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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美人权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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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简怀箴问她话儿,她却摇摇头,清秀的脸庞之上,布满了泪痕。眼中,一抹凄然幽深如淡淡的墨色画过般。她重重咬着下唇,却仍旧摇摇头。
    简怀箴再柔声询问,白清清便折回房子里,紧紧合上房门。任凭简怀箴怎么呼唤,也不肯开门。
    简怀箴忍眉头轻簇,犹如新月银钩。她平生在宫廷朝堂之中翻滚二十余年,什么风浪变故也曾经经历过。勾心斗角,谋算人心也不是不会。
    可是到了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便纯洁如半夜如水月华中静静绽放的昙花。因此,在亲如妹子的白清清面前,她始终无计可施,更无法从白清清口中问出什么的。
    这时候屋中传来了琴声,断断续续,琴声如泣如诉,隐约带着几分决绝和绝望之情。
    仔细听来,半支曲子便错了三处音韵,可见此时白清清心中伤痛欲绝。她对琴的喜爱,与生俱来,重于性命,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她绝然不会允许自己连番犯错。琴声之中,除了悲戚绝望,还似乎——隐约带了一丝绵绵不绝的情意。
    本为佳人,偏偏口不能言,仿佛造物主开的一个极大的玩笑。然而白清清的琴声,天赋异禀,无人能及。简怀箴是知音之人,自然能听得懂她琴声中的寓意。
    她双肩微微颤动,若有所悟。白清清外柔内刚,若是只是被人欺负,断然不会如此失态。能让这个少女如斯难受,无非是一个情字,无非为一个人。
    天下之间,能让沉静如水的白清清忽然失控的人,除了于谦,不做第二人选。
    只是两人在这江南清幽静寂的巷子中隐居,白清清和于谦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远隔着关山迢迢,万里遥遥。白清清如何能知道于谦发生何事?
    一则是有心人拨弄提醒,二则朝中必定发生什么大事,天下皆知了。
    简怀箴美丽的眸子中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决意出门一趟。
    简怀箴取了面纱,罩在头上,遮住面容。那雪白的袖子下,一双手纤纤柔软,宛如削春根。
    她这身打扮,虽然飘逸出尘,衣服倒也清淡素雅,并无引人注目之处,外人一看,也不过是个看不出年岁女子,风姿颇为潇洒,与众不同。
    只不过简怀箴身边没有丫鬟跟随,出入也无车马随行,她安安静静走在江南的风中,静谧地如同一朵暗夜里静静开放的水莲花。
    简怀箴寻思,白清清出去打水,也不会走得很远,只到街头,便看到官府公告牌上站满了一排人,指指点点的,正在看热闹。简怀箴瞧了几眼,虽然早有准备,心口却不由一沉。
    走过去看看,却是发放的皇榜。皇榜上写得是于谦被问斩的通知,皇榜上说于谦妄图另立太子,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简怀箴心中顿时明朗起来,自朱瞻基死后,她无心朝堂政治,荣华富贵,避居在这江南小巷之中,朝廷的事还是一清二楚。
    土木堡之变后,英宗朱祁镇被蒙古瓦刺军掳走。瓦剌以英宗要挟明朝,于谦等朝臣深感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便拥立朱祁镇的三弟朱祁钰为景帝,遥尊英宗朱祁镇为太上皇,立英宗之子朱见深为太子。
    景泰三年,朱祁钰废朱见深的太子位,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却不曾想到,朱见济在被立为太子的次年薨逝。至于是否人为,却不得而知。
    后来,出使瓦剌的大臣扬善随机应变,迎回英宗。英宗起先被安置于南宫,称太上皇。当时闽浙有叶宗留、邓茂七,广东有黄肃养分别叛乱,湖广、广西、贵州等地均有少数民族作乱,都被于谦平定。
    景泰八年,将军石亨、宦官曹吉祥等,趁景帝病重,发动夺门之变,重新拥立英宗复辟登基。没想到英宗才即位不多久,就忍不住要与于谦清算了。
    简怀箴嘴角微微一笑,石亨是于谦一手提拔,后来因向朱祁钰进谏册封于谦儿子于冕,被于谦斥责徇私,从此对于谦怀恨。
    而曹吉祥,原本隶属王振手下,手段倒也厉害。于谦一心为朝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却不曾想到,到头来落得这样的结局。
    清清年轻时候,对于谦情深一往,二人两心相悦,若非因清清心生卑意,自动退却,恐怕两个人早就厮守半生。如今于谦有难,也怪清清会大失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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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前尘恨
    简怀箴清雅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清幽。她虽已经是有年岁之人,却仍旧风华绝代,不减当年。
