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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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括迷惑的眼神,子西懒得去猜宋括眼里的迷雾:“皇上何不坐下,我们夫妻说到底还未真正敞开心交谈过,不如趁此机会聊开吧,也不枉子西此生了!”子西用劲甩开宋括的手,管他坐或是站,她望着天上的圆月,开始自顾自地说着:“父亲很疼我,从小总是把我捧在怀里,生怕摔了抑或是磕了……”
子西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很深情,宋括第一次看见子西这么迷醉,她笼在月光下的淡色身影,轻飘飘的,活像只一个拥抱也能使她跃然飞离。他屏住呼吸,眼波柔柔地望着子西那如秋水的眸子里流转的真情挚感。
“……父亲总是很坏!老是抓我去背书,本以为逃开了母亲那里的琴艺,想好好放松放松,父亲就揪着我的耳朵去……”子西沉浸在对爷爷的回忆中,只不过是把“爷爷”两字稍微用“父亲”替代下,然而其中的情感共鸣全是归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爷爷的。
“对不起!”宋括忽然阻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子西,微一俯身,左手便覆上了子西如水的面庞,眼神里透着股哀痛。
“呃?”子西纳闷,这是宋括第二次对她说这三个字了。她知道一个帝王能对一个女子说这三个字是多么不易。
“朕……是朕错杀了你的父亲……”子西蓦地一挑眉对上宋括忧伤的眼,原来他眼中的哀痛全然由于他错杀了她父亲而起的。一个帝王能够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是多吗不易,也证明他的心并未那么顽固不化。那一刻,迎着他身后淡淡的月光色,束在深蓝中的宋括伸出修长的手仿佛被镀上了层诡异的光彩。
“千骑阵……不能再用了!”望着宋括深痛的眼,子西有一刻的晃神,他那么对自己的手足,那么对自己的亲人,是不是也是因着迫不得已。他是帝王,他要至上的权威就必须要有重大的牺牲,有时候这种牺牲是迫不得已的,就像他得让甲辰死,而后日夜活在悔恨中?
“什么?”宋括疑惑自己这么说,然而他眼神中曾闪过一丝欣喜……
子西这几天看着那本《赤斗星术》,发觉甲辰进谏的“千骑阵”是顺应当时天时的,而今,据甲阛所言星相异变,那么天象中的星宿必然起着某些变化,以此顺应调和五行阴阳。若撇开天时不同,而一意孤行地使用当初的阵法必然导致兵败神速,这也是子西为何选在今晚来此“巧遇”宋括的原因。
“皇上应该记得‘千骑阵’暗合的是东方主位青龙,以其七大星为主阵,分为前攻、羽翼、尾扫三部分。而我军虽然严密按此而行,但是一年前开战之月与今年相距整整一月。一月之差,星相微合,天象故变,阵法却不变,难以赢战。且溃神速!”子西郑重道。
“依你之言,明天两军对于抉城的最后一仗,千骑阵必是万万不得再用了?”听完子西似有所保留的陈述,宋括蹙眉状若个小老头子般,兀自坐在了子西身边,仔细思索着。
“一个都被破得不能再破得的阵法留着何用?”子西轻蔑一嗤。
“那依你之见明天该采用何等阵术?”宋括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怀疑。子西明白,可是她也想为自己的想法不仅找个到合理的事实依据,更希望自己也能提出个有用的建议……然而,才看了几天的书,对了几天眼花缭乱的星星,半桶水的调子哪能糊弄人呢?
“……暂时还没想到……”子西別别嘴,泄气道。
“哈哈!”宋括忽然响起了得意的笑声:“你当真是为了接近朕而无所不用其极啊!说吧这是谁的策略?你们又想要得到什么?”
子西一听这话,蓦地气愤难耐,立马起身:“好心遭雷劈!”说罢跨步就是一走,忽而走了三步停了下来,转身面向一脸忧沉的宋括:“皇上信或不信随便,不过子西会在冷宫恭候皇上的大驾,到时希望皇上驻守在抉城的兵力不至于太少!”说毕,轻盈盈一拜,不理会宋括震惊的表情大步跨离了这个曾给过她一点虚荣心却又瞬间践踏她虚瘪的心的地方……
“天上凤凰休寄梦,人间鹦鹉旧堪悲。平生心绪无人识,一只金梭万丈丝。”宋括看着子西远去的背影,心突然被钻空了一般,轻轻吟起了子西刚才吟出的诗句,眼神黯淡地执起子西遗留下的团扇,想起了班婕妤。她也似那个与世无争的女子一般怨恨那个赠以团扇却加以疏离的男子吗?
