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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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展现此番才能,说不定她的丈夫会对她刮目相看?
我当时也曾好奇,可我没有问她。但,依稀大概能猜出她同为女人的心络。
她怕是从未想过,从女孩到少女到少妇,曾经激荡她心的那种滋味,从来都是独自品位,曾经以为的甜蜜悠长,不过是镜花水月,即使曾经依依到了点影子或印子,它也短促即逝。再激烈的痴迷也抵不过漫漫寂寥的苦熬,再激荡的心恋也蚀不去裂痕的伤情。
所以,她怕建筑新的希望,她也怕希翼再次被打碎,她更怕失无所失!
尤其,她已历经太多的碎裂然后失去,在一个个丈夫怀抱不是自己的佳人的夜里,在一个个心中人冷漠的眼神里,在一年年寂寞漫长的花开花落。
她害怕回顾,她害怕听到心说后悔,所以她变了自己,所以她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勾引自己的天神也睁只眼、闭只眼。
只有夜里画竹时,一星灯光伴着她,形单影只还是轻易就惹得她恸哭。之后,在寂寞绞碎的年轮里,冷静冰硬自己一颗热心;她反复的沉吟,不是他不是他,那么仙风骨秀,那么琉璃神清的少年怎么会是他呢?
她真是傻,为什么要拼了命只为生下孩子呢?她选择自缢我都能理解,如此了无生趣的生活,不要也罢!
为何偏要生孩子呢?
把孩子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她却自己离开。给了孩子生命,却剥夺她拥有母亲。真是不能理解,她自己苦的那么卑微,且深谙女人的苦楚,怎么忍心生了新的女儿来冒险继续呢?
韶华短促,情爱肤浅,许是她太孤单,自己抵挡不了日子的冷硬如铁,就想造个人来陪。
丈夫有竹子有小妾,有无数的女人,只要他想要,还有无数的孩子,偏她什么也没有。她被桎梏在这样无尽寒冷的冬天,既得不到自己想要,又不能打破窒息困境,寻找新的春天;像洼死水,绝望让人看不到明日。
所以,她同很多丧失丈夫爱怜的女人一样,把希望放逐在孩子身上,想在生活里,塑建一个新的生命支点,转移自己失落在丈夫身上的希望,甚至填筑更多的希翼,给一个新的孩子。期望再有机会体验活着的滋味!
可孩子也是那么难求,几乎的山穷水尽,却云月离雾……奈何有了孩子,却要搭上自己性命!
现在呢?
偏还生的女儿,她走了,临死都不敢奢望丈夫。毅然决然,出人意料把孩子托付给我这个皇后。
可是,可是我怎么办?
难道要我教她,教她同别人分享丈夫?教她照着母亲曾经悲凉的注脚、小心翼翼地侍奉男人?教她人心不古?
你们说,她傻不傻?
怪不得我哭不出来,她真是个傻的可怜的女人!”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罪过啊,
周末睡的好腐败。
PS
summerzlm扔了一个火箭炮
Z美人~~JJ显示正常~
谢谢!
PS,好像有些礼轻情意重,
简单敲谢,好像有些词不达意~
唔唔。
☆、第113章 冰砚
溶月清淡的声音,如风般抽停,周遭空气立有瘪窒的哑寂。
视线一直放在皇后身上的鄢祝融,看到她乌细的眉蹙成一团淡烟,脑中如潮般滚动她串串言语,他心中略顿,漫漫的水漫,脑中的复杂,让他语凝。
鄢祝融不经细想,探手握住她;皇后纤细的指骨在他掌中有锦缎的凉滑。
溶月感受皇帝的友好,却凑不出力气回应感谢。
她目光不转,依旧落在始终垂眸的明亲王身上。溶月不是要事后扮演追究的不饶,她也不是不吐不快的侠义冒然发作。她只想有人能知道曾经的发生,想多个当事人来帮助记忆一个女人的一生。
短短长长,惟有等待可表!
溶月觉得自己除了有些低血糖的力丧,其余情绪都是超乎想像的平静。她释开胶着在明亲王正在投射苍凉的气息,侧头看向皇帝;望着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皇上叫臣妾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来,鄢祝融是支持明亲王把女儿接回。但现在……在听了皇后那个富含深意的故事后,他却是说不出之前那番思量。
鄢祝融握紧她手,面无异色,看着她低道:
“无事,皇后去看看小郡主。”
溶月眼中浅笑扩至嘴角,徐徐起身,淡淡应他;
“好!”
说着就要抽走皇帝掌中的素手,鄢祝融却攥着略作迟疑,再随她松开。
鄢祝融瞩目,见皇后衣袂微动、娉娉去了里间。他才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寥落而压抑的皇弟,对他叹道:
“跟朕去御书房。”
明亲王心头正如云海翻滚,跌宕跌荡,他茫然的无措,飒沓飘晃的起身。两人一路无语,默然去了前殿御书房。
溶月正抱着小婴儿在端详,她正酣睡;微红的皮肤轻皱着,细长的眼缝在额上拉出一弯线迹。特别小的嘴巴衬的鼻子有些过大,鼻尖上有点点针尖大小的白色粟粒疹。
溶月看的起诧,忙叫过连嬷嬷,指给她看;“这是?”
