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夺妻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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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听锦枫一说,也才明白,闹半天,叶驰是憋着坏想让锦枫和亲呢。
这事若搁别人身上,还真不易办到,毕竟和亲是大事,便没合适的公主需挑选世族贵女,也轮不上旁人说话,可叶驰跟皇上的情分,最是说得上话,只他一句话,皇上心里有了谱,锦枫十拿九稳的就成了和亲郡主。
依着锦城,真不想管这档子烂事,却好歹是自己堂妹,便硬着头皮去寻叶驰说情去了,不想他刚开个头,就给那小子驳了回来:“若是为了你堂妹的事儿就别费事了,这事儿可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实话跟你说,太后心里烦她呢,还能搁在跟前不成。”
锦城听了也只能叹口气,叶驰心说,这可真是自作虐不可活,没用自己费心收拾那丫头呢,太后先出手了。
没过几日,太后就下旨召了锦枫进宫,话儿虽没明说,镇远侯府上下都明白,这个和亲郡主就是锦枫了。
锦枫为此哭了几场,也无济于事,这日她的丫头见她闷闷不乐,便道:“今儿外头天好,不如奴婢陪着姑娘出去逛逛去吧。”
如今都知她要和亲,只怕嫁了就回不来了,出去逛逛什么,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
也是冤家路窄,这天正是时家过嫁,封锦枫先时一听,心里堵的难受,后听见旁边儿议论说时家穷,不定要出丑,才略欢喜些。
想着必要好好瞧瞧,便寻了个临街的茶楼,到二楼靠窗坐了,等着看时家的笑话,耳听那边儿鸣锣响鼓的过来了,忙倾过身子看去,只见两人一抬的青衣小厮,抬着披红挂彩的箱笼,远远行过来,有一条街那么长,待近些,瞧见那些东西,封锦枫的脸色越发难看,再没心思看下去,站起来下了茶楼。
刚坐进轿子里跟着婆子道:“姑娘,这会儿过嫁的队伍过来了,咱们可得等会儿再走。”封锦枫就这么坐在了轿子里,耳边听着喧闹的锣鼓,还有瞧热闹的百姓,不时的惊呼声:“哎呦,瞧见刚那个没,那珊瑚树的色多正啊,估摸着怎么也有三尺高,得值多少银子啊。”
旁边儿一个道:“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婆娘在个有钱人家当差,说那家府里有一个半米高的,颜色还不大好,就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了,更不要说这个,不说整棵给你,就掰下来一块儿给你,你够你吃一辈子的,不都说时家一把火烧了,没闲钱添置嫁妆,瞧这阵势莫不是还有存项吧。”
另一个嗤一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原先就住在井水胡同里头,从小王爷瞧上时家姑娘开始,就没少在我们哪儿折腾,时家有什么存项,前头穷的,也就勉强混个温饱儿,可架不住人命好,给小王爷瞧上了,先头时家姑娘还不乐意呢,小王爷巴巴的凑上去,给时家姑娘关在大门外头,那可怜劲儿,我瞧着都不忍心呢,后来终于赐了婚,小王爷那高兴的,只怕委屈了自己媳妇儿,前些日子满世界搜罗的宝贝玩意,你们当哪儿去了。”
说着努努嘴:“不就都在这儿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时家坟头冒了青烟,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好女婿了呢,这一句一句的听在封锦枫耳朵里,真像小刀刺进心里似的,等回到府了,越想越憋屈,关门闭户的待了两日便病了,忙着请医问药的折腾,叶小爷这儿却正春风得意。
盼了许久的良辰吉日终与到了,小爷激动地都恨不能一早就过去井水胡同把他媳妇儿抱回来算了,自然不许他这般的,得耐着性子一样一样。
怎么折腾的叶小爷都没记住,自打花轿临门,眼里望见他媳妇儿,手里牵着红绸子,叶小爷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傻笑,听到一声送入洞房,叶小爷才忽然清明起来,三步两步拽着他媳妇儿进去了,那着急的样儿,惹的观礼的宾客哄堂大笑。
胡军跟左宏道:“你说咱这位爷是不是憋坏了,瞧那猴急的样儿,跟八辈子没见过媳妇儿似的。”
却发现左宏没应他,胡军侧头看他,发现左宏出神儿盯着喜堂上的大红帐子发呆呢,眼睛都直了,胡军伸手杵了他一下:“琢磨什么呢?”
左宏回神,半晌方道:“你说我跟莫家退了亲怎么样?”
啊?胡军瞪大眼看着他:“你疯了,你们两家可都过了定,如今你想悔婚,莫家如何能答应,若人莫家小姐有德行不妥之处,也说得过去,却听我娘说,你哪位未婚妻是个极妥当的人,品貌端庄性子温婉,挑不出丁点儿错去。”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莫不是你瞧上了别人?”
