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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纨绔之夺妻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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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爹好客,却又不通世情,常有人登门以求一观,他爹也没拒绝,莫非有人心怀歹意,见财起意,进来偷盗,又怕过后露出行迹,故此纵火掩盖,这倒很说得过去,若真如此,这纵火的歹人便是那卖画之人了,也是她时家的仇人。

    若不是这场火,她娘何至于病逝,若不是这场火,自己还是天真不谙世事的时家小姐,想到此,时潇一把抓住叶驰:“那个人呢?卖画的人呢?”

    叶驰等的就是她这句,那人早让他抓住了,要说这事儿还真凑巧,叶驰使人南下本是想查许明彰,却不想倒查出这档子事儿来,叶驰也没想到明彰那个娘会干出这样缺德冒烟的事儿来。

    为了不让儿子娶时潇,不惜雇人纵火,找的还不是江湖上的人,是她娘家的兄弟,纵火的人叫周康,是周氏的兄弟,许明彰嫡亲的娘舅。

    虽周家广有家产,奈何生了周康这么个败家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他爹娘在时,还有个忌讳,待他爹娘一死,家产落在他手里,更没了约束,外头人见他手里有银子,合起伙来设了赌局儿,先时让他尝到了甜头 后头输的连裤子都恨不能当了。

    好在有个姐姐嫁的好,许明彰的爹虽说瞧不上这个小舅子,倒也不好不理,从中周旋,才把周家的老宅赎回来,从此周康便靠上了姐姐,三天两头的来打秋风,许明彰的爹瞧着妻子的面儿,也时常接济。

    可这点儿钱吃喝是够了,想花天酒地可差的远,虽说吃着姐夫的,周康心里却又恨姐夫抠门,挖着心眼子想钱使。

    不知怎么就听说时家那些画价值连城,便起了心思,琢磨他姐一心不喜时家那丫头,恨不能这门亲事黄了,可他姐夫那里死活不依,明彰跟那丫头又是青梅竹马,丢不开手,为这个他姐常跟他抱怨。

    这天周康照例去瞧他姐,其实是手里又没钱使了,周氏数落他几句,让婆子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挥退下人跟周康又提起时家的亲事,唉声叹气的道:“偏我命不好,摊上这么门亲儿,你说,凭我们许家的家底,明彰的人才,什么人家的姑娘配不上,偏找了这么一个,我一瞧见那丫头心里就堵得慌,这要是真娶过了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把我活活膈应死。”

    周康听了,忽得了一个主意,凑到他姐跟前道:“姐,我瞧着姐夫跟明彰对时家丫头可喜欢着呢,你想着退亲,万不可能,不过,却也不是没法儿了。”

    周氏忙问:“什么法儿,少卖关子,快说与我听。”

    周康脸上闪过阴狠道:“除非那丫头没了命,人都没了,就算明彰跟我姐夫再愿意,横是也不能娶个死鬼媳妇儿吧。”

    周氏听了先是有些怕,却后头一想时潇那张脸,顿时恨起来:“那丫头虽说身子不大康健,到底也不是短命的相,哪里能没命。”

    周康道:“姐姐怎么傻了,她不短命咱让她短命不就结了,也不用费什么事儿,如今天干物燥,说不定那天就失了火,一把火烧他个精光,连点儿痕迹都不留,干净利落。”

    姐俩个商量着就定下了毒计,赶在那天夜里起了风,周康就摸进了时家,他去的早,躲在时家爹书房外头那丛芭蕉后头,那芭蕉养的甚好,叶大如伞,铺展开来正好遮住他的身形,他眼瞅着时家爹瞧了画,把画放了起来。

    等他走了,周康摸进书房,正想着寻那四幅最值钱的画,忽听外头有响动,慌乱之中,只拿了两幅,出去之前扔了火折子引着了书房的帐幔,赶上那夜的大风,不过顷刻便烧了起来。

    干了这么档子缺德事,周康心里也有些虚,跟他姐讹了银子说要北上做买卖,周氏巴不得他不在跟前呢,给了他五百两银子。

    周康到了京城,先卖了一幅画,拿着银子一头扎进春来楼里头快活去了,包了个粉头成天没日没夜的鬼混,也是巧,周康包的粉头正是春云。

    自打叶驰不来了,春云的身价也就没了,更为了害时潇,前头接了郭大宝,就更跌了身价,况费了这么大劲儿,倒是把小王爷跟那丫头拆开了,可惜那丫头命好,蹦出来个未婚夫来,便不跟小王爷,也是状元夫人,春云这口气哪里出的来,却奈何争不过命,一来二去闷在心里倒成了症候,成天病歪歪的连楼都不下。

