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败在简怀箴之手,上官鸣凤嘶哑道:“为什么,我居然不是你对手?”
“你一招一式,俱是我教你的,自然胜不过我。”简怀箴心中微痛,她刚才虽然割下了一片衣襟,以证明和上官鸣凤情分断绝,只不过那一幕幕昔日场景顿现眼前,自己亲自教上官鸣凤武功的情景似乎不过片刻之间的事情。那难言的心酸不由得涌上了简怀箴的心头。
上官鸣凤却似有所悟,说道:“我明白了,你对我诸多藏私,所以我胜不了你。只因为你还有很多厉害的武功没有教我,只因为我只是你的丫鬟,没有你那么幸运,有龙语萍做你的师父。”
简怀箴听到上官鸣凤这些话,忍不住阵阵心冷,嘴唇轻抖,然而就算有千言万语,也只是轻轻说道:“无可救药。”
“我武功及不上你,那自然是因为我没你那份幸运。可是今日,简怀箴,你在我们这个秘密的巢穴里,那也别想着活着离开了。”上官鸣凤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说道:“我的武功比不上你,那也没有关系。”
上官鸣凤的眼睛忍不住扫向石亨了,她自然是希望石亨襄助,再叫来府中高手,一起杀了简怀箴。
石亨略一犹豫,还是站了起来。上官鸣凤在江湖上的势力,对他而言,尚有些许价值。何况简怀箴既然痛恨朝中的那些奸臣,自然也是记恨自己,想必是以后未来大敌。
似简怀箴,就算对英宗下毒,英宗居然也舍不得杀了这个皇姑姑,可见简怀箴在英宗心目中的分量之重。此女不除,以后定成大患。便算心里有那将罪责全数推给上官鸣凤的打算,当务之急,却是杀了简怀箴。
石亨心中打定主意,蓦然这时候,一个温文的声音说道:“石大人,想不到你在此处,居然修了这样府邸,不介意少衡来游玩一番吧。”
简怀箴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微微一跳,回过头去,恰好看见江少衡那温雅宁定的身影。然而江少衡那双千年不变,安定非常的一双眸子中,如今望着简怀箴,却分明含着焦灼的急切。那双眼睛落在简怀箴身上,见着简怀箴平安无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无波。
简怀箴怔怔的,心中突然有些感动,这红尘万丈,若然始终有这么一双温和安宁的眸子注视着自己,无论在哪里,也是会觉得心安的。看到江少衡时候,简怀箴心中突然有着一股淡淡的倦意。这朝廷,这江湖,这人性,分明太过于丑陋。
上官鸣凤的狠心背叛,让着简怀箴心中有了疲倦的味道。可是她看着江少衡那双安定的眸子,只觉得这世上,到底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简怀箴的思绪:“你,你没事吧?”说话的是蓝静,她满脸愧疚,说道:“我只想将你送去海外,让你不来打搅江少衡,可没有想到,会被抓到这里来。”
南宫九重就站在蓝静的旁边,此刻忍不住抢步向前,质问上官鸣凤:“欣儿,你为何如此狠心,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休得叫我欣儿,我也不再是简怀箴的小丫头。”上官鸣凤冷冷说道,她的心中更不甚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找上门来。
蓝静已然怒气冲冲的对上官鸣凤嚷道:“你这个坏女人,居然利用我,来害简怀箴。要不是我忍不住告诉江少衡了,他一定怪我一辈子。”
上官鸣凤恍然明白这个中的缘由了,只因为蓝静沉不住气,方才害的她事情败露,更是无可收拾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并不相信简怀箴的评价,认为蓝静心狠手辣,善于争风吃醋,却没有想到蓝静会去坦白。
只不过上官鸣凤心中还有奇怪的地方:“那你们如何能找到此处”她自认为这隐巢位置秘密,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了。
“你不该不摘取我这香包。”简怀箴摸摸腰上香包,上官鸣凤这一点也明白了,原来是简怀箴那香包留下了香气,让后面的人寻来,虽然那时候简怀箴已经昏迷了,却还是顺利留下记号……
石亨脸色忍不住变了,事到如今,他若是杀了简怀箴,除非将在场众人全数杀死。他的目光扫向了南宫九重,这个女子是忏情门之主,门下弟子无数,而今来此,虽然是孤身一人,可必定有弟子知晓其行踪,就算杀死了南宫九重,也不能将忏情门门下的弟子杀尽,如此一来,此事自然会泄露风声。
转念一想,上官鸣凤早便想吞并忏情门,若今日将在场之人全数杀死,上官鸣凤正好趁机夺取权力,趁着忏情门门主被杀身亡,真想未明,吞并接受。如此一来,上官鸣凤一统江湖,对他大有助力?zcn书友上传
十六,各自飞
可是若有些许风声落入英宗耳中,更会添加英宗对他嫉恨之心,只恐以后留下了隐患。石亨心中颇为矛盾。
他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心中的不安宛如水中的涟漪圈圈扩大开来。
在场的俱是高手,一下子全数杀光,又哪里那么容易?
