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冬少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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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莲冬觑开一只眼,瞄了瞄黑眼圈很明显的池悠霓,她显然为此烦忧了一夜。
她被他吓坏了看她这么紧张他,姬莲冬遭人岐视的恶劣心情突然好多了。
闹别扭的低压语气回复平常的没好气,他说着:「把窗帘拉起来啦,光线很刺眼。」对着乖乖跑下床拢好窗帘又跑回来的开心女生,轻拍一下隔壁床位。「你不是失眠没睡?躺下来睡一觉,醒来再说了。」
「没得到答案之前,我睡不着。」毕竟已经二十四岁,不再是恣意妄为之后可以推说年少无知的青少年。事实上,这是她成年之后第一次踏进姬莲冬的房间。她终究是池家千金,有些事不得不守礼。
要不是她被莲冬昨晚的表情吓坏了,她会在外面等他醒来再谈的。
池悠霓跪坐在姬莲冬身畔,感觉屋内冷气极强,她赶忙把毯子盖回他身上。
「以后不要无视于我的存在,一大早跑到我面前讲我坏话。吵死了。」重新戴回睡眠用眼罩前,姬莲冬张眼仰视她一下,俊脸在望向她飞扬带笑的朱唇时微微一红。他迅速拉下眼罩,并朝她伸出一只手。「手机我会赔给你一支一样的,拿来。」
「好啦。」池悠霓笑应着,调皮地伸出一只手握住莲冬小李子迎上她的右掌。
姬莲冬一愣,没好气警告道:「池悠霓——」
「握一下有什么关系?」开心逗着。「阿烈说手机可以修理,我先拿回去请王伯伯帮我修理看看,如果真的坏掉,你要陪我去店里挑哦。」她把玩着姬莲冬没有收回的白细手掌,研究他沉睡的俊脸,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昨天晚上阿瓦里德跟妈妈相谈甚欢,他是住在舅舅那里,不是我们家——」
握在手上的手掌突然抽回去,池悠霓一把抓空时,心狠狠抽悸了一下!
「你妈妈从来没有邀请我去你家作客过,从来没有!」隐忍了十七年,姬莲冬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为什么九岁之后我不再去你家,因为池优花不喜欢我!」他有他的傲气,而且没受过气;九岁第一次被池悠霓拖回她家玩,明显感受到池优花对他的嫌恶之后,他便没再踏入池家一步。他干嘛专程跑去让人家瞧不起!
池悠霓活像被一道疾雷轰中,情绪大乱。
她备受冲击的表情又震惊又难过,既急着想为她母亲的行为辩白,又想在第一时间抚平姬莲冬居然会受伤的心情。心情经过一番剧烈撕扯下来,结果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姬莲冬冷漠的睡脸干着急。
不曾和她妈妈正式谈及姬莲冬这个人,池悠霓没想到姬莲冬会有这种感受。
这么多年来,莲冬没有提过半次,从来没有池悠霓愈想愈难过。这表示莲冬很在乎她的感受;莲冬这么自我中心的人,居然为她忍耐这么多年。她不喜欢莲冬受到伤害的感觉,不喜欢,很不喜欢但是
方寸全乱地解释道:「妈妈对人比较冷淡,她对阿里瓦德说话、对我、对哥哥、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她不是针对你,你不要想太多啦。还有哦,你不要直呼妈妈的名字,这样很没礼貌」说到后来逐渐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因为两个都是她很重视的人,她不想看见他们水火不容。
骄傲少爷正处于气头上,面对池家千金积极修补两家人关系的错乱态度,他一概冷漠以对。委屈太多年,说出来之后,心中的不平如滚滚洪流淹没他的理性,此时此刻,骄纵天性全面抬头。
姬莲冬想背过身去,池悠霓拿积极奋战的乐观天性,她扑过去巴在他身上,努力活络僵冷的气氛道:「莲冬,原来你想去我家玩吗?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家——」
「我不去!我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池悠霓听他误解她的意思,也气了:「我又没有要邀请你去我家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对你做这么残忍的事,你不要把自己的行为算到我头上啦!」
姬莲冬听她居然胆敢对他这么说,而且居然没有要邀请他去她家的意思,他本来想息怒,这下子——「你妈妈在乎我怎么叫她吗?啊?她知道怎么爱人吗?」
虽然与母亲的亲子关系冷淡到不足为外人道,她也常常怀疑她是路边的弃儿,或者像阿烈说的,是和别人家抱错了小孩,不是她妈妈亲生的。
但池悠霓就是听不得人家说她妈妈的坏话,所以她也——「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不然我要生气了!」用力掀开俊美少爷脸上的眼罩,一路直直吠到他眼前。
听她坚持为她妈妈辩护,完全不顾他受创的心灵、委曲求全的感受。
姬莲冬心中那把旺旺燃烧的怒火被她浇上了油,于是一飞冲天!
