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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错将锦心付流年:惑世红颜-第8部分

小说: 错将锦心付流年:惑世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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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男子突然逼上半步,剑眉高挑,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不错!”
  挺直脊背,推开刁白举在面前的绢伞,苏浅冷冷道:“既然如此,不必劳烦王爷,我自己会走!”
  眼看苏浅提着长裙,满身狼狈,却姿态踞傲地缓步走远,薛琅琊终于长声叹息:“刁白,你知道为何会由步兵营调任长庚王府的侍卫长,与我寸步不离?”
  刁白低低道:“属下不知!”
  “你知道为什么三角平原大捷后,我还要执意攻打铁勒城,让纥合王向我朝俯首称臣?”
  “属下不知!”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顾惜财帛人力,一定要将王府由行临迁至乌川?”
  “……”这些问题,刁白一个也答不上来,沁凉的夜雨中,只觉背心渗出微汗。
  “你不知道……”薛琅琊脸上阴郁得可怕,“这八年来,我拼尽全部心力,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是为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向白石环绕的黛青色棉池望了一眼,冷冷道:“帮我做件事!”
  一夜心潮起伏,难以入眠,只有睁着眼睛看纱帷之上天光渐亮,熏炉中的伽楠香已经冷了,嗅在鼻间有种淡淡焦腥味,正在发怔,突然听见房门外细碎步声,淡月已轻轻进了房间,立在帷外压低声音:“小姐,起吗?要不要传疏星和香椽进来伺侯梳洗?”
  苏浅听出淡月语气与往日不同,便问:“怎么了?”
  略一迟疑,淡月低低道:“长庚王爷卯时三刻就来了,现在斗弦斋公子那里,他说……”
  苏浅不觉已经坐起,一颗心直沉到底:“他说什么?”
  “他说昨夜小姐走得匆忙,将雨伞和风灯丢在了王府,特来送还!”淡月的声音有些怪异。
  猛然掀开纱帷,死死盯着淡月:“等一等!你以为我不知羞耻,与他中宵私会?”
  淡月骇了一跳,小脸变得惨白:“奴婢……奴婢不敢!”

  双刃剑(10)

  苏浅双眼发直,两手死死扯着纱帷直到发出帛裂声,似乎被这声音惊醒,翻身而起,风一般卷出房间,淡月见她长发尽散,赤着双足飞奔在廊下,淡绿色亵袍在风中轻扬,心里觉得不成体统,却哪敢拦阻?
  砰一声推开斗弦斋的门扇,月洞窗下端坐的薛琅琊,衣冠端正,神清气爽,正与文浚源叙话,闻声向她淡淡望了一眼。
  苏浅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我昨夜,什么时候进了你的长庚王府?”
  薛琅琊缓缓立起,微笑道:“没有,咱们是在府后棉池畔见面的!”
  话虽不错,可是由他嘴里说来,又是这种语气,只能显得更加暖昧,苏浅气得全身颤抖,却觉得身上一暖,文浚源已张开自己的苏锦长衫将她裹住,按她坐在椅上,蹙眉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鞋也不穿跑来,乌川不比青阙,晨露寒凉,难道不觉得冷么?”
  一边说,一边俯身将苏浅精巧纤细的赤足盖在亵袍下,清俊脸上尽是毫无心机的笑意:“浅浅不要无礼,大哥是好意!”
  “什么好意?”苏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落下,“这个人,他存心的!”
  薛琅琊立在旁边,慢慢抬起下颔,突然咧嘴笑了,黯蓝色双眸中却孰无笑意:“是我行事鲁莽,没有顾虑到苏小姐的名节,罪衍不浅!浚源,既然令妹对我误会极深,改日再来登门告罪!”
  文浚源道了不送,见他穿庭过院,施施然而去,这才回头笑道:“人都走了,浅浅还气什么?”
  苏浅只觉得心里委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浚源哥哥,我只要你一人信我!”
  文浚源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套阁放在自己榻上,扯过锦被盖住她赤裸的双足,低低道:“我信你!”
  想再分辩些什么,文浚源却已掀被上榻,与她并肩坐在一处,在手心放了什么东西,苏浅低头,看见自己莹白如玉的掌心,静静躺着五粒鲜艳夺目的珊瑚珠,不禁愕然:“这是……”

  双刃剑(11)

