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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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轻蹙,眼底泛着青芒,薄唇抿得死死的,似乎正在为什么事而烦恼,整个人显得很疲惫,再没有昨晚宴会上所见的意气风发,原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会流露出这种神态来。
他也会在岚儿面前露出这种模样么?
“景妃想好了要怎么向肤解释了么?”正当我打量他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他略显冰冷的声音。
我连忙收回自己的遐想,暗暗提醒自己不可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昨晚那一幕已经将我对他的期盼彻底消磨殆尽,“皇上相信臣妾么?〃
我依然问着昨晚的问题,他若相信我,我不解释他也相信,他若不相信我,
我就是说破嘴皮,也不过是浪费唇舌。
他蓦然撑开双眸,在我脸上扫视一圈,见我只是漠然的看着他,他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说,朕便信。”
我摇头,笑容有些苍凉萧瑟,“不,皇上您不会相信臣妾,倘若您相信臣妾,您不会质问臣妾,在东吴地宫,皇上曾让臣妾答应您,要毫无条件毫无理由的相信您,可是您却忘了,您只让臣妾相信您,您却忘记了给臣妾信任。”如果他相信我,昨夜不会在外宾面前如此折损我,更不会在岚儿面前羞辱我,打在雨轩脸上的那些巴掌,却宛若打在我心上,将我对他最后的信任都全部打散。
一直以来,或许都是我过于天真,想着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亲自到东吴地宫来救我,然而这些看似为我而来的背后,到底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知道,亦不想知道,或许知道了这些,我会恨他。
君珞冷冷的盯着我,对于我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臣妾,他似乎很恼怒,眸中的流光似被隆冬的雪冻住,一点一点的冷下来,“你是在责怪朕昨日不该那样对你?〃
“皇上做事没有该与不该,皇上教训臣妾的奴婢,便是想告诉臣妾,在皇上心中,皇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比臣妾重要,所以臣妾明白了,也懂得恪守自己的本份,再不去企盼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明不想用这种委屈的语气与他说话可是想起回宫后的种种,我仍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即使在乐家后院中,我受尽乐意的冷落,受尽乐大少奶奶的折磨与羞辱,我都没有此刻这样难过,或许是真心爱过,所以遗忘起来才会这么不容易。君珞冷冷的挑起眉,眸中已不复往日与我独处时的温存,他大掌一挥,将矮几上的奏章悉数挥落,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逼近我,大手紧紧的钳制着我的下领,怒道:“该死的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再企盼不属于你的东西?朕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
在他的怒意下,我本该害怕得簌簌发抖的,然而却倔强得不肯认输,咬着牙就心底的惧意压制住,目光直直的迎视着他充满暴怒的双眸,那深黝的双眸已被怒火染红,冷笑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然不会属于任何人。”君珞怒红了眼,他看着我,他的脸色很平和,可是眸中却含着浓浓的嫉妒与冷怒,他轻轻一笑,意有所指的道:“小七,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与朕说话?是不是因为墨渊来了?〃
|文|我的心突的一跳,眸光紧紧的裹着他莫侧高深的脸,端详良久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可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甚,下意识道:“皇上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事与肃王爷有何关系?〃
|人|君珞蓦然松开对我的钳制,退到一旁去,他轻蔑的看着我,讥俏的道:“小七,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南陈与墨渊的龌龊,朕一直隐忍,便是想听你亲口对朕说,可是朕等来了什么,你昨晚是不是出宫去见他了?〃
|书|我的心直往下沉,原来自我回宫以后,他会如此反复无常都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在南陈的事,他昨晚的举措是在试探我,亦是在试探墨渊,倘若墨渊站出来为我说话,后果怕是难以想象。
|屋|可是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要受他的污蔑。
我睫羽轻颤,眸中涌起几许恼怒,道:“没有,臣妾昨晚就去御花园走了走,根本就没出宫。”
“是么,那为何肤在景泰宫里等了你一夜,你都没有归来?小七,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臣妾没有撒谎,倘若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悲哀的垂下头,他不相信我,却要我相信他,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君珞闻言,眉峰皱得死紧,在眉心处形成一个‘川’字,他怒气冲冲的道:“不要跟朕说什么相不相信,朕只相信朕亲眼看到的。昨晚在宴会上,你与墨渊一直眉来眼去,是朕眼晴瞎了么?〃