连嬷嬷瞄一眼,即笑的松弛,压低声音答:“您别担心,这个过几天就会褪去。”
溶月松口气,眼睛里多了笑,抱着小婴儿的臂弯一动不敢动,轻轻在地上踱步。连嬷嬷看她直抱了半刻钟,不由凑前去换,两人动作幅度甚小,却是已惊了怀中的孩子。
溶月望着她微微睁开细缝的眼睛,心中蓦地一跳,隐隐期待她能哭出声。可是小婴儿却只撇撇嘴角,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溶月不由失望,心里的猜疑和担心越发交相起伏。她把孩子轻放到床榻,叫过奶娘叮嘱几句,才带半春回了偏殿。
月带这种东西,溶月尽管用它,但仍旧无法投注信任。她的痛经很固定,但流量却不稳定,偶尔很多,偶尔很少。这次的鲜红大有滂沱之势,溶月换了身亵衣,略白着脸色出来。
侯着的半春,忙端上当归红枣蛋羹;“午膳也没用,要不奴婢去传几道菜?”
“不用,反正也不饿。”溶月吃了几口;“你回头跟饶总管说一声,本宫晚膳想和大皇子一起用。”
半春应声而去。溶月吃完漱口,打发走宫女,捂了个手炉歪在榻上,在腹部的如波坠痛中,她渐渐潜寐。
再醒来,房中已隐有暮色。溶月看到头顶床楣雕刻栩栩如生的鲲鹏和垂照的蓝缎藤萝幔帐;意识迟钝的瞬间,她不禁有些梦里身是客的迷糊。
半春恰好蹑手蹑脚进来;“皇后娘娘,大殿下来了。”
溶月闻声起身,看着面带笑容的半春,露抹轻笑;
“你让他先去写字,本宫沐浴后就去陪他。”
半春传话完,很快就返回净室,和另一个宫女帮着皇后淋浴。
溶月大概收拾完,去了桢佑的东稍间。两人见面,亲热的抱在一起,小家伙更是绕着溶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的话题多有炫耀之意,随侍的桂嬷嬷和半春见两人久别重逢,甚是欢愉,不由凑笑添趣,一时间,房中欢声笑语、气氛热烈,直到晚膳毕、皇帝临。
鄢祝融看他们厮抱在一起,端茶的手就有些微滞。
但他看皇后神色恬喜,想到下午她那番平静下的暗伤,吁了口气,不由把心事停落心底。难得耐心的陪着两人说了大半刻的话,才携了皇后离开。
朗星渐显,雾黑的天际泛着丝绒的幽蓝,有种风清月明的宜爽。丁香的幽香在鼻端萦绕,溶月不由停了脚步观望。
鄢祝融看她意兴,便也随她立在廊下,看了片刻,细觉风冷,便自顾牵她往前。眼睛的余光却打量到她眼中乍显阑珊。鄢祝融握紧她手指,突然低问;
“皇后现在能接受龙床吗?”
溶月一愣,随即就抿嘴摇头。她迎上皇帝含笑的眼睛,神色认真;
“抱歉!”
鄢祝融呜呜闷笑,声线哑的很快就被凉风吹散;
“快走,夜寒。”
声音在皇帝染笑的眉宇间回落,更显得亲昵的温柔。
溶月望着他的轮廓在月光笼罩下,有些不真切的熟悉,指头被他轻轻的捏捏再捏捏,有种特别的熟稔,让她突觉安心之外,还有些类似甜蜜的些微感触。
她朝他眼语笑靥,脚随他引,回了偏殿寝室。
“皇上!”
溶月揽镜拔掉头上紫珠凤钗;“臣妾月事来了。”
坐在旁边望着她的鄢祝融一怔,面色微沉,却视线不移的望着她问;
“皇后还是不舒服?”
溶月把头发拢拢,斜觑了他一眼;“还好,月月如此,已能习惯。”
鄢祝融想到她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心中不由叹口气;见她把头发松垮垮的辫了起来,起身立她身后,阻道;
“干嘛给弄起来?”
溶月在镜前浅笑,眉眼被暗芒笼上朦胧烟雾;“这样,睡觉的时候压不到头发。”
鄢祝融想到她那横七竖八的睡相,不禁带笑言出打趣;“即使这样,皇后也会压到。”说着,他就自行去解;“你放心,你睡着的时候,朕会护着它们。”
皇帝声音低的鼻息渐晰,气流在囤积暧昧的暖光。溶月微笑不语,由着他一格格散开,听他如此之说,知道皇帝意欲要留宿,待他解开头发,两人入帐歇下。
鄢祝融抱着她,躺了半晌,才问;“听说皇后下午一直在睡,是不是不困?”