“你其实可以不必离开西寝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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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括久久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沉重地叹了口气,收紧握住团扇柄的手,悠悠往西寝殿的方向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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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果真如此
“娘娘当真要回冷宫?”碧水不解问。一大清早,子西出奇早起就一把揪着她们要回冷宫。
“娘娘不是说要‘坐以待毙’吗?为什么忽然要回去冷宫啊!在这里不好吗?没有人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紫苏说到后面很是委屈。
子西呼出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傻丫头,回到冷宫我可以跟你保证没人可以再欺负你的?相信我!”
紫苏一听子西这般打着包票,爽快点头,下了床跟在子西身后就走。碧水却是一脸疑惑,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曲曲折折的宫道,死红般扼人的颜色往着她们身后而去,在子西眼中却是种欣慰,她终于可以将这些纷扰统统还给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姹紫嫣红又如何,纵当年良辰好景如今断羹残垣,虚设一番,谁人顾怜?
然而,身后的碧水和紫苏却不住回头,一路上见既无人拦住她们也无人问子西安,她们终于明白子西是不得不走的。以子西那么要强的性格而言,她绝对是无法忍受尊严被人一再凌辱的。不时回头催促她们快走的子西也充眼未见她们满是怜悯的表情,只顾着走自己的路。
“哎呦呦!”老远一声惊呼,她们三人止住了脚步,看着车辇上那永不褪色的一抹鲜红!
“本宫道是谁呢!原来是先前吠得特大声的狗呢!”语妃摆弄着妩媚的姿态得意说着。
子西停下了步伐,不是惧怕语妃,而是语妃的阵势够大,整个车辇就占据了这条宫道的三分之二,外加那些宫女跟在车辇旁阻塞过路,基本上那是神人也无法通过的。
“奴婢参加娘娘!”碧水和紫苏行着礼。而子西则腰板挺得特直,双目无焦距地扫在前面,就是没“看见”语妃。
“皇、后娘娘……”语妃特别咬重“皇后”两字之音,闪着妖冶的笑意,双目竟是讽刺:“娘娘怎么这般落魄而行呐,连个车辇也不乘坐,说出去莫以为妹妹我苛扣了姐姐呢!那可真是妹妹身为六宫主位的不是了呢!”
碧水知道语妃所言是故意的!她肯定是知道子西在西寝殿是住不了多久的,不是被皇上撕破脸皮拖走,也终归要自己走。于是就等着摆好仗势来羞辱子西吗?就像紫苏说的一年前那般又想逼得子西引火吗?
“呦!姐姐怎么不说话啊!折煞妹妹了……”语妃下车,施施然走到子西面前,抬手轻柔柔地抚摸着子西的脸颊,一丝怨恨:“啧啧,那毒还真是个好东西,把姐姐变得越发水灵了呢!”见子西不去理睬,语妃继而张开五指,尤为套着假妃指的那两指迷幻地划过子西的脸庞。后头的紫苏吓得差点惊叫了出来,那天语妃也是用着这假妃指狠狠将她的脸划出了道痕,若非甲阛的药,恐怕她的脸也毁了,胆战心惊间颤抖地将手紧紧覆在自己的脸颊上,满脸青色。
面对语妃的调拨,碧水和紫苏吓得一身冷汗,然而还在被“享用”的子西却一脸漠然。
“姐姐好定力!”语妃单手捏住子西的下颌,闪着丑陋的嘴脸称赞道:“难为能在西寝殿住上那么久!不过……”语妃清泠泠地讪笑着:“终归还是扫地出门的……好汉何提当年勇哉!咯咯……”
子西还是不动,双目遥望远方,当真“目中无人”。碧水瞧着子西这次连番被激还出奇安静着,除了嘴唇明显咬得过重了而呈现鲜艳的红色之外,她这次真的将自己的喜怒控制得颇好,更言之,是忍得颇好。如今,皇上虽然暂时不提对子西的罪责,但是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是不会踏进子西寝宫的,相比主事六宫的语妃而言,她前些日子的夜夜侍寝和一贯强硬作风,要捏死子西堪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到时,就算是子西签下了生死状又能如何,人死不过多条封号,谁知晓呢?恐怕子西现在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才会如此隐忍。
“本宫问你话呢!果真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下贱就是下贱,如何同为一堂!”语妃清冷冷地讥笑着,在子西耳中却如琴弦震断时所发出的刺耳杂音!
紫苏因着语妃几次对她的下手,心有余悸间不敢吭声。悲愤而又不得发的表情憋红了她的脸,她纯净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对于那抹艳丽红色的祈望。而她身旁的碧水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深怕子西一个没忍住,双眼直直瞅着前面一动不动的子西。
“哼!你算什么东西……”
对于子西的无动于衷,任是语妃如何语言教唆,子西就是干站着坚持“三没三不”原则——“没听见、没看见、没感觉”、“不知道、不回答、不理睬”。最后骂得一身气还不解舒爽的语妃无趣地踹了子西一脚,子西忽而倒地,却咬紧牙关,死活就是不吭一声。紫苏和碧水欲去扶起子西,没想到坐在车辇上语妃陡然伸出一双玉足分别踩在碧水和紫苏背上,压制着她们的举动。
“本宫乃六宫之主,惩罚个冷宫罪妃难道还让你们这些个小虾小米阻拦不成?滚边跪着!”语妃气势凌人地相继踹开碧水和紫苏,挑目对上根本无视她的子西,笑着发令道:“听着!你给本宫好好跪在这里,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起来!若有违者就跟着她一起无止尽地跪下去!”说着,转头对着一名宫女道:“你去看着,若她跑了,你休想活命!”
