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窗外的雪簌簌下着,有种复杂和单纯的沉默。坦言过后的亲热,像新的启程,在出发之前,多少有些仲怔。
好在他们彼此紧靠的温度,驱除了疏远的可能。鄢祝融私语着要求,溶月躲避不了,只得温驯贴着他耳语:
“山河睡了,风景醒着。”
“春天睡了,生命醒着。”
“书籍睡了,诗句醒着。”
“时间睡了,你和我还醒着。”
不能言语的激动像火焰、热切烧在鄢祝融心头,像是看见了冥冥的召唤,经历若干年后,恍然发现有一只同样的飞鸟曾经路过彼此的窗前。
鄢祝融渴念满满,他想告诉她,以此刻的时间,铸成长风浩荡的热情,连同累累希望,他都愿意,与她分享。
但诉说纵有四溢,还是不能把身体的亲吻挤出稍稍的空隙,他抚摸她的腹部,想要把千言万语都放进她的身体,在神奇中,埋下他血脉,长出梦想的枝桠。
溶月扬起鄢祝融下巴中的脸,看着他直直俯身下来。
她在他半启的嘴角展开笑靥,灰褐色的眼睛流转出点点碎芒,她心想,明天或将不再需要惊慌彷徨,往日种种,不过一床床梦魇。关于坚持过也放弃过的过往,那些灯笼下的踯躅的日子,都要被这雪夜化为过去,然后沉入历史。
而以及还将睥睨或埋首的未来,它们呀都还在路上,距离现在多少有隔眼的距离,何必让它们侵占了光阴的宝贵!
溶月衣裙剥开的身体,比窗外的雪还要白的夺目。
喁喁私语催熟的欲望像离枝的一串葡萄,颤巍巍的摇摇欲坠让鄢祝融急不可待的莽撞,他急切切的闯入,袭窗而来的风寒,凉飕飕的激向窄窄的臀部,长长的腿晃,还有半睡眠的阴…部。
喘息着,跌荡着,嘤咛着,心慌着,焦灼着,甜蜜着。
有什么在情难自禁中跳脱,把最后一丝潜伏的罅隙击破,继而试图冲出雪落无声的压抑,要把彼此的肉体镶嵌的无以伦比,要把火热的爱恋埋入浩浩大地。
“难道皇上想一直这么坐着?”
“皇后饿吗?”
“既然不饿,我们再坐坐!”
“可是桢佑还在等我们用晚膳呢?”
“朕断言,留金肯定安排他先吃了。”
“喔?”
“刚才谁叫那么大声,留金耳朵又不聋。”
“明明是皇上……”
“好了好了,别闹别闹,”
“就这样,乖乖的,静静的,陪朕再坐会,看看这风雪。”
“……”
“皇后说的很多话,朕都记得。”
“你说没有孩子不行,但也不能光看数量不重质量。”
“此话甚是在理,想想父皇,他生了十多个儿子,当初他还未咽气,为着皇位,就有超过一多半的儿子蠢蠢欲动。后来呢,鱼死网破的,现如今,世间手足只剩三人。”
“皇后还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当初乍听,朕直觉太过市井气的蛮俗,但细细经过,才知它言简意赅,乃真言。”
“朕此次回去冬祭,时间虽仓促,但还是抽了一个时辰,把三个儿子宣来,不知为何,朕抱在怀里,就觉陌生亲不起来……不由地,就想起很多皇后说的话,记得你曾跟朕说;‘孩子多,尤其母亲不同,父母自无法做到一视同仁。既父亲对子女态度各不相同,那将来孩子待父亲自然各有感受和保留,有些可能良善,有些可能偏激,有些可能乐,有些可能苦。’”
“当时就想,四个儿子,除了桢佑,其他三个因年纪小,朕确实不常见,生疏也在所难免。”
“后来夜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不由想起当时父皇对我们几个的样子,不想也罢,略略回忆,很多细节确是千差万别,比如他每日晚膳必是回中宫和皇后太子一起食用,风雨无阻,从未更改,直至皇后病逝,也还是不改初衷,只把地点换到了太和殿,人数变成了父子两人。”
“相比平常难见父亲的其他兄弟,我从小就被皇后养在身边,虽说近水楼台,常能见到他,但却也从未被安排入席。”
“如今想来,心里的嫉妒和难过也不是没有。”
“朕那些孩子,朕……”
“皇后说的切理,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血脉相系,代代相传,现在即将来,看自己更得看子孙。”
“因贴身之体会,朕曾想过,孩子无需太多。”
“而今,朕却想和你有很多孩子。”
“不知为何,朕相信皇后生的孩子,必然个个聪明,不会跟朕倒戈相向。”
“皇上,切勿言之过早。”
“您忘了,人心隔肚皮么!”