“嗯。”
“那和朕说会话。”
“哦。”
鄢祝融失笑;“皇后就不能多说一字?”
“好的。”
鄢祝融破颜大笑,声音瞬间剪破夜色的谧静,有跳动的欢喜铺出一层温脉气息,层层覆盖两人。
溶月心里漫过细碎的星亮,盈盈的透出她的眼睛,她用这样潺潺溪动的目光望着面前既陌生也熟悉的皇帝,玩笑似的声音像来不及关上的匣子,跳出肆意的顽皮;
“皇上心悦我,是不是?”
鄢祝融一愣,旋即就被她问句中的笃定惹得笑震腹腔,紧贴着她的溶月感到他笑的戏谑,隐隐的蹙眉;
“很好笑?”
神情认真的不满,鄢祝融心中微动,不由收笑,借着帐外地角宫灯的微亮,盯着她肤白黛青的面庞,两人隔着热潮涌动的气息,两两相望。
溶月看他须臾,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她旋即把视线错开,闭眼不再继续。
鄢祝融微愕,瞬即心里就爬出暖笑,凑近她脸细啄,像是笨拙野蛮的鸭子,说的话语更是在间隙不断的冒出来;
“不是一直像大人吗,怎么突然像孩子了?”
“不过就要这样,朕才相信皇后只有十八岁。”
“不对,过两天,你就十九了。”
“皇后怎么还冷冰冰的,朕已经帮你搓了半刻钟。”
“以后还是要吃药,也许会止痛。”
“皇后今日怎么把太医打发回去了,那晕血也是病,还的治。”
“你以后就在宫里……”
溶月被他的喋喋不休,弄的烦躁;“好了好了,睡吧!”她推他;“皇上不像臣妾可以懒床,您可是要早朝的。”
鄢祝融却紧抱着她不动,溶月被他捂的气短,不禁使劲踢他一脚。他倏地松开,一直俯在他胸前的溶月得到自由,不禁张口大呼。鄢祝融看她脸色红涨,这才明白,适才的不适皆被讪然代替。
溶月斜着睨她一眼,眼波无尽的数落;“皇上您这是要气溺臣妾!”
“胡说什么!”
鄢祝融陡然色严,又蜷住她,神色略霁;“以后不许再如此以为。”
溶月心腔叹出悠长,无话。
鄢祝融看着怀中人落寞的光景,脑中却想起,她下午那番言辞。那故事像把利刃,顷刻就击倒了皇弟明亲王。就是自己,也有种被涉嫌嫌隙的嫌弃。
鄢祝融曾以为皇后是个心怀宽广的女子,他甚至苦恼过皇后的不嗜妒,因为那让他依稀感觉皇后对他的轻慢。
可皇后说明亲王妃那番话,好像也不尽然是如此。皇后对事物多敏,对情义的理解更是真挚细密,比如她对周围的人,从桢佑到皇姐,就是明亲王妃,也得她的信任相托。
但也正是听了她那番话,却让鄢祝融更加的困惑,隐隐还有些不安。皇后心中怕是对男子拥翠依红颇多不屑,估计包括自己,毕竟自己的小妾比明亲王更多更杂。
皇后言语中,对明亲王妃几许唏嘘,诸多叹息,更多却是对她痴傻的不值。还有对男子薄情的豁达心疲。想到这里,鄢祝融心中微沉,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总那么淡淡然的对自己欲迎还拒?
他是皇帝,历来的后宫古典都不容中宫的善妒。但显然自己的皇后,有些不一样。如今看来,怕不是她不嗜妒,而是她不屑去妒,是她看穿红銮情浅的轻视。
想到这些可能,鄢祝融顿觉心烦,皇后刚才的问题又回响在他脑海;
“心悦我,是不是?”
心悦!
皇后给了他心悦,皇后让他心悦——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但,话转舌下,几次犹豫,他终是答不出那个肯定。也许是他从未言过的生疏,不擅表起;也许是……他不知道!
不管原因如何,他就是说不出来。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的时间好拖沓。
今日下班后,要帮朋友看小孩。
结果拖到现在。。
☆、第114章 花笺
皇帝久不再说话,溶月心里忌惮测漏问题,只侧着身子阖眼,想着不过是迷糊一阵,还的勤去净室。可不想,等她再醒已是天光乍显,溶月惊诧,直觉不妙,迅速查看,不仅亵裤尽染,就连身下缎褥也未幸免。
溶月大骇,不禁懊恼,自己如何睡得这么沉!
怨无可怨,就把责任归给了床伴身暖,引自己忘乎所以、大酣沉眠。
半春听到动静,就掀帘近前,见皇后窘红着脸急奔净室。她低声吩咐身后几个宫女去换衾褥,自己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