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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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三少奶奶,您这是要赶我走?”
周福在外面听到胜男的叫声,连忙叫了两个佃户,呼呼跑进来。翠娘见状,有些不悦的看向胜男。
“没有呀,我这是按太太的意思办呀,”胜男迎向她的目光,轻哼道:“只是这南山吧,是我的嫁妆,并不是魏家的别院,收留一个魏家的亲戚,已经是看在太太和大嫂的面子上了,哪有再收留教养姑姑的道理?再说了,您不是帮我们料理家务的姑姑吗,呵呵。我们家在魏家呢,您去魏家帮忙料理,不是应当的吗?”
“……”
翠娘一肚子的大道理说不出,因为人家三少奶奶说得很对,这里不是魏家,而是人家的嫁妆,是李家的房产。婆婆就算是想插手儿媳的家务,也万没有把手伸到人家陪嫁的道理。
“呵呵,其实呢,三少爷也很不喜欢住在南山,毕竟这里是李家的产业。翠娘姑姑是懂大道理的人,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哈。要不这样吧,等什么时候,夫君添置了自己的房产,我们再请翠娘姑姑来帮忙料理家务?至于我的南山吗,要是哪里不合规矩,自然由我的娘亲和姐姐帮忙,就不劳烦太太了。”
说到这里,胜男没有再客套,她一摆手,“小福子,赶紧去套车,把翠娘安安全全的送回魏家去,顺便帮我们好好收拾家里的院子。”
“是,东家!”
周福答应一声,便转身来到翠娘面前,“陈姑姑,请吧!”
赶走了翠娘,胜男忙拉着小秀儿的手,一同来到厨房。
厨房里,魏良正心疼的看着一脸黑灰的田姨娘。
“姨娘,你受苦了,都是儿子不孝,没有想到太太居然会把手伸到南山来!”
“没有没有,不就是多干点活儿吗,我不累!”
田姨娘强笑着,她看魏良满脸的尘土还没有洗,就跑来看自己,心里别提多烫贴。双手禁不住扶上他的脸颊,慈爱的轻轻摩挲着。
“咦?”
魏良觉得脸上一阵刺痒,忙伸手反握住姨娘的双手,“姨娘,你手咋啦?”
“呃,没啥没啥,”田姨娘猛地想起什么,慌忙把手夺过来藏在身后。可她的力气哪里抢得过儿子,挣扎了没几下,双手再次被儿子拉到眼前。她见魏良满脸的懊悔和心疼,忙安慰道:“呵呵,你看,好{炫&书&网久不干家务,这手就生了,良儿,姨娘真的没事!”
魏良反复的摸着她粗糙破皮的手,这哪里是做家务伤得呀,分明是做粗活、累活折磨的。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就像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之前他还满怀豪情的说,要保护家人,照顾家人,自己才不过出门二十来天,姨娘和小妹便被人如此的虐待。魏良,你真是个失败的儿子和哥哥!
这时,厨房外传来一声高喝:
“田婆子,姑娘要的粥,你炖好了没有,怎么还没有送过去呀。哎呦呦,你看看,院子里的柴也没有劈,想偷懒还是怎么着?哼,敢偷懒,看我不告诉姑姑去。”
说着,一个穿着水绿色褥裙、梳着包包头的小丫鬟跑了进来,见屋里烟雾弥漫的,正准备要开口大骂,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转眼间她小小的身子被踢飞了出去。
“哎呀,来人呀,田婆子打人啦,姑娘,翠娘姑姑,田婆子要打死人啦!”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后果很严重
“姑娘,姑娘,出事啦。您快去救救碧草吧!”
陈燕姐儿靠在临水的木窗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细细的翻看着。门外,丫鬟红花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红花,怎么越大越没有规矩,这让翠娘姑姑看到,那还了得?”
陈燕姐儿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卷险些丢到窗外的水池里去,她转过身子,低声喝斥道。
“哎呀,我的姑娘呀,翠娘都被三少奶奶赶出魏家啦!”
红花几步来到陈燕姐儿面前,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说道。
“什么?三少爷回来啦?”
陈燕姐儿显然没有注意红花这话的重点,脱口问出心里最牵挂的事。
“没错,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刚刚回来,”红花大口大口喘着气,见自家姑娘根本就没有留心她说得话,急忙说道:“姑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三少奶奶一进门就把翠娘赶了出去。而且三少爷去厨房找田姨娘的时候,正好看到碧草支使田姨娘,当场就发了火,一脚把碧草踢了出来,现在正让人打她板子呢。姑娘,您快去看看吧,去晚了,炫﹕书﹕网碧草就要被三少爷打死了。”
“什么?三少爷打碧草?”