左宏微微苦笑,他自己也不想啊,当初也不过是觉得新鲜去寻娟子,可这一来二去的,那悍丫头不知怎么倒钻进自己心里头去,怎样也丢不开了,也才理解叶驰为什么如此。
男人洒脱的时候,只是因为没遇上那个命定的人罢了,一旦遇上了,便再也洒脱不起来了,若自己跟娟子也能像叶驰跟时潇一般该有多好
第72章
透过大红织金盖头朦朦胧胧可见对面金角架上两只夜明珠,珠光氤氲晕染开来;如一场最不切实的梦。
时潇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出嫁的情境,却从来也没有这一种;婚礼上的规矩多如牛毛;先头时潇还有些忐忑;怕自己应付不来;好在秋嬷嬷带着两个嬷嬷三天前就住到了井水胡同。
秋嬷嬷为人和善;有她在旁边儿提点,自己才没错了规矩;时潇心里着实感激她;刚时潇也是慌的,只怕自己行差一步,给人笑话了去,如今坐在这新房里,终于松了口气,却又不禁想到了叶驰。
本来时潇只是想彻底断了自己跟明彰的缘分,权宜之计嫁了叶驰,可到了此时方才发现,自己脑子里想的竟都是叶驰,头一次见他什么样儿,他又如何纠缠,乃至后来,自己竟然习惯他的纠缠,有时候不见他来缠自己,反而有些失落,这是不是说自己心里也有了他呢。
时潇这儿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喜歌又唱了起,时潇知道叶驰来了,刚落下去的心嗖一下又提了上来,因为紧张,都没听清喜歌唱的什么,忽的盖头掀了起来,她缓缓抬头,正对上叶驰的目光,他就这么直直望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时潇满脸通红,刚要低下头,却给他轻轻捏住下颚:“媳妇儿你不知道,刚小爷一直怕呢,怕小爷掀开盖头的时候不是你了,若真那般,爷可怎么办。”
周围的喜娘们笑了起来,秋嬷嬷道:“今儿可是爷的好日子,怎净说傻话,凭小爷的脾气,谁还敢给小爷换了媳妇儿不成,得了,时候不早,小爷小王妃也该安歇了,咱们这就下去吧。”
说着领着喜娘齐齐道喜,叶驰这才回神,让她们下去领赏,过了隔扇门,秋嬷嬷不由往回瞧了一眼,见她家小爷直眉瞪眼那样儿,不禁好笑。
出了门,还在想老王妃□说的真对,这姻缘可不是一早配好的吗,不然这两人,一南一北,隔着几千里地呢,怎就能撞到一起,结成了夫妻。
再说新房里的两人,屋里没人了,叶驰还直直盯着时潇看,看得时潇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还看,也不怕下人们笑话,倒是看什么呢?”
叶驰嘻嘻一笑:“看我媳妇儿真好看呢,跟九天的仙女一样儿。”
时潇给他夸的连耳朵根儿都发热,叶驰这会儿倒缓了过来,缓过来就起了坏主意,往他媳妇儿身边儿蹭了蹭道:“媳妇儿戴这么老大个金冠,脖子累不累啊。”说着手伸到他媳妇儿脖子上一边按一边儿道:“为夫的帮你摘下来可好。”
时潇也真是给这金冠折腾的够呛,虽不好意思,却也由着他卸了去,取下头上簪环珠翠,放下头发方觉轻松。
叶驰取了酒来,两人对着吃了,叶驰又道:“媳妇儿,你热不热,都这般时候了,还穿这么累赘的衣裳做什么,不如脱了吧,也松快些。”说着手伸过去就要解时潇的喜袍。
时潇却一把推开他,叶驰不乐意了:“都这会儿了,你还要跟我别扭不成,媳妇儿,从今儿起,我们就是夫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夫妻更亲更近的,你瞧我早都脱了,你还穿这么正儿八经的,哪像两口子啊。”
时潇终给他说动,缓缓解了喜袍,刚脱到一半,就给叶驰一下扑倒在床上,叶驰急不可耐的道:“让你这么脱,不定天都亮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媳妇儿,不如为夫效劳的好”
大红锦帐缓缓落下,遮住满帐春光,倒是外头的秋嬷嬷听见里头的动静,不禁摇头,他们家小爷虽当媳妇儿是个宝贝疙瘩,到底是个男人,到了这会儿却也顾不上惜香怜玉了,听这动静,不定得折腾一宿,明儿也不知小王妃还起不起得来呢,倒是老王妃知道驰哥的性子。
真让秋嬷嬷说着了,好容易盼到了今儿,能不可劲儿的折腾吗,等叶驰折腾够了,天也快亮了,忽想起今儿还得给长辈敬茶,还要去宫里谢恩,他媳妇儿身子本来就弱,又给他折腾了一宿,如何顶得住,倒是自己一高兴就忘了这些。
叶驰侧头瞧了瞧怀里的人儿,小脸上红晕未退,虽眼睛闭着,眼睫却湿漉漉的挂着泪儿,刚着实把他媳妇儿折腾的够呛,不定明儿就恼起来。
叶驰越想越后悔,眼见天都快亮了,自己也别睡了,起来先把床帐遮严实了,再唤人,秋嬷嬷进来一瞧这情形,不禁好笑,心道,可真当宝贝藏着了。
叶驰一见秋嬷嬷进来,松了口气,吱吱呜呜跟秋嬷嬷说他媳妇儿身子弱啊什么的,秋嬷嬷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倒是老王妃最知道哥儿的性子,一早给了老奴这个,一会儿挑一些放到热汤里融开,让你媳妇儿泡泡就好了。”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个白玉小盒,递给他,又不免劝了一句:“虽说年轻夫妻,正在热乎头上,可也得为你媳妇儿想想,哥儿这身子骨儿壮实的跟头牛似的,小王妃那身子板儿哪扛得住哥儿这么折腾,回头真折腾坏了,看你怎么着。”说的叶驰越发后悔,送了秋嬷嬷出去,也不让人服侍,自己抱着媳妇儿泡热汤去了。
潇真受大罪了,都不知道这一宿是怎么熬过来的,虽早有嬷嬷跟她说过这事儿,到底只是嘴上说,到了真事儿上,竟是这般疼,疼得她这会儿还怕呢,虽叶驰低声下气服侍她洗了澡,一想到那疼,时潇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他。
叶驰扭到这边儿来,她别另一头去,叶驰追过去,她又扭回来,不知道的,还只当小两口这儿逗闷子呢,梳头的婆子好容易才把头发梳好,叶驰挥挥手让婆子下去,自己凑到他媳妇儿跟前小声赔不是:“昨儿是为夫的莽撞了,忘了我媳妇儿身子弱,禁不住折腾,往后再不这么折腾了。”
时潇这才抬头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往后再不折腾了?”
