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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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气也更加精纯。月华前辈,这些都是星辰无双诀带来的好处吗?”
(“部分是,部分不是。”)
月华轻飘飘地“落”到她身旁,虽然是一团光影,却给人长身玉立的华美感。
(“你比以往更容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确实有星辰无双诀洗髓伐骨的缘故,但另一个原因却在于你的心。一直以来,你都因为自己的体质太差,心怀忧虑,加上与柏艳雪同住,害怕她暗中加害,夜不能寐,打坐入定时自然也不容易抛弃杂念。现在你的根骨变成中等资质,一直勒紧脖子的柏艳雪也失踪了,你心无旁骛,自然进步也快上许多。”)
难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进步神速,全因为我在你的房间下面开了条小缝,偷万始宗的气运灵脉?!月华暗“骂”着,他看得出李玉暖有大抱负,心思缜密,怕她知道真相后,反推出自己的居心。
果然,李玉暖听完月华的解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那……月华前辈,你能告诉我,诱魔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会住在里面,为什么夜吟哥哥会被天劫业——”
(“等你金丹以后就会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现在?哼!”)
脑海响起了一声不屑的冷哼,李玉暖明白了,果然,境界太低,连知道诱魔镯是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什么时候能金丹呢?”
李玉暖好奇地问着,岂料等了许久都没有回答,顿时意识到金丹对自己而言显然是痴心妄想,急忙改口:“前辈,我……能在下个月外门弟子审核前达到凝气三层吗?”
和凤落仙长的一年之约历历在目,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她也要达到凝气三层!
(“下个月达到凝气三层?就凭你?还真是……哈!哈!哈!”)
狂笑声轰然响起,震得李玉暖头昏目眩。
……
……
灵草遍地却又人迹罕至的天翔峰一处无名悬崖旁,难得地有了人烟。
自百工堂借来的数十名弟子神情严肃地满地挥洒各类诡异作用的药粉,凤栖和将魄两人立在高处,长袖当风,眉眼中却是忧患之色难掩。
“近来万始宗正值多事之秋,日月同辉异象出现,渡劫期神君来袭……”
“正因如此,才更要确定李玉暖是否说谎!神兽后裔关系太大,若是属实,便是天佑我万始宗。当然若是她撒谎,却也可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主谋!”
将魄冷静地说着,和黑衣神君的那场力量悬殊的较量,让他脱胎换骨,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身为掌教师弟的义务。血神子附身之人至今不知,鬼面魔尊的传人至今无踪,层层阴云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虽然他喜欢李玉暖的毅力,但对她近来的种种异常,却也难免生疑。
“找到了!”
正是沉思间,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凤栖与将魄互看一眼,急忙冉冉停落,快步上前。
“什么情况?”
“地上有血,血中有戾气。”杨格简明扼要地说着。
他出身猿歌峰百工堂,虽然百工堂之人具是在修仙之路再难进步的记名弟子,但他们却都怀有一技之长,日常待遇和普通内门弟子并无差别。尤其是主簿杨格,擅长机关追踪,又是虚丹修为,即使是参加玄阳殿的讨论,说话也颇有些分量。
浅灰色的还原粉洒在地上,早被尘土湮没的血迹再次鲜活,其上戾气徘徊,飘荡不散。
血线蜿蜒,最终在一棵合抱粗的红纹树前停止,然而血迹层叠浓郁如漆的红纹树下毫无戾气,空气中飘荡着诡异的干净。
“干净得像被某种力量净化过一样。”
凤栖双手抱胸,秀眉紧蹙。
“被吃掉了,不论是憎恨还是欢乐的感情,所有活着的证明都被吃掉了。”
将魄淡漠地说着,手指滑过树干,大片的树皮落下,露出枯萎的内在。
“居然连红纹树的精气都不放过,可见那东西确实已经饿到极点了。”
“那个东西?”凤栖错愕。
“从降妖殿里逃出来的一个小玩意,无须挂齿。”
将魄故作无谓的说着,凤栖看他面色自然得有些怪异,正要质问,却见百工堂弟子在场,遂笑道:“妖魔虽小,却也是妖,若不早些处置——”
“万始宗太平得太久了,偶有些风雨,却也不是坏事。圣人教诲,居安才能思危。”
将魄敷衍地说着,一旁的百工堂弟子闻言,纷纷点头称是。然而凤栖却始终怀疑将魄另有隐瞒,于是一边命杨格扩大搜查范围,务必寻到柏艳雪的踪迹,一边与将魄同行,走到长满悲魔花的悬崖边。
看着悬崖对面金红相见的风景,凤栖开门见山地问道:“能够从降妖殿逃出来,那个妖魔绝对不简单!小师叔,你和父亲……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修真界强者为尊,难免惯例的重男轻女,凤栖虽是掌教之女,却也不曾妄想成为下一代掌教。稳住自己的宗门地位,做个实权的长老,她也就心满意足了。但近来风雨不断,事关万始宗前途,她不能装傻充愣。
“一条不成器的血神子罢了,多半是被柏艳雪的戾气吸引,找到了这边。柏艳雪此番也算是自作自受。”将魄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了眼山崖,道,“李玉暖说她曾和黑衣神君在谷中遇上?”
