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要离婚-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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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慢慢的将水喂入到顾泽恺的口中,动作轻柔缓慢,尽管手上的伤口让她的动作不便,可她依旧用着最温柔的动作来轻抚着顾泽恺脸上的伤口。
顾泽恺突然睁开眼睛,粗粝的手部下意识的卡在她脖颈上,可当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落在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时,瞳孔内有着些许的迷茫。
“顾先生,是我,是我来了。”林盛夏见他睁开眼睛,就连声音都变了调,只觉得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情绪都融化了开来。
顾泽恺的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他只觉得胸口剧烈的震颤着,不同于内伤带来的疼痛感,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喜悦!
“顾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泽恺冰凉的大掌刚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蓦然间冷冽起了眸子!
“难道他们”
“不是的,我来边境找你,我想要告诉你件事情,可是却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场面!我来带你走,乔胤在外面跟乌克商量条件!”
林盛夏深吸一口气,将受伤的手掌藏起,不让顾泽恺看到。
“苏暖也被救出来了么?”顾泽恺一张口,令林盛夏的动作微微凝滞了片刻。
“没有,乌克只答应我将一个人带走,我选择的是你!”林盛夏的声音有些冷了,她安静的看着顾泽恺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带她走!乌克还奈何不了我!”
林盛夏只听到顾泽恺如是的开口,她的心口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闷疼闷疼的!
“我凭什么要将苏暖带走?她是我的谁?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会选择你?难道这样有错么?”林盛夏缓缓的放开了手,唇色泛白。
“盛夏,不要任性,她她受了很重的伤!”
顾泽恺用手拨开她脸颊上略显凌乱的发丝,她衣服这么单薄,会冷么?
大寒·215 爱情向左,她渐向右
林盛夏只觉得有股凉意从手指端蔓延至左心口的位置,却不似之前那些日子里的难熬了,或许疼的次数太多了,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麻木了。
“我没任性,苏暖受了很重的伤与我何干?她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盛夏这话说的极为绝情,就连面色都是冷的,手心处的疼痛泛滥,可她硬是咬紧牙不露出一丝端倪,她倒是想要看看顾泽恺到底能够为苏暖做到什么地步,他到底还能把自己逼迫到什么样的地步!
顾泽恺的表情一顿,像是没有想到林盛夏竟然会这样开口,好半天没有说话。
鹰隼般的黑眸落在林盛夏平静如水的脸上,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冷汗,刚才因着自己的急躁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可现如今顾泽恺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顾太太,你受伤了吗?”顾泽恺的表情倏然的凶狠了起来,低哑的开口,透着从未有过的情绪。
林盛夏没说话,只是坐在他的旁边看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下巴的胡渣湛清着,刚刚长出来,因着顾泽恺说话的关系,他干裂的唇瓣渗出血来。
“顾泽恺,要么今天我就只带你一个人出去,苏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要么你们两个人就都不要回去了,我会回到t市,就当自己没有来过。”
林盛夏缓慢的开口,她只字不提自己受过怎样的伤害,甚至只字不提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婉婉道来,就连眼神都是平淡无波的,看的顾泽恺心头一紧。
“你这是在逼我选择?”顾泽恺抬起手来,像是要轻抚着林盛夏剔透的肌肤,如同自己记忆里的一样,顾太太的脸是他见到过的所有女人里最干净的一张。
干净到,令手指上有污垢的他不忍亵渎!
“顾泽恺,如果今天是我和苏暖一起被留在这里,你会选择谁?”林盛夏淡淡的开口,唇瓣如玫瑰花般的绽放着。
纤细如玉的手指落在顾泽恺手背处,冰凉冰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林盛夏像是丝毫不介意顾泽恺此时身上的脏污与灰尘,只是将头倚靠在他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乌发如丝,盖住她手上的伤口,细细浅浅的呼吸声让这对夫妻在危险当中有了片刻的安逸。
“算了,你不用回答,你一定会选择苏暖的。”她的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要将这一天来承受的压力发泄出来。
“顾太太”顾泽恺的声音如同苍穹般低沉,像是有什么堵在心口。
“你要跟我走么?”林盛夏撑起身子,话语平静如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顾太太,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不可能自己先离开让女人在这里受苦的!”顾泽恺沉下幽暗深邃的眸子,她的白肌黑裙映入到自己的瞳孔之内。
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更何况苏暖今日的遭遇,是他带来的伤害!
