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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金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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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她不好。”俞殷尚再次重复这个理由。
    “呵呵,犟嘴,还不承认?你从小就是这样,喜欢的,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刚才辩解也就算了,今天下午的弹琴助威,是怎么回事呐?”老爷子揭开茶杯盖子,让茶水凉得更快些,“你可以骗过你~妈妈,骗过其他所有人,你能骗过你老~子我?儿子诶,你爸爸我纵横情场几十年,这点子男女事,自认还是看得清楚的。”
    俞殷尚缄默不语。
    老爷子没有继续逼儿子承认,他吹了吹茶水,说:“你是个聪明孩子,想必你也估摸得到你~妈妈~的态度,和其他的人的态度,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曲线救国的法子。”
    儿子说话与否,态度如何,老爷子不在意,他带儿子来书房详谈的目的,只是摆明自己的态度。
    “小丫头很好,很像你”,俞致正顿了顿,语速慢了不少,似乎在回忆,“你大姨,也就是你三妈妈嗯,都是那么聪明连性子也像”
    轻抿一口茶,俞致正换了语气,“小丫头好是好,不过,以我对你~妈妈~的了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妈妈不喜欢她,你~妈妈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同意。”
    老父亲说的是“不会同意”,但没有说“不喜欢”,俞殷尚听出其中微妙。
    俞殷尚“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阿尚从小是孝顺孩子,我就知道你乖。“爱子如此上道,老父大感宽慰,他语气缓和下来,有闲心说起了家族秘闻,“从你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要收女弟子,我就知道你又要走咱们俞家男人的老路了。”
    提起这个,俞致正很是苦恼,“阿尚,这些事我谁也没说过,是咱们俞家不宣之秘,我就告诉你,你不许和你哥哥们说,知道不?”
    “嗯。”
    俞致正喝口茶,润润嗓子,说:“我们这一脉的阴宅风水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俞家男人收的女弟子全是妾命,每一代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你~妈妈是我的女弟子,你奶奶是你~爷爷的女弟子,你太奶奶是你太爷爷的女弟子,连着往上数九代,俞家当家的,一溜数下来,都是女弟子奶奶们生的,幸好数代单传,庭训严苛,你大伯伯又对我友爱,才不致出些争家产的祸事。”
    “你哥哥们,没一个收女弟子的,我还想着,终于要摆脱这种命数了,没想到,你又收了一个,唉,这真是”
    “那丫头你~妈妈不喜欢归不喜欢,你可对她好些,我看了,她心性本质纯良,你只要对她好,她就记得你;你要想她死心塌地,不妨对她更好些,不要太严厉了,今晚当众训斥的事情,以后少做些。”
    “除了名分不能给,其他的,我不管你。”
    俞致正喝小半杯茶,继续说道:“阿尚,你已到适婚的年龄,该考虑结婚了,娶一个你~妈妈满意的媳妇,家宅安宁。像上次那样帮你避开相亲,惹你~妈妈生气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做了,我年纪大了,过得一天是一天,我就想和你~妈妈和和美美过到最后。”
    说着说着,老爷子忽而伤心起来,“唉,等我去了,你想怎么样惹你~妈妈不高兴,我也管不着,趁着我还在,你多听话。”
    他倒是想
    问题是,他对别的女人没有一丁点感觉,娶了回家是供菩萨呢,还是养怨妇呢?
    娶个没感觉的,摆给老爷子老妈子看,不发生性关系,放在家里自生自灭,外带花他的钞票,刷他的卡,住他的房子,说不定还得生事端,打他的娃,虐他的女人,他
    他是吃得有多撑才这样干
    俞殷尚蓦然起身,走到老父身边蹲下,宛如幼时那样,仰望白发苍苍的老父,沉稳地说:“我明白了。”
    “好好好,是我的好儿子。”俞致正摸着儿子的头,连声说好。
    他却不见,覆掌之下,阴影之中,有锐眸深沉,有晦暗莫测,有暗潮汹涌,似海底深渊,又好无底黑洞,黑至尽头,吞噬光亮。
    那孩子他分明是
    自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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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殷尚将老爷子扶回正屋后,自行离去。
    何素波穿着真丝睡裙,坐在梳妆台前,梳那头波浪般的长发,俞致正走过来,接了她手中的梳子,轻轻为她梳头发。
    明镜生辉,映欺霜赛雪美红颜,照枯朽残躯白发翁,依偎相衬,愈发显出梨花压海棠的香~艳景象。
    何素波静静看了镜子半晌,忽而问道:“你们说了什么,说那么久?”