叶驰心说,不折腾小爷不成和尚了,自己明明说的是不这么折腾,可没说不折腾,话儿虽听着差不多,意思可差远了,不过这会儿可不能跟他媳妇儿较真儿,瞧那小脸儿素的,心里不定多恼恨自己呢,这会儿自己要说还折腾,他媳妇儿好容易回缓过来,不定又不搭理自己了,反正这会儿先应着,什么事儿过了今儿再说。
想到此,忙点头,时潇见他应了,暗暗松了口气,叶驰见他媳妇儿脸色渐渐和缓,忙亲手挑了一支累丝金凤戴在他媳妇儿鬓发边儿上,对着镜子端详了端详,那凤嘴里垂下的珠串明晃晃荡在他媳妇儿眉心,映的那张小脸越发好看,却那眼下淡淡的青黑,却令叶驰心疼,昨晚上他媳妇儿没怎么睡呢。
想着低声道:“一会儿给长辈敬了茶,回来换了朝服进宫谢恩,晌午时候能睡上一会儿的。”
时潇一听不免有些紧张上来,想自己跟叶驰可闹出不少事儿来,前头的侍郎府,后头的九公主,更别提,自己还跟明彰订过亲,虽如今嫁了过来,便老王妃心慈不计较,王爷王妃呢。
眼瞅到了老王妃的院儿,时潇只觉自己的腔子里那颗心都七上八下的,她下意识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不妨叶驰却把她的手握在掌中,叶驰侧头瞧了他媳妇儿一会儿笑道:“怕什么,有爷呢,谁还能为难我媳妇儿不成。”
一句话说的时潇白了他一眼,却也放松了一些,深吸了口气,跟着叶驰走了进去,老王妃王爷王妃早候着了。
老王妃倒是见过时潇一回儿,王爷王妃可真是头一回见,还说能把叶驰迷成这样儿,不定是个有些风情的女子,王妃记着先头儿子在外头那几个相好,可是一个比着一个的,故此一早认定儿子的品位,喜欢那种有风情的女子,一见时潇不禁愣了一下,那张清凌凌的小脸儿上,眉眼儿清秀可人,半分妖娆也寻不见,倒是浑身有股子淡淡的书卷气,站在那儿稳稳当当的,行下礼儿也规规矩矩。
王妃虽说认了,心里却也存着挑剔的想头,可这一瞧,真就挑不出不好儿来,两人并肩站在那儿,真如画上的金童玉女一般般配,尤其瞧儿子笑的那样儿,嘴都快合不上了,可见是遂了心意,高兴的遮都遮不住了,自己还挑什么。
王爷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暗暗叹了口气,倒也怨不得这小子要死要活的娶回来,王妃那句话儿说的好,与其凑合一对怨偶,倒不如依着他,瞧这小子乐的那样儿,自己的金孙想来不远了。
磕了头,敬了茶,老王妃拉着时潇的手道:“你莫拘着,往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儿只管跟你婆婆说,若是驰哥欺负你了,你来告诉祖母,祖母替你撑腰。”
叶驰不干了:“老祖宗,您怎么见了我媳妇儿心就偏过去了,我可是您孙子。”
老王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知道你最疼你媳妇儿,断不会吃味儿的,少在我跟前弄鬼儿,得了,一家人有的时候时候说话儿,倒是宫里头早去早回的好,换了衣裳就去吧。”
叶驰巴不得呢,见他媳妇儿那拘谨的样儿就心疼,拽着时潇去了,等她们走了,王爷也起身告退。
老王妃才跟王妃道:“这丫头的身子弱,又遇上驰哥儿这么个猛霸王,倒不知受了多少苦呢,你回头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