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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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依瞥了他一眼,眸中含嗔带怨,讥讽道:“墨哥哥没瞧见他们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么,还让他们送到对面酒楼去,你让他们心里如何想,不吃便不吃,还挑三捡四的磨遭人,人家就非得为了卖你两碗牛肉面而失了为人的尊严?”
南依的言辞越加犀利起来,墨渊剑眉微微拧起,我见他俩似乎要吵起来了,忙道:“好了好了,南依,你少说两句,大哥,你不愿吃面,我们也不强求你留下,别再说话惹南依不高兴了,南依,我陪着你,别生气了。”
大哥自小便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自然不喜在路边摊上吃东西。然而对于自小便饱受风霜雨露的南依来说,在路边摊上吃东西却是一件极幸福的事,困此也容不得墨渊嫌弃,因为墨渊嫌弃,便是嫌弃她卑微的身世。
墨渊瞧我们坚持在这里吃,皱紧了剑眉,再瞧了一眼锅炉前正在忙碌的一对老夫妻,以及还有站着等待的人们,他仿佛下了极大的狠心般,眼一闭心一横道:“好吧,我也在这里陪着你们吃,老板,来三碗牛肉面,要快。”
老板“嘿”一声应了,又埋下头去忙着手边的活计。
南依见墨渊肯留下陪我们吃牛肉面,脸上的神情才终于转阴为晴,她灵动的双眸在四周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似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松了我的手便钻进人群中去。
我慌忙要追上去,墨渊却拦住我道:“南依向来机灵,不会走丢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她。”
虽是如此,我还是担心,毕竟人来人往的,她又是一个单身女子,难免被登徒子觊觎,但再想追上去已经来不及,南依的身影在人群里一晃,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持别漫长,明明才过一会儿,便似过了许久一般。我不停地在人群里张望着,担心南依会遇到歹人。
墨渊寻了个位置,拉着我坐下。不久后,南依手里抱着一大堆的吃食晃悠悠出现在眼际,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起身迎上去,替她拿了几盒糕点走回位置上坐下,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小零嘴,我惊讶得撑大眸子,道:“南依,你去哪里寻来的这些零嘴?”
南依兴奋的朝人群里努努嘴,拆开一盒糕点道:“就在前面,看我淘的宝,这是绿豆椰蓉糕,风味独特,入口即化,我抢了半天才抢到一盒,若惜,快尝尝。”
瞧她一脸兴奋,再看盒中呈桃花状的绿豆椰蓉糕,我伸手拿起一块来,一股绿豆的清香瞬时便盈满鼻翼,我轻轻咬了一口,糕点触上舌尖,如冰沙一般,带着淡淡的凉意入口即化,当真是美味可口,味道直逼宫廷糕点。
南依双眸闪闪发亮的盯着我,一脸期盼的道:“怎么样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
我将整块糕点放进嘴里,以行动来回答她,南依再等不及我的答案,囫囵吞枣似的将糕点往嘴里塞,边吃边一脸享受似的叹息。
墨渊见我俩吃得兴起,也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品尝了一下,赞道:“确实不错,比之宫廷师傅的手艺更胜稍许。”
南依斜睨着他,嘴里包着满满的绿豆糕,还不忘与他拌嘴,“墨哥哥这下不嫌弃了?民间自然也有手艺一流的糕点师傅。”
墨渊也不理会她,转头对我逍:“绿豆性凉,你少吃点,要不身体又该不舒服了。”
南依听他殷殷嘱咐我,脸色愀然一变,将我面前的绿豆椰蓉糕夺了过去,捡了一块丢进嘴里,不以为然的道:“是啊,若惜,你少吃点,正好我还能多吃几块。”
我无措的看着南依,工里明白她为何突然阴阳怪气起来,瞪了墨渊一眼,道:“大哥,我哪有那么娇贵?别平白宠坏了我。”
墨渊双眸染上笑意,轻弯起唇线,伸手揉了揉找的头,道:“你是我妹妹,我不宠你宠谁去。”
瞧着南依的脸色越加阴沉,我还想再说什么,此时摊主夫妻已端上牛肉面来,我不再说话,打量着眼前的牛肉面,鲜红的汤汁里面条白皙,其上盖了许多指头大小的牛肉及香菜,牛肉红润,香菜青绿,色泽鲜艳,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好香啊,果然不负盛名,大哥,南依,快吃吧。”我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吃起来,面条入口爽滑,汤汁香浓,让人想将舌头也一齐吞下。
南依早已不等我招呼,大口吃起来,吃了一半,仿佛忆起什么,对那对老夫妻吆喝道:“老板,有没有辣酱?”