    枯手爱怜不已地抚摸爱妻丰茂的长发,俞致正微笑,“我让阿尚好好待晚晴丫头,别太严苛了,还小嘛,规矩礼仪慢慢教就好了,不用那么急。”
    何素波微微蹙眉,直白地说:“我不喜欢她。”
    俞致正笑呵呵地,“呵呵,人家刚来呢,怎么就说喜不喜欢?阿尚要忙的事情太多啦,他需要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做帮手。”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喜欢。”何素波喜恶分明,“从脏地方出来的,不管怎么教,里子还是上不得台面,另外,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大姐,一样的聪明体弱,娇滴滴的,我最不喜欢这点,偏偏你们男的最吃柔弱可怜这一套。”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十足是吃醋的少女,醋味浓烈,眼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白发男人,冷面自有风流态,
    俞致正失笑,“人都过去多久了,你还吃醋。”
    “就是吃醋,她不过是年纪比我大,先嫁了你。”说得两句,何素波便是冷笑,“文~革的时候,为了保她两个儿子,和你划清界限,写你的黑~材~料,害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就是恨她。我恨她招来那些人抄咱们的家,砸咱们的古董,烧咱们的家具,撕咱们的字画,摔咱们的瓷器,没收咱们的家产,打你骂你侮辱你,拉你去游~街示众,罚你去扫厕所挑大粪。那些古董,是你带我辨认的;那些字画,是你教我临摹的;那些瓷器、家具,我都摸过,我们很多很多的好的记忆,都被她毁了,我不恨她,难道还原谅她?哼,揭发来,揭发去,还不是保不住,还不是死了!死了好,死了干净!”
    回忆往事,何素波心绪难平,美~目明亮,尽是烈火。
    梳子不觉停在发间,俞致正的记忆,随着何素波的话,走马灯似地数度变幻。
    最终,一声叹息,梳子梳至发梢,他温柔地摸~摸爱妻的黑发,安抚她,“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小四和小五,稚子无辜,你是他们小~姨啊,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好好吧,看在小四小五的份上,我不说了。”何素波自知失言,她及时打住。
    俞致正瞅着镜子里脸色依然发僵的何素波,微笑说道:“我还记得你刚出生时的样子,就那么点儿大。”
    说着,他放下梳子,两只枯手比划着,“慢慢地就长大了,会说会叫会黏人,生得聪明伶俐又漂亮,学东西特别快,一教就会,看着就讨人喜欢。我就想呐,这么好的资质,别让文~革给耽误了”
    话音渐低,枯手悄然绕至爱妻胸前,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暧昧暖香浮动,“教你那么久,十四岁就知道爬师父的床,教坏你了。”
    枯枝环绕在侧,女人却是情动,丰艳如夭桃秾李,晕了粉面,“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爬了也是没用的。”
    他呵呵一笑,枯手执起柔荑细细摩挲,轻吟,“脂肤荑手胜新雪。”
    另一枯手抚上香~腮粉面,对上脉脉横波目,再吟,“掬明珠,丹唇冰面喷余馥。”
    美~目直勾勾地盯着白发男人,红唇微动,“还有什么?”
    “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语毕,枯手直向酥~胸去,探入衣中,掬在手中勾弄不止。
    “致致正”,女人几近委顿软倒,“到床上去。”
    “嘿嘿,为夫正有此意。”
    梨花海棠携手去,点点娇羞说不得,床帏声高夜渐深,正是花心轻折、玉露春晖时。
    喘息声平,头发微湿的何素波偎在俞致正怀中,丰润玉~臂抱住那朽躯,呢哝软语喁喁,“致正,你要一直活下去,活很久很久,活到我一百岁,然后,咱们俩再寿终正寝。”
    枯手摩挲花儿样的玉~面,他笑意温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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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殷尚从父母的大院子出来,没有急着回住处,他先去厨房提了一小盅药膳汤,放入食盒,再原路折回,经大院子,往自己院子去。
    进入自己的院子之后,他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往斜对角的一个小小角门而去,轻轻推门,再掩上,便进了晚晴的小院子。
    按照四太太吩咐,和俞先生的点头同意,王阿姨暂时搬入小院,与晚晴同住。
    她往常的习惯是看完午夜黄金剧场才睡觉,今儿搬了过来,电视机没来得及搬动,因此,她睡得比平常早。
    睡眠时间提前,王阿姨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煎饼,难耐啊。
    正当她想借着出屋小解溜达溜达,外面角门的动静,让她彻底歇了菜——
    俞先生偷偷来了!
    偷偷?