    一两天行,日子长了,老鸨子那儿可就没好听的了,春云无奈,争着起来梳洗打扮了,接了周康,这周康便百般不好,有一样儿好,生了副好皮囊,明彰便有些几分似他这个娘舅,只不过周康为人猥琐,跟明彰自是没法比的,可这副好皮囊倒也有用,俗话说,姐儿爱俏,周康这模样,倒让春云接的心甘情愿,使出千百般的手段哄着他,今儿听戏,明儿吃酒,后又要衣裳首饰,这么着多少银子也禁不住挥霍,没几天就花没了。

    那妓院里认得可是黄金白银,有钱的才是爷,没钱谁搭理你是谁啊,一见没了钱,老鸨子脸往下一掉,就要往外赶人。

    周康跟春云正在情热之时哪舍得丢开,便拿出手里剩下的那幅,打听的意古斋,便上门了,周氏姐俩自以为事情做得周密,却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好的一个宅子烧没了,能没点儿蛛丝马迹吗,再说,周康好酒,喝多了漏出一句半句的来,也不新鲜。

    更何况,他还跑了,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叶驰得了信,正四处寻他不着呢,不想就在意古斋碰上了,这不得不说叶小爷的命好。

    本来叶驰也认不住周康,就凭那似是而非的画像,着实瞧不出什么来,可偏偏周康拿出了雪溪乘兴图,这几幅王景卿的扇面子,他老丈杆子可跟他唠叨了一晚上,说是祖上传下的,到他这儿却烧了,赶明儿死了都没脸见祖宗等等,还事无巨细的把这四幅扇面子挨个说了数遍,叶驰想不记住都难。

    所以周康一拿出来这画,叶驰就知道这就是纵火的周康,哪还由得他卖画,上去一掌就给拍晕了,让人捆起来,关在锦城郊外的别院里头,审了半天,什么都秃噜了。

    这人证物证都有了,叶小爷心里才算踏实了,凭着这些,应该能保住他媳妇儿了吧。

    时潇自是不知道这些因果的,只一见这画,便猜那卖画的是自己的仇人,想到她娘,如何能忍,抓着叶驰说要见此人。

    这正中叶驰下怀,带着她来了别院,当时潇看见周康,便觉眼前一黑

 第51章

    明彰连夜赶了回来;到府门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管家急忙迎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马鞭子,递给一边儿的小厮。

    明彰一边儿往里走;一边儿道:“潇潇做什么呢?”管家有些为难的道:“姑娘一早去了井水胡同,后来跟着小王爷去了郊外一趟。”

    明彰一听;收住步子;厉声道:“怎么伺候的;我走之前不是吩咐下了。”

    管家苦着一张脸道:“ 香儿说,姑娘自己要跟着小王爷走的;死活不叫他们跟着;硬是打发他们回来;去的镇远侯府封家二爷的别院;只一盏茶功夫就出来了,然后就进大杂院寻陈姑娘去了,一直待到这会儿不见回来,奴才使人去接了三回,姑娘说,姑娘说”说着瞧了明彰一眼。

    明彰的脸色有些白,极力稳住心神:“姑娘说什么了?”

    “姑娘说她再不回来了,亲事只当没有,让状元爷另择名门淑女为配。”

    明彰颓然倒退了两步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潇潇家里的四幅扇面,他是瞧过的,故此在风雅居一见到那幅西塞风雨,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明彰不傻,回乡之时,只顾着寻潇潇了,倒未理会这些,过后想想,时家那场火真真失的蹊跷。

    若未见着这幅西塞风雨,或许还说得过去,既见了这幅本该付之一炬的画,就说明当夜有人从时家窃了出来,既窃了画,便极有可能纵火。

    想到此,明彰急忙问王卿这画从何处得来,王卿道:“说起来也巧,前儿在萃华楼吃席,正遇上个上楼兜售古画的,想来知道那天去的贵人多,想卖个好价钱,本来我只是凑趣,却不想倒得了件宝贝,给了他两千两银子,买在手里,真真捡了大便宜。”

    明彰忙问那卖画之人的形容,王卿道:“穿的倒体面,模样儿”说着瞧了明彰一眼道:“我这里先给明彰兄陪个不是,免得明彰兄怪罪,那卖画的生的有几分明彰兄的影儿呢。”

    便王卿如此说,明彰当时也未往自己亲舅舅身上想,在京里寻了一日,未寻见卖画之人,越发心惊肉跳,若说图财纵火,定是事先计量好的,不该只偷画,时家便比不得大富大贵之家,也颇有家资,若图财,自是不会冲着画去的,如此说来,这人本就是为着纵火,顺便偷了画出来。

    能干出这样事儿的,首要一个要识得这画,若换个莽夫,恐让他拿,也不知哪幅值钱,二一个,此人一定去过时家,熟悉时家的格局,才能纵火之后全身而退,而这样的人,算起来屈指可数。

