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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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微微诧异,说道:“不想到皇上却如此情深。那惊染姑娘没有救出来,皇长公主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简怀箴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跟皇上交代这件事情倒是简单。我一会儿就去见皇上,我要同皇上说唐惊染已经死了。”
“什么?”
简怀箴的话音刚落,零落便抢着接口说道:“皇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同皇上说?倘若皇上以后知道皇长公主在欺骗他,他岂不是会抱怨于你?”
简怀箴的心口骤然疼痛起来,但是她还是坚持说道:“如果皇上非要埋怨本宫,本宫也没有法子。可是本宫知道皇上和惊染在一起,一定是没有结果的。首先他是皇上,而惊染只是一个江湖女子罢了,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便是本宫允许了他,钱太后和周太后又怎么肯让惊染进宫。便是钱太后和周太后允许了,惊染又怎么会喜欢皇上。退一万步说,便是惊染喜欢上了皇上,而本宫和两宫皇太后都允许她进宫,进了宫之后这宫中如此云波诡谲,人人都擅于谋算心机,到时候惊染进来以后,她在宫中如何应对。吴皇后如此蕙心兰质、聪明过人,又贤德、又温柔,还是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之下。惊染除了会武功,哪里懂得算计别人的方法。”
简怀箴的话如醍醐灌顶,令零落心思澄明,她连声说道:“皇长公主,您所说的对。您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葬送了惊染姑娘的幸福,更不想让皇上将来后悔,对吗?”
“对。”
简怀箴的目光悠长,她说道:“如今吴皇后死后,皇上便要为吴皇后修建一个仙祠,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到时候倘若惊染来到宫中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皇上岂不是连性命都要搭上。于情于理,本宫都不会允许皇上这么做的,所以本宫决意要去同皇上说惊染已经被烧死了。”
零落觉得简怀箴说得很有道理,便说道:“既如此,零落马上为皇长公主梳洗,好让皇长公主去见皇上。”
简怀箴点点头,零落便自去打水布置。
简怀箴梳洗完毕之后,换上宫中的衣衫,重新来到乾清宫之中求见皇上。
朱见深正在乾清宫等得有些不耐烦,忽然听林建安说简怀箴回来了,心头大喜,忙扬手说道:“赶紧让皇长公主进来。”
林建安便带着简怀箴走到乾清宫中。
远远的见到简怀箴,朱见深便急走几步驱上前去问道:“皇长公主,营救唐惊染唐姑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简怀箴的眼角隐约看得出有泪痕,她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惦记惊染了。”
“什么?皇长公主为何这么说?”
朱见深一听顿时被惊的面色大变,他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望着简怀箴,似乎想从简怀箴眼中寻求到什么答案。
简怀箴缓缓的说道:“皇上,并不是本宫要为难你,而是因为惊染她已经去世了。”
她的话音刚落,朱见深已然喊到:“不可能,不可能。惊染姑娘如此的天仙化人,怎么会说死便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简怀箴毅然的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派人去黑树林打听就是。我们前去搭救惊染,可是当我们走到黑树林的时候,就发现整个黑树林已经被烧光了,到处只是黑漆漆的灰烬。我和江少衡、纪恻寒几乎把整个火场都翻遍了,才翻出两具骸骨,其中一具骸骨便是惊染的。皇上,惊染已经死了,请你接受这个事实吧。”
“不、不,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皇长公主你骗我,你骗我。”
皇上的眼角竟然的有泪,那泪水蓄在他的虎目之中似乎要流出来。
他抬起袖角轻轻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这才转过脸来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你确定惊染姑娘真的出了危险吗?皇长公主,是不是你弄错了?”
他一连问了简怀箴好多遍,简怀箴都站在那里神情呆滞,只是摇头。
朱见深见简怀箴说得如此决绝,只以为她说的都是真话。
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哽咽,便含泪问简怀箴道:“为什么会这样?”