    是的,偷偷。
    没在外面叫门,直接由角门悄磨叽进来的,不是偷偷,还能是啥。
    她要是这会出去,可不是讨人嫌嘛
    嗳,小年轻就是好啊
    王阿姨善解人意地缩回床上,继续烙煎饼。
    俞殷尚逡巡一遍黑灯瞎火的小院,十分满意没有啥动静。
    这个小院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一草一木,无不熟悉,就好比晚晴住那正屋的门锁坏了,至今没有修,只能从外面上锁,他都知道。
    熟门熟路,推门再关上
    “谁?!”里屋传来少女惊诧的叫声。
    “是我。”俞殷尚低声答,他不想引来王阿姨的“关照”。
    显然,少女也不想引来王阿姨,她问过一声之后,便悄然无声,房间里一片静悄悄。
    月光明亮,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俞殷尚踩着一路月光,走进里屋。
    房间里点着蚊香,床头蚊帐没有放下,床上,纤纤瘦瘦的小身子蜷缩着,面朝里,背对外,一副睡熟的模样。
    食盒放在小几上,一手拉好窗前的厚窗帘,顿时,整个屋子全黑了,俞殷尚淡声说道:“打开床头灯。”
    悄无声息,灯亮。
    俞殷尚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看大半边脸埋在枕头里装死的小人精,平铺直叙地说:“果然是生气了,心眼比针尖还小!”
    一直暗闪的滚雷,随着这句话,轰隆一声炸开,晚晴霍地坐起身,“谁生气了!”
    “毛都炸开了,两爪子乱挥,还不是生气?”俞殷尚双手抱臂,仿佛看撒泼打滚的野猫一般看着她。
    “你”,晚晴气不打一处来,鼓着眼和俞殷尚对视三秒,落败,她咬牙承认,“好啦,你赢了,我就是生气了!不过是发了一会儿呆而已,你至于在长辈面前这样训我吗,不能暗地里提醒我一声吗?你训我,你也没得多少面子!”
    一根手指戳中晚晴脑门,俞殷尚淡淡吐出一句,“傻~子!”
    “干嘛!别戳脑门!”晚晴气恼地拍开脑门上的手指,最讨厌戳脑门了!
    不戳脑门,改捏肉肉
    他两指一夹,捏起晚晴脸颊上不多的肉肉。
    “啊!讨厌!”晚晴大叫,拍那狗爪子拯救自己可怜的脸颊肉肉。
    “再大点声,把王阿姨吵醒最好了。”俞殷尚老神在在地提醒晚晴。
    这坏人
    晚晴哀怨地瞪着俞殷尚,不得不压低声音,“疼啦,你快放开。”
    看着小爱猫各种炸毛无奈的姿态,俞殷尚觉得今晚的鸟气出了不少,于是撤了手,说:“小傻~子,你让他们害怕了。”
    “啊?为什么?”她貌似没有做什么恐怖的事情吧?
    一开口,他首先认错,“是我错了,思虑不周,我不应该纵容你去表现。”
    “呃”,晚晴依旧不懂,她困惑不解,“你不是告诉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行吗?”
    “行是行,但是要有分寸,你知不知道阿珺是整个俞家记忆力最好的人,打个平手也就差不多了,可你居然比他还厉害。而且,那个魔方”,俞殷尚回忆了一下,方才问道:“你玩过没有?”
    “没有,见别人玩过,今天是第一次。”
    “嗯,你注意过普通人玩魔方的速度吗?”
    “没有。”晚晴摇头,她曾见有人拧了半天,不得其法,她看得不耐烦,就走了,还真没有注意过他说的这个。
    “家里的这些孩子们,都算比较聪明的,除了善珠,其他人最快要将近十五分钟才能还原色块。善珠的业余爱好是玩盲拧,闭着眼睛还原魔方,最难的那种,她是受过训练的,她的速拧个人最快纪录是30多秒,你呢,你想想你当时是什么速度吧。”俞殷尚总结性说道:“你赢了阿珺就算了,还赢了善珠,你说,你让不让他们害怕?聪明固然好,太聪明则是一种不受人控制的力量,人对于自己不能控制的东西,总会产生恐惧感。”
    当时比完,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妥,后面酒席上二哥三哥的表现,和其后书房密谈,都印证了他的猜想,那些人果然害怕小猫儿聪明伶俐。
    晚晴顿时醒悟,竟然是这个原因,她仰望俞殷尚,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当时就想着不能丢你的脸”
    俞殷尚赞赏地摸那颗猫脑袋,继续说道:“杨修之死,你学过这一课吧?杨修因为太聪明,而不懂收敛,猜透了曹操的每一个想法,以致招来杀身之祸。前车可鉴,我希望你以后学会收敛,聪明不要外露。”
    晚晴倏地想到一点,“你是故意的,酒席上,你是故意训我的,对不对?”
    “嗯。”俞殷尚颔首,“训你,让你出点丑,是为了你好。”
    他在保护他的猫。
    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空有好资质,没有见识过场面,且能为他所掌控,为俞家卖命的聪明人,这样才符合他们的要求。
    其实,那个聪明的分寸挺难把握。
    不能太聪明,也不能不聪明;太聪明,会让人心生不安;不聪明,又会被人瞧不上,总之,要聪明得恰到好处。
    能控制住自己的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露,什么时候不该露,这本身就是一种绝顶聪明。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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