    若不是图财纵火,那定然跟时家有仇,却潇潇一家心地良善,便时叔叔有些不通世情,也未曾与人结冤,又怎会遭人纵火,这纵火之人定然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潇潇三口侥幸活命,之后谁又发难?想到此,明彰忍不住皱眉,他不想怀疑自己的娘,但他娘的种种作为,的确脱不开嫌疑。

    他娘一贯不喜潇潇,若不是父亲跟自己一意坚持,这桩亲事早给他娘退了,他娘不止不喜潇潇,连带的也不喜潇潇的娘,即便如此,明彰也无法相信,他娘会为了退亲而纵火,他娘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却明彰始终不踏实,这才回去了一趟,他不信,但他提起纵火之事,她娘闪躲的神情,明彰差点儿就站不住了,若他娘真做下此等事,自己跟潇潇

    想到此,明彰遍体生寒,他扶着炕桌站起来道:“娘,您给儿子一句实话,潇潇家的那场火”

    他话没说完,周氏就尖声道:“就是我,时家那母女都该死,该死,她们是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苏慧兰那贱人勾引了你爹;还让她闺女勾引我的儿子,把你勾的,连娘都不认了,我就是恨啊,恨啊,她怎么没跟着她娘一块死”

    “娘”明彰再也忍不住,吼了一声:“潇潇是我心爱的人儿啊,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做下这样的事儿,您是不是也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

    周氏一愣,仿佛回过神来,急忙道:“明彰,明彰,娘是胡说的,胡说的,没有的事儿,娘怎么可能去纵火,怎么可能去害人,苏慧兰,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说着伸手扯了自己头上的发髻下来,直勾勾盯着明彰嘻嘻笑了一声:“苏慧兰,你赢不了我的,赢不了”从旁边儿的针线笸箩里抄起剪子来咔嚓咔嚓搅了自己的头发。

    明彰急忙上去夺了他娘手里的剪子,折腾了一晚上,才算把他娘安抚下,明彰已经精疲力竭,比身体更疲累的是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跟潇潇又该何去何从。

    明彰在他娘屋里坐了一夜,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忽的想到,或许他可以瞒着潇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要过,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她。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迅速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当务之急是先回京,找到他舅舅,那个卖画的,不用说定是他舅舅,他娘能使唤的人也只有他。更何况,王卿也说了,那个人跟自己有些像。

    明彰这一路都没停下休息,就怕有什么变故,终还是没赶上,虽不知道叶驰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可以叶驰对潇潇的心思,让他捏住了这个,又岂会轻易罢手,但潇潇,自己不能没有她。明彰蹭一下站了起来,让人备马,直奔井水胡同去了。

    井水胡同的大杂院里,时家爹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一会儿给自己倒茶,一会儿给潇潇端水的叶驰,从刚就没闲着,去书馆接自己的也是他。

    时家爹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琢磨他闺女急巴巴让叶驰把自己接回大杂院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到此,时家爹道:“倒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丫头也不跟爹说个明白,要让爹急死不成。”

    时潇看着她爹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滴滴答答就掉了下来,他爹没怎么样呢,叶驰先心疼了,忙从怀里掏帕子,掏出来一块看了看,忙又塞了回去,重掏了一块递给时潇:“别哭了,回头时叔还当你受了大委屈呢。”

    时潇没工夫搭理他,却接了他手里的帕子道:“你先去出去,我有话跟我爹说。”

    叶驰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媳妇儿,见时潇眉眼冷冽,也不敢再磨叽,转身出去,到外头待着。

    虽说给赶了出来,可叶小爷心里还是美,为啥,还用说吗,终于有戏了呗,只要他媳妇儿不嫁给姓许那小子,一准就是自己媳妇儿,却也想听他媳妇儿跟老丈杆子说什么,蹲□子往窗户根儿挪了挪,贴着耳朵刚要听,就见娟子叉着腰站在他跟前:“怎么着,您小王爷这么个尊贵人也听墙根儿,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叶驰瞪了她一眼,心说这悍婆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没听她的墙根儿,碍着她什么了,却怕屋里他媳妇儿知道,回头又跟自己别扭,站起来走到槐树下头的木头板凳上坐下,端着大碗滋溜滋溜的喝凉水,喝的津津有味的。

    屋里的时潇想一天了,这事儿该怎么跟她爹说,周康是明彰的舅舅,火是他放的,可幕后指使的却是明彰的娘,这一切她刚知道的时候,都受不了,更何况她爹。

    她爹这一辈子过的简单,即便家中失火,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她爹依旧没学会圆滑处世,让良善简单的爹知道如此可怕的事儿,潇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了一天的结果是潇潇决定不告诉他爹,但又必须找个理由,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跟明彰成亲了。

    想到此,眼泪止不住滑下来,时家爹伸手擦了擦女儿的眼泪:“囡囡,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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