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爱你-前尘,暮歌-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样聂小安握着拳头,她不能拖累周扬。所以无论如何她今晚要找到吃的。不然也许她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差不多是时候了,聂小安早已勘察好院子的外面有株桑榆,她可以以此为媒介翻进去。不管里面有位孤寡老人还是压根就没有人,这么大的一栋房子总得会有些吃的,再不济她昂首望着那果实累累的葡萄架总好过于挨饿。
陆以轩守着爷爷的灵堂侧卧在旁边的床榻上,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爷爷,我明天就要走了爷爷,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爷爷,我打算明天带您和奶奶回去,您别生气,这是爸爸的意思。爸爸说您漂泊在外,会让他颜面无存”
想起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睛,陆以轩略微恍惚一下。那,是谁家的孩子?!穿着破旧的背心短裤,衣衫褴褛,满身尘土,头发凌乱她仿佛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仇恨怨念。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那般的桀骜不驯。
聂小安磕磕绊绊穿过院子溜到屋内一点点地摸索着寻找食物,咦,有水果墨黑的眼眸在黑暗中倏地绽放出兴奋的光彩。整个人也为这一重大发现感到激动不已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灵位旁有几支燃烧的蜡烛,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地映照在旁边那些清香扑鼻的水果上。聂小安扑过去抓过一个苹果塞在口袋里,口袋太小根本装不下,她又把苹果拿出来放根香蕉在里面。
“谁?!”陆以轩警觉醒来,他刚阖上眼竟然就有小贼溜了进来。竟然有人?!聂小安吓得浑身一颤,但对此刻的她来说再大的恐惧也比不过饥饿,一个饿得垂死挣扎的孩子还有什么顾虑可言?!聂小安迅速反应过来一只手抓着一个苹果,使劲浑身力气向外跑去。
竟有如此大胆的贼?!陆以轩疾身冲去一把扼住聂小安的手腕,“是你?!”昏暗的烛光下聂小安的五官不够清晰,但陆以轩只一眼便认出了她,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女孩他猜测到如此娇小的身形应该是个孩子,却不曾想到会是她。
聂小安也认出了陆以轩,她先是一脸吃惊而后眼中燃烧着愤怒,怎么又是他?“扫把星,你放开我——”
“扫把星?!”陆以轩眯着长眼,“这是我爷爷的祭品,你不能拿走——”
“祭品?!”聂小安昂着脸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死人比活人还要重要吗?我都快饿死了”
竟敢对爷爷不敬陆以轩有些动怒,“饿就能偷吗?你是乞丐吗?!”
“对,我就是乞丐,乞丐还不如我今天逮鸭子差点掉到水里淹死,捉鸟又被你吓走,现在偷东西还被抓,但是我必须要把它带走”
话音刚落她竟猛地张嘴朝陆以轩虎口处咬去,陆以轩惊呼一声,慌忙松开扼住她的那只手聂小安趁机飞身离去。
“少爷?”有陪同闻声赶来,他负责陆以轩的饮食起居和人身安全,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没事——”陆以轩静伫在地,低声回应。
虎口处有一排细密的牙印,紧挨着拇指根部。微微泛着红色血丝,隐约有些肿痛。陆以轩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目光犀利,突然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香蕉和苹果。一定是她逃跑时掉落的他弯腰将它们捡起来,重新放回原处。少了,一个苹果
“小子,想死吗?!”
“扫把星,你放开我——”
“死人比活人还要重要吗?我都快饿死了”
“对,我就是乞丐,乞丐还不如我今天逮鸭子差点掉到水里淹死,捉鸟又被你吓走,现在偷东西还被抓,但是我必须要把它带走——”
小女孩那稚嫩的声音不断地在陆以轩耳边回荡,他用手指轻轻抚触着那光洁的果盘口中喃喃着,“一个苹果,够吃吗?!”
**
聂小安一口气跑到小树林里蹲在地上只三两下就将苹果全部吞没,“聂聂,聂聂——”周扬拿着手电筒疾速走来。
“你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家?!”
“哥——”聂小安一头扎进周扬怀里,“我,好饿——”
“我知道,我知道”周扬松开她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聂聂你看,有鸡腿”
“鸡腿?!”聂小安一脸不可置信,“从哪来的,你偷的?!”