  “大哥送来的,他说昨夜看见你冒着大雨在棉池边找这散落的手串,过来询问时,无意中将它撞落,惹得你大怒而去,心中懊悔,和随从冒着大雨,挑灯找了半夜,可惜只找到五粒!”
  欲言又止,其实真相不是这样,可是望着身边这个清雅如仙的男子,已到嘴边的话,叫她怎么能说出口?
  文浚源咬牙低语:“浅浅,你这个小笨蛋……这东西值得什么,要你连夜冒雨去寻?”
  苏浅闷闷地说:“本来找到了11粒……”
  文浚源将她拥入怀中:“什么27声闻圣贤,对咱们凡夫俗子又有何用?这5粒珊瑚珠就算……浅浅的五戒!”
  “什么五戒?”苏浅好奇地问。
  “浅浅做了文夫人后,需戒懒、馋、嫉、贪、变!”文浚源一向温存柔和的声音,在这刻竟充满戏谑之意。
  “谁要做文夫人……”整张脸腾一下变成大红布,苏浅又羞又恼,伸手去掐他,却被文浚源握住双腕,两人倒在锦被软褥间,相拥而卧、五指交缠。
  “过了七月浅浅将满十八,改日禀明父亲母亲,明年花朝节,咱们成亲吧?”文浚源侧头,下巴紧贴着苏浅的满头青丝。
  “嗯……”耳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斗弦斋门窗俱敞,晨风穿堂而过,掀起套阁间的层层素纱,天地静寂,仿佛可以听见落叶飞花的声音。
  心头莫名悸动,下定决心,他与她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苏浅斟酌着,缓缓开了口:“事实上,长庚王爷他……”
  “嘘……”文浚源合着双眼,悠然道,“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
  苏浅回到疏花别院,叫淡月找来石青色丝线,串了那五颗珊瑚珠,刚织了两个雀头结,瞟见自己淡绿色衣袖上粘着一茎长发,捡起细看,尺半长短,自然是文浚源的了,忍不住微笑,回手扯下自己的,将两根长发一起编结入石青丝络之间。
  结发为君妻,恩爱两不疑,人世间的团圆美满,不过如此罢了!


  第5卷

  求不得(1)

  靖清二十二年仲秋,八百里驿马自青阙城送来一封急信,薛琅琊在王府长风殿拆开火印,只看了一眼,脸色便褪成雪白,步履轻浮,遥遥欲坠,炽书贴近去扶,触到他的手,冷得像冰。
  他的呼吸极弱,将续未续,半晌低低道:“吩咐备快马,我要赶回青阙,你与刁白随行!”略停了停,又说:“我娘,亡故了!”
  披星戴月,昼夜疾行,到青阙城时,薛琅琊一袭朱紫骑服已沾满仆仆风尘,乌府的牌匾已经旧了,金漆字晦涩无光,倒是白幡素绢,颜色簇新。
  天气虽然不是太热,灵柩四周又布设了宫里的窖冰,停了这些时日,乌黛云还是变得与薛琅琊记忆中不太一样,原来的花容月貌有些浮肿,五官的线条因而变得温和。
  在满殿僧人嗡嗡的往生咒中,薛琅琊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有扶棺立着,呆呆看了半刻,听见身边有侍从凑近,压低声音提醒:“王爷节哀,皇上有旨,请王爷一回青阙,即刻进宫面圣!”
  南楚元帝薛千峦抱恙已久,不再住勤政殿,而是迁至朝南的丹宸殿,薛琅琊已换了孝服,立在阶前等内侍通传,默然望着正中御道上的浮雕,左龙右虎,日月在上,山川在下,中间是独脚天魈,想起八年前,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对自己说:比如檐头兽,居然是单足的猴子……
  那时母亲还在生,他还不是一个人!可是现在,节同时异,物是人非!
  内侍得了口谕,引他走进丹宸殿,还是仲秋,地龙已经点着,薛千峦穿着绣团龙的明黄色常服,端坐在榻上,四壁长信灯映得满殿堂煌,可是藻井、朱栏、锦帘、玉阶,在这样热闹的烛火中反而显得无比凄凉。
  “琅琊……”说了这两字,薛千峦便压低声音剧咳起来,直咳得眼里泛出泪花。
  薛琅琊默默无语,望着自己的生身父亲,须发花白,眼下一片沉重的青气,果然病得不轻。
  “你母亲去了,就没什么要向朕说的?”大概因为重病在身,薛千峦的语调有些软弱。
  薛琅琊想了想,淡然道:“陛下想听什么?”
  “朕不想看你这个样子!”喟然长叹,薛千峦蹙紧眉头,“朕宁可你出言怪责,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生份!”

  求不得(2)

  “怪责?亡者已矣,况且有什么好怪责的?这世上很多事,越想做好就会做得越糟!”薛琅琊毫无表情,眼睛像看穿了重锦宫墙,“就像我,在海西厉兵秣马、浴血苦战,夺回了南楚500里疆土,是因为陛下许诺,会将苏养珠送到我身边,可是三角平原大捷之后,陛下说她已随父母离开青阙,遍寻不得;陛下又说,这也无妨,只要我能攻下铁勒城,哪怕上天入海也会帮我找到她。”
  说到这里,仰面朝天,呵呵冷笑:“真是有劳陛下记挂,为我龙颜一怒,举火烧了苏氏茶寮,说来只能怪我那一丝求全之念,如果不是我满心要功成名就之后再与她相守,怎会害得她合家死于非命?”
  薛千峦沉下脸,怒极喝道:“你母亲新亡不曾落泪,来丹宸殿见朕也毫无顾惜,现在却为一个微贱女子来兴师问罪?还有半点骨肉至亲之情吗?”
  “我信了你,不是信天子的金口玉言,正是信自己的骨肉至亲,可是,骨肉至亲又能怎样呢?”薛琅琊阴冷的眸子转到他脸上,瞬也不瞬。
  薛千峦怒极,咬牙道:“原来朕这番苦心,你全然不明白?朕叫你镇守五郡,韬光养晦、建功立业,朕派了俞药、绥舞阳、文仲景在你身边,朕激励你战胜纥合,立下赫赫战功,为了你的身世可以不再落人口实,朕不惜……”
  猛然停住,闭目半晌,才放缓语气开了口:“你可知道朕为了你,失去了什么?琅琊,有谁能比朕更了解,爱上一个不合适的人是何种滋味?你有一半乌图鲁族血脉,朝中大臣多不心服,若不是这些年你文武双修、功勋卓著,他们怎能容你高居朝堂?朕思虑良久,你应该娶的,是一个在朝中手握实权、家世显赫的贵族女子,怎能在一个平贱的商家子身上用心?”
  一阵难以喘息的剧咳之后,薛千峦断续道:“当年若是……有人能帮朕除去……黛云,助朕了断……一寸情丝,朕不知道……会有多么感激!”