简怀箴摇摇头,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想必惊染便是如此。本宫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皇上你要节哀顺便才好。你同惊染你们根本就没有开始,又哪里谈得上失去?所以皇上不要因此而伤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简怀箴边说着边拉着朱见深的手,安慰他一番。
朱见深猛然把手从简怀箴的手中抽了出来,他双手抱着头,把头伏在桌案之上,他重重的说道:“皇长公主,为什么?你答应过我会把惊染姑娘给救出来的,为什么你没有把她救出来?为什么让惊染姑娘死?皇长公主,你知道吗?倘若没有了惊染姑娘,以后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个活下去的意义。”
朱见深的话说得如此严重,倒是让简怀箴觉得胆战心惊。
简怀箴想要开口安慰朱见深,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朱见深继续说道:“皇长公主,你不知道朕对惊染姑娘的感情有多深。从惊染姑娘那次救了朕开始,朕已经在心中喜欢上她了。朕贵为九五之尊,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姑娘。朕觉得她是朕真心喜欢的人,朕肯为她出生入死,肯为她做一切事情,她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朕也会一无反顾的去摘下来给她。”
他的一番告白在简怀箴听来只觉得如雷贯耳。
简怀箴原本以为朱见深只是因为贪图唐惊染的美色才如此钟情于她,却没有想到他对唐惊染如此的情根深重。
简怀箴知道“情”之一物最是伤人,可是她一想到唐惊染和朱见深没有未来的未来,便目光十分坚毅的对朱见深说道:“皇上,如今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惊染已经死了,天下间的好女子多得是,难道皇上你就为了一个唐惊染如此消沉不振吗?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唐惊染而枉顾天下大事吗?“
朱见深一句话也不说,简怀箴变得十分痛心疾首。
她继续质问道:“吴皇后的死你已经伤怀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今惊染的死你又要伤怀多久?是一个月、半月、一年,还是半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皇上你可以等得,可是天下的百姓却等不得呀,请你为黎民苍生考虑一下,为天下的百姓着想一下。你是皇帝,从你登上龙位的那一天起,你的这辈子就注定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天下百姓的。”
简怀箴的话像是重锤一般,重重的锤在朱见深的心口,他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尽管如此,唐惊染的死讯仍然像是无边无际的洪水一般把他层层的围拢起来,把他困在中间,让他不能呼吸。
他望着简怀箴神情十分痛苦,说道:“皇长公主,我也想做一个好皇帝,我也想听父皇的吩咐,可是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要一个心爱的人都不能够,天下之大我做这个皇上又有什么意义?寻常的百姓都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过一些举案齐眉的日子,为什么这份福气偏偏我这个九五之尊却享受不到?皇长公主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简怀箴见他如此癫狂,心中生出几分怜悯之意,不禁低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皇长公主,事到如今您是否也觉得朕说得有道理?如果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纵然身边有万里江山陪伴能怎么样呢。”
朱见深望着简怀箴,眼中流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
简怀箴想了想,蹙着眉心,她默默的对朱见深说道:“皇上,你如今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如今皇上已然拥有了这大好的江山,便是身边没有你喜欢的女人这只是一时的遗憾罢了,以后皇上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喜欢你、你也更喜欢的人。皇上,你且听本宫一句吧。”
朱见深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他颓然的坐在龙坐之上,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事到如今朕什么都不想说了。也许以后朕还会遇到一个心爱的人,但是朕也知道如今朕失去了朕心中最喜欢的人,这种痛苦平常的人是不能够体会的。”
朱见深的话让简怀箴觉得十分伤怀。
其实她觉得朱见深说得话不是没有道理,纵然是站在万人中央、享受那万丈阳光,可是却得不到一丝真心,那样即使是做皇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简怀箴见朱见深痛苦的难以自拔,知道自己倘若再同他说下去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她便点了点头,对他说道:“皇上,也许你说得对吧,也许是本宫说错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本宫希望你能够尽快从这份痛苦之中走出来,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是天下人的皇上,你是属于天下人的。你为了你的百姓、为了黎民、为了苍生,一定要振作起来。”
简怀箴说完,便几步走了出去。
回到万安宫中之后,零落迎上来问道:“皇长公主,唐姑娘的事儿您可跟皇上说了?”
简怀箴满面伤怀,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对他说了。”
“皇上听后怎么样?他可能承受得了?”
零落虽然此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但是自从她跟随简怀箴以来也见过了人生的生离死别、爱恨情愁,其中的感受还是颇多的。
简怀箴叹息一声,说道:“皇上始终不能接受惊染已经死去的事实,他现在陷在自己的悲伤之中而不能自拔,我怎么劝都劝不了,我只希望他能够尽快的从这份悲痛走出来。”
零落小心翼翼的问道:“皇长公主,您不觉得您这么做有些残忍了吗?”
