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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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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怀不解,问她,她已睡过去,再问,她有些不耐烦的抻抻被:“算了,算了,太他妈累。”
  出了门,安怀没有回自己小院,而是去了听风楼。
  绿衣在宫中,秦双那里没什么动静。秦府的事没完,她分不出心来再害落落。
  秦府倒了,太子失了这一臂膀,已着手寻觅着再找门亲事结了。无靠山的太子妃,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是看在两人曾恩爱的份上,为她说了情。等新人进门,旧人看厌,让绿衣动手脚,寻她个错处,废了她妃位,让落落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想起花落,安怀又回想一遍刚才两人喝酒说过的话,她说的重生,应该是指从小乞丐到安府当小姐吧?
  “叫外头的人进来。”外面两人执剑躬身而立,听得楼主发话,卸了剑,低头进楼。
  “她这几天,晚上有什么动静,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何话?”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花落。上回她差点死在山洞里,安怀再也不敢大意,专门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回楼主,安府三小姐日日在府中,未曾出屋。夜间也早早就睡了,哪里都没去。上次出府,还是五天前,去三条巷见了那独眼老人。当晚去五山看了秦远,然后就回府了。”
  “嗯。依旧盯好了,别让她有危险。”如此说来,这几天可能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绣嫁妆累着了,也可能是见秦远,吓着了。听说那刑罚够血腥,她再怎么的,也是个女孩家,不该让她看。
  总不会还真是……婚前焦虑吧?
  


57、秦少侠风采无边(十七)

  连着几夜没合眼,花落这一觉睡得很长。正午;微微睁眼;望着窗外日光,她愣了好一会儿。
  发了会儿呆;她默默起身梳洗打扮;选出块柔软透气的好布,量了剪了;绷紧了,想绣个肚兜。起了针;连连扎手。最后她仿佛跟谁置气一样;瞄准了朝自个儿手尖上一气儿扎了十几针;也不觉疼;有种出气的快感。
  两个丫鬟谁也不敢劝;看着她将满手的血洗了,将针线扔一边,起身出门。
  多年后花落回想,这应该算是她,在安府当小姐的最后一天。
  那日阳光很好,晒得人心里温醺醺的。花落朝三条巷走去,明媚的阳光照得后背发烫,仿佛身体里被注了一股活力,让人觉得干什么事儿都有劲头。
  花落心里有几个主意,打算一个个说给花老九听。这会儿大太阳晒得人很舒服,她心也没那么硬。站在街头将几种可能排出了一二三,踌躇了先后顺序,想好了前因后果,最后心里拍了板,这事还要听听九叔怎么说。
  抬脚正想走,听到周围人低声议论。
  昨儿晚上,城中的顺风镖局出了大事。走的那趟镖,刚出城两天,便被劫了。那伙匪徒真够狠,劫了镖就得了,还赶尽杀绝,压镖的一队人马,一个活口没有留。
  听说这趟镖是顺风镖局开张以来的第九十九笔生意,镖老板为图吉利,亲自带着两个儿子压镖,唉,都死了。
  顺风镖局,李叔和初一、十五?
  唉,走镖的就这点不好,路遇劫匪,没个跑。
  如今那些散匪,可不干人事了!光是宋城周围,就有十来拨。
  待花落抢了匹马发疯一般赶到那里时,早有官兵将那里收拾稳妥,一处静谧的小树林,一溜儿二十具尸体。初一、十五身材比别人高大,一眼便可认出,躺在他们身边胖呼呼的李水,草席都没包裹严实,露出的肚皮上,满是血迹。
  所有人都被割了喉咙。
  花落不眠不休,一夜跑得腰腿酸,站地上都打颤。远远望着那一具具草席,和满地血迹,她心头有点堵。
  再回宋城,已是第三天早晨,连着两宿没有回府,不知那两个丫头是怎么瞒的,花落索性不去管,只想着务必要先跟花老九说了此事。九叔年纪大了,说的时候委婉一些,别叫他难过。不是有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说的好,原来这句话,是花落同自己说的。
  自重活以来,花落自诩一直能控制好情绪,眼睁睁看着被灭庄时是,在山洞里差点被埋了时,也是。可那天推门的瞬间,看着花老九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花落猛然觉得一股气堵在胸膛里几乎要撑破她的心。
  她一瞬间失了神,眼睛眨了又眨,想这是不是一个噩梦。后来还是花老九微弱的呼吸声提醒了她。
  他还没死。
  她跑过去,心跳得急促,将他扶起,双手置于他背后,全部真气都朝他灌输而去。花老九被一折腾,迷迷糊糊张了嘴:“沈……沈仙。”
  花落脱口而出:“九叔,是谁?”真气倾泻间本就需全神贯注,她这一下闪了气,真气反弹,口中一口鲜血喷出,花老九再次无力的倒在地上,将紧握着的手慢慢打开,“沈仙。”
  花落顺着他手望去,将露出一角的小小香包拿出,上面的合欢,满是血迹。那是自己给他绣的,他说他总带在身上。
  “九叔。”叫了几声,花老九再也一动不动。
  在血泊里坐到第二天天明,花落也没等来花老九再次转醒。她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无比的噩梦笼罩,左右突围也冲不破。
  越想,她心越凉。不管怎么搂着自己,身体还是瑟瑟发抖。
  九叔这院子,别人不知道,可是沈仙知道。上回还是她,叫他的暗卫来保护九叔。
  重活两世,还是这么傻。
  地上的血将她的裙角染上了色。那样重的一个死人,她怎么拖也拖不动,其实她压根心里不敢去碰,她碰过的死人很多,可她没想到花老九也会死,他不是应该……在一处安静的小院,颐养天年,吃茶听曲儿,观花逗鸟儿,然后无病无灾……在床上睡去的么?
