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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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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太傅含笑点头:“人生在世,虚名最是无用。自己得便宜,才是真本事。你们俩,多跟你们大哥学着吧。”
  当时花落只顾着端详新涂抹的指甲颜色,这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若是上辈子学得大哥一点半点,也不会傻成那样,生生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13、曲公子好久不见(十二)

  大小姐,快去瞧瞧吧,曲公子,最近不大好啊。
  裹在破棉被里的曲鸣,十来天光景,就瘦得不成人样,闭眼哼哼,头脑发热,烧都烧迷糊了。成天饭也不馋,就想着睡觉。
  太阳来了,挪到太阳好些的地方晒着睡。
  太阳没了,挪到避风的地方接着睡。
  真正是看庙前人来人过,望天边云卷云舒。
  来庙里上香拜祭的,偶有相识旧友,也有见他可怜,心怀同情之人,常扔几块碎银子给他。这群人也是,曲公子人都起不来了,要银子何用?你没见上回李老四带头,四五个壮汉,一窝蜂上前抢银子,都差点将曲公子的脑袋给踩扁了吗?你们这是帮他,还是在害他啊?
  “宝贝,你的大杀招什么时候出手,我都等不及了。”沈仙将两个手指放在花落眼前晃晃:“快两个月了,没女人,真痛苦。”
  “有这么久吗?”一身男装的花落朝禅婆寺方向望了望,两人现在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曲鸣那蓬松油腻的头发。
  今天是十五,庙里有诵经,因此来上香的人也比平日多些。花老九在门口处接施舍,朝众人不停笑脸逢迎,花落看了心里一阵难过。
  再有一年,等借着安府的掩映,办完自己的事,九叔咱们就浪迹天涯,杀土匪,抢地盘。
  花云庄被灭那天,带头上山的就是下面分庄的几个庄主。这群喂不熟的狼,如此狠心,一点退路不给人留。天下土匪,都是我花云庄的仇人。
  你将我赶尽杀绝,我便让你断子绝孙。
  等将来,将他们一个个都剿了。不信?你们瞧我有没有这本事。
  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花落皱眉:“你干吗?”
  沈仙好看的眸子朝前离她近些:“落落,我刚才说的话,你听着还是没听着?”
  “没听着。”
  沈仙无语片刻,将手拿开,好心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慢慢重复。
  “你问我有多久,我便告诉你……”说了两句,不知怎么,看着花落那面无表情的死硬脸蛋,沈仙又气上心头,没了好言语:“去他妈的!没多久。我就当玩了,清心寡欲,强身健体。”一字一顿说完,沈仙不再理会花落,只愤然在一边盯着曲鸣,仿佛惹他的那个人是曲鸣。他恨不得用眼睛把他盯死。
  暗客们都回来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根本就问不出结果。最多也就能知道当年她在禅婆寺周围讨过大半年的饭,再往前,她是哪儿来的,谁还能记得住。
  一个小要饭的,嘴挺甜,每次都能要着肉吃。这就是附近村民仅存的一点儿记忆。
  和眼前这个漂亮干净没心肝的女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她就是穿上男装,也是漂亮,干净,香喷喷。
  她还嘴挺甜?……要么下次尝尝。
  她……小时候很受苦么?端个小碗儿挨家挨户赔笑脸说好话?有没有被欺负过?
  两人各自心事重重,沈仙忽然心里就不气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凑得离她近些,吸着鼻子去闻她身上的香气。
  这小丫头,好生难捉。自己站在她府外等了又等,满府周围都布了暗客,才逮着她今儿出府。梨苑她不去了,晚上也不偷银子了,想见她一面,还真是难。
  来了。一顶轿子由远及近,花落沈仙心里同时一动,皆一脸平静望着那银白轿顶。两人过于专注,以至于谁都没有心思朝彼此看上一眼。
  若看上一眼,便会发现,眼下对方和自己的眼神,有七八分想像。
  漆黑的眸子,看似平静,实则藏着更深的难耐,迫切期待好戏上演。
  看了那么多戏,这场最特别。
  轿子缓缓落地,轿帘轻卷,从侧面看,先是出来一只葱白玉手,缓缓搭在轿门右侧,然后慢慢是乌黑光泽的头发,尖巧的鼻子,一张精致细腻的脸,最后出来的是一身水蓝长衫,将玉案阴柔艳美的风情,勾勒得淋漓尽致。
  玉案微微扭胯,在众人注视下,气度万千的朝庙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他慢慢移动,花落暗中发力,将手中的小小石子朝曲鸣头上打去。因怕劲儿太大把他打伤,只用了四五分力道,却没算计好距离,石头入了曲鸣蓬松如草窝般的头发,如石沉大海,不见半点反应。
  眼看玉案就要进了庙门,又一块小小石头顺着空中一道看不见的弧线,精准无误打在曲鸣额头上,惊得曲鸣哼了一声,睡意迷糊的睁开眼。哪里,这么香?顺着一阵特别的香气,曲鸣追到了水蓝长衫的一角,衫子的布料一见便知价值不菲,哪家的公子又来了?与自己是旧日相识么?
