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医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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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眨了眨眼:“开心什么?”
林一豆收好了医书,说道:“不告诉你。”
“你……”子蕊哼了一声,递给他酒,说道,“这是三生酒,很好喝。”
林一豆见了那酒,微顿了一下,接过来说道:“不要让别人看到。”
“嗯。”子蕊应了一声,一晚上看着这酒却越发嘴馋,不行,明天得找到姐姐,让她放回家里去,免得她忍不住全都给喝了。
晚上熬了药,子蕊本想让林一豆送到静宁阁去,见他在看书,还是硬着头皮自己去了。
紫灵在门口见到她,眼已笑到了眉间:“子蕊。”
“嗯。”
紫灵捧过药,低声说道:“今天主上心情不怎么好,要是待会他发火了,你记得要来救我。”
子蕊白了她一眼:“你要我进去跟你一起挨打吧。”
紫灵咬牙道:“你这不够义气的小妮子,早知道上次就该让华容娘娘好好打你耳光子。”
“知道啦知道啦,言……主上不是随便发脾气的人,你快进去,然后把碗给我,外面冷死了。”
在门外等了片刻,已冷得手脚冰冷。她忘了白天跟夜里的气温会相差很大,果真是太久没当晚差了。等了有半个时辰,紫灵还没有出来,她往手里呵气取暖,越发觉得冷。
又等了一个时辰,她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片刻便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紫灵探出个脑袋来,朝她示意噤声,狠狠瞪了她一眼。子蕊刚点了个头,又猛地打了一个,这下紫灵的脸都青了。
子蕊歉意满满的朝她拜了拜,就见她身后多出一个身影来,言非正看着她。
紫灵忙跪地道:“主上息怒。”
子蕊本来没有打算跪,见她扑腾的一下跪了,也跪了下去。只听见言非淡淡道:“你先回去。”
“是。”
紫灵起身恭送他进去,关好了门,刚转过身就低声说道:“你看到没,主上可紧要着你。怕你冻着,就让你先回去了。”
子蕊瞥了瞥她:“他分明就是嫌我吵人。”
紫灵还要说些什么,就见她又吸了吸,忙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回到御药房,子蕊便赶紧跑到炉子旁烤火,喷嚏却还是打个不停。林一豆见了,说道:“你身子骨真弱。”
“我身子骨好着呢,挨了那么多板子和耳光,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子蕊得意道,又打了个喷嚏,她抖了抖,就见林一豆拿了一对雪白的手套给她。她眨了眨眼,“这不是我送给你的那对吗?怎么还这么新,你该不会是没用过吧?”
“用了。你拿去暖手。”
“嗯。”子蕊接了过来,戴在手上有些大,这本来就是她给林一豆挑的。她忽然仔细看着林一豆,这才发现其实他长得也很清秀。
林一豆见她盯着自己,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子蕊笑道,“你要是穿上御医的衣裳,一定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林一豆脸一红,说道:“你又拿我开心,别人都说御医的装束又沉闷又呆板。”
“那是因为他们长的不好看,嘻嘻。”子蕊笑着,又问道,“女御医的装束是怎么样的?”
“太医院没有女御医,当然也就没有女御医的衣裳。”林一豆瞥了她一眼,“是谁说要比我更快做上御医,还是乌雅国第一女御医的?”
子蕊干咳两声,说道:“我发现宫里不好玩,所以决定还是做个普通人好。”她笑了笑道,“做了御医,就可以住在宫外了,等我也出了宫,就经常找你玩。”
林一豆点点头,又见她挤眉弄眼道:“要是我找你看病,你不许收我钱。”
林一豆哈哈笑道:“你爹爹可是乌雅国第一富商,你还在乎那几个钱吗?”
“反正不许收我银子。”子蕊哼声着,手已捂得有些热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朋友之间不许谈钱。”
林一豆微微一顿,又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风平浪静暗波澜(二)
傍晚起来,子蕊觉得头有些晕,声音也有些哑,吃了晚饭之后,就恢复了过来。想着是昨晚衣服穿少了的缘故,便多添了一件衣服,免得今晚又站在静宁阁挨冷受冻。
酒拿给宋安然时,见她狐疑的看着自己,便说是豆子给自己的,这才打消了她的疑虑。
晚上子蕊端着药去静宁阁,刚出现在院子门口就见紫灵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朝她噤声:“嘘,今天再出点什么差错,我们都完了。”
子蕊瞥了一眼里面,问道:“他又不开心了?”
