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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唐朝一家人-第33部分

小说: 唐朝一家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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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禄山会有这么厉害,连长安都呆不下去了?”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害怕?”

    初七对时局一直都没有清晰概念,直道:“如果真打仗了,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其他不重要。”

    孟清听完就抱着她,像父亲抱住女儿那样,只怕自己稍一松手,便会将她遗失。YUEDUWu。 阅读 屋即时更新!初七感觉到孟清身上深重压力。最依赖人都有了这样脆弱时候,想必那大难会来得多么不可阻挡。

    虽然传闻这样传得厉害,但唯有一人丝毫不受影响。此人便玄宗皇帝。他一如既往地宠信安禄山,没有丝毫怀疑。初七在宫里走动时甚至还看到过杨妃为安禄山洗三怪事。

    长安依旧太平着,即便有了这样阴影,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孟清没想着要搬走,因为玄宗越来越倚仗他维持长安地下越来越混乱秩序。崔家上下也没想过要搬走,因为崔桓又开始了他当老板梦想。

    崔桓没有什么做生意天分,这一点他妻子王氏早已看出。但因为有了孟清这个女婿以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自己任何梦想,便决定放手去干。哪里知道他做什么都不太顺利,最后不是赔本就是被骗。直到他受挫程度超过了预想,孟清也开始不再提供更多钱来让他继续这样乱花。崔桓便只好闲置在家,偶尔出去跟老友下下棋,吹吹牛。

    但自从莲子搬回来住以后,父女俩都闲得慌起来,于是合计着做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莲子将自己攒一些钱和崔桓剩下一点积蓄都拿出来准备开间铺子。这个点子因为崔桓斑斑劣迹肯定无法得到更多支持。莲子于是就琢磨着拉初七也来凑合一脚。

    初七不爱凑这热闹,也不想惹孟清不喜,于是就怎么劝也没同意,顺便又将孟清关于安禄山忧虑跟家人们说了。崔桓听闻这样严重事,又同几个老友打听一律番,发觉长安果真有好几户富贵人家准备搬迁,于是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钱都用在搬家上,以保全家人安全。

    可莲子又反对了。一来这是谣言,发生不发生都还不一定;二来要舍弃长安生活,跑去穷地方,对于享受惯了人谈何容易。可崔桓总算是一家之主,一旦拍板定下了什么事,家里女人也只有服从份。莲子又没办法独自一个人存活在长安,只有憋气地答应了。

    崔家要搬家事就这么定下。介于上次搬家带来巨大损失,这一次必须慎重行事,精心策划。第一,崔母年事已高,长途跋涉恐难适应;第二,崔家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娘家搬走等于让她们失了后路靠山。种种困难让崔桓头疼了多时。

    初七听闻了消息,便想跟孟清商议解决崔桓难题。孟清听完便道:“你奶奶可以多派些人手护送她上路。你大姐若要一直呆在长安,我可以保她后顾无忧。但是,心儿,你有没想过和你家人一起去蜀中?”

    “夫君你不去话,我就不去。长安离不了你,我难道就离得了你了?”

    “你可以先去,然后我再去跟你汇合。”

    “这样不好。你放我走,我一定会野性复发,说不定就跑回山里当野狼了。到时候,夫君想找我都找不到,你舍得吗?”

    孟清笑着搂住她道:“自然舍不得。可如果真要有一日,我会放你走。我妻,我只觉得上辈子似乎欠了你太多,所以今生要来还。但凡我能给你,我不会吝啬。”

    孟清说了这些话,不免让人觉得伤感。他竟也有劝她离开身边时候。想在杭州之时,他们时常泛舟西湖,流连荷塘。恍若天地之间,只剩彼此,再无他人。

    孟清同她聊前生今世,聊生死轮回,聊着最虚无缥缈又难以捉摸事。他说,这些都是最无忧无虑人才会会想到名堂,趁着清闲时候,应该好好想想。初七那时便觉孟清心在太远太深地方,只有他自己愿意奉上来时候才能拥有,硬要去抓是怎么也抓不住。

    无论如何,崔家搬家有了孟清支持,马上样样顺心,事事顺利。即便连原本不太乐意劳动筋骨,长途跋涉崔母也在孟清亲自出面劝说之后,答应了上路。如此闹闹哄哄地半个月,只差一步便可启程了。玄宗却因听闻长安人家因谣言而兴起搬家热潮而大为恼怒,下令凡是搬迁人家,再不许落户他处。户籍落实不了,搬了也是白搬。这一阵热潮竟就被这样打压了下去。

    崔家顿时泄了气,那些白白花了银子只有当做打水漂,计较不得。初七为此也有些忿忿,却也是无可奈何。

    孟清安慰她道:“别急。户籍事我可想想办法。今日陛下正在气头上,还不宜拿此事触怒他。等过些日子再看看吧。反正安禄山真要反了,打到长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事。”