林盛夏弯起淡漠的唇角,像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似的,没有任何意外。
甚至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只是缓慢的站起身来,将黑裙边上的灰尘拂去,旋即看也不看顾泽恺一眼的
向着门外走去。
“顾太太,我会送走苏暖,但是会回来陪你共进退,甚至是死!”顾泽恺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之上透着急切,涔薄的唇张合着在林盛夏即将踏出门时将这句话说出口。盛只从指苏。
顾泽恺这是在回答刚才林盛夏的那个问题,如果今天是她和苏暖一起被留在这里,他会选择谁!
林盛夏的脚步却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直至背影消失在顾泽恺的瞳孔内。
落寞的,寂寥的,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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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回来的时候,乔胤与乌克的谈判似乎进入了死局,见她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回来,乔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乌克看样子对林盛夏很有兴趣,他在边境这么多年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可是性格这么强势的女人却真正是第一次见到,单单只是想象着她躺在自己身下娇喘申银的模样便令乌克热血沸腾的。
“看样子顾对小情人是有情有义的,可惜你对他情深意重!”隐藏在络腮胡下的嘴张合调侃,林盛夏却只是面沉如水不动声色。
“我要将他两个人一起带走!”林盛夏的英语发音很标准,整个人的气势似乎从见过顾泽恺之后便不一样了。
乌克嘴角调侃的笑凝结在唇边,对于林盛夏的大胆更是钦佩,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并且乔先生之前所做的谈判全然不算数!”林盛夏紧接着开口,这下子乌克的脸色大变起来,就连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也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林盛夏的太阳穴。
乔胤眸色一沉,身后的保镖同样举起了手中的枪支,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对方!
林盛夏却丝毫不感觉害怕,只是用着那双眼睛看着乌克的脸,蓦然的笑了。
众人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可偏偏又是林盛夏的笑令对方的心里陡然的生出了些许的警惕。
“在来的路上,我曾经细细的研读过乌克首领所带领的武…装部…队的情况,虽然你们可以称得上边境当中最大的分支,但面临的问题与其他武…装没什么区别,你们缺钱缺武器支持,如果真的与政aa府军正面迎战的话,恐怕吃亏的会是你们自己!”林盛夏笑的温婉,眼底却锋锐冰凉。
“乌克首领大可以杀了我丈夫和那个女人,可是你要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今天我们被你威胁了第一次,我们妥协了,日后绝对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这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场面!但是我也在这里郑重的发誓,若是乌克首领你将我的丈夫杀死,我会用我这辈子的时间动用所有的财力物力堵截你们,跟你们周…旋到底!你们的敌人将会是我们的朋友,他们缺少什么我们便无偿的奉送什么,乌克首领,你可得好好的想清楚!”
林盛夏与他相互对视着,那双清澈的瞳孔落在对面浑浊的男人眼中,高傲冰冷的笑容似无坚不摧。
她的转变很清晰的摆在所有人的面前,谁也不知道在她见到顾泽恺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只是当林盛夏出来的瞬间,她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更为凌厉了起来。
林盛夏就这样的坐在乌克的对面,她身上所穿的黑裙像是为了迎合今日这样的场面,肃穆而庄重。
“你这是在威胁我?”乌克首领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女人,就算是面对着枪口依旧临危不惧,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语调平淡的与自己谈着条件。
“是不是威胁,乌克首领心里清楚。”
林盛夏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讽刺,之所以最开始她没有选择这样的手段,无非就是因为她生怕会让顾泽恺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现在
无所谓了!
