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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梦回唐朝之离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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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见海棠不愿饮酒,也不勉强她坐到自己身边,她总是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虽然让他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愿意尊重她的意愿。
也许正因为她的坚持,他才如此看重她,她虽然是一歌姬,但是,却似白莲,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更加让他敬她,爱她,想她。
太子让人在自己桌旁另设一桌,让海棠独坐。
海棠让人拿来自……己的古琴,轻轻抚了起来。
琴声初时不见,继而若隐若现,慢慢的,丝丝缕缕似入画中,只听海棠轻轻唱道:“夜色渐将晚,雨滴梧桐花。小窗低户深映,抚琴相思处。坐看流年轻度,拚却鬓双华。徙倚望沧海,天净水明霞。念平昔,空飘荡,遍天涯。归来三径重扫,松竹本吾家。却恨悲风时起, 冉冉云间新雁,边马怨胡笳。试问公子何事?琴曲依旧在耳,疑是梦中人来。”
太子痴痴看着海棠,突然发现她的眼中,竟然有着平日未有的兴奋,是谁?激起这秋波中涟漪阵阵?
好一个“琴曲依旧在耳,疑是梦中人来。”
这梦中人,可会是我么?
宾客中一人道:“海棠姑娘这琴抚得真是出神入化了。”
另一人道:“海棠姑娘也来自……扬州,可知扬州有位叫青青的姑娘?”
海棠微笑道:“不知这位青青可是哪家的姑娘?”
那人道:“敝人也不知她是谁家的姑娘,只是这次我奉太子之命去扬州时,在运河边弹琴的女子,她的琴音竟然也像姑娘所弹琴音,中间流露出淡淡的清香之气,脱俗淡雅。”
此人正是贺兰楚石。
太子笑道:“我道海棠之琴,清雅之处当属天下第一,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能与海棠并列之人,倒是要见一见为妙,看看你说的是也不是!”
贺兰楚石道:“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见为好,微臣曾邀她抚琴,亲眼见过,知觉得可惜得紧。”
海棠道:“不知贺兰将军为何觉得可惜呢?”
贺兰楚石道:“此女琴艺虽佳,可脸上却长了不少老鼠斑点,不是很可惜么?”
太子笑道:“原来贺兰老弟也是爱美之人啊!这次去扬州,遇到不少美丽女子吧?”
贺兰楚石赶紧答道:“殿下,微臣此去,还是以大局为重,不敢有任何疏忽。”
太子道:“今天这宴,就是为你此去各地接风洗尘的,来,我敬贺兰老弟一杯!”太子说完,饮尽杯中酒。
贺兰楚石跟着喝了杯中酒,道:“属下谢殿下恩典。属下此去,一路见了不少旧时的兄弟和战友,已经发出邀请,这几日应该会陆续到长安来。”
太子笑道:“如此甚好,邀他们过来聚聚,叙叙旧,人之常情嘛!只是,你老丈人那里,你要多多过去走动一下,本太子如若能够得到侯将军的扶持,这事就好办了。来,再饮一杯!”
贺兰楚石道:“属下谨遵太子教诲!”
海棠在一边听他们开始议论起朝局之事,便不再插嘴,只是,想起刚才贺兰楚石说道的青青,又想到昨夜杨云帆突然闯进她的房间叫她小越的情景,早上杨云帆也问过她是否认识青青,她隐约觉得这个青青可能就是杨云帆口中的小越,只是为何两人分散开来,他好像对小越用情至深,只是刚才,自己为何将他的那句“琴曲依旧在,疑是梦中人”,唱进了歌中?
※※※※※※※※※※※※※※※※※※※※※※※※※※※※※※※※※※※※※
杨府。李愔别苑。
李愔正躺在院中摇椅上,透过梧桐树也看天上的星星。
这时,李行从前门进来。
见李愔在院中,笑道:“爷,您心情好些了吧?”
李愔不理会李行的话,自顾问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吧?”
李行道:“爷,你放心,都办好了。”
李愔道:“不放心你,也不会让你跟在身边,进去细谈吧。”说完起身朝房间走去,路过福婶的房间,他对福婶道:“福婶,你等会送点吃的来我房里,李行回来了,顺便冰壶酒。”
福婶在房里应了。
李愔、李行二人进到房间去了。
李愔道:“说吧。”
李行道:“爷,今天已经跟三爷的人联系上了,他说三爷现在并不在长安,而是在商州。”
李愔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如果进了长安城,局势将会更乱,他不会这时自己站在风口浪尖的,(炫*书*网…整*理*提*供)有什么事我替他挡了去吧。”
李行道:“据三爷的人说,近些日子,太子府那边倒是安静,只是贺兰楚石出去一段时间,今日回到了太子府。”
李愔听李行说到贺兰楚石,觉得有点可疑,便问道:“这个贺兰楚石,可是侯君集的女婿?”
