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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长生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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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见我不动,叶衢走过来,轻笑着望我。今日他一身素白长衫,半点修饰也没有,一如既往的清雅如风,丰神若玉。
  我傻傻地跟着他走进亭子,而后傻傻地听着众人说话,再而傻傻地跟着他与众人往后殿内去行宴,再再而与他一起与众人一一叙旧。
  自始至终,我都是纳纳的慢他一拍,因为他一直拉着我的手。
  “报——”
  突然一声报传将众人在话别的场景里镇住,我惊醒。
  明成太子传进来人,原来是北齐边关受到西厥突袭,北齐驻扎军伤亡惨重,八百里加急求援的。
  殿内已经掌灯,闪烁的灯光下,明成太子脸色大变,众人亦是一片愕然。
  “殿下,军中将士伤亡惨重,左将军也身负重伤,请速速派兵支援!”那传信的将军盔甲染血,定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回来的。
  “无理西厥!殿下,请快快派兵支援!”那王博士道。
  此话一出,殿中的那些男子们皆都愤愤然,有指责西厥的,有说要马上出兵的,有说一定要让西厥付出代价的。
  “这——”众望所归下,明成太子倒是为难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殿下,赶快出兵吧!”王博士再次催促道。
  “出兵是自然,只是左将军负伤,平安侯年迈,年轻的世家小将军又无人上过战场——”说到此处明成太子就止住了,他皱着眉朝我和叶衢的方向看来,“行远,今夜恐要怠慢了!”
  “子玄言重。”叶衢会意,轻轻放开我的手,而后朝众人道,“今日能得各位相送,衢在此谢过。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大家就此别过吧。”
  叶衢话闭,已有几个北齐闲士上来话别。而后那些个世家小姐皆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转过来,如今虽然不舍,却也不得不各自散去。
  去客匆匆。待到文灵儿被侦桓公主强拉了出去后,殿内只剩下明成太子﹑王博士﹑盘郡老夫人,还有我与叶衢等人。
  我本来也想随那些人一齐告辞的,毕竟我是东宇公主,北齐国事自然不好知晓太多。只是说好来送叶衢,方才一番变故又不在预料之内,而我昨夜里搜肠刮肚想好的一些话,还未来得及说……
  叶衢送完人,转过头来对我安抚地笑了笑,而后对着明成太子道,“子玄,西厥出师无名,定会自食恶果。我南羑虽国弱无军,亦会力挺北齐。”
  “多谢行远。只是今夜——”
  “今夜多谢子玄。时候不早,待我将福儿送回去,也该回行馆打点行程。”叶衢打断明成太子。
  闻言,明成太子双眉一蹙,似要说什么却仍是忍住了,而后对着叶衢一声苦笑就要送我们出馆。
  四国并存,自十多年前东宇与西厥惨战之后,各国之间虽有摩擦,却并未发生什么大的战事。北齐虽为大国,但如今天都已是一片奢华之风。现在昭帝又突然重病,明成太子虽为太子,但我看他也是一幅无从下手的样子。刚才听他说没有领兵的人选,只怕这就是叫他苦笑的原因吧。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刚才见到那文朝云我还头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如今西厥又突袭北齐,而昭帝还是昏迷不醒,可不要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好!
  一路沉默着跟到殿外来。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虽不及殿内灯火通明,却也照得人影清廖。明成太子又交待下人送上给叶衢的礼物,哗啦啦站成了两排。两人寒暄一阵,明成太子说明晨去送行,叶衢坚持不让。二人正在僵持间,外面突然来人禀告说辰王求见。
  我全身一怔,他来做什么?
  心里这么一想,我便不自觉地看向了此刻正站在明成太子身边的文朝云。今夜一整夜她都跟在明成太子身边,井然一幅慈蔼可亲的长辈模样。此刻我站在暗处看她,她倒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也是不明状况的皱着眉。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的心跳也一声紧过一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长生便跟着随从走到了近前。多日不见,他还是一点未变,一身深蓝长袍在夜色里有些暗,将他干脆利落的一面更加凸显出来。
  “臣请准领兵应战西厥!”才一站定,长生似乎对这边的情况已然掌握,也不看众人,而是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我手一抖——他要领兵去打战!
  再看各人的表情,不光是我大吃吃惊,大家也都表情莫辩。叶衢见我手抖了一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沉默的伸过手来,将我的手轻轻握住。那文朝云听完,似乎有些愤怒,直直地瞪着长生。而明成太子一听完这话,却舒展了眉头。
  “辰王有勇有谋,确实为不二人选!”