  那水蓝色被日头一晃,真是刺眼。曲鸣眨眨眼,揉揉眼屎,打个哈欠,决定一会儿等他出来再细看看。
  花落微微偏头,睨了一眼身边,没有言语。沈仙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死王八嘴硬。谢字说不出口?”
  死王八嘴硬,他可真是记仇。
  花落微微抿了抿嘴,想说用不着你,我也有别的法子。又一想,觉得说出来,可是真的死王八嘴硬了。
  那边玉案进了庙门,周遭响起了纷纷议论声。
  “我还当他妈谁呢!原来是个小倌儿啊!听听众位,小倌儿!说白了,不就是男婊/子吗?”
  “李四哥,快别这么说。你当人家是谁?据说是青水楼的!那地方的人,结交的都是头面人物,咱呀,八辈子都赶不上。” 
  “扯蛋!那有什么稀罕的?老子堂堂正正做男人!吃喝拉撒都痛快!”被叫做李四哥的彪壮大汉左右寻觅寻觅,一脚朝墙角曲鸣头上踢去:“去你妈的!老子是不是男人?”
  大家素来知道李老四脾气,凡耍威风时便要逞强,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纷纷笑着上前劝道:“李四哥,快离这小要饭花子远点儿,你成日里打他,也不腻味得慌。”
  见周围人都面露敬畏之色,李老四得意洋洋,喜上心头。低头见曲鸣耷拉脑袋发懵,一付萎靡不振样儿,一脚又狠狠飞去:“问你话呢!老子是不是男人!”
  “……是。”曲鸣低声答。
  “大点儿声!”李老四大刺喇喇将脚贴在曲鸣脸上,那破布鞋已露出了两三个脚趾,前头那个大的,一个劲儿在曲鸣脸上勾来勾去。
  曲鸣闭紧了嘴不语。
  李老四哈哈大笑:“死小子,上回你尝了我的脚趾头,滋味怎么样?”
  看热闹的众人低声哄笑,曲鸣身子颤了一颤,将棉被朝头上拉去。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却是不厚也得厚了。
  慢慢哄笑声小了下去,那个娘们似的玉案公子从庙中出来,邪魅眼睛一转,竟含笑朝这边走来。这这这,香气传来,众人逐渐后退,有几人甚至踩到了曲鸣身上。
  “敢问,刚才是哪个英雄好汉,在门口议论在下?”玉案的声音婉转轻柔,听得人浑身起疙瘩。
  “是我!”李老四挺身上前,生生比玉案高了一个半头不止:“怎么着!还不许说了?”
  玉案忽的笑了,仿佛刹那间桃花万朵,春风拂面,声音也是愈加轻轻柔柔:“嗯,我……不喜欢。”
  话音落,玉案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轻抬玉手,在空中随意那样勾了勾,那几个看起来木讷甚至有些呆傻的轿夫飞身上前,李老四愣然间就被抓住手脚,在空中兜了个圈,狠狠落在地上。
  十来个拳头轮番在他身上暴打,有一人专门负责捂住他的嘴,几人皆不出声,只听拳头落在肉上的沉闷撞击。
  庙门紧闭,菩萨慈悲,不忍视之。
  围观起哄的众人,一哄鸟兽散。
  远处的沈仙花落,此时盯得紧的,却是一旁不起眼的曲鸣。
  曲鸣先是将头牢牢捂在棉被中,后从缝隙中偷偷看着李老四挨打。
  李老四被死死按着口,痛也呼不出来,头上出了好些汗,身子随着拳头落下,一颤一颤。
  曲鸣慢慢从被中钻了出来,瞪大眼睛,双手攥起拳头。手臂还有些激动,微微发抖。
  李老四浑身瘫软,眼睛快翻了白。
  曲鸣眼中一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踉跄走了几步,朝李老四头上,给了重重一脚。
  ……这脚委实太重了,自己身体带不住这样大的力气,腿一软,摇晃了两下,好不容易才站住。
  “你这赌得太绕弯子了。”沈仙看得津津有味。
  花落置若罔闻,两眼放光盯着曲鸣的脸,身体因期盼而微微前倾。勾着嫣红的嘴角,轻轻数着:“一。二。三。四……说,说。张嘴。”
  仿佛真的存在远程遥控一般,曲鸣上前两步,一把拉住欲上轿的玉案:“公子救命!”
