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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桃鲤-第39部分

小说: 桃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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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何不知自己有多无情?在夜里一个人的时候,诅咒自己千遍万遍,恨不能咒自己去死。可是偏偏心里有一个念头在指使着自己,不能死,不能死,要活得更久一点,要能看到他。
  那也许便是自己的欲/望吧。
  既然已经罪孽深重,那么便也不用在乎再多一点杀戮了。
  她重新仰起头,看着他:“不说这个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奢望什么。我只问你,你要不要我帮你把白小俏争过来?”
  “我不要。”倚微褐金色的眸子沉下来。
  “不要么?好可惜。”苋苋嘟着嘴巴,又显出无辜而惋惜的表情。
  倚微不说话,凛然而立,好似真的动怒了。
  苋苋后退一步:“别试图杀掉我,没用的。这个身体因为禁术的关系,是没人能杀得掉的。你若出手,反而只会累得自己遭受术法反噬,到时候,还得我救你。”
  倚微被彻底激怒,手掌中迸出白光,向苋苋打去。
  苋苋一手按在桌上,轻巧一跳,便躲过白光的攻击,面上亦有微微的恼意,冲倚微叫道:“都说了你不要这样!不要逼我出手!”
  倚微却将她的话置若罔闻,只管再发一道光剑。
  苋苋被激怒了,矮身从桌上溜下,上前一步,死死卡住倚微手腕,就势攥住他发咒的手掌,只见两掌相贴之处有白色光弧一闪而过,而后倚微向后踉跄几步,口中喷出鲜血。
  苋苋放开他的手,恨恨道:“你逼我的。”
  而后指尖一捻,似有火花迸出,她手腕一挥,迅速地点中倚微肩头。
  倚微只觉手腕脱力,像是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面对着倚微森冷憎恶的目光,苋苋掩在袖中的手微微地发抖。
  




56

56、毒杀 。。。 
 
 
  小俏儿回到莲鲤斋的时候,已近晌午,庆余和华余坐在店堂里托着腮,眼巴巴地盼着她回来。两人饿得一脸菜色,却宁愿就这么饿着,也不肯亲自去厨房做饭吃。明明早上她走的时候厨房里的菜都差不多全切好了,只等下锅清炒出来便是。
  这两个懒骨头!
  反正他们宁愿饿着也不肯动手,看来也还是没饿到顶点,小俏儿只当没看到,先回去查看阿楚的情况。
  阿楚仍然没有醒,嘴唇毫无血色,皲裂起皮,小俏儿去烧了些热水,沾湿布巾子,替她捂了捂干燥的嘴唇,而后又找来些麻油,往她唇上涂了一些,且作滋润效用。
  只是不知麻油太香还是怎的,阿楚在沉睡之中忽然翻了个身,哼了一句类似“哪里跑”的话,然后舔了舔涂了麻油的嘴唇,香甜地咂巴了咂巴。
  小俏儿大喜过望,忙端了些温开水送到她嘴边,用小勺舀起,缓缓喂进她口中,而阿楚居然有意识一般,将那一勺水咽了下去。
  太好了!阿楚能咽下水,这就表示即便她还要再沉睡下去,身体也不会因缺少能量而虚脱了。
  小俏儿又喂给她几口水,然后离弦之箭一般冲进厨房里去。
  正巧小芦花下了一个蛋,屁颠屁颠地跑来跟她邀功,她赶紧撒了一把菜叶慰劳它,从雪窝里掏出那个还没完全冷掉的鸡蛋。
  这两天就委屈一下公子吧,鸡蛋先让给病人吃。
  她将鸡蛋打碎,煮在面汤里,简单做了一碗鸡蛋汤端去给阿楚吃。而阿楚居然饿极了似的,一点一点,把那一碗鸡蛋汤全都喝光了。
  小俏儿替她又上了一遍冻伤药,然后仔细掖好被角,飞快地跑去找公子了。
  阿楚的病有了进展,她第一个想告诉的人便是公子。
  可是公子并不在房里。她没有犹豫,立刻向后院跑去。
  打开门锁,她一口气跑上栈桥,对着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大声喊道:“公子!公子!”
  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了?
  “公子!别跟我捉迷藏!我有好事情要告诉你呀!”小俏儿又叫。
  可是仍旧没有人回应她。
  她在栈桥头蹲下来,抬手叩叩冰面,难道是冰面阻隔了她的声音么?她便起身找了根小棍子,“乒乒乓乓”地敲起水面来。冰壳很薄,禁不起她的敲打,没多久便被敲出一个洞来,整个冰面亦裂开足有丈余的一道裂纹。
  小俏儿见冰面破开,便将手里的棍子一丢,继续喊:“公子!公子!公——子——快——出——来——呀——”
  仍旧没有回应。
  小俏儿有些慌了,坐在栈桥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有一条别光鲤游到水面上来,好奇似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扑过去:“公子呢?公子去哪儿了?”
  那条别光鲤顿时吓得扭头便潜进水里去了。
  小俏儿愣了愣。
  唉,她又不是公子,这些鱼儿哪里能听得懂她的话?
  大雪很快落了满头,小俏儿手脚都有些僵了,不能再等下去,只好悻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宽慰自己道:“也许公子又藏在水底睡大觉去了,等到晚饭时候再来叫他吧。”
  