石亨整顿衣服,他穿大紫袍子,蟒带束药,显得仪表堂堂。上官鸣凤面上虽狠,心中却也忐忑,不过看到石亨在自己身边,心也有那一丝安心。想到这隐巢是自己的地盘,更有无数高手,南宫九重与江少衡一道闯入,南宫九重身边也不过带着两名弟子,估算之下,也还是自己赢面多些。石亨心中也如是想的,只不过他心中所想,却比上官鸣凤要深沉许多。
简怀箴见着南宫九重已到,那么忏情门也必定收到消息,只不过来得匆匆,那门中的高手,也未必会立刻赶到。上官鸣凤已然疯狂,说不定趁此机会,将这些人全数杀死。反而那石亨似不会如此贸然行事,石亨到底是官场中人,比起上官鸣凤,却是多了几分沉稳。
这时她与江少衡目光一触,江少衡目光温和,虽然只是一个眼神,却也分明告诉简怀箴,一切尽数布置妥当,且请简怀箴安心。江少衡那一双手掌手骨匀称,拿着一柄山色水墨画的扇子,如今这把扇子缓缓的展开,轻轻摇晃,显得甚是悠闲。
石亨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他知晓江少衡本是前朝如妃的养子,据闻这江公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彬彬有礼,微带笑容,并不动怒。然而本身却是城府极深,极有手段。如今江少衡隐居京城,东厂却分明打探到,此人和李贤那一干臣子结交,故此也对江少衡颇为忌惮。
如今江少衡一派悠然风度,无形之间,却分明带来一股压力。
上官鸣凤抽出了插入穴道的耳针,慢慢的站起来,她虽然恨不得马上杀死简怀箴,只不过双腿犹自酸麻,不能自由行动,只是冷冷站着,手中的剑轻巧一挽,拿在手中,指向了简怀箴。
上官鸣凤心中愤怒,刚才她屈膝在地上,如此狼狈的样子,却被南宫九重看见了。她与南宫九重都是简怀箴的丫鬟,如今南宫九重知道她反叛简怀箴,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睛里已经流露出轻蔑痛心之色。蓝静朝着她扮了个鬼脸,伸出手指,在脸上刮了三下,就连这个丑女,也对她轻蔑嘲笑。至于江少衡,一到这里,却根本没有看自己这个下贱的叛徒一样,目光全落在简怀箴身上。
这些人,上官鸣凤真恨不得全数杀死。
比起上官鸣凤怒火滔天,石亨却冷静许多,简怀箴被困隐巢,营救之事,江少衡应该是首脑之人,只不过江少衡不露声色,也吃不住江少衡手中有多少筹码,此刻突然有一仆人前来禀告:“大人——”
石亨听出他声音微微颤抖,情知十分不妙,喝道:“有什么事情快些说吧。”
“那外面来了许多官兵,将这宅子都包围住了。”那仆人呼吸急促,想来也十分害怕。
“江少衡,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调动官兵。”石亨冷冷看着江少衡,上官鸣凤一颗心更止不住往下沉。她只发现自己处境越发危险,情形也越加复杂,难以应付。感觉石亨走至她的身边,上官鸣凤心中稍微一安,她心中也没甚主意,只期望石亨能想出什么神机妙法,好让她脱身。
“不敢,只不过是营中总兵听说此处有乱党聚会,为维护京城治安,不得不来瞧瞧。却想不到是石大人在此修建别墅,此处风景明媚,当真是别有洞天。”江少衡温言款款,笑语晏晏。
那京城附近的军队,原本属于京军三大营,只不过在土木之变中,折损大半,之后于谦重新整顿,挑选其中精锐为“胜团”,老弱者为“老家”。于谦在军中颇有威望,如今江少衡既然是为了救于谦,又和朝中于谦一派交好,调来军队,也不是什么难事。
石亨忖度其中厉害关系,那团兵围住了此处府邸,是以听闻风报,有乱党在此,若然与之对抗,在京城中弄出骚乱,反倒让英宗怀疑自己私藏甲兵。这历来皇帝,最是忌讳这等事情。所以他自然万万不能和江少衡起冲突。
心中已经有一丝退让之意,石亨面上却不露丝毫:“我捉拿简怀箴,乃是奉皇上旨意。尔等却想将简怀箴救出去,某非要违背王命?”
“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少横既然是大明子民,自然不敢违背皇上旨意。只不过简怀箴究竟身犯何罪,恐怕并无眉目,石大人若说简怀箴身犯重罪,只恐怕皇上未必亦如此认为。”江少衡淡然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石亨心中一凛,江少衡果然是厉害之极。英宗中毒本是大事,他只怕人心不稳,朝廷动荡,所以此事秘而不宣。若能大张旗鼓,想必也不会私自用江湖势力。
“石亨,休跟他们说那么多,先将他们全都杀了。”上官鸣凤心中焦躁,大声喝道,虽然心知如此大势已去,但终究觉得心不甘意难平。
“哦?石大人,你居然有如此打算?投鼠忌器这个道理,石大人自然明白,若是明白,如此明知故犯,可是有何深意?”