    “夫君,安禄山就这么有能耐,咱们就打不过他吗?”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只把最坏打算做了。如果事情没到这个地步自然是好。”

    初七不解孟清疑虑,但却知自己于家大事上太过懵懂未知。为此,她下了些苦功去读些史书兵法,平日间留心听朝廷议事,希望借此能长些见识。如此这般,她仍只能懂些皮毛而已。真正教她懂得其中道理,还是曾经有过两面之缘张果。

    张果此人喜好闲散自在,虽以方士自称,但却更似个散人。初七能遇上这样行踪飘忽不定人,也算是运气颇佳。

    那几日,张果家中米空,一时又无人接济,只有自己出来摆摊赚些果腹小钱。他这一摆,却未将他张果大名亮出。光顾之人见了这么个发落齿疏老头在占卜算命,大多都觉得不太可信。久而久之,他生意自然做得很不顺当。

    初七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算命摊子,一时好奇便上去将一锭金子一放,对张果道:“果老不如给我算算命相吧?”

    张果挑眉一看,见是熟人前来,便道:“你年纪太轻。早让你知道命途不好。金子拿回去,我不替你看。”

    初七听了也不气馁,坐在他跟前板凳上,继续问道:“那算别人也行。”

    “算谁?”

    “安禄山,果老可识得吗?”

    “你口气不小,竟想算他?”

    “难道果老算不了?”

    “我算不了谁,也得算得了他。这杂胡,是个人物,世世代代怕都记得他大名。”

    初七连忙殷勤地恭维了一番,道:“果老深藏不露,让晚辈也见识见识厉害吧。”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我只可告你知,后世若为此人立传,只可在逆臣传中寻得一席之地,不在奸臣、叛臣之中,而在罪大恶极一目。乃遗臭万年之人矣。”

    

 毛病

    53

    自遇上了张果,初七便时不时来他摆摊地方套近乎,一来二去倒也交上了朋友。张果学识丰厚渊博,又精通天命星象。凡是能听他教诲一二,必能受益匪浅。初七初听他讲春秋争霸,秦皇汉武,便心服口服,流连忘返,又听天文星象,易经八卦,竟也有些沉迷于术数之中,不能自拔。

    听闻张果生计窘困,她费了些心思暗中接济,甚至送了头极为温顺小毛驴给张果代步。每日张果出门摆摊,便骑上毛驴,带上板凳和招牌上路。后来他越骑越自在,竟日日倒着坐在驴背上。即便旁人诧异,他依然故我。

    孝敬服侍了这么多,初七半哄半骗地捞个弟子名头,堂而皇之给张果打起了下手,只要钻进张果小院里就是半日不出来。

    张果收了初七也算尽职,将一本先天心法》要诀教与她知,但因教得毫无章法,于是初七也学得糊里糊涂。

    妻子沉迷在神鬼星象过去未来,总不见得是件好事。直到事情严重到连房事顺利与否都要占卜一算时,孟清苦恼已到了临界点。

    “心儿,若连夫妻之事你都要算,为夫可真要禁了你那些古怪方西。”

    初七一惊,忙道:“千万不要!”

    “有任何方西敢来和我抢老婆,为夫绝对要扼杀在襁褓里面。心儿,你可听清楚了?”

    “嗯……嗯。”

    “现在还坚持算房事吗?”

    “不敢。”

    “那好……”

    在家中遇挫,初七再找张果时便怨道:“师傅,您教方西不行!”

    “不行?你一个出嫁妇人不就该学学这些?难道你丈夫口味重,要挑战更禁忌?那……我要慎重考虑一下再教你了。”

    初七跺脚嚷道:“我才不想学这个呢!师傅教我看家大事,看天下走向呀!”

    “女人学这些干嘛?你可没做女皇帝命格。YUEDUWu。 阅读 屋即时更新!”

    “我就是要学!”

    初七开始撒娇耍赖起来,张果却不肯松口。两人吵吵嚷嚷,竟把敲了半晌大门客人完全忘在了门外。

    直到有个声音远远传来道:“果老,怎么这么热闹?”

    两人一惊,顿时停了吵闹。初七听是康摩伽声音,立即头冒冷汗,四肢颤抖。她环顾四周,看到一个空着大书箱子,便慌忙躲了进去,一边对张果道:“师傅,别跟康摩伽说我在。否则您爱吃零嘴就没了。”

    张果唾弃了一声,出门去看前来拜访康摩伽,就道:“你小子不请自来。门都没给你开,倒先进来了,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说,找我切磋还是摸鱼来了?”