“你啊,就这点最煞景……”
“但也还是这点,有时最应景的贴心。”
“不过你说,现在你肚子里是不是已有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没,没有有孩子的感觉。”
“那有孩子了,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
【本章结束】
☆、第152章 浩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鄢祝融踩着一室昏黄的光亮,看到书桌上摊开的新画,他稍稍驻足,脸上带着一丝柔和的笑容朝床榻走去。他的皇后穿着件粉蓝的寝衣,抱着明黄的衾枕在看儿子的算术题。
“这次有没胃里冒酸泡?”鄢祝融目含期待,一只手伸进皇后衣襟,握到她胸前;“还有这里,有无胀痛?”
“怎么月月问!”溶月忍俊不禁;“早知皇上记性好,不想您这耐心也这么好。”
鄢祝融一张被打击的脸,明显写着他的低落;“太医不说年后会有好消息,今日都二月初二了。”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溶月说着,脑中不由生出一丝莫名心虚,她声音嘟囔了下去;“皇上别太心急,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
鄢祝融满腹无奈的叹口气,静了静,他突然侧头朝她问:“皇后现在身热否?”
溶月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一时哭笑不得,犹豫含糊道:“那种发热,一个月就一回。”
“昨夜你喊热时,朕睡得迷迷糊糊。”鄢祝融说着就翻身压在溶月身上,随着动作,他望着她的一双深眼中有了蹿起的兴味;“不如现在慢慢再来一次!”
领会他意,溶月失笑。
她迎合缠住他,口吻数落般的提醒道;“那皇上就先忘了孩子的事,单纯的……”她的声音在耳鬓厮磨中逐渐低不可闻。
两人随即滚作一团,溶月乘势跨坐他身上。
看着俯身亲下来的皇后,鄢祝融一怔,他立即翻身;“不行不行,还是保持受孕的姿势。”
溶月语结,人顿时歇掉了三分热情。
星月暗移,春情恣意。
溶月喝口水,看着胸膛起伏的皇帝,语重心长道:“皇上,能不能以后别这样总为造孩子而敦伦!”
“怎么了?”鄢祝融闭着眼,气息还在跳跃慵懒的余味;“繁衍后代乃伦常!”
“我觉得这样压力好大,一点都不放松。”溶月仰头望着床顶,低低喟叹;“每次这样,根本就是违背亲热的初衷。”
“皇后什么意思?”鄢祝融猛地睁开眼睛,迷蒙的眼中跳出难以置信的狐疑;“你是说感觉不好?”
溶月躺到一侧,避开他质疑的眼神,低声支吾道:“带着使命感,让人从头至尾的紧绷,确实感觉不到身体荡在水上的那种自由。”
鄢祝融豁顿,他挑挑眉,上前抱住她;“好了好了,朕知好几个月没用你喜(…提供下载)欢的……要不再来一番?”
溶月身缩、连连摇头;“没力气了,还是早些睡吧。”
“那下次。”鄢祝融亲她下巴,凑耳低语:“还是像以前一样,朕等皇后来伺候……”
难得皇帝还惦记说情话,溶月不由笑笑,闭目而睡,意识迷糊中,她听到他低声在说:“朕看还是提前回宫,兴许换个地方……”
溶月深知皇帝说到做到,只她没想到立春刚过,鄢祝融就下令整装归京。
仓促成行,一路颠簸,待她被车撵径自送到太和偏殿,绕过郁葱的松柏掩映,溶月看着眼前豁然立起的楼宇诧讶仲怔;除却重檐庑殿顶的偏殿原貌,以及黄绿交替的琉璃瓦,那白色小巧的栅栏,架满常青藤的花架,都实在太有她想要的痕迹。
溶月怀揣心紧,步履飞快的奔进房内,触目所及,当她看到地上五福彩金的地毯、看到窗边立着的黑漆大书桌、看到寝室套间宽敞的衣物间……她忍耐不住的心起浩荡,这俨然就是她之向往。
溶月仰躺在宽大的镂雕凤床上,她闭目遐想,细细收集胸膛每次心跳的力度,在绵延的砰砰声中,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昏昏欲睡。
在前殿见过众臣的鄢祝融踏着暮色而来,行至焕然一新的殿宇门口,却听到皇后闭门不出的消息,他心中隐起困惑;皇后这样的行为,显然不够满足他对她惊喜的心中期待。
鄢祝融匆匆进到寝室,不想看到的溶月,是和衣睡在金色锦被的样子。他蹙眉摇头近至床前,摸摸皇后发凉的额头,忍不住轻声埋怨;“既然累,怎么不好好睡!”
溶月眠浅,她闻声立醒,睡眼惺忪中,看着来人,她出口就是迷蒙惺忪的嗔怪;“皇上怎么才来,我左等右等,不想等来了周公。”
看着她明亮水澈的眼睛,鄢祝融笑;“那这次周公又跟你说了什么?”
