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翻墙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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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玥欣喜的道谢，蹦跳着跑去看热闹，瞅个空隙，瘦小灵活的她挤到了最前面，一看才知是走几个江湖卖艺的壮汉在表演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顺便推销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大力丸。
直到人家卖艺人端着盘子来收钱，灵玥才不舍的钻出人群，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热闹让她看。
不多时，灵玥就又被个挑着担子捏泥人的吸引住，混在一群半大小孩中，津津有味的看那手艺人将手中的泥随便捏两下，便捏出只小猴、小猪的，不一会，不大的担子平放的木板上，一群活灵活现的十二生肖出现。
“馒头！”正围在手艺人身旁，灵玥与其他孩子啧啧称奇的连声叫好，忽听一句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凛，仔细听那声音，却似乎带着惊喜的味道。
灵玥不敢抬头看声音发出的方向，低着头慢慢往声音传出的另一个方向退，左右看看，就准备撒开丫子拼命跑，没想到大白天也会遇鬼，转身正撞在一座肉山上。不等灵玥做出下一步行动，肉山说话了，“我看你能跑哪儿去？”边说还伸手抓住灵玥随意绑在脑后的辫子。
红杏走上前，抬手打掉李三揪住的粗辫子，一改往日凶悍，声音温柔极了，“宝贝女儿，娘在四处找你呢！”灵玥寒毛倒立，鸡皮疙瘩掉一地，不知她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知道的外人看红杏拥住灵玥的肩膀往前走，会很自然的认为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红杏很年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灵玥却疼的呲牙咧嘴，红杏的长指甲深深嵌入到她肩膀上的肉中，令她一动也不敢动。
“乖女儿，听着，从现在起，我是你娘，你是我女儿，只要你听话，自是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灵玥眼眶里眼泪正打着转，乖乖点头，“恩。”
“要说好，知道吗？”红杏手上力度加大。
“好，娘。”红杏很满意灵玥的驯服。
灵玥不情不愿的被红杏带回林大人府中，梳洗干净，换了身合体的衣裳，才被唤去见姜仲。
进入正厅，正座主位上坐着一人，身穿藏青素色长衫，袖口和衣摆处绣着同色的竹，雅致中透着品味，胖胖的白净脸面上，却有一双既不相称的眼睛，不大，透出来的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灵玥能够感到这目光在盯着自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低头站在一旁。
“女儿，这就是爹爹，快点叫爹爹呀！”红杏用力捏了下握着的灵玥的手。
“见过爹爹！女儿给爹爹请安。”灵玥现实生活中没见过亲爹，电视剧倒是看了一堆，有模有样的对着姜仲行了个礼。
“你叫什么名字？”姜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五官精致，满脸稚气，他非常满意灵玥的长相，漂亮称不上，还算清秀。要知道，想嫁入皇家，没有出众的长相是不行的。
“我叫江灵玥。”
“姜玲月。”姜仲非常满意灵玥的斯文有礼，忍不住高兴的呵呵直乐。
“红杏啊，你真是替我生了个好女儿呀！这份功劳，定要好好赏你。”红杏听言，见姜仲并未起疑，喜不自胜，扑入姜仲的怀里嗲声撒着娇，“老爷，您打算怎么赏我呀？”
“你想让我怎么赏呢？”
灵玥对于这种毫不顾忌的打情骂俏，心里恶心的想吐，将脸扭向一旁，心思单纯的她开始了新的盘算，看来想回大胡子哥哥那儿，暂时是不可能了，看这老头住的房子，应该挺有钱的，既然他认了我做女儿，那我就先留下来看看再说，总比流落街头没吃没喝强。
“玲月，你先下去吧！”姜仲推开腻在他身上的红杏，整整衣衫，声音中带着股暖暖的气息，至少在灵玥听来是温暖的。
灵玥盈盈一礼，细声细气的说，“是，爹爹，灵玥先回房了。”
姜仲目送灵玥步出厅堂，笑眯眯的拉着红杏往后堂走，红杏则含羞带怯的跟在姜仲身后，做作的用衣袖掩着嘴，“老爷，现在是大白天呀！”
“大白天怎么了？”
“老爷，若是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呀！”红杏最拿手的便是随时可以做出娇羞状，而且非常逼真。
“哈哈，哈哈哈……”
红杏观察到姜仲自见到灵玥后，非常开心，对自己的态度也似比昨天以前亲近了许多，心中暗喜，忍不住出言试探，“老爷，以后想怎么安置我们娘俩呢？若是跟您回了府，大夫人一定会不高兴，红杏不想令老爷为难。”