  花落瞪着眼在屋中寻了一圈又一圈,想找出些什么线索。刚开始几圈,她什么也看不清,眼中有泪,还晃动着花老九冰冷的身体。后来她闭了眼,眼前又出现沈仙的音容笑貌,他说,我若是想查,还真不是查不出来,你、是、谁。
  她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回清醒些了。
  最后一遍查看,在花老九摔倒的身边桌下找到一块撕扯中留下的布条,确定再无一物后,一把火,烧了整个院子。
  拿着那布条走了几家店铺,城中最贵的那家老板一眼认出,那是去年秋末进的好料,结实厚实有弹性,将军府进了四十匹,说是给下人留着裁衣服。
  这是有多大仇啊,不就一个剑谱么?当什么好玩意儿?
  这东西若烂大街,你们也不会抢。
  夜风吹过,又一个夜晚开始了。
  青水楼中,永远都是一代新倌换旧倌。总有更嫩的,更新鲜的,送了来。楼中欢声笑语,丝竹不断。这只是开场,过会儿酒醉后的奢糜,才是真绝色。
  应酬了几家大客,玉案拎着坛酒,独自回屋。
  前儿皇上赏的好酒,小小一坛玉酿,听说价值连城。许是年岁大了,皇上不愿折腾,上次来也没做什么,摸了摸他柔滑的手,拉着他喝到了后半宿,头走,将这坛酒赐了他。
  皇上说,刚开始来你这儿图个新鲜,后来是为躲个清静。你别瞧着你这儿又脏又闹,其实宫里,看着干静,比你这儿闹得还凶。
  “玉老板,蛐蛐又哼哼上了,馋那药了。”
  “哦?”玉案的手停在门上,朝曲鸣住的院中西边单独一间小茅屋看了看:“给他,管饱。人还挺好?”
  “没几天活头了,这几日我闻着他那小屋都发臭。”回话的下人抬手在空中扇了扇,仿佛真有臭气熏了过来。
  “死了连屋一起烧,那屋子没了,空出的地儿种竹子。”
  皇上说,水声配竹声,再加曲声,有世外田园的隐世之感。
  既然皇上爱装,玉案就给他应付到底。有皇上护着,是这天底下,最安全的事儿。
  推开门,脖子上的冰冷尖利吓得玉案险些松了手中酒。后面的人转到面前,玉案见着是她,放了心,又皱眉看看她通红的双眼:“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顾自己形象,瞧这气色差的,好像刚逃难回来。”
  “是逃难,从廊水逃回来的。他们说,小蝶和刘括是车马脱了缰,掉下悬崖摔死的。谁信呐。”花落喃喃自语,松手,关门,将玉案手中的酒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全喝了,末了抹抹嘴:“十来天没合眼,我得睡觉。”
  玉案坐在窗前椅上,一动不动,看着花落睡觉。
  她又给玉案喂了药。
  合作这么多次,她还是不信任他,自己的大穴也被她点了,坐得一动不能动,浑身都酸死了。
  玉案只好望着花落发呆,等她什么时候醒来。
  这人,看样子是累坏了,这身衣服,脏成什么样儿了,下摆有血,有泥,有灰,有土。头发几天没梳了,这么乱。还有这脸,饶是皮肤好,白是白,可一点儿光泽没有,都没他的弹润。
  还一女人呢。切。玉案满意的呼了口气,她也就那鼻子眼睛,还能看。别说,眉毛长得不错,她的眉不像一般女子柳叶弯弯,而是眉峰高而有力,看起来还有一丝英气。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哦,对,皇上,皇上的眉毛也是末尾那块儿又直又挺。
  安府三小姐丢了这事儿,瞒得滴水不露,就是府中的人,也有一多半儿不知晓。
  安太傅急疯了,听说沈将军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到宋城,人家大马拉车聘礼都来了,把人家儿媳妇弄丢了,怎么交待。人家如今打了大胜仗,是皇上面前红人。
  查!翻了天也要查出来。安府动用了所有力量。
  听风楼外跪着数十位门人,以前被安怀派去花落身边的两人,如今被绑在地,一刀又一刀的刺。在他们身后,执剑的两人身上全被血喷红,楼主不发话,也不敢停手。
  安怀冷着脸,厉色扫过一应发抖的众人,双手青筋暴露。
  众人心中有数,这是事儿没办好的下场。只是这次楼主似乎分外生气,平时都一招赐死,今儿却是摆明了杀鸡给猴看。
  “找,翻天入地也要给我找出来。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全等着领死。”楼主声音不大,却听着比什么都吓人。
  “这会儿用不用让主上帮帮忙?”有人仗着胆子问。主上如今在宫中,兴许那女孩……混进宫中了呢?