闻言,我亦怒了,他与岚儿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凭什么我连看墨渊一眼也不行,遂冷讽道:“臣妾以为皇上已经将全副精力都放在皇后身上了,无暇顾及别人呢,臣妾是不是该庆幸皇上眼中还有臣妾?〃
这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我这灯还没点呢,就让他诬蔑了去,我怎么可能会心服。
“顾若惜,你不要忘了,你是朕的妃子,是北齐的皇贵妃,朕不容许你眼里还有别人。”君珞咬牙切齿的逼近我,双手钳制着我的肩膀怒吼道。
我从来没见过君珞如此失控的模样,心里实在害怕极了,可是想到他霸道的话语,虽然心里惊颤,嘴上也不示弱,咬牙道:“臣妾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臣妾的心是谁的,谁也管不着。”
“砰”,一道凌厉的拳风自我脸上刮过,刺得我的脸冽冽生疼,我还没反应过来,君珞已暴怒的一拳砸在我耳侧的车壁上,我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那拳头再偏一分,便直接砸在我脸上,可见君珞有多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是漠视我到极点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该死的你,你就不怕朕杀了你么?”君珞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双眸撑得滚圆,似要瞪凸出来,眸中火光大盛,他钳制着我肩膀的大手倏然紧握,我疼得全身直冒冷汗,却也不吭一声。
“皇上要杀臣妾不过是举手功夫,臣妾惧又有何用,再说皇上现在眼中心里只有皇后,少了一个碍事的臣妾又有什么关系?”心底被那股悲凉所取代,他并不爱我,此刻又为何表现得如此生气,难道这就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自己不爱的人,也不准她爱别人 ?'炫书…'
“你!”他的手高高的扬起,我骇得紧紧的闭上眼晴,我以为他这巴掌一定会了结了我,可是那巴掌却久久没有落下来。
我悄悄的掀开眼皮,见他的俊脸有些扭曲,眼晴狠狠的瞪着我,良久,他将我推离,拉出一抹残酷的笑容来,“好,好,好,你要爱他是么?那朕就让他有来无回。”
闻言,我顿时大骇,撑大双眸盯着他,他双眸中的光芒残忍噬血,可见他并不是说着玩的,我连忙道:“阿珞,你要做什么,这件事与肃王爷无关。”明明是他凉薄负心在先,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凭什么怀疑我与大哥之间的感情?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瞥开眸光不再看我,唇角匀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果然是在乎他的,小七,朕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唤朕阿洛了,可是为了他,你却能毫不犹豫的这样唤朕,你是想让朕烧过他么?〃
我心底一震,却也顾不得他会怎么想,急道:“臣妾跟肃王爷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杀了他,更何况他是南陈使臣,你若杀了他,会引起两国交战,到时身受战争之苦的只会是黎民百姓。”
我知道君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是大哥是无辜的,他那样疼我护我,可是到最后我却连累了他,倘若君珞真的向他下手,我如何对得起他?
君珞冷冷一笑,讥讽道:“北齐与南陈迟早会开战,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不懂么?朕有百万大军,怎会畏惧区区一个南陈?〃
我只觉得一颗心不断的下沉,君珞,他已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君珞,或许我从来便没有认识过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明明是你先负了我,你让我相信你,好!我相信你。可是自我回宫,你都做了什么,你一颗心全放在皇后身上,何时又顾虑过我的感受,明明是你让我伤心失望,你凭什么怪在别人身上,肃王爷与我有救命之恩,倘若你要杀他,就先杀了臣妾吧。”
不想示弱,可是他眼中的杀意是那么明显,我知道要保大哥平安,我不能再与他对着干,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大哥的。
他阴冷的表情有一瞬间柔和下来,可是瞬间又恢复冷硬,语气里透着萧杀之气,他道:“北齐与南陈之战迫在眉睫,谁也无法改变,景妃,不管墨渊是否对你有救命之恩,他都必须死,而这一战亦不会改变。”
“原来说这么多,你不是不相信臣妾与肃王爷之间是清白的,而是要找个借口对墨渊下手,君珞,我到底是看错了你,我原以为你是君子,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你要向南陈宣战,还得借由一个女人的名义。”我的心顿时千疮百孔,原来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目的,说什么爱我都是假的,一切宠爱都是假的。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心,可是此刻听到他的话,心还是会疼。就在刚才他发怒时,我还以为他会有一点点的在乎我。然而终究是我太愚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抱有幻想。
听了我的话,他目露凶光的瞪着我,冰冷的道:“在你心中,朕就是如此不堪么?哈哈哈,也罢,既然你要如此想朕,朕也无话可说,总之墨渊必须死。”
我恨得咬牙切齿,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向他捆去,然而手还没有掌上他的脸,已被他伸手截住,他冷冷的看着我,掀起唇角道:“你可知道掌捆皇帝是什么罪?〃
“死罪是么?死了也好,死了才不会再看见你这张伪君子的面孔,君珞,不要让我恨你。” 我怒红了双眼,他怎么会这样无耻?