“是……”小宫女颤巍巍地应着,而后站到一边去看着。碧水和紫苏也相继挨着子西跪着。
清晨微凉爽意渐渐被头顶升起的艳阳噬尽,燥热一下迭起,原先扫清黑暗的光明之光射在子西她们身上觉得异常灰蒙。子西迷离地伸起自己的手,阳光照射下投射的影子无端嘲笑她的愚昧,若隐若现间,原来是真的捞不住……那么她可以握在手中究竟有什么?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语妃最后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真的很鲜活,那抹艳红或许凌驾于两旁死沉的红色,但却只能是一种束缚,和这里一模一样!瞬间,想得通透的子西紧紧曲拳,一股愤怒的胸臆卓然腾起,然而她并没有站起来,悠悠地凝视着那无尽的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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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奴才、宫妃到她们这里时不由停下步伐,自上往下轻蔑地看着她们,嘴角一扬,忍不住地嘲笑讥讽。在阳光慢慢刺肤之后,毫无好戏可看的那些人也在她们的淡视中,自觉无趣地散开了。
“娘娘……”紫苏担忧地回望着身后的宫道,自看着语妃的车辇彻底消失于了她们视线已经快一盏茶时间里,跪得难耐的她扯了扯子西的衣袖,挂着泪痕道:“娘娘……呜呜……不是说……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吗……”
“嘘!”碧水胳膊肘一捅紫苏,示意紫苏不要多嘴。前面子西只轻微回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表情,但身形明显一晃。
“娘娘……起来吧……”小宫女颤巍巍地说着,双手不住绞着裙摆,显出她的紧张之意。
“娘娘!”碧水担忧地上前想去扶起子西,却见迎着艳阳下不惧任何刺目光辉的她傲然挺视着,那无血色的脸上竟是一股倔强和不服输。
“我们走了……她怎么办呢?”从未跪过那么久的子西一起来双脚便已全麻了,倚在碧水身上,走了一步,突然想起她们身后还有一个苦愁状的宫女。
“奴婢……奴婢没事的……被罚习惯了……”那名宫女蚊呓般开着口。
子西怅然一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霜月。”霜月似乎胆子很小。
子西看了一眼,施了半礼:“若以后有可能,你自可来寻我,当不负所望!”言毕,点了一下头便倚着碧水慢慢离去。身后霜月停下自己紧张的举动,呆愣愣地望着那三抹美妙色彩隐去。多年后的她禁不住感慨若是她们知道她们那曾经相偎相依的身影是那么迷人,她们到最后还会选择那种结局吗?
“大胆奴婢!本宫要你看着你竟然放走她们!”看着子西她们拐过了转角,还沉浸在发愣当中的霜月便被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语妃一脚踢向宫墙,额头狠狠磕出血来!她小小的身子一触及到血便不自禁抽搐了起来,倒在宫墙下浑身如被鬼附体一般吓得语妃刚起的怒意全然失去。
“来人!护驾!”语妃面色青了一青。浑身抽搐的霜月眼睛已开始在翻白,她低咒了一声,慌忙揪了几个人过来挡在她前面,生怕被霜月给扯上或者触摸上。
“把那该死的婢子给我拖去埋了!”语妃被一大堆人围着彻底远离了还在抽搐的霜月后,鬼吼着。
“可恶!”语妃回到凤仪宫后,不禁拍着几大骂。却不想贴身侍女落蕊示意了语妃一眼,语妃才悻悻敛了敛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状,谄谄回到椅子上,靠上了引枕,满脸恣意:“你们全下去!”
“是。”两排侍女依次退出。落蕊光是看这些侍女全退出去就花了好长时间,可是她主子生性就是喜欢排场。褪去这些浮华,这个主子还有什么资本。她摇了摇头,无畏地笑了。
“说吧。”语妃简单切入。
落蕊瞄了一眼,虽看不惯但还是开口:“根据父兄的消息,相信抉城不出今天便会失守,父亲与兄长会选择先撤退,你在皇上那边可得多吹吹风,否则我们可都性命不保!”
语妃妖冶一笑:“那可是你们夏家的事,于本宫何干?”
落蕊冷哼了一声:“别忘了你能做上这个位置多亏了谁?过河拆桥的事我这个真正的夏家大小姐可比你更在行!”
呼!
语妃收敛起自己随意的姿态,自讨没趣地扭了扭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