终于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他,表情十分单纯,却是十分严肃,却带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于琛,我们一定会的,对不对?”
她面对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到身后,十指,又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她在等,等待他的保证。
等他让她相信,他们之间,还如以前一样。
只要他说是,或者哪怕,哪怕轻点一下头,她也会相信他们之间,一切安好,一片晴空。
而叶于琛也终于收回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会儿,才拉起她的手,“婚礼开始了,观礼去吧。”
凌菲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收紧,再收紧。
却始终,无力去挣脱他的大掌。
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他们之间,并非如以前那样,一片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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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宾客静坐在观礼席上,祝福着前方那一对新人。
司仪声情并茂地念着特定的台词,“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秦越天先生为妻,爱他,尊重他,就像爱你自己一样,无论他是健康还是生病,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你都始终,忠于他,忠诚于你们的婚姻吗?”
蒋会颖璀璨如星的双目隔着头纱看着丰神俊朗的秦越天,含羞,却欣然地吐出一句,“我愿意。”
全场掌声雷动。
只除了坐在凌菲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秦越天的叶于瑾。
她无法鼓掌。
“新郎,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蒋会颖小姐为妻,爱她,保护她,安慰她,尊重她,就像爱你自己一样,无论她是贫穷还是富贵,是疾病还是健康,你始终,忠于她?”
秦越天有了片刻的分神。
凭着本能,他看了蒋会颖一眼,然后视线突然转移。
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叶于瑾。
他的眼中,波光流转,有挣扎,矛盾,苦楚,惋惜。
而她,也深深地,望着他。
隔着许多许多的人,就这样,望着他。
千言万语,都胶着在了视线之中。
“秦先生?”司仪见他不语,出声提醒,“该你发誓了。”
“我。。。。。。”
两片薄唇此刻竟是有千斤重,让他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越天。。。。。。”
蒋会颖出声,眼中是哀哀乞求。
“会颖,我不。。。。。。”
“越天,你怎么了?!”坐在前排的一位老者突然出声,语气里似请求,却更似警告。
秦越天猛然回神,身上所有的勇气,都被击溃。
他狠心地别过头,不再去看与自己隔了千山万水的叶于瑾,转头看向蒋会颖。
“我愿意。。。。。。”
他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可司仪还是准确无语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大声地宣布礼成。
掌声再次响起。
前排的老者微微一笑,对旁人道,“我家越天是紧张的。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紧张,可见他对自己老婆的重视程度了。”
旁边立刻赔笑,连连称是。
而秦越天眼里的最后一点流光,也灭了下去。
叶于瑾却一直看着他的身影。
微笑着。
“于瑾,我们先走吧。”凌菲提议道。
这一次,她没有再反对,任由凌菲将自己扶起,拉出了婚礼现场。
“我和于瑾先回去,然后。。。。。,我会回学校。”凌菲走之前,对旁边的叶于琛低低交代道。
然后,不再看他的表情,头也不回地和叶于瑾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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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叶于琛已经从婚礼出来,沉静地站在悍马旁边,等着她们。
有他在的地方,似乎所有的事物,包括人,都能迅速地沦为背景。
让人们想从他身上移开视线,都难。
叶于瑾看了看不远处的叶于琛,转头对凌菲道,“你们出什么问题了?”
“啊?”
凌菲有些心虚地别过脸,不去看她,“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住学校?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叶于瑾撇了撇嘴,坐上自己的白色路虎,发动车子,“我哥肯定等你的,你去找他吧。”她哪里肯。
直接绕到副驾驶上,像是赌气一样拉开了车门,凌菲不由分说地坐了进去,“于瑾,开车吧。”
“你们冷战?”
这可是稀奇了。
自家哥哥这种性格,居然会冷战?
“没有。”凌菲闷闷回了一句,把头瞥向窗外,再也不言语了。
叶于瑾斜睨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多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很快离开了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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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
董园园从身后将凌菲猛地一拍,吓得凌菲连忙回神。
耽误了一年多的课程,现在她不抓紧每天泡在图书馆,根本跟不上。
“我怎么看你看了半天的书,还是在这一页?”
董园园在她对面坐下来,“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那个老男人吵架了,所以又躲到学校里来了?”
“去你的!”
凌菲有些不悦地收好书,白了董园园一眼,“你才老男人,你全家都老男人。”
“是是是,”对方立刻举手,做投降状,“他不是老男人。”
说起叶于琛,董园园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就算是老男人,那也应该是最帅的老男人了。
可这句话,她到底没敢说出口。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董园园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凌菲抓起自己的包包,眼神化作飞刀,将面前的董园园凌迟了一遍,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图书馆。
刚刚走出来,却在图书馆门口,撞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确切地说,对方是特意来这里,等凌菲的。
那个身影就这样定定地站在日头下面,眼神直直地看向凌菲。
让她的嘴巴,张成O型,而眼里,是满满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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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站在图书馆门口,脸上的惊讶怎么都藏不住。
“好久不见,凌菲。”
党天蓝的声音,穿过夏日闷热的空气,幽然地传来。
依旧如一股沁凉的泉,汩汩地流进人的心中,有安抚人心的神奇作用。
阔别近两年,她还是那样,温温婉婉,清清爽爽的样子。
凌菲不顾形象地大步跑过去,尖叫地抱住一袭白裙的她,“我的天,天蓝,天蓝,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吗?”