李行回道:“正是。贺兰楚石现在是太子府的千牛。”
李愔又道:“他是回长安就直接去的太子府么?”
李行道:“是的。一幅风尘模样,看样子是出了趟远门。”
李愔道:“看来,太子快行动了。你多留意。”
李行道:“是。爷,有一件奇怪的事。”
李愔问:“什么事?”
李行道:“我刚经过太子府的时候,见海棠姑娘进入太子府。”
李愔一惊,问道:“你是说昨夜救我的那位海棠姑娘?”
李行道:“正是。”
李愔心道:“她去太子府做什么?难道她知道我是谁?”
李愔道:“李行,差人调查一下这位海棠姑娘的来历,看看她究竟何人。”
李行道:“是。”
这时,敲门声响起,李愔道:“去开门吧。”
福婶送来几个热菜和一壶冰酒。
李愔笑道:“福婶,你对李行这小子可是真好啊,一下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福婶道:“谁还会特意为他做?我是想着公子你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难得你想喝点酒,就多烧了两样下酒的菜。”
李行道:“福婶,你就是偏心,爷在家里有吃有喝,我在外面跑来跑去,连顿热饭都没顾上吃呢!”
李愔道:“明天换我出去跑吧。”
李行道:“爷,你就别折杀小的啦,怎能让您出去跑?要是让李聪知道了,我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愔道:“李聪也该到了吧?”
李行道:“估计这两天吧。”
门突然开来,一人站在门口道:“不用那么久,李行,如果你敢要爷明天替你去,你今晚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啦!”
李行笑道:“不用那么夸张吧?我只是说说而已!”
李聪走到李愔面前,跪下道:“爷,已经照您的吩咐,将十二家将以及他们的武士,全部在离长安十里安顿好了,秦将军也到了护国公府邸,李聪连夜赶来向您报告。”
李愔将李聪扶起,道:“辛苦了,来,咱们三人喝上一杯吧,这以后,你们二人与我就是同一船上沉浮了!”
李聪道:“爷,李聪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李愔道:“你们二人,还有李离跟着我一起长大,我们虽是主仆,实同手足,这一路风雨同舟,的确不易,就为二人这份不离不弃的情义,李愔敬二位。”
三人边饮边谈,不觉已是深夜。

卷三 重逢 第四章 易容术
这日傍晚,李愔正在院中练剑,李行匆匆忙忙赶回来,对李愔道:“爷,有件事。”
李愔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剑,道:“说吧。”
“爷,小的今天在明轩楼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一位怪人。”
“是谁?”
“爷,您还记不记得,当日在秦岭蜀道,刺杀咱们的那伙黑衣人的首领?”
听李行提起蜀道的事,李愔停下了手中的剑,道:“此人左眉与眼之间有道极深的刀疤。”
“正是,小的今天见到的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长安?难道他的主人也在长安?”
“爷,我已经派人紧跟着他了。”
“他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他在明我在暗。”
“那就好,要跟紧点。”
“是。”
李愔继续练剑,边舞边道:“有没有打听到那位海棠姑娘的情况?”
李行道:“爷,有。”
“说。”
“海棠姑娘原本是扬州花满楼最有名的歌姬,被太子相中,就带来了长安。”
“来长安多久了?”
“四个多月。”
“那么我们在扬州打听到的那个青青,不是她了?”
“应该不是。”
“那青青会是谁?”
“爷,我再派人去打听。”
“等长安的事忙完了在说吧。”
——现在这边这么乱,小越,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是。”
“明天,你替我去请海棠姑娘,我想在明月轩见见她。”
“是。”
李愔丢给李行一柄长剑,道:“来,陪我好好练练吧。”
“是。”
说完,二人对练起来。
 明月轩。
海棠在李行的指引下,急急上到二楼,李愔已经等在那里了,白衣,长发,还有坚强中透着寂寞的容颜。
见海棠进来,李愔起身笑道:“那日得姑娘相救,杨某特备薄酒,聊表谢意!”
海棠见李愔的笑与以往无异,没有喜也没有悲,只是淡淡的礼仪化的笑,激动了半天的心,顿时凉了,原来,他不只是表面对她如此客气,他的笑也是如此拒她如千里之外么?那他的心呢?是不是随着小越远走了?
海棠也是淡淡一笑:“公子客气了。”
李愔抬手,示意海棠坐下,海棠笑道:“公子,那海棠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应该尽早来谢恩的,只是这几日生意较忙,脱不开身,所以,把酬谢的事给耽误了,还忘姑娘见谅!”李愔客气的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不敢让公子惦记!”
“哈哈……喝酒,喝酒,杨某敬姑娘一杯!”
“公子,请!”