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从我被乐意劫持,他就有意让黎英将乐意逼向增州,然后借宁容华之父的手将乐意逼看走水路,又安插了绿茵在我身边,目的便是将我带去南陈。
他最终的目的不是乐意,而是墨渊,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可笑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他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着我此时愤怒得扭曲的表情,他的眸色似乎渐渐加深了,他反扣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拉了过去,他的唇带着怒意狠狠的压向我,嘴里瞬时弥漫着他粗犷暴戾的气息。
我连忙扭头要避开他的侵犯,此时他的吻让我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然而他却不让我闪开,大手牢牢的禁锢着我的头,他侵略的吻更加深了。
我受不了此时的亲密,张嘴向他的唇舌咬去,他却不避不闪,狠狠的肆虐着我的唇,腥甜的血腥味刹时弥漫两个人的口腔。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楼得更紧,唇里充塞着他的气息,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并不爱我,那么此时他对我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他见我哭,缓缓的移开唇,他的唇角还残留着暖昧的银丝,双眸里隐隐闪烁着心疼,他伸指想要替我揩拭不断滑下的泪,我却急急的挥开他的手,退缩到车厢一角,防备的盯着他。
“小七,很多事现在我没办法向你解释,可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他怅然道。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一直说你有苦衷,可是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非得这样来折磨我伤害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怎么会忍心伤害我?”我蜷缩在车厢一角,恨恨的瞪着他。
君珞的神情倏然黯淡下来,他见我防备他,自怀里掏出锦帕,递给我,道:“擦擦唇上的血渍吧,马上就到相府了。”
我没有接过锦帕,而是用衣袖随意在唇上抹了抹,仍是防备的盯着他,刚才那个暴戾的他与现在这个他相差很大,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许这之中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他,或许他在我面前一直都在演戏。
上,求你念在墨渊救过臣妾一命的份上,放过他吧,古言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墨渊是为和平共处而来… … ”
我的话还没说完,已被他截断,他的眸中多了几分狠戾与霸气,他冷硬的道“小七,你忘记了朕在枫林里与你说过的话了么,朕要这个天下。”从他的眸光里,我看到了他的冷戾与绝决,他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初衷,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他对墨渊起了杀意,不是更应该瞒着我么?我知道我再求也是枉然,索性不再求他,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杀害墨渊,墨渊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让他死在君珞手里。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车辇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热闹非凡,大有万人空巷之势。
君珞鲜少出宫,更何况是陪一名妃子回家归宁,陈公公的声音在隔着帘子在外面响起,“皇上,娘娘,相府到了。”
我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将脸上的泪痕抹干净,扭头看向窗外,对着虚空一笑,将所有的心思都敛藏在心底。
君珞已经起身出去,我随后也弯腰步出车辇,相府前人潮川流不息,众人一见君珞下车,齐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此时的君珞已没有车内那种暴戾与冷酷,他的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前方,我寻目望去,只见顾正言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府门前接驾,而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那道白色身影跪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然而却仍是让我的心惊肉跳起来,那是大哥顾临凰?他怎么会在君珞陪我归宁时出现在顾府?
我的心隐隐不安起来,但又害怕被君珞瞧出端倪,只得故做镇定的跨下马车,君珞回过身来,伸出手要扶我,我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可违逆他,只得忍住满心的不自在,将手放进他宽厚的大掌里。
他携着我上前两步,才轻缓亲切的道:“相爷不必多礼,请起吧。”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看见那抹白色身影时,他的双眸里似乎掠过一道诡异的流光。
阂府上下又山呼万岁后,顾正言才带着众人站起来,对君珞道:“皇上亲自驾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怒罪。”
在御花园时,君珞只说让我带着帝姬归宁,并没有说自己也会陪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