“是我,凌菲。”
党天蓝被她勒得有点疼,柔柔笑了笑,拉开了她的手,“你再这样圈着我,我可就喘不过气了。”
依旧兴奋着,凌菲的脸都开始红扑扑的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也不打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啊,还有还有,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凌菲朝她身后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旁人。
“当然是我一个人了,不然你还想看到谁?”党天蓝失笑。
“你去那边。。。。。。”
“支教啊!”党天蓝打断她的话,“支教时间到了,还不得回来,难道等着在那边嫁给养牛的小伙子啊?”
凌菲被她逗得一笑,却也识趣地不再问关于叶承远的问题了。
天蓝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再问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的?”
党天蓝伸手,朝凌菲额头上一敲,“你是不是看书看傻掉了?我好歹认识熊晓壮同学,是她告诉我,你在图书馆的。”
“哦哦,”凌菲又是开心一笑,“天蓝,你回来了,真好啊,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瞧你说的,凄凄惨惨的。”党天蓝笑了笑,“搞得自己跟没人要了一样。”
凌菲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随后被她飞快隐去,“你回来了,回家见过伯父伯母了吗?”
“我爸妈已经去美国了。”
“啊?”
“去年,我伯父在那边投资生意又成功了,把他们叫去帮忙。我想着我在国内也没什么事,就建议他们去了。”
“这样啊,”凌菲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也放心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吃点你喜欢的,给我说说在那边的经历,算是我给你接风洗尘哦!”
“又让你破费了。”
“不破费,走吧走吧!”
凌菲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朝学校外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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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天文爱好者,今天晚上八点至明天凌晨,天龙座流星雨将会达到盛极,天龙座流星雨最近的一次出现是在半个世纪之前,所以这一次的机会实在难得,皆是,鼎盛时期,每个小时,天空中都将近有两百颗流星划过,无论你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度蜜月,这一次的流星雨,都将是您增进感情的不二时机,有兴趣的观众可以选择空旷处,朝西北方向,进行观赏。。。。。。”
刚一上车,就听到车载广播在播报这一条新闻。
党天蓝突然抬手,将收音机的音量开大,静静听完之后,她才扭头,对凌菲道,“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去露营了?”
“是啊!”
凌菲点了点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党天蓝将车窗降下来一点,让凉风吹进车内,才悠悠开口,“不如晚上我们上云麓山,看流星雨去?”
想了一会儿,凌菲才点了点头,准备要给叶于琛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却被党天蓝一把拿掉了电~话。
“半糖主义哦,凌菲,不用去哪里,时时刻刻都报备着吧?”
被她这样一笑,凌菲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
也罢,反正自从秦越天的婚礼之后,叶于琛也没联系过自己。
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地去联系他?
再说,说不定他已经出任务去了,根本没时间搭理自己也不一定。
思及此,她将方向盘转了转,朝反方向开去,“那我们直接去置办一点装备吧,这么久了,我那些东西都掉在家里了,我不想去拿,不如重新买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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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昼长夜短,当凌菲开着车,和党天蓝一起到云露山顶的术后,随是晚上,天上却依稀残留有灰蓝色的天光。
四周还充斥着香樟木的味道,沁人心脾。
党天蓝收拾好自己手中的物件,然后就一个人朝观星台的栏杆处走去。
夜风拂过,撩动着她的裙摆。
远远看去,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色蝴蝶,那样翩翩,那样楚楚。
山风越发大了起来,却依旧挡不住人们观看流星雨的兴致。
有人陆陆续续而来,却大多都是情侣。
凌菲心中一笑,也不知道这些人,一会儿会不会因为说情话而忘记观天象了?
拿起两个德国蔡司高清迷你望远镜,她走上前,与党天蓝并肩而立,将望远镜递了一个到她手中。
“胜利女神系列的望远镜,你一直喜欢的,今天的流星雨,估计会格外清晰。”
夜空下,她的眸子格外地明亮。
因为友谊。
党天蓝却不言不语,神色怔忡地看着星空。
西南边陲的星空,比这里澄净,那么干净,那么明亮,让她的心头,止不住地,有些暗潮涌动。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却让人辨不明情绪。
只是抬手,伸出自己的手指,对着天空画了一个反写的S。
天龙座形似一条蜿蜒曲折的龙,从大熊座、小熊座之间一直盘绕到了天琴座附近,巨龙的头就在天琴座旁边,整个连起来,就是一个反写的“S”。
凌菲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
忽地想起两个人在高中时期的一次露营中,曾经说过,将来,要爱上一个天文学家。
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在某天突然发现了某个小行星,那么极有可能这个行星的名字就是凌菲或者党天蓝了。
犹记得当时十多岁的自己和党天蓝被这个浪漫的想法弄得夜不能寐,一心一意寻找身边的“天文学家。”但是,后来许久之后,两个女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