“是的。”
正因为事情关系到渡劫期的大能,万始宗才会郑重其事,由两位长老亲自带队,领着百工堂的弟子们来悬崖边探查详情。柏艳雪的生死,或者血神子的下落,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搞清楚渡劫期大能“访问”万始宗的真正意图!
将魄闭上了眼。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的灵气正缓慢形成漩涡,空气的记忆数以百万计的飞入他的识海,足以让普通的元婴疯狂的庞大数据狂舞,却没有让少年的面容露出哪怕一丝毫的痛苦,他陶醉地汲取着,半晌,终于睁开眼睛。
不同于往常的温润,此刻,他的眼眸是象征混沌的灰白。
“她没有说谎,她确实遇上了黑衣神君。而且——”
将魄停住了,他嗅到了气运金莲独有的灵气余香。
难道万始宗枯萎的气运金莲竟是被黑衣神君消耗的!
无耻!
将魄愤怒地想着,数千年的灵气积累加上无数的巧合,才能催开一朵气运金莲,这位渡劫期的大能却显然不把自己当外人,路过山谷,发现山谷有裂缝直通灵脉,就——
读取了数以百万计的残影记忆依旧面色如常的将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凤栖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同时小声问道:“莫非师叔发现了黑衣大能来万始宗的目的?”
将魄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是有些发现,但完全搞不懂背后的联系。待我回去仔细推敲一番,再做计较。”
确实,近来发生在万始宗的每一桩事情都不寻常。修真界虽然天才数以万计,但真正抵达渡劫期并存活至今的却也不超过十个。不知来历的黑衣大能是一个,而阻止他追查星屑之力的似乎也是个渡劫期老怪!
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渡劫期老怪们突然一个个不请自来,怎能不让人怀疑。
到底是什么把他们都了吸引过来?
是日月同辉,还是星屑之力?
鬼面尊者的隔代传人是谁?
无数的疑问在识海里拧成一个大问号,让将魄头痛欲裂。
最终,他叹了口气,吩咐道:“下个月便是外门弟子审核大会,你帮我安排一下。如果被血神子附身之人当真躲在外门,却是个找到他的好机会。另外,李玉暖务必要参加审核。我想趁这机会重新探查一番,看她到底是不是神兽后裔!”
“是!”
凤栖心领神会,将魄见她信心满满,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不知为何,心中飘过一句莫名的话,但“你”是谁,却是连将魄自己也不知道。
第26章 长相思
嵌玳瑁凤穿牡丹乌木描金屏风前,一双华服男女尴尬地正襟危坐。
为了这场正式会面,陈国公主足足耗费了两个时辰梳妆打扮,盛装之下,云一緺,玉一梭,小山重叠金明灭,黛眉轻颦香腮胜雪,一点丹朱牡丹含露。然而即使这般殷勤打扮,却依旧在见到他时,胆怯地低下了头。
和公主的精心装饰不同,世子对会面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鸦色长发随意绾了个发髻,只一根青玉簪固发。因为挽髻时心不在焉,脖颈处有几许头发松开了。微笑的面容依旧是旧时的完美,如璞玉如皓月,只眼角略有些发红,露出憔悴的倦怠。大病初愈,他的身体还很瘦弱,宽大的袖袍穿在身上竟有弱不胜衣的错觉,月色的衣裳没有熏新香,淡淡的梅潮味混在略有些陈旧的栀子香气里,无声地挥发着。
几近完美的侧脸,平静,却又凝结着令人心痛的忧愁。
四目交接时,他回避了她的注视。
他果然一点都不想见我,拓跋静苦涩地想着。
我伤害了他,我……是伤害我最爱的人的坏女人。
自表明身份至今不过两日未见,她却是日夜都煎熬在患得患失中,恨不能死过一回。
然而坐在上首的镇国长公主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流淌在两位年轻人之间的暧昧和生硬,她将李夜吟仔细地打量一番后,摇晃宫扇道:“素闻南唐世子才貌双全,我不当一回事。今日见了以后才知传言竟不及真人万分之一的完美。世间果真有这等美男子。若是我能再年轻二十岁,哪怕只是十岁,都会厚着脸皮求皇兄让我和世子合婚。”