紫灵瞪大了眼看她,看来宫里传言果真不。虽然听着觉得心惊胆战,但是没有纠正她,低声道:“我端药进去,要是有动静赶紧进来救我。”
子蕊脸上一抽,把药给她,无奈道:“是不是这一个月每晚我都要听一遍你说这话?”她又问道,“主上怎么了?”
紫灵见四下无人,才说道:“华容娘娘不是被安贵人欺负了吗?她爹爹和弟弟都是朝中的大将军,收到这个消息后,呈了一封书信给主上,信里说是华容娘娘年轻不懂事,但是哪有不帮自己女儿的。宫里都传闻连家要主上在华容娘娘和安贵人之间选一个。”见她听的认真,继续说道,“你说吧,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选得出来。”
子蕊说道:“这是你们猜的,说不定他根本连想都想没过这件事。”
紫灵也说得兴起:“那主上为什么最近这么烦?我当差的时候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今天都已经罚了好几个侍卫和宫女了。”
“你快进去吧,药要凉了。”
紫灵叹了口气,正要对她再说些什么,子蕊已经正色道:“救你。”
紫灵进去后,等了片刻,就见她出来:“主上说,你先回去。这是昨晚的碗。”
“嗯。”子蕊见她眼神又有些贼,下了决心不去理会她,拿着碗便走了。
回到御药房,林一豆见她这么早回来,说道:“今天这么快。”
“嗯。主上让我先回来。”子蕊说道,“可能是昨晚我在门口太吵,所以他今天早早就打发我走了。”
“听说主上今天在朝上大发雷霆。”
“为什么?”
“边境上有小国半夜来犯,镇守的将军没有及时调兵,结果我们的一个粮仓被烧了。主上一怒之下,把那个将军赐死了。”林一豆支吾道,“可能会调派一个新将领过去。”
子蕊起先心里还在想紫灵的消息果然不可靠,听到后面心里一个咯噔:“他该不会是想把我姐姐调任到那地方吧?”
“有可能……不过还只是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况且你姐姐是女儿身,又没有带过兵,就算主上相信她,朝中的大臣也不一定肯。”
子蕊刚松了口气,他又说道:“听说是先将你姐姐派到连老将军那边做副将,等连老将军认可了,再调派到其他地方做将军。”
“连老将军?”子蕊眉头一皱,“你说的是华容娘娘的爹?”
“对对,就是那个连老将军。”
子蕊突然想通了,紫灵所说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了。想想也对,从边境到朝廷,华容和安贵人消息一来一回怎么可能这么快。宫内的事果真是要挑着来信。她问道:“连老将军他人怎么样?”
林一豆想了想,说道:“我进宫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一次,旁人说他个性耿直忠心,做事雷厉风行。镇守边境四十年,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子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这种老将军,总不至于吃了敌人的亏,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有上面扛着,总算是安心了些。
“不过你姐姐跟华容娘娘有过节,之前主上赐封你姐姐将军称号的时候,连家也是最反对的人。”见子蕊又苦下一张脸,林一豆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说道,“你姐姐那么淡泊名利,不会遭人嫌的。”
觉得自己好像越说越偏了,他只得闭了嘴。子蕊笑了笑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一定要得慌了。”
见她笑了,林一豆这才 放心的笑了笑。
两人围着炉子聊了半宿,快五更天的时候,见炭火有些弱了,子蕊起身去外面拿炭。出了门,便觉得半夜的风冷入骨髓,又不禁打了个喷嚏。她抖了抖,忙拿了炭回屋里。
快天亮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些吵闹,子蕊想出去看热闹,又被林一豆拦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心痒,但还是压住了。等到早上其他两个药娘来了,才出了御药房。一路都见到侍卫到处走动,心里莫名闷得慌。回到屋里,洗了个脸就睡了。
一觉睡到傍晚,起来时屋内的人还没有回来。洗漱后便拿着腰牌往御膳房走去,见侍卫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慌乱走在宫内,但仔细一看,好似增派了很多人。她越发困惑,人还未到御膳房,就见到紫灵也正往那边去,忙叫住了她。
紫灵见了她,脸上又立刻贼贼的,边走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出大事了。”
子蕊眨了眨眼,对于她的话,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先掂量一下:“什么大事?”