「我已经说了,我以后还要继续说,怎样?!你也可以去请杀手来剥我的皮啊!你要生气就生气,没有人阻止你!你妈妈就是大小眼,她就是不懂得爱人!我要睡觉了,这里是我的房间,现在是——」姬莲冬掀开俊眼,到处找时钟。
「六点二十七分啦!连手表都不带的臭、莲、冬!」被人家下逐客令,这种时候特别容易把他以往常挂在嘴边的嘲谵戏语当真,池悠霓深觉受伤,气冲冲地下床,她边对把眼罩放回原位、继续睡觉的少爷吠道:「你每次去我家都要带七八个人,厨子、保姆、司机、保镳,你自己为什么不检讨一下,是不是你太娇生惯养了!」
「我为什么要改变我的生活方式去迎合别人,我已经轻车简从——」
姬莲冬的声音消失在他脸上的眼罩再度被拉起时,这次他依然来不及做预防措施,气红小脸的池悠霓已经把她的手一放,并且把握最佳的时机点对她吠道:
「臭莲冬!」啪!
肇事之后池悠霓紧急逃逸,跑出来之后她教养极佳地把房门轻轻关上,以免吓着早起的下人。正要逃下楼,池悠霓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她吓了一跳,飞快转身愣愣地望着房门。「莲冬,你踢门吗?」
处于震愕之中的千金并没有等太久,房内很快便回应她忿怒的一踹!
「你好幼稚哦!」池悠霓忿忿跑下楼。
两分钟之后,总算天下太平的二楼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咚咚咚咚咚
跑停在姬莲冬房外,池悠霓好奇地研究门板老半天。终于,她决定了!
「啊!」
莫非定律就应验在,池悠霓半好奇半新奇地抬起她的左脚,对准门板一鼓作气踢下去,而姬莲冬却选择在这时候走出来一探究竟的凄惨一瞬间。由于,池悠霓踹得奇准无比,正中姬家少爷最脆弱的小腿骨,痛得他当场跳脚。怒红了眼和脸的俊美少爷,因此立即也回送她一份大礼——
这天清晨,池千金终于被经常威胁要将她扔出去的姬家少爷,亲自丢出大门。
池悠霓怀着忏悔的心情,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着姬家大门默哀十分钟。
回家的一路上,她还以自怜如深闺怨妇的声音,对非常同情大小姐遭遇的池家司机哀怨着:「人家没踢过门,我只是想试试看而已嘛,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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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夜,池悠霓终于彻底了解,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滋味。
三天前被姬莲冬扫地出门,当她一路忏悔到家,发现她母亲居然亲自出来为她开门;那一刻起,池悠霓便有了死囚等待秋决的心理准备。她母亲没有当场发作,是因为池家家规首重教养,阿瓦里德王子一行人当时恰好在她家作客。
今天早上,阿瓦里德应姬老太爷之邀,前往姬家作客以免落人口实。池悠霓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所以晚餐时,她是以空前的镇静心情面对她母亲果然立即发难的冰冷指示——饭后,到她房里一趟。
每次站在这道门前,池悠霓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初次入宫的卑微小宫女,迷路至紫禁城的午门前,怀着惊慌无措的心情,仰望着像是随时会倒下来压垮她的巨大宫门。她每次都在门外举步不定,每一次都想转身逃,但是内心深处对母亲根深柢固的敬爱与关怀,却总是令她做出违心之举。
池悠霓深吸一口气后,毫不迟疑地伸手推门而入。「妈妈,我进来了哦。」
单亲家庭的小孩,对亲情的渴望远胜于一般人,那是一种害怕连仅存的余温都掌握不住的不安全感导致。不是处在这种情境中的人,很难体会她对母亲又爱又敬的心情。
跟勇不勇敢也没关系,她纯粹是不喜欢事情悬而未决的感觉,所以习惯遇到难题的第一时间,直接面对它,以便在解决方案受挫之后,拥有更多解决问题的时间。
所以,她进来了,尽管双脚有些僵硬与抖意,仍然义无反顾选择往前走。
进房后,池悠霓看见她母亲站在阳台上吹风,她的双臂仿佛会冷似地交抱在胸前,美丽而自信坚毅的脸上,流露一种池悠霓偶尔会不经意发觉的忧伤表情,总是在她像这样望着她舅舅家房子的时候,悄悄地浮现出来。
人比黄花瘦。是池悠霓望着她母亲旋身入内的身影时,所浮现的一句话。
她母亲若是知道她以这种软趴趴的诗句形容她目前的模样,一定会大发雷霆;她最厌恶女孩子弱不禁风,一天到晚等着男人疼惜,一颗女人心没有爱情滋润就脆弱得宛如易碎的琉璃,成天以泪洗面。
都什么时代了!她母亲曾经做出如是严厉的批判。她总是严厉的
「那天的事情,妈妈就当没这回事。」池优花吞下药丸后,冷淡瞅一眼似乎对她宽宏大量的决定感到意外的女儿。暗叹一口气,语气苦涩而决断地下了命令:「以后不许你与姬莲冬再有往来,你寄放在姬家的——」