陈燕姐儿知道自从翠娘来到南山后,田姨娘就被当做粗实婆子一样使唤着。那个什么周福想来管闲事,被翠娘一顿说教赶了出去。小秀儿和那只猫也拦过几次,翠娘几顿戒尺打下来,小秀儿被打怕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偷偷的帮田姨娘做事。
对于这些,陈燕姐儿本来就是放着看笑话的心态对待。想当初自己生病那会儿,田姨娘和小秀儿不也是袖手旁观嘛,让翠娘教训教训正和她意。只是没想到,自家的丫鬟也敢支使田姨娘,还正巧被三少爷发现,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燕姐儿在魏家待了不是一天两天,她当然知道魏良对田姨娘的感情。对于田姨娘,他向来都是当长辈尊敬的,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那——
“姑娘?姑娘?”
红花见陈燕姐儿脸色不好,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走吧,咱们去看看!”
陈燕姐儿沉思了良久。不管怎么说,碧草是她的丫鬟,即使有了错,也是她来处置。如今魏良越俎代庖的出了手,那就是他理亏,正巧,可以用这件事去抵消董家的麻烦。
心里有了主意,陈燕姐儿的脸色恢复如初,她整了整衣裙,又让红花帮她补了补妆,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院子,来到魏良夫妻的院落。
“哎呦,三少爷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啦……呜呜,田姨娘,田奶奶,田祖宗,奴婢错啦,您帮奴婢求求情吧……阿~~打死人啦,姑娘,奶娘。姑姑,救命呀……”
陈燕姐儿来到院门前,还没有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碧草声嘶力竭的惨叫。
“良儿,要不算了吧,她毕竟是表小姐的丫鬟,算起来也是咱们的客人,如果打坏了,太太生气咋办?”
田姨娘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双手摊平,任由媳妇儿帮她上药。她听到院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儿,姨娘,这事你不用担心。你除了手上有伤,还有哪里有,别瞒着我们!”
胜男把生命水轻轻的涂在田姨娘咧着血口的手上,接着又撩开袖子,仔细的查看着。刚才她拉小秀儿的时候,偶然发现秀儿的胳膊、肩膀、还有背上都有伤痕,有些已经发青发紫,有的像是刚刚打的,还鲜红着。
见了这样的情况,胜男顿时火大,不用问呀,看小秀儿对翠娘这么(炫)畏(书)惧(网),她身上的伤铁定就是那个死女人打的。果然,经过她一番追问,小秀儿哇的一声抱着她痛哭起来。开始诉说胜男夫妻走后。田姨娘和自己被翠娘虐待的详细经过。
胜男越听越生气,这算怎么回事,在她的家里,在她的地盘上,自家小姑子和婆婆居然被一个外来的恶仆欺负?听完小秀儿的哭诉,她把小秀儿带到卧室,解了衣服给她上药。比起董家喊打喊杀的来闹事,家里面的变故,更让胜男和魏良愧疚。
给小秀儿上完药,哄她睡下后,胜男又连忙给田姨娘清理伤口。而魏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正巧嚣张的小丫鬟碧草撞到了他的枪口上,那就不能怪他下手狠了。
把田姨娘交给老婆照顾,魏良叫来三四个佃户,就在当院抄起木棍开始教训起来。
“没啦,我身上没事,就是干了些粗活儿,手上不习惯,这才受了点伤。对了,小秀儿没事吧,这些日子她跟着翠娘学规矩,也吃了不少苦呢。”
手上的伤口涂了药,田姨娘感觉清爽多了。她捋下卷起的袖子,想起女儿,连忙追问道。
“姨娘放心,小秀儿的伤也都上了药。”胜男想起小丫头白嫩的肌肤上,一条一条的伤痕心里就生气,她有些不解的问田姨娘:“姨娘,翠娘既不是家里的老嬷嬷,也不是我和相公请来照顾你们的,您怎么放心把小秀儿交给她?小秀儿向周福求救,您干嘛不让周福插手?”
有些话并不是小秀儿说的,而是馒头告得密。如果不是有馒头保护。估计等他们两口子回来,小秀儿只剩半条命了。翠娘是魏太太弄来折磨田姨娘和小秀儿的,她下手狠,这并不奇怪,可最让人纳闷的是,小秀儿受不了虐待,让馒头找周福求救,却被田姨娘拦了下来,不准周福给李家报信,更不准告诉出远门的魏良夫妻。
“三少奶奶,不是我不心疼秀姐儿,只是翠娘是魏太太请来,由大少奶奶亲自送来南山。大少奶奶送她来那天,还特意把我和秀姐儿叫了过去,说是太太的吩咐,让我们听翠娘的话,否则、否则就让人把我们带回魏家,由魏太太亲自管教,我、我怕……”
田姨娘一看胜男的脸色,她就明白小秀儿身上的伤肯定更严重,心疼得哗哗流眼泪。
“唉,姨娘别伤心,说起来都是我们不好,明明知道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也没有安排好就匆匆出了门,白白让你们受了这些苦。”
胜男想起田姨娘的身份,不由得长长叹口气——真他**变态的阶级社会,这算怎么回事儿?!
