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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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见他们走进来忙热情的招待,胜男因为心情不好,便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点了一壶绿茶和几碟果子点心,两个人临窗对坐。
“对了,我这次出去还得了不少好东西,”胜男不想总是讨论自己的事情,便说起自己出差的收获。
“哦,都有什么好东西?”
魏良从伙计手里接过茶壶,先给胜男倒了一杯。
“地瓜和玉米!”
“真的?不对呀,我记得地瓜是万历年间流入中国的呀,而且是末期才开始推广种植,山东距离东南沿海这么远,怎么会有地瓜呢?”
魏良惊讶的悄声问道。
“没办法,人品问题,押解犯人都能得到宝贝,”胜男得意的捻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阴郁了半天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放心,我正在育苗,等育好苗子分给你一些。”
“好呀,那我就不谢了哈。”
魏良也高兴,地瓜可是好东西呀,在前世经常吃不觉得什么,来到明朝后才发现物质的匮乏。
有前世的记忆,两个人都了解地瓜的好处,便开始热切的讨论如何推广,隔壁的雅间传来几个酒醉之人的笑骂声:
“……哈哈,那个李胜男呀,小时候就是个母大虫,打架、骂人,简直就是个乡间泼妇……”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十五章 母大虫发威
第三十五章 母大虫发威
“……唉,怎么会这样呢。想我娘子温柔贤惠,却被一个粗鄙的野丫头连累的名声!”
“呵呵,董兄,李兄,你们放心,大家都是明白道理的人,李胜男是李胜男,你们是你们。再说你们大义灭亲,我们断不会因为那只母大虫便疏远了你们,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隔壁雅间里,李承风、董邵文和两个少爷打扮的人正在喝酒。李承风喝了两杯酒,头有点晕晕的,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便让一向威风的李正义一家灰头土脸的,心中的那份得意无法言语,他眯瞪着眼睛,有点大舌头的说:
“呵呵,我就知道王兄最仗义,喝。今天的酒钱算我的!”
“嗳,风弟,我是你姐夫,怎么能让你掏钱呢,这顿酒钱自然包在我身上,嗝~”
“还是姐夫爽快,嘻嘻,小弟听说万花楼来了两个姐儿,能诗能画的,待会咱们去见识见识?”
“没想到烟花之地还有才女呀,好,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唉,风弟,不是我说,你姐姐也太无趣了,生不了儿子,整天苦着个脸,我都不愿意回家……”
“好,董兄,喝!”
四个人正喝着,突然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李胜男满脸铁青的喝道:“李承风、董绍文,你们太无耻了!”
“大胆,你是谁,居然敢当街辱骂我王仲武的兄弟?”
没有见过李胜男的王家二少爷,先是被当门一脚吓了一跳,回过神后。便听到了她骂李、董二人无耻。王仲武感觉自己作为二等小衙内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他娘的,他是谁呀,啊,县城的贰佐官王主簿是他爹,在梅水镇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居然敢打扰他们的酒宴,还斥骂自己的客人,
于是,王二少嗖的蹦了起来,指着李胜男就要发飙。
“咔嚓!嗵!”
李胜男白了他一眼,抬脚便踢断挡在前面的一个方凳,冷冷的对王二少说:“我没找你,你给我闭嘴!否则,这就是下场!”
“……”王二少被吓得小脸煞白,干张了张嘴,两只小眼睛从一片碎木块转移到李胜男身上,见她的眼里燃烧着两把烈火,两个不大的拳头炫》也吱吱作响,心里顿书》时一紧,畏畏缩缩网》的溜到一边。
那啥。兄弟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嘛,再说了,他和李、董二人也不过是喝了两次酒,兄弟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酒肉朋友,他还没有傻到帮一伙酒肉朋友挡仇家。
“李,李,李胜男?!”
房门打开,外面的凉风呼呼的吹进来,李承风有点晕的头顿时清醒过来,面对盛怒的李胜男,小时候经常挨揍的记忆迅速闪现在脑海里。
“没错,我就是你说的母大虫,”胜男刚才正和魏良商量如何推广地瓜,却听到隔壁几个人骂自己。如果他们只是骂人也就罢了,可听到后面董绍文居然当着外人说自己姐姐的隐私之事,让她怎么还能坐得住?!
“还有你,我是叫你三姐夫呢,还是董书吏?”
胜男红着眼睛瞪向董绍文,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李家五姐儿?”董绍文和胜男不熟,也没有见识过胜男打人的样子,自然不会像李承风那样恐惧。
刚才胜男的临门一脚,让他更加觉得这个女子太过野蛮,比坊间最粗鄙的泼妇还要放肆。
“没错,就是我,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说想去花楼见识什么才女?”