心一震,直觉脱口反驳:「我不接受!」
女儿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令转身避开女儿视线的池优花一阵错愕。
「姬莲冬骄纵成性,你要我把他这几年荒诞不经的行为,全部列表给你过目吗?」池优花绷着声音,转身面对怒目以对的独生女。「姬家近来有麻烦,妈妈禁止你出入姬家,不单是为你着想,我更不想造成姬老太爷的困扰,你却把妈妈的话当成耳边风。」一阵急怒攻心,使得身体虚弱的池优花掩嘴剧烈地呛咳起来。
不喜欢虚弱的感觉,厌恶地调匀气息后,池优花瞄见女儿想反驳什么,突然欲言又止,紧张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满脸忧心忡仲。
即使在深受打击的时刻,她的霓霓仍然为她残忍的母亲担忧着。这让池优花把心一横,决定不顾女儿的伤心,今晚便要快刀斩乱麻。伤心一次就够了。
「姬莲冬拥有得天独厚的天分与背景,这是多少人想要而求不到的。他不知善加利用,仗势着长辈为他打下的富裕基础,饱食终日,终日无所事事,没有一点身为男人的上进心。你看看你哥哥和你的舅舅,他们在读高中的年纪就主动到公司帮妈妈分忧解劳。你以为妈妈和其他贪图姬家财富的势利眼一样,是因为他的身分所以允许你们往来十几年吗?」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希望女儿快乐。
而她也希望自己没有获得的幸福,全部转嫁到女儿身上。她由衷这么希望着
「你已经把阿烈赶出门了,现在轮到莲冬了吗?你想把我锁在象牙塔里吗?妈妈。」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母亲一意孤行的决定仍然重重打击池悠霓的心。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去找姬莲冬,她就无法谅解母亲所有为她着想的说词,便益加觉得母亲独裁的决定真的令人好生气。
「我每次去找莲冬都按照妈妈的规定,我没有让人家发现我出入他家啊,你也看见了,不是吗?」原来她妈妈对莲冬真的有成见,莲冬并没有说错。
她不允许莲冬说她妈妈的坏话,同样的,她也不允许妈妈看轻莲冬。池悠霓很想学姬莲冬一样率性地大发一顿脾气,可是,她又无法漠视她母亲憔悴的病容。善良的本性被矛盾的心情揪扯、煎熬着。直到池优花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这两年也让你玩够了,下个月,你和小紫一起去美国读书。」
听出母亲口气中不自觉流露的较劲意味,把她和小紫,从小比较到大。
池悠霓终于万念俱灰。「你想要的女儿,其实是小紫吧?有时候妈妈会让我很沮丧,我没有哥哥和小紫那么聪明、那么优秀,可是我的成绩也名列前茅,没有让妈妈丢脸过。你看不出我很努力吗?我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好像不是家里的成员,我好像没有资格诞生在这个家庭里。」
池优花一脸震惊,她回身与心碎的女儿对望着。
「我很努力了,你没看见吗?为什么连我最喜欢的人,你都要赶走呢?」
「妈妈是为你好啊。」
「是吗?」自怜笑笑,「既然是为我好,为什么你从来不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呢?家长日、新生开学典礼,所有重要的场合你都缺席了。有时候我好气你哦,妈妈。可是我也知道你身兼数职,很忙很忙,是不得已才缺席。」怕自己看见母亲震惊苍白的病容,她会于心不忍、会遗责自己,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下,池悠霓还是选择一次把她这几年来的委屈都讲完。然后,她会继续——
「我很爱你,妈妈。我也很爱家里所有的人,包括小紫。你其实不喜欢小紫对不对?你总是下意识拿她的表现来压迫我,希望我不要比输小紫;可是当小紫表现出色时,你又很高兴的样子。你好矛盾,你的竞争意识对我们两个都好不公平。每次我心情沮丧的时候,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忙;我不敢打扰你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沮丧的心情。你知道每一次都是莲冬在帮我调适心情的吗?」
池优花没看过女儿这么心灰意冷过,她着慌地想补救:「妈妈只是觉得姬莲冬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呀。」
托付终身?池悠霓眨去泪水,气忿悲伤的脑海被这句话占满。「我没想过要嫁给莲冬的,他只是我最喜欢的」心情跟着语气顿住,池悠霓被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