“不,不是偷的,我今天替同学写作业换的,怎么样?好好吃吗?”周扬咧嘴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彩。看见聂小安吞鸡腿情不自禁地舔舔嘴唇他哪里是替同学写作业,他跑到镇上的小饭店里替人家洗了两个小时的盘子,才讨到一只鸡腿。回到家,早已错过了饭点
聂小安津津有味地吃着,她虽然比一般孩子要聪明机警,可终究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对周扬的话竟信以为真。甚至一口气吃完还抚着肚子冲着周扬,“嘿嘿”
饥肠辘辘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狼吞虎咽一个苹果一只鸡腿,夜里聂小安突觉小腹一阵剧痛,便捂着肚子跑了出来。他们家厕所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刚走到院中她就看到里面有人仔细瞅瞅竟然是周宁,她正拿着手电筒嘴里欢快地哼着曲儿
真是天赐良机聂小安嘴角微微上扬,绕到后面拿着弹弓对着周宁的屁股“嘭——”的一下。
“啊有鬼啊”周宁一声惨叫,连裤子都没提拔腿就跑。
“真解气”聂小安“嘿嘿”奸笑两声,大摇大摆着朝厕所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陆以轩眸色深沉合上文件,沉吟片刻低声道,“按我说的做。”
“是。”许正毕恭毕敬伸手接过,迅速转身离去。
花园里树木鲜花环绕,绿的郁郁葱葱,红的娇艳欲滴。清风徐徐而来,顿感清香袭人,沁人心脾。陆以轩静坐在石凳上尚未起身,突觉身后一阵疾速风驰,定有不明物向他袭来不用想就知是何人所为,遂即微微一笑轻轻偏头,一颗石子即刻与他擦面而过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又让你躲过了”聂小安气鼓鼓地站在树上,随手抛开弹弓,撅嘴道,“不好玩”
合欢树长得高大挺拔,红花成簇绿荫如伞。聂小安用手轻轻一摇,树枝微微晃动,立即有大片大片的合欢花簌簌下落。粉红色的花团在微风中缱绻着漫天飞舞,宛若盛开的红色蒲公英。
“怎么又爬树?!”陆以轩眉头紧蹙,面色阴郁,匆忙而至。这边还未到跟前,那边树上的小人儿已嫣然一笑展开双臂,等不及地向下扑去。陆以轩心下一急,慌忙加速一把将她接住。微怒道,“腿刚好,又不老实了?!”
聂小安嘻嘻笑着倒在陆以轩怀里,淘气地伸出素手抓了一簇飞舞的合欢花。随即又摊开小手,轻轻吹气。只见粉色的小伞状在她白净的手心稍作停留,又飘飘扬扬着随风飞去。聂小安仰着小脸,“陆以轩,你后脑勺长得有眼睛吗?”
陆以轩饶有兴味地俯视着她,“不然呢,让你把我打成脑震荡?!”
“哪有?你看,我今天用的可是橡皮泥”
聂小安伸手往裤兜一抓,立即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橡皮泥。然后自娱自乐地低首把玩着。半响儿小声嘀咕了一句,“脑震荡了好啊,我刚好改嫁”
“改嫁?!”陆以轩结实的手臂将她打横困在怀里。眼若寒星,面如冰霜,手臂猛地收紧,“许正,把树给我砍了——”
“是。”
“不行——”聂小安腾空蹬着腿在他怀中大声抗议。挣扎了半天,见陆以轩大步流星,对她丝毫不予理会。又乖乖软了下来,干脆保存体力闭目养神。现在倒是学会示弱了陆以轩早已恢复常态,将她轻放在客厅沙发上。
“今天药吃了没?”
“我好了。”
“再吃两天的。”
“不——”
“让我看看”怎么看?!此言一出,两人均是一愣。聂小安今天穿的可是紧身牛仔裤。淡蓝的布料包裹着修长的细腿。自从上次穿着短裤爬树被划伤,她就学聪明了。所以今天要想看腿,除非聂小安耷拉着脑袋,这不是变相耍流氓吗?