“我的女儿，当然要送回府中，而且要光明正大的回府，明日，我便派人先将玲月送回，顺便报与府衙，为她建籍，成为我姜仲名正言顺的女儿。”说此话时，姜仲一脸严肃认真，红杏听了，忍不住心里乐开了花，既是承认了玲月，那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红杏眼前出现元宝排队跳入她怀里、新衣正向她招手的景象。
姜仲温柔的牵着红杏回到后堂内室，一路上周围安静异常，往日来来往往的下人，此时不知都躲到哪里去了，红杏心里不由微微有些诧异，又想着大概是姜仲白日里欲与自己琴瑟合鸣怕下人听见不好意思，才遣退众人的，也就没有多想。
推门进入内室，屋内桌上摆着几个简单而精致的小菜，温热的水中是一壶烫的正好的桂花酿，红杏忍不住吸吸鼻子，沁入心脾的酒香令她想起当年刚入姜仲府中时那快乐的日子，忍不住动情的说，“老爷，您对红杏真好，红杏无以为报，来生还愿伺候在您身边。”
“红杏，来生的事情，来生再说，来，先饮了这杯酒，谢谢你帮我生了个好女儿。”姜仲白净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将一只青瓷小杯送在红杏面前。
“是桂花酿吧，这个时节还能喝到桂花酿，真好！”接过杯子，红杏先放在鼻端闻了闻，忍不住满足的叹了口气，“唉，这么好的酒，红杏都舍不得喝了。”
“喝吧，一杯不够，我再帮你倒一杯。”
“能喝到老爷倒的酒，红杏之幸。”红杏放下酒杯，拿起另外一只青瓷小杯，斟满，端起送到姜仲唇边，妩媚的说，“老爷，让红杏伺候您喝。”
“红杏，你帮我生了那么好的女儿，还辛苦养大，本应是我敬你的。”姜仲示意红杏端起桌上的酒杯，暧昧的眨眨眼“来，我们喝杯交杯酒，如何？”
“老爷……”红杏拖长声音撒娇，媚酥的声音倾入骨头，姜仲整个人都酥了，忽然有些不忍心下手。
红杏端起酒杯，抬起的手臂，衣袖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看的姜仲更加心猿意马，犹豫着想要放下手中的酒杯。
“老爷，请。”红杏端着酒杯绕过姜仲的手臂，将酒杯送到唇边，眼神魅惑，声音飘忽。
姜仲看着红杏妖魅诱惑的挑逗，脸色不变，心中一冷，只是将酒杯送到唇边，却并未饮下，红杏喜滋滋的大口仰头干了杯中酒，还不忘讨好姜仲，“红杏得老爷如此宠爱，就是死了也甘心。”话说到一半，红杏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喉间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说出最后一个字，便再也发出一点声音了。
“红杏，来生，找个好人家投胎吧！”红杏努力瞪大的双目中，盛满了不甘，愤怒，与不解。
“我现在的身份，若是将你收在身边，岂不是会落人笑柄？你活在这世上，玲月便一世都抬不起头，有你这种身份的母亲，如何配得上玄王？安心走吧，我会为我们的女儿选个好女婿的。”姜仲为红杏一一解答了她眼中的疑惑，看她双眼因窒息而暴突着，双手握拳成团，渐渐没了气息。
几日后，街坊邻居在红杏家中发现她上吊身亡。衙门里派人来简单验看了一下，确认是自杀，随便卷了张草席，葬于乱坟岗。此为后话。
姜仲第二日便派了个老妈子送江灵玥回府，与掌车的马夫一样，老妈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模样粗壮，少言寡语，上车后便一路打着瞌睡。开始还好奇于车外的风景，灵玥只感觉到自己的一双眼睛有些不够用，兴奋了不过一两个时辰，便被马车的颠簸颠晕了。
颠颠簸簸的走了两日，太阳落山之前，终于停在一座府前。一人多高的院墙，朱漆大门紧闭，门前并不像灵玥在电视中看到的，没有石狮子把门，后来才知道，此门只是姜府后门，只供下人出入。
车夫上前叫门，老妈子跳下马车，也不理会灵玥，径直走到门前，等待开门。不多时，大门旁的一侧小门开启，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男孩，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了几眼来人，借着微弱的天光很快认出门旁的老妈子，“王妈，您回来了。”小男孩忙着打开门，脸上堆满笑容。
“小栓子，快开门，这一路上，我这把老骨头都快颠散了。”王妈抱怨着。
小男孩一脸讨好的神情，搀着王妈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好奇的盯着灵玥看。
“小栓子，去禀告夫人一声，说玲月小姐到了。”王妈见小男孩看灵玥，这才慢条斯理的吩咐道，边揉着腰跟在小男孩身后往内院走。
灵玥只得跟在王妈身后，看小男孩回头看她，淘气对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被唤作栓子的男孩回了灵玥一个笑脸，答应一声，快步往内院跑着去通报了。