老板“哎”了一声,连忙拿了一个装有辣酱的小沙罐走过来,放到南依面前,他道:“姑娘,这辣酱是我家祖传秘制的,又香又辣,你若吃不得辣的,就少放一点。”
南依笑盈盈的向老板道了谢,舀了一勺辣酱放进面里,面汤顿时红艳无比,她搅拌了一下,狠命的大吃一口,结果辣得直“吁吁”的呵气,眼中亮光闪闪,泪珠便已挂上眼睫。
我瞧着她这吃法,不由得担心道:“南依,瞧你辣得眼泪直掉,不如让老板给你换一碗?”
南依瞅了我一眼,不以为意的道:“就是辣才过瘾,若惜,不如你也放点辣酱,这家老伯的辣酱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不吃可会后悔的。”
我摇摇头,北方人向来不喜吃辣的,而且我也怕那股呛人的辣味,遂道:“喜欢吃你就吃吧,我受不了那股辣味。”
南依一脸可惜,不再说话,复又埋头吃起来。瞧她边吃边掉泪,我忙叫了老板给她端来一碗肉汤,她也只作不见,我轻轻叹息一声。
南依很介意墨渊对我好啊,即使明知道我们是兄妹,她也是嫉妒的。
转眸看向墨渊,放在他面前的面条几乎没怎么动过,他食不知味的搅着面条,剑眉蹙得紧紧的,我这才忆起,他向来便是不爱吃面食的。
唉,竟然不喜欢,何必勉强自己呢。
吃完面条,南依的鼻头已被她拧得红红的,看着倒似小丑的鼻子一般,很是可爱,我递过手绢给她,“既然吃不得辣的,做什么逞强将一碗面条全吃下肚,待会儿你该闹肚子不舒服了。”
南依接过手绢,瞅了一眼墨渊,见墨渊怔怔的盯着碗里没怎么动过的牛肉面,她的双眸又含上恼意,道:“我自小便在巴蜀长大,这点辣还受得住。”
说罢端起一旁热气腾腾的肉汤咕噜咕噜喝起来,瞧她这种没命似的喝法,我担心的道:“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既便是气愤,也不要拿自已的身体赌气啊。略叹息一声,伸脚轻轻踹了一脚墨渊,墨渊抬起头来看我,我向他比了比南依,墨渊意会过来,对南依道:“别喝太急,小心呛着。”
话音未落,南依“扑哧”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连忙绕到她身边去拍着她的背,“让你喝慢点,你还拼了命似的喝,现在可好,呛着难不难受呀。”
南依只顾着咳嗽,也不理会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一张俏脸呛得通红,她泪意朦朦的看向墨渊,唇角急速嚅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见状,心知南依为何会如此,不由得撤了手,安静的坐在一旁,南依对墨渊的情意已经浓烈到见不得他对其他人好,刚才墨渊不过多关心了我几句,她心里便不自在起来,如此看来,也不知道于我们好不好。
其实她为什么要吃酷呢,我与墨渊是兄妹,这个事实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在我心里,也永远是兄长。我在他心里,也会永远都是妹妹。
摇了摇头,或许沉溺在爱情里的女子便是如此小心眼吧,见不得自已的心上人眼中容纳旁人。
吃过午饭,我们去了远近闻名的大佛寺,刚到山脚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油纸钱味,散漫的心不由得虔诚起来。
大佛寺所供的菩萨是慈眉善目的如来,它宝相庄严,俯视着芸芸众生,寺前人群络绎不绝,人们皆带着虔诚的姿态膜拜着。
寺内香烟袅袅,将这座隐在云深处的大佛寺显得更加远离凡尘,墨渊领着我与南依从正门进,一眼望去,寺庙内人影攒动,热闹非凡。
寺庙钟鼓声袅袅传来,空灵悦耳。仔细聆听,大殿内还有靡靡梵音传来,令人心底骤生平和与安宇。
踏进院内,我们先在迎门的小神像面前拜了,放了香油钱,才踏着花岩彻成的阶梯往正殿行去,殿前人群拥挤,我与南依手挽着手,墨渊将我们紧紧护住,才勉强不会被来往的人群冲散。
然而人潮汹涌,到底还是禁不住拥挤,我只觉得手臂一松,南依已随着人群被冲向偏殿去,我急声唤道:“南依,南依……”
殿前人声嘲杂,相较起来,我的声音就像蚊嘤,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中,我连忙回头寻找墨渊的身影,他正在我身后紧紧的护着我,我忙向他大声道:“大哥,南依走丢了,你快去找找。”
墨渊看着眼前人潮拥挤,蹙紧眉头,附在找耳边大声道:“我去找南依,你怎么办?”