“咳咳——”陆以轩试图掩饰尴尬。倒是聂小安跪在沙发上,厚着脸皮,蹭过去勾着他的脖颈。
软绵绵地呢喃一声,“轩——”
“嗯?!”一个字已让陆以轩丢了几分魂。受宠若惊的同时,瞬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那棵树”
“树没事,我暂时不会动它。”
“真的?!”聂小安面上一喜,“那带我出去转转。”
“不行。”陆以轩当即拒绝。
“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接触外面的世界。当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聂小安见一计不成,只得加大火候,倾身在陆以轩脸上“啵”地小啄一下。软软的唇瓣碰触着陆以轩的肌肤,只一下已让他心猿意马全身发热。聂小安粉嘟嘟的小脸满怀期望地看着他,“走吧——走吧”
忆起她那魔力般的红唇陆以轩哽了一下喉结。看来是该出去透透气了。然后,悻悻然地被聂小安拖走。
希泽是座风景优美的海滨城市。与多禾小镇的贫困落后不同,这里空气湿润温度适中,常年都有大批游客来此度假。陆以轩亲自驾驶一辆高档黑色商务,带着聂小安去海边吹风。他精心推算过,这一带人烟稀少,景色宜人,零零星星的只有几对小情侣。既可让聂小安散心,又可减少她的交际范围。可谓是首选之地。这是聂小安自苏醒之后第一次出家门,车子还未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
清凉的海风顿时扑面而来,吹动着她墨黑柔顺的长发,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海的上方天空像颗蓝宝石般纯净迷人,偶尔有几朵娇小的云朵悠悠哉哉轻轻飘过。聂小安眯着眼瞭望着海平线,远方天水一色处有几只洁白的海鸥,正忽上忽下嬉戏打闹着展翅飞翔
陆以轩将车停在马路边,站在对面默默凝视着她。再一次感慨着,女人真麻烦。一会儿心血来潮煞费苦心地让你带她出来玩,连车子都开出家门口了。她倒好,又死缠着非要折回去再换身衣服。想到这,陆以轩无奈地摇摇头,优雅无比地点起一根烟。
聂小安穿着一条素青色长裙,赤足站在金色的沙滩上。远远望去身段婀娜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不沾半丝人间气息。海风亲吻着她的裙摆长发,有浪花打湿了她的衣角。这个时节的海水还有些冰凉,细微的沙粒踩在脚心,略有麻酥酥的感觉。她仿佛对外在的一切毫无知觉,目光茫然地抬足向大海更深处走去。海水漫过她的脚面,脚踝,小腿陆以轩靠在车边懒洋洋地抽着烟,视线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影。
聂小安一步步向前走,一点点远离他的视线。好像刻意拉伸二人的距离,又好像是挥散着翅膀随时准备翩然离去陆以轩猛地扔掉香烟,心中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安——”一个干净温和的男声响起。聂小安驻足转身。只见一个高大清秀俊逸斯文的男子站在水边。他静静地注视着聂小安。眼底情绪瞬息万变,惊讶喜悦抑郁伤感
聂小安虽不认识他,但此时海边只此二人,想来不会有错。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微笑。隔着一片海水,轻声说,“你好。”
你好?!男子顿觉一阵失落,眸色黯然,扯出一个苦笑。他经久不见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只对他说了这两个字。是啊,除了你好,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间的隔阂就好比是这片海水。一个,静伫岸边等候。一个,早已被冰凉漫过小腿。他无力拉她上岸,她也不愿拖他下水。
“小安——”男子轻轻往前一步,仿佛想要离她更近一点。
“安安——”陆以轩狂奔而至,横插在两人中间。一把将聂小安拥在怀里,“这里风凉,我们回家”
冰凉的海水打湿了聂小安的裙摆,也浸透了陆以轩的裤腿。陆以轩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
聂小安的脸紧贴着他狂跳不已的心脏。小声唤了句,“轩”
陆以轩蓦地一震,“什么?!”
“我的鞋”
陆以轩一路上好像在极力摆脱着什么,将车子开的飞快。但又怕聂小安看出端倪,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他脑海中不断设想着各种聂小安会说的台词。比如“陆以轩,他是谁?!”
然而聂小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询问过一句,她安静地坐在副驾上,轻靠着后背缄默不语地欣赏着外景。一张脸波澜不惊素净淡然,丝毫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陆以轩用余光偷瞄着她,这样的聂小安,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
聂小安晚饭后便早早回到房间洗漱更衣。宽大的床榻上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柔顺的长发洒满整个枕头。人却是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深夜陆以轩处理完工作事宜,蹑手蹑脚来到卧室,沐浴完毕径直走向沙发。聂小安昏迷时有陪护,那时他住在隔壁客房。后来苏醒后为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陆以轩住在沙发上。现在,她虽病已痊愈。偏偏自己做惯了谦谦君子。所以,时至今日他依旧住在沙发。
好在房间够大。沙发够软够宽。不然,以他的养尊处优怎能住得惯?!
房间里只开着昏暗的床头灯,聂小安侧身倏地与陆以轩四目相对。一个高大健硕之人窝在单人沙发上。一个玲珑娇小之人霸占整个宽大柔软的床榻。这多少有些怪异,而且那个床足则以躺下五个聂小安。
妙的是沙发与床榻之间竟还隔着一块厚厚的法国进口地毯。真是堪比当代梁祝啊——陆以轩一阵唏嘘感慨,顿时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聂小安似乎也感受到异样。抬手放下纱幔,侧身睡去,徒留给陆以轩一个模糊的背影。
房间里愈发安静起来。不久便传来二人的浅浅呼吸。聂小安就在这时翻来覆去,面色苍白,秀眉紧蹙,呼吸急促不稳。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嘴里不断唤着,“陆以轩,陆以轩”
陆以轩猛地睁开眼,赤足扑过去,“安安,安安——”
聂小安挣扎着,痛苦着,眼眸紧闭,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溢出,“陆以轩,陆以轩”
“安安,安安——”陆以轩心急火燎伸手去晃她。无论他如何用力,聂小安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