灵玥边走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环境，长长的甬道通往一座院落，甬道两旁种满了花花草草，晚风吹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进入小院内，灵玥发现并不小，院墙四周种满灌木，假山、池塘、小桥，一应俱全。庭院正中，迎面灯火通明的正厅内大概正在吃晚饭，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令早已饥肠辘辘的灵玥更饿了。
王妈领着灵玥站定在厅外，灵玥不明白为什么要等着外面，忍不住问道，“王妈，咱们为什么不进去？”
“夫人不传，不得入内。”一路上，这算是王妈对灵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你一个丫鬟生的小贱人，也佩跟夫人们一起用膳？”
“哦，”灵玥答应着，点头表示明白了，又忍不住仰着头看向王妈说，“可是，我饿了，如果现在进去，也许能跟着一起吃晚饭呢！”灵玥觉得，如果现在进去，总不会让她看着她们吃饭的，想着可以吃东西，忍不住用力咽着唾液。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跟夫人们一起用膳？”
灵玥听着王妈语带讽刺，心里极不舒服，正想反驳两句，却被从厅堂内走出来的一位粉衣女子的声音打断，“王妈，大夫人让你带玲月小姐给她瞧瞧。”
王妈谄媚的对着那粉衣女子连声道着谢，一手扯着灵玥进入厅堂内。未定灵玥站定，不等她反应过来，从后面在她腿弯处用力踢了一脚，灵玥完全没有提放，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着地跪了下去，灵玥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被王妈死死按在地上。
“见过夫人。”王妈恭谦的跪下对着姜仲的大老婆行了一礼，接着说，“老爷命我将玲月小姐送回府，还说，让您多费心教教她。”
大夫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怎么看也看不出与那红杏有一丝相像，神态充满不屑，神情倨傲，斜瞟着灵玥开口道，“你叫什么？”
“江灵玥。”灵玥迎向大夫人充满算计的目光面无惧色的答道，大夫人倒是微微一愣。
“姜玲月，名字到还算凑活，既然是已经叫习惯了，那，就先这么叫着吧！”大夫人充满鄙夷的语气接着说道，“真是没想到，红杏生出的孩子，还算清秀嘛！”
大夫人话一出口，身旁围坐着的几个女人也随声附和。
第九章 新身份
灵玥站在厅堂下首处，任堂中众人品头论足。
见不用自己回答什么，灵玥转着眼珠观察屋内的一干人等。身穿月白色绣花衣裙的大夫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净，身形富态，眼神却很凌厉；围坐在大夫人周围的女人大概有十几个，个个穿红戴绿，年龄看上去由四十岁到二十几岁不等，言谈中透着对大夫人的畏惧与恭谨。
“姐姐，这小丫头是谁呀？” 坐在离大夫人最近，身穿淡紫色长裙配同色短袄，看上去四十多岁样子的女人好奇的打量着灵玥问道。
“还记得红杏那个小贱货吗？”灵玥忽然听到大夫人骂脏字，吃惊的看向她，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根本无法将如此雍容贵妇与脏字联系在一起。
“红杏？她是当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当年的红杏，伺候男人的本事，可是不比十妹你差呀！”大夫人讽刺意味明显，屋内其他众人忍不住捂嘴偷笑，被称作十妹的女人恭谨胆颤的站起身，低声说，“银蕊不敢与众位姐姐们争宠。”一身素白，衬得银蕊肌肤胜雪，娇媚动人。
“哼，红杏，一个小小的丫环，也想登堂入室，她也配。”大夫人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凌厉的目光扫过银蕊白皙俏脸，众人齐齐跟着打了个冷颤。“十妹啊，老爷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好生伺候老爷便是，别没事尽嚼些没用的舌根子。”
“姐姐教训的是，银蕊谨记。”
灵玥渐渐听出些门道，大夫人是这群女人的头，拥有绝对地位，在这群女人中说一不二；银蕊因得到老爷的宠爱，被其他人视为公敌；而自己，则被认为是贱货红杏所生的女儿。灵玥不担心别的，只怕大夫人会像红杏那般虐待自己。
“紫秋，带三小姐下去好好收拾一下，换上身干净衣裳。”大夫人淡淡的吩咐着，不屑的眼神瞟着灵玥继续说，“请府里的大夫给她看看，不要带了什么脏东西入府。”
“是，夫人。”被叫做紫秋的丫环答应着，看了眼灵玥，示意跟她走。
灵玥学着紫秋的样子乖巧的向大夫人行了个礼，跟在紫秋身后紧走两步，走出厅堂。出了厅堂，灵玥顿时感到压抑的空气变的轻松了许多。亲热的牵住紫秋的手随她走出小院。
紫秋身材结实高大，长发在脑后简单编了条长辫，走起路来不似其人女人那般风摆杨柳似的，而是踏实的迈出每一步。灵玥感受着紫秋手心里的温度，心也跟着暖起来。
“紫秋姐姐，你长的真漂亮。”灵玥边走，边侧着脸盯着紫秋看，只见她肤色稍微有些偏黄，衬在绛红的衣裙下，五官柔和、秀气，忍不住让人想亲近。
“三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