  明成太子一说完,马上就有两人出声高呼“不可”,一个是王博士。一个则是文朝云。
  “殿下,辰王虽能带兵,但他毕竟只是北齐一个封王,实难承受殿下如此信任!”见明成太子看她,文朝云直言道。
  “老夫人明鉴!”王博士附和道。
  我心里又是一通疑惑——盘郡原是北齐境内一自治州郡,如今北齐应战,辰王要领兵,确实难以让人信任。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辰王这么做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在做一件“国将有难,匹夫有责”的事。
  可是,王博士反对也就罢了,这个文朝云反对,是为什么?
  “辰王乃云姨养子,自然是靠得住的,云姨不必瓜田李下,孤信辰王乃真国士也。”明成太子道。
  “可——”文朝云又想说什么,可是刚一开口又止住了,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不禁嘴角上翘,而后又对着长生冷声道,“殿下既然如此信任你,那就不要有负圣恩。若不能攻退西厥,自己提头来见!”
  “是!”长生仍是不急不徐,躬身领旨。
  “如此,孤心可慰。只是孤对战事知之甚少,不知要带多少将士出征,十万够不够?”明成太子道。
  “太子——”王博士惊呼。
  “殿下,”文朝云打断王博士,对着明成太子道,“王儿英勇,让他带着盘郡家军应战足以。”
  “哦?盘郡将士多少?”
  “三千。”
  三千?!
  这边明成太子还在震惊之中,那边长生却以似早已料到一般领了旨。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长生到底在搞什么?他真的要带着三千将士去应战凶悍庞大的西厥?他不想活了吗?
  一时想到文朝文看长生那全不在乎的眼神,一时又想到长生那淡淡的应对,一时想到他在战场上厮杀,一时又突然想到刀剑无眼——
  “老身那里还有些许旧物,想要送与庆泽公主,不知公主何时方便?”正在我心惊胆战间,文朝云突然站到了我身边,见我半天未答,又道,“可是方才议事吓到了公主千金之躯?”
  “福儿。”
  “福儿。”
  叶衢和明成太子一齐喊我。
  我回过神来,抬头对上靠近我的三只脑袋,只余心跳,茫茫然间转头一看,长生亦在三人之外看着我。见我看他,他双目一闭,竟默声出去了。
  长生出去了……
  “福儿,我送你回去吧。”叶衢在我耳旁说到。
  叶衢将我送到轿子前,替我掀了车帘子让我进去。我心内恍惚,只是才一进马车,便看见马车内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待我拾起来一看,原来是我送给长生的狼牙手链!
  我心里慌张,而此时叶衢也坐了进来。见他靠近,我便急急将手链藏进了袖子,可是又一想,长生会不会还留了其他东西给我?
  “少皇,我想独自坐马车。”我对着叶衢道。
  听我说完,叶衢一讶,但静默片刻后仍然点了点头出去了。
  马车使动。
  我将整个马车翻了又翻,终究是没有发现其他多余的东西。重又拿出狼牙手链——长生将手链还给我,要跟我说什么?
  分手了将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不,长生不是温柔少年,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将手链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还是原来的那条手链,一点未变;数一数,不对——
  狼牙少了一颗!
  为何会少一颗?
  将我的东西还来,却仍然想留一个作为念想?不,长生办事干脆利落,即使是感情也不会拖泥带水。
  那么他将少了一颗狼牙的手链还给我,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
  狼牙,狼牙——不,不会的!
  突然之间的一念,让我有如雷击一般,昔日那些阳光下的浪漫如今却似梦魇一般袭来,心内惊涛拍岸﹑水石俱碎,雷鸣电闪﹑树倒山崩!
  长生,你欺我太甚!
  “少皇,明晨启程,能否带上福儿?”待马车停定,叶衢上来扶我时,我才按下心内阵阵抽痛,平静地开口。

  三十七.生病

  归心似箭,只觉路漫。
  在嬷嬷的惊吓声和月离的规劝声中,我毅然决然地要求骑马。金梅望皱着眉头之乎者也了一通,我本以为叶衢也会反对,没想到他却默默地牵了马来给我。
  众人见他如此行为,也只得由着我了。
  我没有对叶衢说谢谢,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我要跟着他回东宇,他虽然答应,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他其实是有想法的。
  这样的情况,谁会没有想法呢?
  只是我顾不得这许多了。接过马缰绳,将马拉到马车旁边,而后爬上马车,然后站在马车上跨上马,踏上马镫,双脚用力一夹——马跑了起来——耳边只余呼呼风声。
  往事随风,就这样吧!
