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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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清查的进一步升级严重,各种或真实或虚构的丑闻也开始披露于世,单纯无知的百姓们发现,高僧名刹那金碧辉煌的法身之后竟是如此不堪!
震惊之后是万倍的愤怒,一时间,江陵小王国境内灭佛诽佛成风,狂风暴雨甚至相邻的长沙小王国也卷入,虔诚的信徒依旧崇拜佛祖,但已经不再相信高僧和寺庙了。
……
……
“这可真是一出精彩纷呈的演出啊。”
伴着雨打竹叶的沙沙,听雨亭内,李夜吟举起夜光杯,向重新获得江陵王信赖的冯先生敬酒。
冯源收下了这杯酒,饮罢,眉毛微皱,道:“李公子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李夜吟笑了,正要说话,恰此时红泥小炉上绿蚁也已经温好,李玉暖提起酒壶,送到桌前,一边倒酒,一边戏谑道:“冯先生,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即可,何必惺惺作态,非要逼着我们把话挑明?”
见美人奉酒,冯源的口气也柔和了许多,他双手捧杯接住李玉暖倒出的酒,口中敷衍道:“可我确实不懂你兄长的话中深意。”
李玉暖看他还在惺惺作态,将酒壶交给伺候一旁的丽偃,径直坐下,讽刺道:“也是,虽说王府和义军千丝万缕,但若让王爷知道南宫世子的恩师冯先生便是让他又头痛又欢喜的横元帅,我想明天江陵城的城楼就会——”
“仙子,信口雌黄要不得!”冯源打断道。
李玉暖笑道:“冯先生不必急于否认。我们既然有心加入义军,自然会对身边的事情都细心观察。何况我兄妹来到江陵已有月余,大帅将我们视为上宾,有求必应,却始终不肯露面——莫怪我们多心,实在是这份宽宏让人无法不多想。何况阿难陀寺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事前计划好的!加上我们无意中知道公孙恒先生是大帅的乳母兄弟……”
“原来如此,贵兄妹确实不容小觑。不错,我就是横戈。”
横戈干脆利落地说着,撕下了冯源面具后,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居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先前只是个相貌堂堂的武士,但此刻的他,却分明有纵横天下的枭雄豪气。
李夜吟没有丝毫惊讶,他轻声道:“为什么组织义军?横家与南唐皇家并无姻亲,你就不怕你是蛟龙命,一生杀戮却注定不能化龙飞天?”
横戈道:“国师能吞天下气运为自身所用,我为什么不能让天命为我逆转!大丈夫在世,若是不想左手天下右手美人,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思!”
李夜吟闻言,厉声道:“你可知道你的这个念头非常危险,稍有差池便会入魔!”
横戈道:“都走上这条路了,还虚伪什么!我是男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们自称理解我,就该知道我贪婪,我什么都想要。我希望你们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们……愿意和我合作吗?”
万没想到横戈居然如此直接**裸,李玉暖的嘴角微微抽搐。
李夜吟也没有直接回答,他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李家还真有人活着,你会怎么办?你会杀了他,还是将他奉为傀儡?不要和我说你的傀儡公主,我们都知道她不是李家女儿。”
横戈呻吟了少许,道:“……李唐江山已经完了,这天下是我拼死拼活打下的天下,为什么要交给他!就因为他的血管里流着尊贵的血?”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天下人未必会认可。”李夜吟道,“否则为何历代枭雄人物都只以摄政身份主理国事,待到天下民心所向后,再以少帝禅让,接过皇权?武功可以平天下,却不能平民心。”
横戈哼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
李玉暖居中缓冲道:“元帅的野心并无不可,只是大事需徐徐图之。”
横戈闻言,转怒为喜,道:“仙子的话深得我心。”
李玉暖道:“大帅过奖了。”
横戈道:“贤兄妹如今已经晓得我的抱负,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敢问仙子和真人,可愿与我携手天下?大业成就之日,我必定以仙子和真人的容貌重塑三清,推广天下,为仙子和真人收集亿万香火,成就你们的长生之路。”
李夜吟再次笑而不语。
李玉暖则道:“香火这东西,恩毒掺半,我可不敢受。但枯泽血洗天下只为成全自己,这等行径早已天怒人怨,何况本门与枯泽有仇隙……我们决定帮助大帅,不过是将大义和私仇合二为一。当然,事成之后,谁坐江山都和我们无关!”