酒过三巡,海棠的脸上俨然桃花开了,红润异常,李愔见海棠如此模样,不觉想起秦越酒后的模样,那晚,她说她爱上了一个大傻瓜,看来自……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居然把她给丢了。
“杨公子,又想起了她么?”海棠终于从李愔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心痛的东西,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份心痛,只会为了那个女孩,他晕倒在她面前时,口中念念不忘的小越。
“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李愔被海棠这么一问,脸不觉红了,怎么看到她会想起小越,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似曾相识?确切的说,与秦越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看来杨公子还没有找到尊夫人吧!”海棠替李愔斟满杯中酒,试探着问道。
“是。”
“杨公子怎知道能在长安找到尊夫人呢?”海棠似是随意问起。
“这五个月来,我找遍了大江南北,一直未得到她的音讯,前些时日,听说扬州城内有位叫青青的姑娘,琴艺奇佳,所用乐器,与我夫人所用乐器极为相似,我闻讯赶到扬州,却正好碰上这青青姑娘已经乘船北上长安,所以,就追到长安来了。”李愔苦笑道。
“那日海棠倒是见到一位自扬州回长安的朋友,听他所说,倒是见着了这位叫青青的姑娘。”
“你的那位朋友是谁?”
“贺兰楚石。只是……”
“只是什么?”
“据贺兰将军讲,这位青青,琴艺俱佳,只是脸上长满鼠斑,奇丑无比。”
“他见过青青的真面目?”
“是啊,亲眼所见。”
“那这位青青姑娘,可能不是我要找的人。”李愔叹道,小越如此美丽,怎会满脸鼠斑,奇丑无比?
“敢问公子,尊夫人琴音中是否透着清丽脱俗之音?”海棠微微一笑,道。
“你怎知道?”李愔惊愕的看着海棠,她是否知道什么?
“猜测而已,因为那晚,公子闯入我闺房时,曾因为琴音而至,海棠猜想尊夫人的琴音应是清丽脱俗的,看公子的反应,海棠猜测没错。”
“正是,那晚我闻声而至,的确是姑娘的琴音之中透露的清雅之意,迷惑了我,以至于我误以为是我的夫人所奏。”
“公子可听说过江湖上流传的易容术?”
“易容术?”
“是,简单的易容术是在自己的脸上化上些伤疤,斑点,或者胡须,较为复杂的易容术,则采用真皮作出一张面具,带在脸上。简单的易容术,基本上还是易容人自己的脸型,只是装饰了一些外在的东西,比较容易辨认,复杂的易容术,则是只有最为熟悉的人,才能辨认出来,从气味、眼神、气质来辨认。”
“你是不是想说,青青可能是易容了的小越?”李愔试探着问。 […wWw。。]
“有这个可能,那日贺兰将军也是听海棠扶琴后便想起了扬州一位叫青青的姑娘,公子则误认为海棠是尊夫人,两个人,对海棠的琴音的感觉如此相似,这青青很有可能就是尊夫人,只是贺兰将军说青青奇丑无比,我想,是不是尊夫人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而易容了呢?”
海棠这样一说,李愔细想一下,不无可能,秦越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蜀王妃的身份,很有可能改名为青青,她花容月貌,在江湖上行走,很难不引起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歹心,于是易容成奇丑女子,打消这些人的念头,的确是保护自己的好方法,看来,这些日子,她真的受了不少苦,想到这里,李愔恨不能立刻将秦越带回益州王府,不再理朝廷的纷争,过他们两个的平淡日子,从此以后,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苦了。
“可不知这青青姑娘,现在何处?”李愔幽幽叹道。
“估计尚未到长安。”
“姑娘怎敢如此确定?”
“如果青青姑娘到了长安,就她手里抱着的那把古筝,预计已经很多人传开了,既然,现在谁都没有听说过长安城里有位抱着奇怪古筝的女子,想必,她尚未到。”
“姑娘所言甚是,杨某找人去其它地方大听一下,看看有没有青青的下落。”
“公子如果信得过海棠,海棠在扬州还是有许多熟人的,可托人打听一下青青姑娘的来历,可否?”
“如此甚好。杨某先行谢过了。”
海棠笑道:“事还没办呢,公子何必如此多礼?”
“应当的。”
海棠心道:“不求你把我放在心上,只求能成为你的知己或者朋友就足够了,你就不能把我当成朋友么,何必如此客气,生生的拉开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李愔心里叹道:“纵是海枯石烂、山崩地裂,我又怎能忘记小越?既然不能忘记,就不忘记,时刻记着,心有所想,总比心如死灰好,何况,青青可能是小越,只有找到青青,才能够真相大白。”
“海棠姑娘,杨某有一事不明,请姑娘赐教。”李愔笑道。
“公子请讲。”海棠浅浅一笑。
“姑娘刚刚提到的贺兰楚石将军,可是太子府的千牛?”
“正是。”
“姑娘与贺兰将军很熟吗?”
“只有一面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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