  求不得(3)

  这番话推心置腹,可是眼见面前傲然伫立的薛琅琊,渐渐浮出讥嘲的笑意,缓缓说道:“‘爱上一个不合适的人’,多么奢侈冠冕的话,父皇能这样大话炎炎,全是因为已与母亲相守半生,她恨也好,怨也罢,心中始终只有父皇一个人。你不会知道……”
  眼中渐渐涌上阴冷的迷雾,一字一句:“什么叫做失之交臂,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薛千峦痛心疾首:“你……不可理喻!”渐渐神容松弛,仿佛刚才的倾谈已抽尽他全身的气力,半倚在椅中,薛千峦冷冷道:“你下去吧!是朕忘了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薛琅琊离开青阙城的那天,正好是拜月节,南楚元帝祭告太庙,长陵王薛琅玑入主东宫,即储君之位,大赦天下!驻马在城前回头,圆月当空,巍巍高墙内是个欢声笑语、火树银花的不夜天,可是又与他有何相干?城里再也没有了那个能够唤他“宝倌”的女人!
  连续几天苏浅都睡得不安宁,这一夜突然睁开眼,恍惚中不知是梦是醒,半晌才看清纱帷外映进来流金似的熏炉微光,伽楠香浓得腻人,披了件缃色轻容衣裳,赤足下床,掀了笼盖,用火箸将砂瓦盏自火上移开,又开了半扇窗,清风徐来,才觉得胸中闷满之感略略退去。
  回头赫然看见榻边脚踏上坐着一人,熏炉炽炭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暗光交织,晦涩不明。
  “是你?”倒抽一口冷气,遍身寒毛直竖。
  男子两颊微陷,下颔有青黑色胡茬,身上还穿着箭袖短襟的骑装,颇见风尘之色,见她这样反映,眸光微闪,涩声道:“你怕我?”
  在袖下握紧五指,平复心绪,苏浅尽量稳定地开了口:“王爷更深夜静时,进出闺阁如入无人之境,难免令人惊疑!”
  “你以前是不怕我的!”薛琅琊缓缓开了口,“记得八年前,在苏氏茶寮与我共处一室,你仍然睡得着……”
  “王爷大概错认了故人,苏浅与王爷,之前不曾有缘相见!”

  求不得(4)

  “我娘死了!”盯着熏炉的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神情看来宁定,双拳却捏得吱吱作响,“回到乌川我才突然想起,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还能叫我宝倌……”
  苏浅怔住,心中恻然,缓缓走到他面前立定,当时她并不知道,斗室中这几步,让她走向了什么样的命运!
  脚踏上的男子半仰着脸看她,软弱地低语:“我现在,只想听你唤我一声宝倌!”
  背后的炭火微光,似乎给她周身勾上了朦胧金边,长睫微垂,因为带着数分戚色,秀媚之态难以描画,略一犹豫,苏浅低低道:“宝倌……”
  薛琅琊伸手握住她,长身立起,整个身体纠缠上来,嘴唇紧贴着她耳际,喃喃道:“养珠……”
  苏浅愕然,想要退开却被脚踏绊倒,与他一起滚倒在榻上,惊得轻呀半声,咬牙道:“你松手!”
  “别动,这样就好!”男子盯着她的双眼之中,射出奇异光芒,却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手臂,隔着亵衣轻裳、箭袖骑装,都可以觉出他肌肉如铁、遍身如沸,苏浅骇得不敢动,不禁想起那日,他来太史府归还雨伞风灯时,淡月古怪的神情和语调,如果再让人发现他与她这样的暖昧情态,要她如何分辩?
  “再叫我一声宝倌……”
  “宝倌!”满心恐惧使她立时便遂了他的心意。
  “我不满意……”
  “宝倌。”
  “……”
  “宝倌……”
  情迷意乱地低声应了,男子突然抬头照她唇上吻下,趁这时机,苏浅将身体一缩向旁侧滚去,突然觉得手腕一紧,薛琅琊紧紧贴在她身后,另外一只手已由肩上探进亵衣内。
  “唔!”她下唇直咬出鲜血来,满口腥甜,泪水夺眶而出。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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