林盛夏的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急促的铃声将紧张的气氛彻底打破,她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径直的接起了电话。
因着经常出差的关系,她的电话从来都是绑定全球通业务,尽管是来到了边境,也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在清楚的听到那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林盛夏乌黑的瞳孔蓦然的紧缩了下,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挂断电话的瞬间,她不在流连与乌克的谈判,转过身去面色苍白的看着乔胤。
“乔先生,麻烦你派人送我去机场,我要回t市!”林盛夏竭力的控制住手指的颤抖,脸上的表情透着冷,声音压得极低。
乔胤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顾太太果然是名不虚传,那冷静自持的谈判模样着实令人移不开眼球。
“好,我派人送你去!”没有问缘由,乔胤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两个保镖的身上,后者很快便明白了意思。
林盛夏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内,如同她来时般的样子。
“乌克,顾听闻两日之前你将自己的家眷送到机场,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所以便自作主张请他们上我们那里去做了个客。”
乔胤双手合十抵在锋锐的下巴处,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神里渐渐的弥漫出嗜血的味道。
乌克大骇,两日前的事情自己自认为做的十分隐秘,更何况他的妻儿从来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
“想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了,顾用苦肉计换来的情报还真是有价值!”乔胤缓缓的开口,似乎说了些什么,又似乎没说什么。
或许在这一次的计划当中,唯一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便是苏暖的被劫持与林盛夏的出现。
乌克面如死灰,他没想到一时的得意忘形竟然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跟随乔胤进来的竟然会是美国中情局的特工,他还来不及说什么。
便已经被一枪爆头毙命!
一切的改变,只发生在一瞬间!
大寒·216 谁错,谁对,谁能说的清
林盛夏刚下了飞机甚至来不及换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医院赶去,几个小时前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在了原地。
手心里的血迹已经干涸不在淌血,坐在出租车上,林盛夏将视线落在窗外,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死死的不松开,像是要咬出血来的用力。
出租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到了医院的门口林盛夏颤抖着手指从钱包里出去两张一百的钱递给司机,动作迅速的下车,甚至连找的钱都没有接。
脚步凌乱的向着高级病房区走去,直到在那里见到了熟悉的老佣人,这才真正意识到电话里的内容是真的。
“小姐,老爷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医生说他快要不行了,我求求你见一面老爷吧!”
老佣人苍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布满皱纹的脸上淌着泪,似是心力交瘁的模样。
林盛夏只觉得对方紧紧攥着自己受伤的手心,一阵阵疼痛感从她的手心里传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缓解窒息的感觉,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嗡嗡作响,说不出来的难受。
“医生还说什么?”林盛夏回想起自己上次在医院见到林毅雄时的样子,她甚至没有多问过一句。
“医生说老爷能够拖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刚才有人来通知我们提早准备好提早准备好后事!”老佣人一边说着一边颓然的落下肩膀。
“我知道了,我进去见见他。”林盛夏这话说的冷静淡薄,似乎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松软柔顺的发丝稍显凌乱,因着之前的失血手面色有些苍白,可就算是如此也丝毫不能够消弭掉她身上的淡漠与雍容。
盛刚来及车。推开病房冰凉的门板,林盛夏终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毅雄。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曾经为了继母想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父亲,鬓角的白发失去光泽,面上已经透出死气,任是谁看也可以看的出来,这已经是一个垂死之人。
听到门口的响动,林毅雄睁开了眼,迷离的眼睛睁开,透着浑浊。
“你和你母亲真像,就连性格也一样。”许久,林毅雄低哑的声音响起,虚弱无力。
林盛夏削瘦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独独的伫立在原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毅雄,淡雅高贵的样子令林毅雄脑海里浮现出令一抹的身影。
“你竟然还能想起我母亲,真是不容易。”
林盛夏淡淡的语调里透着嘲讽,纤细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不论林毅雄曾经对母亲对自己做过什么,可他却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过来,让我在看看你。”林毅雄因着化疗而只剩筋骨的手朝着林盛夏无力的勾了勾,尽管只是做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依旧令他干咳起来。
林盛夏纤瘦的身子移动的很慢,也很僵硬,可她终究还是坐在了林毅雄的身旁。
“糖糖很可爱,你把她教育的很好。”
林毅雄用手示意着林盛夏将床头柜的抽屉打开,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给糖糖买的糖果,最近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连送也送不动了。
“你别嫌我晦气,这糖就带回去给糖糖吃吧!算是我这个外公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林毅雄说着,浑浊的瞳孔里滑下两行泪,林盛夏用着纤细的手指捧起被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甜甜的味道传进她的鼻息内却只剩下了苦涩与哽喉。
“为什么上次不告诉我?”林盛夏指的是上次在医院里见面的时候。
“这是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