  可是公子过了晚饭时分也没有出现。
  面对庆余华余的问询,她也只能搪塞说公子不舒服,先去睡了。可是到底仍然不安心,替阿楚擦洗过身子之后,她一个人又跑到了栈桥上。
  没有公子在身边,即使披着他的大氅也依旧觉得寒气逼人,小俏儿把自己裹得像只小黑熊,不住地在栈桥头上来回跺着脚取暖。
  忽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她立刻转过头去:“公子?”
  门后却闪进来一个矮矮的身影。
  老锅精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姑娘,可看仔细咯!老朽哪里有半分与公子相像之处咯?”
  小俏儿有些黯然:“锅精爷爷,我还以为是公子”
  “原来公子没在啊。老朽还正纳闷说怎么看你晚上做饭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呢。”锅精走在及膝深的雪地里有些困难,只能一步一步蹒跚着步子往前慢慢挪,好容易才来到小俏儿身旁。
  “锅精爷爷,你知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
  “公子的行踪从来也不会向咱们这些小精怪们报备,不过,”老锅精又咳了两声,“这次若老朽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只是回夕颜山去了。”
  “回夕颜山?”
  “上京之行在即,他为保万无一失,必要回去取些护身之物才是。”老锅精用拐杖挑了挑硕大的斗笠,露出满是皱巴巴纹路的脸来,望向平静无波的水面,“姑娘不必太焦急,夕颜山远在千里之外,来回需些时辰,更何况仙山时辰相较于凡间来说流逝得慢些,虽不至于像天上那样一日抵过地上一年,推算起来,也大概需要个两三日才能回。”
  小俏儿听得锅精这样说,心里才总算安定下来。
  心里的重担一放下,身心舒畅,围紧的大氅露出缝隙,寒风一吹,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打喷嚏。
  老锅精笑道:“好姑娘,你快回去吧,凡人身子不比咱们这些精怪,不要受了寒才是。”
  小俏儿有些窘迫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人一精怪并未多言,一前一后地从栈桥上下来,打算回前院去。
  正在落锁,小俏儿回头看了一眼锅精,却见他正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锅精爷爷,你在找什么?”
  老锅精又用拐杖顶了顶斗笠,抬头向小俏儿道:“大概姑娘也不会知道吧是合欢那丫头,这会儿该她当值,却不知她跑到哪儿去了。姑娘可曾见到过她?”
  小俏儿摇头:“不曾见到。”
  锅精挠头纳闷道:“这死丫头,究竟跑哪儿去了?”
  “会不会是跟公子一道回夕颜山了?”小俏儿道。
  “唔,这倒也不无可能,只是这也太过突然了,一大早还见她蹲树枝顶上哼哼哈哈地操练剑法来着”
  小俏儿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再宽慰了锅精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第二日一早,小俏儿替阿楚又换了一次冻伤药,却发现有的伤口隐隐有化脓的迹象,不由焦急万分,想起昨日苋苋说要来送配药的,便早早地到店铺前面去等她了。
  大雪又下了一整夜,现下巷街里的积雪足有两尺深,人踩上去几乎能将腿全都没进去,庆余和华余本来打算清扫一下的,看到眼前这深深的积雪,难为得直挠头。最后还是去后院甬道里找了晒鱼料时用的大木锨出来,一下一下地铲出一小片空地来。
  小俏儿看他二人热的满头大汗的样子,便也想要上前帮一下忙,不过却被华余拒绝了。他知道小俏儿这两天一直在照顾病人和公子,比他们累多了,怎么还好意思让她再帮忙。
  小俏儿无事可做,便在台阶前堆起了小雪人,一溜儿四个,排排站。最大的那个是公子,然后是她,还有庆余和华余。
  想了想,她又团了两个雪球,做了一个倚微。为什么会想起来做倚微呢?她也不知道。
  抬头看看街角,还是没有苋苋的身影。
  想想要从前街走到这儿来,恐怕不容易吧。
  小俏儿有些忐忑,也不知苋苋还会不会来。
  庆余华余铲着铲着,居然又玩了起来,滚在雪地里互相丢雪球,小俏儿蹲在那一溜儿的小雪人后边,看了一会儿,打算起身回去看看阿楚。
  就在这时,苋苋的身影出现在巷街的拐角处。
  小俏儿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管雪地有多难走,尽可能地快跑着迎了上去。
  苋苋的脸红扑扑的,一边蹒跚着挪动这脚步,一边向小俏儿伸出手去,还皱着眉笑道:“这路也太难走啦!”
  小俏儿忙搀扶住她,心里感动得要命:“这么不好走的路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的,好姐姐,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呀,我做这些又算什么?”苋苋从怀中掏出一个比昨日的逝香略大些的小瓶子,递给小俏儿,“喏,这是刚刚配好的药。快拿去给病人敷上吧。”