“话到没说,就是看到好多好吃的东西,有黄澄澄的橘子,红艳艳的苹果,金灿灿的菊饼,绿油油的麦田。”溶月声轻如诉,她说着探身抱住眼前嘴角噙着微笑的男人,声音变成了下滑的呢喃;“还有……还有漂亮可爱的皇帝大人。”
清风在耳,平静而满足,鄢祝融歪在迎枕,整个人都都落得轻松如羽,他拂开皇后鬓角的发丝,指腹摩挲她的脸。
“没了?”
“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你!”
“朕给你想要,皇后嘴甜一次,怎么够!”
“那十次百次呢?”
“一万次还差不多。”
“除了偶尔贪心,鄢祝融还是很迷人的。”
“你……这个不算!”
“那这个呢?”
“皇后……”鄢祝融拉住溶月乱动的手,哑音哄她:“过两天,等你信期过了。”
“那我亲亲。”
“诶……溶月别,快停下来!”
“现在呢?”
“……”
留金目光穿过狭长的中厅,看着依稀是掩上的寝室房门,他愁眉苦脸瞧瞧外厅摆好的膳食,想了想,还是收住了打算去叩门的脚步,低声示意几个内侍手脚麻利的撤下饭菜。
收拾得当,留金挥开众人,在沉寂安静、什么声响都听不到的房间看着沙漏出神,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皇后为何要画这么个奇(提供下载…)怪的格局。
廊下的宫灯被一盏盏的点燃,留金盯着门外春日昼短的黑夜,耳边终于听到了窸窣渐近的脚步声。他松口气,立即吩咐宫侍摆饭。
留金暗自打量着用膳的主子,新换了件桃红薄祅的皇后娘娘脂光粉艳,面对笑颜盈盈的女主子,男主子到是目光躲闪,颇有些底气不足的讪讪然。
他不由自主的撇撇嘴,接着就听到皇上淡声朝他吩咐道:“你也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留金愣愣,一双滴流乱转的眼睛下意识的睃巡着神色难猜的皇上,躬身退了下去,刚行门口,背后就有稀稀拉拉的声音飘了出来。
“朕给皇后说了多少遍,不许你意味不明的笑。”
“皇上真能冤枉人,我明明就是单纯的开心的笑。”
“你还说,明明是你挑……”
快乐从来都是指缝里的阳光,它温暖旖旎、它宛若新生。
它阐述幸福的同时,也滋生忍爱;它捆绑浓烈的同时,也缠绵希望;它欢愉身心的同时,也重组灵魂;它湮没伤痛的同时,也创造奇迹。
除了期盼的孩子,以未知的姿态,摆出多思的忧虑,浓情四溢的甜蜜,让溶月和鄢祝融情景代入,感觉全天下都风光明媚、都在欢声笑语。
关于父母,相比鄢祝融的焦躁,溶月作为母亲的施行者,反而有她豁达的镇定。在她三月初的月信如约前来时,她对着他,浅浅絮语。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凡事都有它不为人知的机缘巧合。”
“等待除了耐心,还有忘却,忘记等待本身。”
“光阴宝贵,烦恼莫须有,皇上不如费时抱抱我。”
鄢祝融听得怔笑,凝神略想,他低低呼口气,语似慨然而无奈地朝她敞开怀抱;
“还不过来!”
溶月应声扑进他怀里,她吻他微扬的嘴角,心中莫名的升腾坚定;“我有感觉,我们会有孩子。所以,皇上别再忧心。”
女性神秘的预感,在数十天后,因对科学的判断,使溶月有了解释不清的笃定。
本着这样的真知灼见,她和鄢祝融那夜的房事,抛开单纯的男女享乐,被赋予了他们都无法自控的虔诚。激烈的痉挛中,他们紧紧拥抱,在有些悲壮的喘息沉默里,两人各自攒动千言万语的心潮澎湃,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地沉淀生命诞生的神奇。
对皇后言辞凿凿的胸有成竹,鄢祝融在眼不见的紧张急切里,一腔热望的心神实在欠缺肯定的把握,就像期待早日破土的农夫,他在播种的伊始,就陷入殷切同忐忑。
溶月有心演化一回惊喜,无奈四月的信期刚延一日,深谙于心的鄢祝融就召来了太医。她被安置躺在榻上,三个太医战战兢兢,探脉良久也做不出绝对的诊断。
对太医的模棱两可,溶月看皇帝面染不愉,她忙示意半春引太医出去,待众人蹑手退下,她少不得安抚患得患失的丈夫;“若是过十天月信还不来,那必然就是孩子来了。”
鄢祝融面色稍霁,握住她手,他想要同她直抒胸怀,告诉她迫切却又只能等待的复杂心情,还想同她谈论,于此衍关,关于物极必反的环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