“那个,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妄议!”
明朝是不允许官吏**的,虽然这条法令暗地里被很多官员无视,但是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呀。严格算起来,书吏称不上官吏,可他们也是读书人呀,“有辱斯文”的帽子也不是那么好戴的。
董绍文喝了两杯酒,脑子有点晕,但是并不糊涂,更何况,他还看到了胜男身后的魏师爷。
“五姐儿,最近城内关于你的谣言很多,起初姐夫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但今日一看,你的行为的确有失体统呀,”董绍文灌了两口凉茶,压了压口腔内的酒意,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唉,看来我有必要去和岳父谈谈,如果对你再不严加管教,李家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我董家虽然不是名门大家,但也是书香世家。李家的声誉毁了,我董家不能遭连累。到那时,也不要怪我不讲亲戚的情谊。”
“情谊。你还情谊?我呸!”胜男一直不能准确的理解什么叫道貌岸然、斯文败类,今天终于让董绍文给她上了一课。看看他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再想想刚才的丑态和无耻的言论,胜男气得想抽刀砍人。
“嗳,胜男,住手!”魏良见胜男的情绪有点失控,便连忙拉住她,“别急,看我的!”
“呼呼,”胜男气得直喘粗气,她疑惑的看着魏良。魏良接触到她的目光,便肯定的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哎呀,魏师爷,魏三少,我是李家沟的李承风,和你二哥是好朋友,”李承风因历史原因,早在胜男踢断凳子的时候便吓得失去了声音,此刻他只感觉腿脚发软,后脊梁直冒冷汗。他见魏良拉住胜男,便以为来了救星,忙断断续续的喊道,“那个,你一定劝劝胜姐儿,我们刚才是喝多了胡说的,对,我们胡说的!”
“胡说!”董绍文显然不理解李承风的行为,他皱着眉头说道,“五姐儿不请自入,而且行为粗鄙,我等皆是她的长辈,她却口出污言,简直比母大虫还要野蛮,哪里是胡说?!”
“哎呀,姐夫,你——”李承风恨得只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真是喝酒喝迷了心,居然去招惹李家的那个母夜叉,小时候自己比她壮都打不过,如今她学成武功,一脚就能踢断这么结实的凳子。咝!如果这脚踢到自己身上,不去半条命,也要弄个腿折胳膊断的呀。
“风弟,你不要怕,孟子曰‘威武不能屈’,我们不要被蛮力吓到。”董绍文自从和王二少结识后,大感以前的日子真是白混了,为了一个月二钱银子的薪水,整天抄抄写写的做些琐碎之事,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呀。
嗳,自打和王二少交上朋友后,县城最好的酒楼咱也去过了,有名的青楼咱也逛了,喝酒、吟诗、作对子,这才是才子们应有的风范嘛。
所以,有了王二少这样的朋友,他越看当捕头的岳父越粗俗,整天咋咋呼呼的靠武力解决问题,殊不知子曾经曰过:“知识便是力量!”(借武林外传调侃下,嘻嘻)
自己当捕头也就罢了,如今竟然道德沦丧,让一个女子去当差,嗳,真是牝鸡司晨、有违纲常呀。
“呵呵,没错没错,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魏良眼中一闪,见门口已经围过来一圈的人,大家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心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便笑着把胜男拉到身后,然后对董绍文拱手道,“董书吏是读书人,学识渊博,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你。”
“呃,魏师爷请讲,”董绍文虽然厌倦了当书吏,但是面前还要靠书吏的薪水养家糊口,再说,魏良现在俨然就是杨知县面前的红人,得罪了他不要说当差了,估计以后在梅水镇都无法立足。听到他的问话,连忙站起来拱手道。
“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吧,我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听王主簿说,你今天身体不适请了病假,怎么会在此饮酒呢?难道喝酒可以治病?”
“这个……”
“董绍文,刚才我听你子曰子曰的说了不少大道理,可你自己怎么却不按圣人的话去做呢,”魏良脸色一收,板着面孔说道:“你拿朝廷薪水却不为朝廷办事,此举乃不忠;受岳父恩惠却不思回报,却大谈什么和岳家脱离关系,此举乃不义;身为人子却不知奉养母亲,此举乃不孝;身为姐夫却散布妻妹的谣言,此举乃不悌,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的无耻之人,有何面目大谈什么子曰诗云?恩?”
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好脾气的魏三少也有如此犀利的时刻,只见他步步紧逼,直接把董绍文逼到了墙角。
“我,我怎么不义不孝了,魏良,你不要含血喷人!”