    这江南小巷,这幽幽宁静,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这小巷之中的日子,原本予她一个错觉,仿佛能够天长地久,到如今宁静被打碎,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这时她心中忽然一动,见着一道人影匆匆离开。简怀箴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怦怦一跳。
    那人身材挺拔,一袭青衫如淡淡墨色沁染而成,头上戴着芦苇编织而成的斗笠,斗笠四周的幔布垂下来,遮住大半张脸。远远看去,像是寻常渔民一般,走在人群中,半分也不引人注目。
    简怀箴只是匆匆看了那人眼睛一眼,那个人的背影,竟然是——像极了方寥。
    百般纠结,柔柔的情丝一层一层的缠上了,然后缚得越发紧了,再也解不开了。
    若是相认了,那又如何?这异地相逢,见了面徒自心中惆怅,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简怀箴微微恍惚,前尘旧事,一时全涌上心尖。下意识跟上方寥,许是为了曾经记忆,好也罢坏也罢,总是如青春的岁月,让人忍不住留恋的。
    等她回过神来,方才发觉自己正在一个无人小巷之中,周围并无他人,唯独只有自己和方廖。方寥皱皱眉头。
    他早就发现,有人跟随自己后面,只不过周围一直有人,所以发作不得。那女人足步又轻又软,显然是女子无疑。
    等到那女子靠近,方寥忽的动手,剑光一闪,毫不容情。
    这么多年过去,方寥骨子里,仍然如曾经那般冷然。
    这江湖之上,相互厮杀,却也毫不留情。然而回首那一刹那,方寥心中却有莫名感觉,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惹得他心中微微一动,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惊恐,手中的剑却是一迟。
    那道素色的人影忽的飞起,冉冉衣角翩飞,那飞来的剑气,将女子素色的衣角搅碎半片。
    简怀箴柔柔的叹了口气,跃起时候,头颅忍不住上扬,头上面纱落下,露出简怀箴的面容,淡淡的远山眉,黝黑的眼眸之中带着些许淡淡忧愁。
    她扬起眸子,清清亮亮的望着方寥。雪白的素手轻轻一扬,两根梅花针随手飞出。
    简怀箴梅花针虽然是一绝,方寥倒也不是躲不开,只不过见着简怀箴,这两针自然躲不过。那针只是带去他面上的一片黑纱,并不曾损害他半点肌理。那团黑纱随风飞去,方寥面孔裸露出来,不由自主伸出手摸摸面容。
    他只在黑暗中行走太久,已是很久不曾把一张真面目露于人前。
    廿载后在一个江南的小镇上,忽然重逢再见,千言万语都只化作无言。他们就这么痴痴相对,许久,才恍然知道今夕何夕。
    简怀箴袖儿一舞,整个人飘然的落在地上,袖子轻轻一卷,负手在背,目中转动,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方寥忍不住向前几步,想象当年一般,捉住简怀箴的肩膀,然而手伸到半途,忽的又顿下来。
    “我也想不到,千里迢迢,你我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简怀箴的心口一紧,立刻又松了,恢复了平常之态。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学会很多很多年轻时候不曾学到的。
    眼前男子容貌和从前比似乎一样,又似乎变了好多,他眼中仍然带着几分的冷傲。只不过他的样子,仿佛沧桑了很多,他鬓发之间,隐约有了白色的头发,显得有几分憔悴。
    这么多年,方寥想必也很不好过。
    简怀箴惆怅,千言万语,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方寥也瞧着眼前的简怀箴,不是从前打扮,素衣翩翩,一身清爽,并无多少其余的装饰。她乌发绿鬓之上,再不似从前满头珠翠,只随意挽了髻,插上一根檀木钗。
    这样子打扮,简怀箴越加显得清减,岁月给她眼角带来了皱纹,却也无损她原本的绝代风华。
    “若是无事,我,我先走了。”
    在简怀箴那清目逡巡凝望之下,方寥居然有些局促不安,他漂泊江湖这么多年以来,廿年夜雨廿年灯,经历过重重风霜,原本以为这一生再也不能见到,却也千万次想象两人再次见面会是怎么样的场景,从来不曾想到,是如今这样。
    “你多保重——”简怀箴心中千言万语,却忽然只说这一句话。
    两人错身而过时候,简怀箴心中感慨,只觉得平静了许多年的心湖,微微有了些许的褶皱。
    如果不是方寥当初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许今日她便不会独自隐居在这江南小镇上,如此凄凉。也许,她早已经与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双宿双栖,做一对羡煞旁人的江湖伉俪,就像是师父龙语萍和青衫大侠沈明风一样。
    然而,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低敛着眉目,正准备离去。只是,低头的刹那,她无疑中瞥到了方寥的手,她心中一紧,高声说道:“慢着……”
    那温软的手掌握住了方寥的手,让着方寥心中一热,冷硬的脸上也有了一分异样的表情。眼前的女子目光如水,那纤弱的手掌也没什么力气,只不过方寥却感觉挣脱不了那柔软手掌。
    简怀箴脸色却沉静如水,抬起头来,眼中有那无限关切:“方寥,你中了很深的毒。也奇怪难见。这毒名唤三十年追魂,一旦发作,必然必死无疑。”
    方寥武功又高,警惕心又强,能够让他中毒,本也十分难办。