  一个妖艳至极,风华绝代的笑缓缓浮上花落的脸,那张总是绷着的小脸儿,刹那间充满了生气。焕发出无比夺目的璀璨光芒。
  沈仙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那边玉案的笑,相比之下,就是无比矫揉造作。
  “何来救命之说。”玉案抽抽衣衫,温温一笑,回头上轿。
  沈仙点头,院子里姑娘们爱用的是欲迎还拒,对付男人可有效了。可见欲擒故纵,捧杀什么的,有存在的道理。
  见轿要走,曲鸣拉住轿帘,愈发激动,嘴里喏喏两声,不知说着什么,然后眼一翻,晕了。
  总不能见死不救,轿子停了一下,有轿夫上前领命。
  起轿再走,地上的曲鸣便不见了。
  盯着轿子摇摇晃晃走远,花落若有所思,最后满意的喃喃低语:“好演技。”
  沈仙点头附和:“玉案公子,风华绝代,阅人无数。揣摩心意,见人下菜,这功夫最擅长了。”
  花落斜他一眼,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我说的是李老四。”                    
  作者有话要说:  



14、曲公子好久不见(十三)

  禅婆寺之戏看得很满意,花落心情无比的好,便是此时走在自己身边的沈仙,看去都有几分顺眼。
  “沈仙,我请你吃饭吧。”
  “你说什么?”沈仙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一个转身挡在了花落身前,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直到最后笑得难以自抑,黑黑的眼睛都笑成了两个月牙。
  花落见他如此,也微不可动的勾起了嘴角,最后生生又拉下脸:“不吃算了。我回府了。”
  “别别别。”沈仙强制着收了笑,好容易摆正了容颜:“吃,吃。那个,咱去哪儿吃?”话没等说完,眼睛一弯,又忍不住笑个不停。
  花落瞥他一眼,不再说话,直朝街中走去。
  宋城最繁华的街道,最有名的菜馆,最豪华的二楼包厅,豪华的竹木雕纹檀香桌,上面是色泽透亮的顶极碧螺春。
  “还是我请吧,怎好叫你破费。”沈仙喝了口茶,含笑客气道。
  店小二偷偷打眼,瞄着沈大少今天带来的这个小公子,都听闻最近沈大少转了性子,看来传言不假。小公子细皮嫩肉,小嘴嫣红,长得这也太他妈好看了!难怪顶顶挑剔的沈大少都看上了眼。
  “别墨迹。你点就行。”
  啊呀,这小公子真真傲娇。竟然这样跟沈大少说话。关键是沈大少听了好像还很高兴。
  “好,只咱们两个,少点几样吧。”说着,沈仙舒服往椅上一靠。
  “蟹肉双笋。蟹要江杭八两重的湖蟹,只取后腿肉。”
  伙计眉毛挑了一挑。
  “烤鹿脯。鹿要不足岁的野白唇鹿,取最嫩的里脊,拿七八年的桑落酒煨过了再烤。”
  ……沈大少这是宰人啊。
  “凤尾鱼翅。鲛鱼翅,若没大的,整排j□j两也就够了,主要是煲翅的汤,一定要上好的元宝三黄鸡,年岁越大越好。”
  ……沈大少跟这小子有什么仇?
  一溜儿点了十四五道菜,沈仙眼神纯善,天真无邪的看向花落:“就这些吧?太多吃不了。”
  花落默然片刻:“……还有酒。”
  沈仙眼中一亮:“哟?你……九酝春还是鹤年贡?”
  “烧刀子。”花落淡淡抬眼:“两坛。”
  两人不再说话,只以眼神互相凝视,深深的。一个漆黑如潭,一个波光潋滟,这两位……伙计慌忙奔走,落荒而逃。
  老板老板,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沈大少今儿点的一桌子菜,够咱赚个七八月的!
  坏消息?楼上的牡丹厅目前去不得了,两个人好像……好像忍不住要亲热了。
  是谁?看着像青水楼的小倌儿,名字都取得特别勾人,好像叫洛洛。
  “落落。”沈仙不动声色将一杯满满的烧刀子轻轻推到花落面前:“来,这杯是我向你赔罪,我那天不该冒昧去了妓院,瞎掺合你的事,弄得自己现今男不男女不女,尴尬得很。”
  “哦。”花落盯着沈仙修长的手,眼看着他将自己面前那杯也倒满:“无妨。我让你没娶成媳妇,也有不是。”
  “那咱们?”
  “干了吧。”花落抬手将一杯酒饮尽,舔舔嘴唇,胸中一股热流火辣辣自上而下,痛快。
  小的时候,父亲最喜欢的酒就是烧刀子,花云庄一有什么好事,父亲高兴了,吃饭时就把小花落放在膝盖上,让她给自己倒酒。边喝边告诫女儿:“闺女,别的酒都没意思,再好也是温水吞吞,要喝就喝最烈的!啥叫痛快?这就是!”
  小小的花落,常咯咯笑着也举杯喝一口,然后学着父亲的样子抹抹嘴:“真他妈痛快!”
  然后便是满屋人的哈哈大笑:“大小姐,够霸气!”
  那边沈仙又将两个杯子倒满,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花落盘中,极为温柔体贴:“来,吃菜。我还要敬你。”
  “落落,现今我是你的人,你让我往东,我便往东,你让我往西,我便往西。我只求……”
  “我让你再喝一杯。”
  沈仙立马抬手,二话不说又干了一杯。
  “好酒量。”花落点点头。“沈仙。”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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