  “没有。她不在宫中。”绿衣接过暗中传递上来的字条,美滋滋放在火上烧了,又细问来人:“楼主可是急得很?”
  “我瞧着是气得很。已经杀了四五个办事不力的了。”来人答。
  送走来人,绿衣微微一笑。
  楼主,你别着急,沈仙不是要回来了么。只要沈仙回来,她就一定会出现。
  楼主,你的心愿,不久就会实现了。
  正房中,传来暧昧迷乱羞死个人的声音,这几日,太子妃不发疯了,太子又来得勤了,每次来,太子妃都使上了浑身解数,叫得那叫一个响。
  听着那些喘息叫喊,绿衣情不自禁想起了听风楼的那个晚上,他……她……他们也是如此……她的脸微微发红,心中充满期待。他说要接她进府,他们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即便是“她”以后也跟了他,绿衣也知足。
  只要能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能看着他,听着他说话,伺候他喝茶,就比什么都好。
  随着床板剧烈晃动同一声低沉的嘶吼,屋里的战斗,结束了。绿衣听了召唤,带几个丫鬟抬水进去。洗弄完毕,太子妃浑身无力,满脸潮红,软软躺在床上。
  见身下美人被自己弄得起不来塌,太子得意非凡,异常有成就感。因此虽也很累,精神气儿倒十足:“爱妃,本宫还要去书房看一看最近的议事折,今日皇上过问南疆防护之事,二皇子总是一一应答得上来,我不能输了他!”
  “太子殿下骁勇善战,英勇无比,岂是别人所能比拟。”秦双柔若无骨的躺在被中,挑起悠长的眉娇嗔着瞪了一眼太子:“太子,臣妾可不敢留你了。”
  太子大笑着离去。秦双支开下人,只留绿衣一人在前。
  “我哥怎么样?他说什么?”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切的问。顾不得衣服都没有穿。
  绿衣给她披着衣物,又将热茶送到她手边:“大公子说了,就用那字条去找沈将军帮忙。如今沈将军得胜还朝,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说的话,皇上一定听。”
  “太好了,这下爹娘有救了,太好了。”秦双闻言,激动得哭了起来,哭中又笑,将绿衣的胳膊搂在怀里晃:“你不知道,那次去他书房可吓死我了,幸好他没发现。”
  没发现什么啊,就你翻得乱七八糟,若不是我给你收尾,你早被发现了。还有这会儿两人床上恩爱的戏份?
  绿衣面上带笑,柔声安慰她几句。大眼睛一眨,又轻轻朝她俯耳:“太子妃,听太子身边跟着的人说,太子如今同新上任的御前侍卫统领李兴隆走得很近,还多次打听李兴隆的几个女儿年岁几何,听说是……想娶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关窗!关门!收衣服!暴风雨要来了。
  卖蜡啦!卖蜡啦!亲,来支蜡吧?为你的朋友沈大少。



58、秦少侠风采无边(十八)

  所有宋城人都牢牢记得,王师凯旋那天的情形。
  沈将军带军平了边关流寇;宋城派去的官员走马上任;以前多为其扰的小镇市集又热闹起来。不仅如此,沈将军临走还在外围圈出大片草地马场;留下一半儿兵马驻扎。前一阵打算卷包内迁的人们见如此;纷纷又扎根回了原址,做生意的重支买卖;倒马贩子找回了春天。
  皇上听说那边一片繁荣,心中大喜。亲自带队去了城外;迎将军还朝;赐庆功之酒。众人前脚出朝;宫中后脚就开始预备宴席。那日上朝的文武百官都没有还家;下了朝跟在皇上身后;在城外翘首等候。皇上发了话,列位臣工都要敬沈将军一杯酒,沈将军这多年喝酒都没醉过,今儿要是能把他灌醉了,朕就统统升你们的官!
  虽是玩笑,可见皇上兴致很高。
  宋城里的人家,长年天子脚下看眼色,早就练就出一副七巧玲珑心。商家大户安排了龙狮耍舞,把戏说书,将最好的临窗客位加了椅子,招揽客人。仰慕天子龙颜,想看王师归朝的各地客人,几天前就预定了位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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