院子里,碧草被按在地上,十几棍子下去,惨叫声越来越小,她满脸眼泪鼻涕的冲着魏良嘶声求饶,而魏良却铁着脸,似乎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般。过来行刑的佃户们,见东家不喊停,他们也不敢住手,还是你一棍、我一棍的打着。
“住手!”
陈燕姐儿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心里有些胆怯,但看到贴身丫鬟的惨状,一声娇喝脱口而出。
“三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碧草惹您生气了,您把她交给燕姐儿,燕姐儿会好好收拾她的。”
陈燕姐儿喊完话,佃户们并没有停,继续啪啦啪啦的打着。碧草见自家姑娘终于来了,便觉得来了救星,憋住了劲儿拼命哭喊着“姑娘救命”之类的话。
听了这话,陈燕姐儿更是看不下去,连忙走到魏良面前,向他求情。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魏良见正主来了,抬了抬手示意佃户们暂停,他冰冷的目光对准陈燕姐儿,“陈表姐,我娘子的南山什么时候成了你陈家的别院?恩?任由你陈家的下人支使、呵斥我魏某人的姨娘?”
“呵~三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燕儿有些不明白!”
头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魏良,陈燕姐儿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惊慌,她继续装傻道。
“哼,陈表姐不明白?我更不明白,这个贱婢居然口口声声的叫田姨娘‘田婆子’,我想问问陈表姐,这是谁教给她的,还是有人给她吃了豹子胆?你们陈家一向不是最讲究规矩吗,难道你陈家的丫头都称呼生了儿子的妾室为‘婆子’?!还敢支使她干粗活?”
“我魏家虽不及你陈家规矩大,但起码的礼数还是讲的,别说是个小丫头,就是当家太太也没有把生了儿子的妾室称作‘婆子’、任意支使的道理。难道你陈家的丫头,都是如此的嚣张?还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教唆她这么干的?!”
“没有,没有,三少爷误会了,”陈燕姐儿被魏良逼问的无话可说,连连摇头,她见对方双眼里满是红血丝,顿时升起不妙的感觉,用力咬牙稳了稳心神,这才转身对碧草说:“碧草,你好大的胆子,咱们是在三少奶奶的庄子做客,你怎么能让田姨娘干粗活儿,还对她出言不逊?”
“姑娘救命呀!”
—炫—碧草已经被打得神智不清,她嘴里不住的喊着求饶的话。
—书—“相公,不要生气了,”这时,胜男走出来,她板着脸对陈燕姐儿说:“陈表姐,这个贱婢是你的丫头,按理说不该由我们出手管教。只是,自己的姨娘被人欺负,魏家的面子被人践踏,三少爷实在忍无可忍,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表小姐海涵。另外,我听管家说,你身边的奶娘去西点作坊‘借’人,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如果你们是来做客的,我和三少欢迎,但是如果是来做贼的,那就不要怪我不讲亲戚的情面。”
—网—“三少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家姑娘说话?”
红花见胜男直接把话骂到自家姑娘的脸上,心里不忿的问道。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胜男冷冷的目光扫向陈燕姐儿主仆几个,不客气的逼问道:“那请问你奶娘去哪里了?难道不是私自挖了山坡上的地瓜和玉米秧苗,跑回陈家邀功了?!周福,把人押过来,让陈家表姐好好认认,你们那天抓到的小偷是谁!”
这时,周福答应一声,从山坡上的石屋里押出一个头发凌乱的婆子,陈燕姐儿看清她的面容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李捕头发难
第二天清晨,胜男和魏良安顿好家里后。便去县衙销假。昨天忙活了一天,胜男两口子都觉得县衙似乎有了新的波动,正巧他们回去和捕快、书吏们好好聊聊。
“咦?侯大哥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胜男见过杨知县后,便回到班房,在众多熟悉的面孔中,发现少了一个人,便奇怪的问道。
“哦,侯刚呀,他小子最近生病,正在家养病呢。”
钱串子听到问话,便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有问题!胜男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站着的一群人神色各异,她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钱串子,经过治安费的共患难,他明明已经倒向李家,怎么二十多天不见,却如今一副目中无人的死样子?!
“哦,好,”胜男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目光看向红光满面的李大头:“李班头,最近县衙没有发生什么大案子吧?”
“回李头儿。最近县衙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
李大头站直了身子,异常恭顺的说道,只是双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
“呵呵,那就好,”胜男捕捉到了那抹异彩,试探的问道:“我昨天回南山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群跑到我家门口打砸的暴民,我还以为县衙出事了呢,怎么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械斗,连个捕快也没有出现。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