  说罢便要离开。
  小俏儿赶紧又拽住她:“怎么刚走到又要走?快跟我去家里暖和暖和,这次不许说什么托词了!”
  苋苋只是摇头不肯。
  “怕什么?庆余华余都是你我一样的仆从,今日我家公子也不在的,你也不用怕羞的。”
  苋苋一怔,那仙人今日不在?她忙抬头去看莲鲤斋上的结界,果不其然,比昨日更弱了些。她这样进去,说不定并无大碍呢。
  再三思忖,又架不住小俏儿的一再挽留,苋苋最终点头笑道:“好吧。”
  只是拿结界虽然弱,她进去的瞬间却还是感受到迫人的压力,呼吸也是猛地一滞,勉强才撑住笑意,没被小俏儿看出端倪。
  那两个一身雪的少年正玩得起劲,只匆匆打了个照面便继续去雪地里滚做一团去了,苋苋来不及细细打量,便被小俏儿拉进店铺里去。
  铺子里生着炉火,很温暖,两人忙把身上残留的雪拍赶紧,免得被炉火烤化了一身水。拍干净雪,小俏儿便拉着苋苋四处看鱼,替她一一解说鱼的品种。
  苋苋从未见过这么多鱼儿,看着也是新奇的,跟着小俏儿一缸一缸地看过去,还忍不住取了些饵料丢进水里去逗弄一番。
  只是那鱼儿好像也有灵性似的,似乎察觉到了她一身的血腥之气,没过多久,便沉入水底,连饵料也不再理会了。
  小俏儿只觉得怪,但并未察觉什么,见鱼儿们也都意兴阑珊的样子,便带着苋苋往后堂去了。
  苋苋一路走一路看,手中尽是小俏儿传递过来的温暖,她怔忡着,好似有些贪恋。
  路过长廊时,她亦看到那株亭亭的合欢树,生得那样美,是她这样的野草穷尽一生也永远不可能拥有的姿态。她再次贪恋一般地多看了几眼。
  然后被小俏儿带到自己的房间去,她一眼便看到那个躺在床上面容狼狈的女子。真是想不到,她居然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想来是多亏了那霸下的鳞甲。
  小俏儿则在她身旁开心地说:“她昨天能吃东西了呢,以前她就有个好胃口,没想到生了病也一样没有变,昨天一恢复进食,就吃了一整碗的鸡蛋汤,连我都差点被她吓到了。这样看来,她应该很快便能好起来了吧?”
  苋苋勉强勾了勾嘴角,敷衍道:“是啊。”
  小俏儿并未察觉,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水盆,对苋苋道:“我去打些水来给她擦一下,免得跟之前的冻伤药混了。”
  苋苋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阿楚在床上躺着,脸上尽是可怖的冻伤,苋苋冷冷地看着,忽然伸出手去,想要碰一下她的脸。
  谁知刹那间,那霸下的鳞甲突然浮起,迸出一道白光,将苋苋的手弹开了。
  苋苋指尖被那白光打得鲜血直流,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不多时,那伤口便消失了。她望着那没有知觉的人,暗自思忖。
  果然是这样,那霸下的鳞甲绝不会让同一个有敌意的人靠近自己守护的人两次,她第一次没能得手,而这一次,便已经再也不能近她的身。
  好在还有小俏儿。虽然让这个毫不知情的姑娘替自己出手多少会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了那片鳞甲,她也只能这样做。她失手了一次,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望着床上那张脸,苋苋抿了抿嘴唇。
  不多时,小俏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脸颊红扑扑的,冲着苋苋展颜一笑,胸无城府的天真模样让苋苋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若真的假借她之手杀了阿楚,只怕以后她会恨死自己了吧?
  苋苋莫名有些忐忑,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做下去。
  眼前的小俏儿并不知情,小心翼翼地替阿楚擦着伤口,满脸欢欣的期待。
  苋苋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看着她。
  小俏儿轻轻地替阿楚擦净了所有的伤口,而后洗净双手,拿起苋苋带来的那一瓶药油。打开封口,又是一股奇异的香气,小俏儿嗅了嗅,忽然转头问苋苋:“这药油又叫什么名字呢?”
  苋苋一愣,随即飞快地答道:“石桃。”
  “好怪的名字呀。”小俏儿挠挠头,不疑有他,在阿楚身旁坐下来。
  那是石兰与夹竹桃的血,三分石兰七分夹竹桃,是为剧毒。来不及想更好的名字,只能暂时以两种原料的名字来命名。
  苋苋看着小俏儿用药巾沾了一些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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