董绍文被他一顶一顶的大帽子砸下来,额头上顿时渗出冷汗。
“哦,你还不承认,”胜男也明白了魏良的意思,对这样的人必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大声的说道,“你的书吏一职难道不是我父亲给你谋的,他老人家给你工作,给了你饭碗,你还没得势呢就要和岳家划分界限,难道不是不义?你做书吏一个月的银子仅为二钱,可是你们家一个月的开销要三四两银子,如果要是靠你的薪水,你的老母早就饿死了,可怜你母亲养了你,你却连老母都养不起,难道不是不孝?”
“这,这,你们这是强词夺理!”
“哦,强词夺理?那请问您,您家里靠谁挣来的钱度日?”胜男逼近董绍文,她冷冷的说道:“哼,一个男人,一个号称读了圣贤书的男人,上不思忠君报国,下不能养家糊口,花着妻子的嫁妆银子吃喝嫖赌,我幸好是个女子,我要是个男人早就羞死了。可看看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就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董绍文突然发觉,他怎么无话反驳。
“还有,我是个女捕快,可是太祖皇帝也没有规定女人不能当捕快吧。哼,牝鸡司晨,那你倒是个公鸡,你却连家都养不起,如何为国为民,恩?”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十六章 料理家务事
“王二少爷,您要去哪里呀?”
胜男发飙了。魏良的头脑却清醒着,他见酒馆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便开始想办法趁机帮胜男摆脱谣言困扰。
这时,受到惊吓的王二少,见大家的注意都放在李、董二人身上,没有人关注他,便想趁机溜走。只见他贴着墙角,缩着脖子蹑手蹑脚的向门口摸去。
“呃,没什么,嘿嘿!”
王二少被魏良大声的点了名,忙站直身子,腆着脸赔笑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畏罪潜逃呢,”魏良坐在雅间内唯一一个完好的凳子上,用力的一拍茶杯,“王仲武,你可知罪!”
“知罪?魏师爷,这话从何说起呀,”王二少被问得一愣,呆呆的问道。
“你不知道?好,那我问你。刚才是你在说什么李胜男当捕快是‘牝鸡司晨’吧,还口出秽言,说她是什么母大虫?”
“……这,这又如何?”
切,不就骂个人吗,还能犯了死罪不成?!
“如何?”魏良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厉声说道:“你可知道李胜男是捕快,是公门之人,更是朝廷的官吏?恩?你一个无功名的白丁居然敢污蔑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魏良有点拉大旗作虎皮,污蔑朝廷命官是有罪的,可捕快并不是命官,吏部都没有存档。整个县衙只有两位大人是有官执的,一个是县令杨威,一个是县丞张备,就是王主簿都续不上品级,更不用说小小的捕快了。
“李捕快,你熟读大明律,告诉王二少,诽谤命官该当何罪?”
胜男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大声说道:“回魏师爷,凡骂人者,笞一十;骂六品以上官员者,杖一百,六品以下官员者,减三等。”
“嗯,那就是说,王二少爷至少要杖二十咯?!”
王二少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再说魏师爷一副凛然的样子,根本不像唬人的呀。杖二十?想到这里,他冷汗直冒。
“哼,捕快官职虽小,却是朝廷的执法人员,代表的是县衙,是朝廷。可是你,一个无功名、无官职、无爵位的白丁小子,却肆意侮辱李捕快,你说你眼里还有县衙,还有朝廷吗?”
“还有,杨知县对李捕快的身份非常了解,但却准许她继续当捕快,便是认可了女炫》人可以当捕快。尔等却在此书》大放厥词,说什么有网》违纲常,我问你们,你们这么说是不是也在嘲讽知县大人不知三纲五常呢?”
“另外,李胜男当了捕快后,勤恳办案,刚上任不满一个月便协助捕头侦破山匪案。连知县大人都在大堂之上夸赞李捕快‘很不错’,难道你比知县还厉害,敢否认知县夸赞的人?”
“……没有,没有,魏师爷,事情不是这样的……”
王二少满是油光的脸上,此刻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没有?”魏良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看你很有胆子,居然敢公然在酒席之上把堂堂朝廷青衣捕快当做玩笑的谈资,简直就是无视县衙的威严,践踏衙役们的尊严。你说,你如此胆大妄为,处处针对维护县城治安、百姓安全的捕快,究竟有何居心?”
“没有,魏师爷,我冤枉呀,”王二少见魏良越扯越远,再让他攀扯下去,估计都会直接说他和南山的匪患有联系,便连忙大声喊道,“李胜男的谣言不是我说的,呜呜,是、是他们说的!”
他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了被胜男逼到墙角的李承风和董绍文。
“你,王仲武,你胡说!”
“……王、王二少爷,你怎么能,当初你是怎么和我们说的?”
李承风和董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