简怀箴苦笑一声,说道:“本宫有时候也在问自己这么做去拆散别人是不是太过于残忍,可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否定的。倘若本宫今天不这么做,那么将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边无际的痛苦。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惊染本来就不属于这个皇宫,而皇上他应该喜欢的人也不应该是江湖上的女子。倘若有朝一日皇上迫惊染入宫,到时候这个局面该怎么收拾才好。”
简怀箴的话听在零落心头,她在这次有些赞同简怀箴的话了。
她默默的去为简怀箴泡了一杯参茶端到她的面前,说道:“皇长公主,您也累了,先喝杯参茶解解喝吧。”
八十二,簪花侠
简怀箴接过来,却半日不曾喝。
她把参茶端在手中,满面忧思的说道:“其实我现在担心的人倒不是皇上,我担心的是惊染和于冕。他们被欧阳令抓走之后便音信全无,欧阳令还假造了他们已死的证据。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见到两副骸骨以为是惊染和于冕已死,因此伤心。到时候他约战我的时候,他便可以趁机占便宜罢了。如今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折磨惊染和于冕。”
零落从旁劝说道:“皇长公主,事到如今您便是担心也没有用了。您也说了,那欧阳令那么做无非是想拖垮您的身子,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保证您自己,到时候才可以同那欧阳令绝一死战,把惊染姑娘和于冕公子给救出来。皇长公主,奴婢所说的对吗?”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零落你说得对。本宫的身边曾经有很多人,可是唯一能够想本宫所想、急本宫所急、凡事都替本宫想到心里去的也只有你一个。”
零落听简怀箴这么说,面上不禁泛起一阵潮红,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简怀箴见状,也微微一笑。
且不说简怀箴和零落在万安宫之中的谈话,单说这朱见深知道唐惊染的死讯之后,立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不能自拔。
他觉得他虽然是贵为九五之尊,乃是堂堂的皇上,却不能同自己相爱的女子厮守在一起。更是连一个区区的吴皇后都保护不了,他觉得自己十分无用。心中又有失去唐惊染的悲痛之情,两份感情夹杂起来便让他越发的消沉起来。
此时此刻,朱见深简直已经算是心灰意冷、意志消沉。
接下来有七、八天朱见深都没有去上朝,他只让林建安对朝臣们说“称病不朝”。
让林建安对朝臣们称病不朝,便一个人窝在乾清宫中哪里都不肯去,也不肯见任何人。
皇上消沉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万贞儿耳中。
万贞儿知道这件事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便派陈嬷嬷出去打听皇上到底是为什么心灰意冷。
陈嬷嬷出去打听后,却始终打听不到什么。
她回来对万贞儿说道:“启禀娘娘,奴婢听娘娘的吩咐出去打听,问过了每个人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而伤怀。只是知道那日皇上同皇长公主在乾清宫中谈过一番话后,皇上整个人就陷入了无比的消沉和绝望之中,从此就闭门再也不见任何人,也不肯上朝了。”
“哦?”
万贞儿听她这么说,便沉吟半晌又问道:“你说那日皇上见过皇长公主之后才变得这样的,那皇长公主近日可有去探望皇上吗?”
“启禀贵人娘娘,皇长公主最近也去探望过皇上,可是皇上闭门不见,根本就没有让她进来。”
万贞儿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惊愕起来。
她自言自语说道:“这倒是奇怪了。平时皇上不管遇到什么畏难或是困扰的事情,都一定会同皇长公主商议,那皇长公主也一定会给他主意,为何这次独独皇上不肯见她了呢?这件事想起来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陈嬷嬷想了想,便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她对万贞儿说道:“娘娘,奴婢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哦?你且说来听听。”
“奴婢觉得这件事儿吧,说不定本身就与皇长公主有关,是皇长公主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皇上,这才让皇上大发雷霆,便连皇长公主也不肯见了。”
万贞儿侧着脑袋想了半天,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始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之前我听说皇长公主派人去把皇上为那吴皇后打造仙祠的一千万两银子给劫了,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也没有怪罪她。这劫朝廷的皇银可是大罪,皇长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乃是金枝玉叶,皇上要是追究起来,这罪还是有的。皇上连这么大的罪过都不肯同她计较,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