“昨晚有人逃出宫了,西边那被废弃的井,被挖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侍卫下了井,一直往通道走,你知道最后是通到哪里的吗?”
子蕊瞟了她一眼:“通到哪里?”
“宫外!”紫灵似仍很吃惊般,“你知道逃走的人是谁吗?”
“谁?”
“质子啊!”
子蕊心里一个咯噔,勉强笑道:“被囚禁在宫里的质子,好像有五六个吧?”
紫灵瞪大了眼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但逃走一个就已经很严重了,侍卫从天亮发现的时候就一直在找,但是听说还是没有抓回来。还有,”她附耳道,“麽麽说,挖那么长的一条通道,肯定有内应,所以现在侍卫已经在暗地里查,谁是细作。”
子蕊忐忑道:“查到会怎么样?”
“你傻呀,当然是砍头啦。不对不对,应该是五马分尸,这可是叛国。”紫灵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推了推她,“你怎么啦?”手刚挪开,便见她好似没了骨头软了下去,伸手一探额头,只觉得烫人。
子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进了一个森林,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她走了很久很久,从天黑走到天亮,又从天亮走到天黑,却看不到一条路,喉中也渴得要命。
等她醒来时,屋外还是黑着的。坐起身来,发现这是自己的屋子,旁边却没有其他人。伸手掀开杯子,一张纸条飘落在地,她拿起一看,是紫灵留的,大意是她要当差没时间看着她,药已经放在桌上。她双脚刚碰到地面,就觉得全身骨头疼得厉害,头也疼。
一定是前晚着了凉。
她叹了口气,把紫灵放在桌上的丹药吃了,也不知有没有效,想着还要当差,忙强打着精神换了衣服,发髻还正在梳着,就听见门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刚回过头去,门已被人踹开,她惊了惊。那些侍卫拿着手上的画像一看,领头的将她一指:“是她。”
子蕊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人反拧在背后,疼得她倒吸冷气:“你们做什么?”
“先押到天牢。”
“是。”
子蕊正发着高烧,神志虽不太清醒,可还是依稀听到了些。
质子、出逃、内应、叛国……
她已无力去想这些,其实紫灵告诉她有质子出逃的消息时,她就知道那逃走的人,是蓦离。她早该想明白,他生在宫中,什么女子没有见过,又怎会喜(。。…提供下载)欢她这样刁蛮的人。后宫貌美的女子千百个,又怎会看上长得如此普通的她。
可惜她现在才想明白。
此刻她不愿意想,不愿意去承认,心已痛得犹如被撕裂般。从未感到如此疼痛,这种痛,跟身体上的痛完全不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无从发泄。窝在心中,只能胀得人心痛不欲生。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送到牢狱中,或许不久之后就要被处死了吧。她昏昏沉沉的想着,身子也动弹不得。同监牢的人见她这模样,都以为她已命不久矣,都离她远了些。
晚上送来的饭菜,她只闻得到气味,却没有气力起身去吃。等她微微恢复了些精神,那碗却已经是空的了。她默了片刻,又闭上了眼睛,这样死掉,或许更好。
也不知过了几天,子蕊再醒来时,发现身上正盖着厚实又软轻的被子,全身暖暖的。侧头看去,见了那如新月般的脸,鼻子已是一涩:“姐。”
或许是几日未曾开口,字已出口,却没有半点声音,喉中也疼得很。宋安然却好似听到了般,惊醒过来,见她正看着自己,忙起身倒了杯水,扶起她喂她喝了一杯。又开了门,似在吩咐门外的人什么。
子蕊看着这屋内,分明就是自己的房间。
牢狱呢?她是做梦么?还是现在仍在梦中?
宋安然回来,见她脸上有迷茫之色,说道:“没事了,你昏迷了五天,把娘亲吓坏了。已经叫小蓉去准备吃的了,你还要喝水么?”
子蕊微微摇摇头,问道:“我怎么会在家里?主上不治我的罪了吗?”
宋安然顿了片刻,说道:“已经找到细作,你自然安全了。再睡一会吧,大夫待会也会来复诊。”
子蕊看着她,这言辞,分明就是在掩饰着什么。她并不愚笨,即便风邪刚退,她也仍清清楚楚记得前几日发生过的事。她问道:“细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