    方寥苦笑道:“我知道,是如妃。如妃她心狠手辣,又多疑善变。当年我接近于她,她曾经要我吃下一颗毒药,方才肯信我。”
    简怀箴默然无语。当年的如妃的心狠手辣,方寥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对方廖而言,家族血仇远远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为了能够取得如妃的信任,当年的他什么都肯做得出来。
    而也就是这份怨毒,让两个人有缘无分,虽有情愫,但并无结果。
    情的滋味淡的似水,却又烈得如火,百般滋味,难描难叙。
    那心中难受时候,却也不免还有连绵温柔,简怀箴低低的说:“那你明明知道中毒了,怎么不找大夫瞧瞧。”
    “如妃那般狡猾,为了控制我所下的毒药,平常的大夫,哪里能解开。”方寥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何况,我这条命,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干系。上苍肯让我多活这二十多年,我已是赚了。”
    “平常的大夫,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毒,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来找我?”简怀箴淡淡的说,只是寻常的口吻,如同最为平常的朋友。
    “我怕你担心——”方寥硬生生的说。
    简怀箴叹了口气,说道:“这毒既然名叫三十年追魂,便是因为潜伏期久极了。有些人中毒之后,足足过了三十年,方才暴毙身亡。而有些人,不足三年便死去。方才,我瞧见你的手上出现一粒白斑,这便是毒发的前兆。恐怕不足三个月,毒药一定会攻心。“
    方寥倒是苦笑道:“当年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如果今日当真毒发而亡,也当是种什么样的因缘,得什么样的果,与人无尤。”
    简怀箴的目光坚定如冰,她冷冷扫过方寥沾满风霜的面庞,静静说道:“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当是我们朱家欠你的也好,当我是你的……朋友也罢,总之,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一番话儿柔肠百折,就算用清清淡淡的口气说出来,仍然叫人一阵荡气回肠。方寥心中某一块儿被触动,心中阵阵酸涩。
    于是,方寥再也没有拒绝,跟简怀箴走过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走回到那条悠悠的江南小巷中。
    方寥一时有些感慨,道:“恐怕谁也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怀箴公主隐居在一条落寞如斯的巷子中。梨花满地不开门,倒也别是一种安稳。”
    简怀箴只是淡淡地笑着,少年时的叱咤风云,少年时的恩怨情仇,到如今恍若一场清梦一般,犹如这满地的梨花杏花,铺满了流水一般的记忆中,却随着岁月漂流地越来越远,越来不着痕迹。
    物是人非,已然事事皆休。
    白清清见着方寥走进房中,眼角生出一刹那的诧异,却在瞬间被水样的悲伤给淹没了。与方寥重逢,她心中也自然欢喜,也为简怀箴欢喜。只是,眼见着她们重逢在落花时节的江南,而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儿,却要在一个月后被处死,她心中的悲戚,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简怀箴体谅她的心情,柔声说道:“清清,方公子身重剧毒,我需要帮她疗伤,你先回房中去,好么?”
    白清清点点头,敛着裙裾慢慢走回去房中,看着她孱弱清瘦的背影,简怀箴心中又是一阵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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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时错
    她引着方寥进房,起身在暗处取出一个紫云纹雕花盒子,从里面取出九只细长的金针。九针分别为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各有长短,针尖向内弯曲,通体乌黄,透着森森寒气。
    “上弦针法”,最初起源于《黄帝内经》,后来又经过无数名医研究而成。这种针法,乃是简怀箴的师父龙语萍从自家残存的医书中习得,后来传给了她。
    龙语萍曾经再三叮嘱,“上弦金针”切不可随意使用。因为这针法,是一种医人伤己的针灸术。医人者纵然能救得病人性命,自身也会元气大伤。
    而且,这种针法极为讲究。《灵枢?官针》曾说: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上弦针法”的不同之处在于,若是刺错一根针,病人就会立刻殒命,药石无灵。
    简怀箴笑道:“这是师父留我的上弦金针,替你驱毒续命,倒也不难。只不过么——“她眼眸闪动,方寥竟然微微有些发怔,仿佛又回到少年时候一般。
    她接着说道:“只不过么,若是医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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