江少衡突然如此插口,石亨内心一紧,便算捉住简怀箴,也不能取其性命,否则英宗定然会毒发身亡。上官鸣凤口口声声要杀了简怀箴,岂不知如此正犯大忌。这江少衡言语温柔,到底是如妃一手养大,果然狠辣,句句暗藏机锋,样子虽然不是咄咄逼人,却是难以招架。
蓝静虽然不甚清楚两个人话中含义,却自然察觉石亨处于下风。
简怀箴心中明了,江少衡步步向前,已经走到简怀箴身前了,似有意似无意,身子往着简怀箴身前一挡。上官鸣凤手中之剑本来对着简怀箴的胸口,如今却正对着江少衡的左肩。
江少衡的身材也并不魁梧,可是他那身躯一立,却总带来一份安宁。只要在他的周围,简怀箴便不由得觉得一阵安心——
上官鸣凤却是浑浑噩噩,她知晓这宅邸被官兵围住了,自然不能硬拼,石亨是朝廷中人,软弱无力,今日多半要被迫咽下了这口气。
却没想石亨抽出了刀,那刀身宽阔,闪闪发光,说道:“江公子,你咄咄逼人,我看是不能善了。”上官鸣凤听了,心中大喜。
简怀箴江少衡更不知石亨会有何举动,上官鸣凤喜笑说:“石亨——”
她话语未完,蓦然觉得后心一凉,胸口露出半截雪亮的刀锋,透体而过。上官鸣凤禁不住凄然道:“为什么?”
简怀箴更想不到石亨如此残忍,转眼便手刃枕边人。南宫九重看得心惊,忍不住上前走一步,结果还是顿住了脚步。
“你违背圣意,虽然我与你有些交情,可是江公子咄咄逼人,我也徇私不得。”石亨毫不在意,将那刀抽出去,擦干净血,送回了鞘中。他扫了江少衡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果然是如妃所养,生性狠毒,句句逼迫,自然是要他杀了上官鸣凤。
仔细一望,石亨看见江少衡眉间微有唏嘘之色,当真会装模作样。
简怀箴却默默走上去,将上官鸣凤抱在怀里,任着她身上鲜血染红了自己罗裙。上官鸣凤咬牙切齿说:“只恨……只恨我所托非人。”
南宫九重看了石亨一眼,石亨面色如常,并无触动。南宫九重心中叹息,看见上官鸣凤如此惨状,到底是多年情意,心中那份怨恨还是淡了。
上官鸣凤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小姐,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简怀箴摇摇头,伸出袖子,擦去上官鸣凤嘴角鲜血,她欲要施针,却分明能看出上官鸣凤已然无救了。
“现在说这些,自然已经迟了,只不过……我想告诉……小姐,我……这一辈子,最仰慕的人……就是小姐你。”上官鸣凤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若然……不是因为我的野心,我原本……希望一辈子……能跟随你。”上官鸣凤虽然没有乞求,简怀箴却分明察觉到,她有恳求自己的饶恕。
“我不怪你。”简怀箴轻轻说,上官鸣凤听了,眼睛里闪动喜悦和轻松的光芒,头一垂,便再没有了呼吸。简怀箴双眸慢慢的被泪水所模糊了,依稀之间,上官鸣凤样子变成少年时候的欣儿。一滴泪水终于从简怀箴脸颊滑落,滴落在上官鸣凤犹有温度的脸上。
本章节由3zcn书友上传
十七,阿谁怜
南宫九重看在眼里,再也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落下。见到上官鸣凤死了,心中的怨恨自然是烟消云散,反而一种愤怒涌上心头。她和简怀箴俱是如此,就算上官鸣凤冷酷无情,也不忍心看到曾经的欣儿死的如此之惨。
石亨见着上官鸣凤死得如此之惨,心中微微一动,旋即这份歉疚就烟消云散了。
南宫九重蓦然抽出剑,对石亨说道:“石大人,今日你杀了欣儿,就是与‘烛影摇红’和‘忏情门’为敌,你以后行事,可千万要小心些。”
石亨心中有些惊讶,说道:“南宫门主说哪里话,我替‘烛影摇红’除去叛徒,却不知南宫门主为何这般动怒?”
“本门的叛徒,石大人为什么要代劳,何况你居然对欣儿这般狠毒——”南宫九重说话的声音慢慢低了。
石亨不觉愕然,上官鸣凤那份狠毒的心性,石亨再清楚过了,每天没玩没了跟石亨说如何吞并“忏情门”,又如何去杀简怀箴。他原以为到了如此地步,简怀箴和南宫九重恨不得将上官鸣凤挫骨扬灰,自己动手杀之,正合两人心意,却没想到自己如此受南宫九重憎恶。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