“仙子不愧是仙子,不屑人间繁华。”横戈赞道。
李夜吟依旧微笑。
李玉暖知道他为何发笑。
横戈这类权欲熏心的人怎么可能真心相信别人,对他而言,只有捏在手中的权力才是真实的。
但他们都不会说破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石亭之外,暮春的雨水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一壶绿蚁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
……
“我觉得我们选错合作对象了。”
刚送走横戈,李玉暖便忍不住地对李夜吟抱怨道。
李夜吟一边吃葡萄一边道:“你是不是觉得他野心太大,担心他对我们反戈一击?”
李玉暖低头不语。
李夜吟放下了葡萄。
他看着李玉暖,眼神专注而复杂:“我选择他,正因为他拥有勃勃野心,和把野心变成现实的能力。他确实不是好人,但却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同伴。修道是探索天道的过程,或顺或逆,变化无常。人心作为最接近天道的体现,也是一样。你曾经说,为了报仇你不介意和魔鬼做交易,那么,和横戈合作又有什么不可以?这种全身都流淌着暴君气质的男人,才是能担起结束乱世重任的人!”
“可他注定坐不住江山,他的心太大,他的身体未必能够载不住他的野心。”李玉暖认真地说道。
李夜吟道:“能帮我们结束枯泽的性命就够了。”
李玉暖沉默了。
李夜吟的话确实没错,他们选择横戈,不正是因为他这个人暴虐狡猾又贪婪吗?
唯有暴君能够结束乱世,仁义在这万物刍狗的时代,一钱不值!
“但是想到黎民会因此再受战火之苦,我……有些难受。”李玉暖喃喃道。
李夜吟道:“你不用自责,若是没有枯泽企图染指李唐的天地元气,天下也不会出现这些变故。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把已经乱掉的命运扶正。”
“可是——”
李夜吟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天道循环,生生不息。枯泽吞下李唐的气运,虽然助长了修为,却也造成了天道运转的干涩,天道想要继续顺畅地运转,就需要让数以万计的人死去,以此补充气运。所以,不论有没有我们的加入,战争和死亡都不可避免。事实上,因为我们选择了横戈,乱世反而会以更快的速度结束——虽然死去的人可能会比原本更多一些。”
“……但是……”李玉暖还是有些迟疑。
“我们既然选择了修罗道,不论前路如何艰难,都不该放弃。”
正僵持间,凤清德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口中更吟诵道:
“烛光可贵,因为黑暗环绕周围。但不论是义无反顾地投身黑暗,或是企图在黑暗中恪守最后的光明,都一样地危险。执着是美德,然而执着也是魔,执着的人只要一步差错,就可能被**引诱,堕入不可知的深渊……”
李玉暖彻底愣住了。
一贯嘴巴轻浮的凤清德居然会说出如此有内涵的话!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袖子下吊着龇牙咧嘴的麒麟且大红衣裳的边沿部分被咬得破烂不堪,李玉暖早就一把飞剑砍去斩妖除魔了。
唯一还处乱不惊的是李夜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凤君与我不过分开三个时辰,居然也要刮目相看了。”
凤清德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讥讽,哼哼道:“别说得好像你才认识我一样。这段话是你我共同的朋友托我捎给你的。他让你们万事小心点,修真界最近不太平了,北域和冰原……都有一些势力在蠢蠢欲动。”
共同的朋友?北域和冰原?
李玉暖看向李夜吟,后者敷衍一笑,道:“修真界什么时候真正太平过?”
凤清德心领神会,道:“也是。北域的八大家族一向不把中原联盟放在眼里。冰原的无头僧们更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几千年都这么磕磕碰碰地过来了,这次想必也一样是有惊无险吧。”
李夜吟道:“就算真有大风暴,坐镇联盟的渡劫期和化神期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凤清德附和地点了点头,又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对了,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讨伐天下?”
李玉暖道:“义军那边不管是舆论还是人员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天降陨石的所谓天意。麒麟的话……义军那边倒是想借用,不过我没答应。它还小,若是因为一时的炫耀引来隐居凡尘的老魔们注意,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凤清德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引陨石的日子定下后同我说一声,我好助你们一臂之力。”
“多谢。”李玉暖道。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第246章 所谓男人
残留在瓦片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个不停,细竹帘后,春光正旖旎。
“元帅已经决定起事了?”长宁公主柔软地说着,只穿薄纱衣的她紧紧地依偎在男人强壮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横戈一边意犹未尽地挑弄着她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道:“如今天下混乱民心不稳,我为什么就不能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呢?”