长公主十五岁下嫁萧氏,二十九岁守寡,七年前嫁与镇国将军慕容丰为续弦,封号晋为镇国长公主,乃有夫之妇。只是鲜卑民风开放,女子若有了中意的男子,也会大胆求爱。故长公主的话虽然让绞尽脑汁扮演淑女企图讨好李夜吟的拓跋静顿觉大失颜面,她本人却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而李夜吟闻言,却也浅浅一笑,道:“可惜二十年前夜吟尚未出生,十年前夜吟还是垂髫稚儿。到底是错过了这份佳缘。”
长公主莞尔:“今日却有另一份佳缘在面前。”
李夜吟抬起头,看了眼拓跋静,似笑非笑。
……
众所周知,李夜吟的爷爷临川王是南唐高皇帝最宠爱的武贵妃所生。为了立武贵妃为后,高皇帝一日杀三子。然而武贵妃如愿成为皇后不过三月,便因梦靥急病暴毙!高皇帝遗爱武后之子,欲将稚儿立为太子。朝臣们据理力争,最终以“六皇子年幼,陛下贸然立为太子,恐有早夭之象”为由,说服了高皇帝,封为临川王,待遇远胜于诸王。
许是一语成谶的缘故,这份厚爱很快就成为悬在临川王头上的利剑。
不久,高皇帝驾崩,新帝即位,为三位兄长翻案,废武后为妃!临川王虽没有被贬斥,却也从此成为皇室的边缘人物。待到李夜吟出生,更被皇室以怜惜丧母之名,带入宫中,由皇后亲自抚养,名为盛宠,其实软禁。偏生李夜吟绝世天才,小小年纪便看出和美表象背后的波澜狡诈,与南唐皇室一惯貌合神离!
这也是齐皇同意女儿合婚之请的最重要理由之一。
拓跋洪奋三世之余烈,终于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他希望借此合婚安抚南唐遗民,平定内政,以便继续他开拓前所未有的大疆域的雄心壮志!
深知兄长野望的镇国长公主,见到李夜吟的第一瞬间,作为女人的她,和作为政治家的她,都被这个几近完美的年轻人吸引了。然而当她发现拓跋静看他的眼神竟是如此痴恋时,她却沉入了深深地忧患中。
——静儿对李夜吟的爱,是小溪里的石头,明白无误,一清二楚,可李夜吟的眼睛却只会让她想到星空,完美无瑕的璀璨,彻底遮住了真心。
……
“能够生出世子这般精彩人物的临川王妃,想必是风华绝代……”
“我从未见过生母,父王的书房里悬有历代美人图,却没有生母的画像。”
即使谈论的对象是生母,李夜吟也是一样的心平气和,他没有见过她,也不愿意假设他们之间的“爱情”。
何况他们本就是纯粹为了利益而结合的。
“那可真是可惜。”
看出李夜吟面色有恙,镇国长公主假笑着掩饰尴尬,坐直了身子,拉住拓跋静,打趣道:“静儿,你一贯开朗活泼,怎么在未来夫婿面前却扭捏了?莫非是——”
“……我……”
拓跋静咬着嘴唇,痛苦地呜咽着。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即使是对这个伤害欺骗过他的女人,他的眼睛也永远都漾满温柔,心碎的温柔。
你的心碎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贝齿轻咬嘴唇,有血缓缓溢出。
突然,眼角的余光撇到李夜吟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拓跋静不由心中一动,正要主动搭讪,有婢子上前,道:“燕窝炖好了,请长公主和公主品尝。”
镇国长公主看了眼玉盘,金镶玉的茶盏旁放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栀子。
“辛苦你了。”她淡漠地说着,捻起纯白的栀子,道:“这时节已经有栀子了?”
“栀子三月便可盛开,只是早开的栀子,少了积累,香气难免淡些。”
李夜吟温和地说着,伸手,捻起栀子,簇鼻轻嗅,纯白的花瓣滑过嘴唇,一声叹息。
“开早了。”
“是婢子的错……婢子见园内栀子已开,想起世子喜欢栀子,便自作主张——”
那奴婢紧张地解释着,李夜吟又是话锋一转,嫣然笑道:“但开得恰到好处。”
因他一笑,阴沉的天空顿时明媚,奴婢双眼放光地看着李夜吟,拓跋静也只觉心头甜的都快溢出来,对一旁女官道:“婢子伶俐,赏!”
“是。”
女官受命,取出金珠赏赐,那奴婢受赏谢恩后,又偷看了李夜吟好几眼,这才恋恋不舍地跟在女官退了出去。
空气中,多了一抹冷香,以及几许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