我看了看已经不见踪影的南依,急不可耐的道:“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寻南依,等会儿我们在庙外那棵巨大的菩提树下会合。”
墨渊的神色多了几分挣扎,我推了推他,扬声道:“大哥,你快去啊,南依若有什么闪失,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墨渊终是拗不过我,径直向偏殿那方行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悄悄的吁了口气。
奸不容易挤进大殿,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理了理被挤得凌乱的衣襟,怡头看着宝相庄严的如来,他的唇角含着一抹虚无的笑意,俯视着下面不断向他磕头跪拜的人们。
殿内木鱼声声声入耳,看着周围虔诚膜拜的人们,我亦虔诚的跪拜下来,在红鱼青磬的清越声音中,心境平和安详。
闭上双目,心内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杂念都随着这些梵音远离了我,木鱼声有节奏的在耳畔回旋着,我依礼磕拜了三下,又站起来作了三个长揖,刚要转身离去,却有一小沙弥急步行来。
“施主请留步。”
回眸望去,那名小沙弥不足八岁,声音清朗悦耳,极是讨人喜欢。我诧异的望着他,道:“师傅有事吗?11那名小沙弥一脸平和,脸上并没有见了生人的局促,他逍:“方丈言道今日必有贵人前来,方丈掐指算过,跨进大殿的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施主便是这名贵人,我站在门前数得眼花,才终于盼得施主前来,还请施主随我一道去见见主持方丈。”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便道:“你既然数得眼花,又如何确定我便是那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进来的大殿的贵人 ?'炫书…'”
“我知施主不相信,但是主持方丈说了一句佛谒,他道: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主持方丈说,施主听了这话便会信了。”
闻言,我的心悠悠一颤,撑大眸子看着他,刚才上山来时,我便听墨渊说过,大佛寺的主持方丈是位世外高人,此时听小沙弥的话,果然不负虚名。
微敛了心中的震惊,我有礼的道:“有劳师傅带路了。”
跟着小沙弥步出大殿,殿外仍目是人潮汹涌,然而跟着小沙弥,我却并不觉得拥挤,仿佛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出了大殿,我们又步行了一段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栽种着四季长青的罗汗松,一棵棵罗汗松修剪成祥云样式,极其别致,给这样的罗刹古庙添了几分绿意。
又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住持方丈参禅的禅房,小沙弥刚敲了门,里面便传来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是贵人驾到,老呐有失远迎,快请进吧。”
我的心陡得一颤,小沙弥推开房门,向我比了一个“请”字,便率先走了进去,“师傅,徒儿已经将贵人带到。”
跨进室内,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亮黄袈裟的方丈大师,他背向我,背影沉稳内敛,我向他作了的揖道:“听说大师等候我多时,不知大师找我何事?”
方丈回过头来,他慈眉善目的盯着我,肃穆的面容上眉毛与胡须已发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贵人无须多礼,请坐吧。”
我依言在他对面的亮黄蒲团上坐了,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他一味的捋着胡须,直待小沙弥奉了茶在我面前,退出门外后,他才道:“贵人请用茶。”
我瞧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有些急躁,匆匆的端了杯子,淡黄的茶水晃荡了一下,我饮了一口,急道:“大师先前所说的,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到底是何用意?”
“贵人本不是红尘中人,却偏偏坠入红尘中,所以老衲才有此一说。”方丈依旧不愠不火的道。
“何以见得我就不是红尘中人 ?'炫书…'”找只觉得这老和尚是在故弄玄虚,当即便要起身拂袖离去。
“贵人稍安勿躁,老衲会这样说,自有一定的根据,贵人前世身世飘零,又所遇非人,因此舍恨而死。老天垂怜,让你复生,却是以另一种身份继续存活于世,然而贵人冥顽不灵,怕是生生为人生生劫。”
听他道出我的来历,我的心剧烈一颤,脾光犀利如针的盯着他,道:“大师真会编故事,就连话本也没这样惊世骇俗的故事。”
“贵人可听说过,天象异生,紫薇星犯煞冲撞帝王星,三国鼎立之局即将崩溃,红尘杀伐不断,得紫薇者得天下。老袖三年前夜观天相,发现紫薇星突然大放异光,而后又突然黯淡下来,前些日子,紫薇星又在北边突然大放异彩,压下帝王星之光,老袖便知,是紫薇星宿主开始冲撞帝王星宿主了。”主持方丈并不介意我无礼的言辞,继续道。
我听了后,暗暗觉得好笑,便道:“那依大师所言,我便是各国帝王争相争本的紫薇星宿主了?”
“确实如此。”方丈一脸笃定的道,“贵人死而复生,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全身惊颤不已,死而复生,除了我自已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乐意却能一眼就认定我就是前世的顾晓棋,现在方丈又说得玄乎其玄,似乎已经认定我的诡异身世。
可是这样的身世放在平常眼中,不该是将我当成妖孽么,为何方丈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大师既然知道红尘中将有杀伐,为何不杀了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笑吟吟的望着方丈,他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讨论找的身世的。
方丈摇头叹息,“阿弥陀佛,老衲是佛门中人,不得杀生,只是提醒贵人一句,身在红尘万事劫,想要化劫,便远离红尘纷嚣。”
闻言,我忽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