  第一天,疼痛在我的心里横冲直撞,带着这股力量我将车队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独自一人跑过了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惊得两旁地里忙碌的百姓欢呼不已,我大汗淋漓。
  第二天,带着一身酸痛,我坚持骑马,与叶衢一起越过一浪又一浪黄灿灿的稻谷,最后在一块瓜田旁停下,因为卖瓜的老农正在瓜地里嚎啕。老农嚷着说野猪把熟瓜都糟蹋了。他的小孙子就要出世了,他们村的接生婆接生要十个铜板,他老伴儿自己纺了纱要给小孙子做衣裳,可是他想买一坨彩线,让他儿媳给他孙儿的新衣裳绣个“福”字,他等着瓜熟换钱来……我抑下心洞内溢出的情绪,给了他一锭银子,换了剩下的瓜。
  第三天,全身像惯了铅一般,手脚伸不开来。在叶衢幽幽注视下,我还是骑了马。与他并排走过上岗,穿过草地,来到树林。一只兔子与狐狸的搏斗让我驻足。兔子抵死反抗最后还是被狐狸叼走,我咬了嘴唇地准备再次上路,却又被一点轻微的“吱吱”声打住脚步。对上四只惊恐的眼睛,心里的堤口瞬间变大,弯身将两只小兔抱起,带回。
  第四天,全身已然麻木,骑马。午间炙热,天气闷地叫人窒息。在大树下歇息,看到蚂蚁搬家。前面村庄的百姓倾村而出,来回奔走,因为天要下雨,谷场上还晒着粮食。赶在下雨前,我们到了村口,早有侍从在村民的帮助下收拾了一个庙宇,给我们避雨。
  阵雨欲来,狂风大作。
  天边黑压压一片云骤然随风而至,庙旁的大树被风刮得哗啦啦嘶叫,村里跑出的几条狗也狂吠不止。
  默声站在庙前,任由心内的洪流决堤,翻涌,倾覆。
  老农伤心因为他无法让家人幸福,兔妈妈抵死不逃因为还有两个兔宝宝,蚂蚁何其渺小可是风雨之前它还是努力搬家……这些自然啊,这些生活啊,还有这么多情感啊,多么伟大!
  天大地大,山高水长。我本想着再活一世要好好体验生活的,可是,我都用这意外的恩赐来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生命如此妖娆,我有什么理由只为爱情折腰!我又有什么理由为这样的爱情折腰?
  风还未停,雨就瓢泼般追来。站在雨中,我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任由雨声将我的哭声淹没,任由雨水将我的泪水洗去,任由这一切的放纵能够将所有的不好全部带走……
  风歇,雨小,泪止,心平——我抹了满面水痕,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胸腔腔装满雨后清新的空气,回头,看着身后浑身湿透的叶衢,我努了努嘴巴,“叶衢,你好坏!”
  见我回头对他说话,叶衢一怔,而后眸光柔软,流转出的全是疼惜,微微苍白的嘴唇一抖,“是。”
  闻言,我心一软,咬了咬嘴唇还是故作轻松的张大嘴巴叫道,“你也知道你坏啊!下雨了也不告诉我,害我淋雨,淋出了毛病你替我痛!”
  许是猛然间见我如此大声说话,叶衢愣了愣后却又笑了,露出两排好看的牙,在贝齿的衬托下他的嘴唇竟也有了些血色,只听他柔声回我,“好,福儿好好的,所有的痛,让我记着受着就好。”
  鼻头一酸,可是我却笑了出来。心里有一股莫明的液体流淌,我仰头,看到几只飞鸟划过,剩下一天干净的白云,我想,就这样吧,挺好!
  实践证明,再活一辈子,我仍然做不了小强,一场雨就能叫我受伤。我不出意料的生病了。上辈子我就一直生着病,如今,我又烧到昏天暗地。
  身边一直有人来了走﹑走了来,偶尔能听见压抑的哭声,有时是低低的话语,虽然我看不见听不清,可是我心里是明白的。有人给我喂药,开始时总是吐,因为药很苦,我就努力在心底叫着“苦啊苦啊”,而后又在哭声中昏睡。终于有一天有人喂我含了块东西,那东西有点点甜,有点点苦,还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清香。含着这个东西,我突然觉得像是破水而出一般,浑身轻畅。而后,只觉得饿,喂药喝药,喂粥吃粥,吃饱喝足后又沉沉睡去。
  我是在一个清晨醒来的。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偏头看见叶衢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单手支撑着睡觉,他睡着的样子很安详,脸色有点苍白,微淡的眉头还是蹙着,虽然离得近,可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或者任何动静。
  我又凝神听了听,还是听不见他身上的任何声响,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有点害怕,便张嘴叫了一声,“少皇!”声音沙哑无力。
  “福儿,你醒了。”即使我声若蚊吟,叶衢还是第一时间惊醒,而后看着我,如释重负。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昏迷了五天之后,我醒了。嬷嬷红着眼睛说,我这次病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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