    康摩伽不好意思道:“果老,我来吃杯茶就走。”

    “唉,你过得这么苦闷吗,动不动往我这里躲?家中不是还有美人在等你吗?”

    “果老,我很久没来找你了,你怎一见面就嫌弃了?是不是有人时常来陪你,所以你就不觉得无聊了?”

    初七躲在箱子听见这声音,捂着嘴偷笑起来。难得能听到康摩伽孩子气一面。这口气跟他十二岁耍赖时一模一样。

    张果听了却道:“既然知道我有客人,你改日上门吧。”

    “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客。果老不是不近女色吗?”

    “臭小子,敢打趣我,看我以后还搭理你不?”

    “果老恕罪,我改日登门便是。”

    张果连番打发,康摩伽只好不再坚持逗留,一路被赶出门去。初七听他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敢从箱子里爬出来。如若真又碰上他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刚刚那么一躲,初七挽好头发早已被折腾得七零八落,模样也颇为狼狈。她随手拿了把张果平日爱用木梳重新/炫/书/网/整理起了长发,倒未察觉张果迟迟不曾归来之事。

    直到有人突然在她背后喊了她一声“七”,她手里梳子顿时惊落在了地上,刚刚想要挽好头发重又披散了下去。

    康摩伽上前捡了那把木梳,道:“梳子掉了。”

    初七心像打雷一般作响,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成了一塑泥像。康摩伽见了,用手在她眼前恍了恍,道:“被吓傻了吗?”

    “你才傻!”初七反应过来,把梳子抢了过去,道,“师傅真可恶,跟你合伙来骗我!”

    康摩伽不接话,当是默认,继而道:“你也真够能耐。我当年求果老收我为徒,他怎么也不肯答应。”

    初七憋了康摩伽一眼,听他没事人一样地跟自己聊天,仿佛上次发生事、说过话只是梦里事。她不得不申明立场道:“我来这里可一点都没想过要来找你!”

    “真?”

    初七听不惯他痞子一般口气,认真道:“自然是真!”

    “我两次带你来过果老住处。你近日时常进出这里,难道就没想过会遇上我吗?”

    初七知这话里有话,蹙眉道:“你监视我?”

    “算不上监视。只是偶尔路过时看见你进了门,继而就像个傻子一样守着你出现罢了。你要是哪一日不来,我都会守上一夜。这样被果老发现以后,他老人家就看不下去了才开始同情我。”

    初七越听越觉得奇怪,直问道:“为什么又说这些话?都说了不要有牵扯了,刚刚就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离开才是。”

    康摩伽笑道:“都说了,下一次,我抢也把你抢过来。”

    初七感觉到威胁,急忙缩了缩,道:“师傅不会坐视不理。你要是有什么不规矩,我……我可喊人了!”

    “果老刚刚出门买酒吃去了。你可以喊喊试试。”

    这样一说,初七才发觉张果许久未归事。斗室之中,孤男寡女,敌强我弱,势力悬殊啊。

    康摩伽享受了一会儿她困兽一般表情,才笑道:“吓吓你罢了,你还真把我看成强盗流氓了吗?”

    “谁知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初七心有余悸,表情仍旧故作镇定。

    “你只要记着你过得好就是我过得好便是了。孟郎君对你不错吧?我要是抢了你走,他估计会想杀了我。这倒没怎么重要,重要是,你会怨。这样我会很伤心。为了自保,我还是少折腾你些为好。”

    “你刚刚就故意吓我,还说什么少折腾?还有,凡是你常出现地方,我就不能出现,你比地痞还霸道。”

    康摩伽抿了抿嘴,突然觉得初七十分可恶。她眼睛可恶,嘴也可恶,说话表情也可恶。如此可恶,真是不逼人做什么都不行了。

    “七!”

    “干嘛?”

    “我想亲亲你。你要是不愿意,试试逃跑吧?”

    “你这疯子!”

    初七早知道康摩伽今日不对劲,眼神表情都透着一股阴气,说话时而认真时而又吊儿郎当,飘忽不定像条泥鳅。他现今这样一说,不管是真是假,都让初七恼怒地站起来往门外跑。

    一路跑到了门口,她回头一看,方知康摩伽根本没有追来意思,只是换个法子赶她走罢了。

    “康摩伽,你这个大混蛋!”她生气地嚷着,最后也顾不得自己还披头散发,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不远处,买了酒回来张果见徒弟被欺负到了如此,回去就跟康摩伽抱怨道:“你说你又干了什么事,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吗?明明想见人家,一见面又把人气走。要是我不认识你,肯定骂你脑子有毛病。”

    “果老,我脑子早就有问题了。我可不是个真真正正疯子吗?”

    

 逃难

    54

    因为康摩伽蓄谋已久出现,初七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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