长宁闻言,螓首紧贴着男人的肩膀,柔情似水道:“可是曲家和柳家那边……对我的身份还是将信将疑……我担心日后……他们……”
横戈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们从来就没真心地尊重过我,也没把你当做公主。”
“那元帅为何还——”
横戈笑道:“因为他们只能依靠我。他们已经没落了。”
“没、落、了?”长宁有些错愕。
横戈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是百年名门,李唐的中流砥柱,大贵族。可惜拓跋皇帝南下灭唐时,他们也死伤得最为惨重,男丁几乎全部死光,庄园田地也大部分都被鲜卑贵族抢走。如今的他们也就挂了个贵族的名头,衣食起居全靠旧日部属们供奉。但是供养并不是无限度的,如果他们安于现状,渴望复兴的旧部们也会慢慢离心离德,最终弃他们而去。所以他们赞同我的计划,就像他们明知你不是长宁公主却依旧向你跪拜那样。”
“原来如此。”长宁意兴阑珊地说着,涂了蔻红的指甲掐进掌心,“难怪柳家那个女人,自己是舞姬出身,也敢对我冷淡。敢情他们一直都把我当猴耍呢!”
她这不愉快的小模样落入横戈眼中,惹来男人一阵爱怜。
“瞧你这嘴巴翘得,都能挂几个油壶了。”他沉溺的说着,手指捏起她的脸庞,强行拉起一个笑容:
“即使他们面上跪拜心里笑话,你都要记住,你是长宁公主,是南唐仅存的尊贵血脉!”
“可是我根本不是真正的长宁公主,真正的公主早就死了!”长宁嘟囔抱怨道。
横戈道:“我说是,你就是!谁敢说你不是!曲家和柳家这些没卵蛋的东西,也就敢在床上操练女人的时候编排你我的不是!”
“真的?”女人破涕为笑道。
横戈脱口而出道:“难道我会骗你?”
长宁沉默了,她的眼中分明写满了怀疑。
她一声不吭地把压在横戈身下的纱缎拉出,下榻,走到窗棂前,取了个金搔头,逗弄心爱的葵花鹦鹉。
“小葵啊小葵,你说为什么每个男人都那么坏心眼,最喜欢骗女人呢?”
横戈见状,也翻身下床,走到她身后,亲昵地搂住纤腰,哄骗道:“怎么,又有哪个碎嘴的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唯独对你是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长宁生硬地重复道。
横戈哄道:“别使小性子了,还不好?”
可惜长宁根本不懂见好就收,虽然和真正的名门闺女同处一室时常自惭形秽,但经过这些年的娇生惯养,性情早和公主一般无二。
“我使小性子?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她转过头,劈头盖脸地骂道,“我知道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我也无所谓你把对我的甜言蜜语再对别的女人说。可是——你这样对我,真的可以吗?”
“我怎么对不起你了?”横戈不耐烦地问道。
作为一个有心搏击长空的男人,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物。若不是长宁公主的身份不同寻常,单这份无理取闹,他早就一个巴掌上去了。
并不知横戈此刻距离爆发只有一线之遥的长宁,哭哭啼啼道:“你说!你对那个李玉暖是不是动了真感情!我就知道李玉暖是个******!干净的女人会和两个男人住一起吗!”
“你想多了。李仙子是修道人,无意人间情爱。和她同行的两个,一个是她表哥,一个是她师兄,彼此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横戈尽可能耐着性子解释道。
“兄妹之情?你这是自欺欺人还是……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简单!至少那两个男的对她是有那种意思的!”
长宁悲愤地说着,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我真心爱你,挖心挖肺地对你好,你却喜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她都敢和两个男人同出同进了,你还相信她玉洁冰清?!她对你好,因为你有真龙气,能帮她精进修为!你倒好,忠言逆耳你不听,专吃裹了糖的——”
“住口!”横戈怒了,他知道长宁善妒,但没想到居然小心眼到了这般地步。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这下子彻底捅了马蜂窝。
长宁闻言,柳眉倒竖,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