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惊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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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疯子嗔目喝道:“要命就拿去!”
吟香慌忙接过,一面低笑道:
“毕少侠,这是老爷子送给你的咯,小婢……”
臧疯子没等她说完,一手从箱子抓起七八个小磁瓶,喝道:
“还有,这也给你。”
吟香一起接过,捧在手上。
臧疯子一阵纵声大笑,喃喃的道:
“要命的拿去,他果然拿了,哈哈哈哈!”
说着,捧起小木箱,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屋里走去,几个使女也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走去。
转眼之间,檐前只剩了毕玉麟两人,吟香羞涩地喊道:
“少爷,我们回去吧!”
毕玉麟心里有点惘然,他对臧疯子起了无限同情,疯子!夭底卞只有疯子,才不失赤子之心!
两人踏着草地,走上碎石小径,吟香朝四面张望了下,低声道:
“少爷,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别让人家瞧到了。”
毕玉麟皱眉道:
“我怎好要一个疯子的东西?”
吟香急道:
“少爷,这是他自己送给你的呢,据小婢猜想,这是一册易容的书,对少爷行走江湖,大是有用,所以小婢斗胆给你收下来了,你就……”
毕玉麟不待她说完,点头笑道:
“好吧,你替我收着,也是一样。”
吟香低应一声,很快的把一本小册子和七八个小磁瓶一起塞进怀里。
“哦……少爷……”毕玉麟回头瞧去,吟香红着脸,轻声道:
“方才他把少爷当作少庄主……那可不是吕少庄主,少爷在吕少庄主面前,最好不要提起。”
毕玉麟听得又是一怔,黄钟别府的人,都叫吕兆熊少庄主;但臧疯子口里的“少庄主”却又不是吕兆熊,那么难道这里另外还有一位少庄主不成?心中想着,不由奇道:
“那么他口中的少庄主是谁?”
吟香作难的道:
“少爷,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已经很明显的表示,黄钟别府果然有着许多隐密!
吟香不敢说的原因,是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进一步退想,该是自己知道得大多,可能会有麻烦。
毕玉麟虽是初入江湖,涉世未深,但他还是极顶聪明的人,这一天来的情形,已使他心中起了疑团,吟香的口气,那会听不出来?可是心中的疑团却更深了一层。
吟香跟在他身后,见他没有作声,忍不住幽幽的道: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少爷,你……你不是生小婢的气吧?小婢实是为了少爷好!”
毕玉麟早已察觉吟香处处都向自己,这就点点头,温言道:
“这个我知道。”
于是。两人默默的走着,都没有说话,回到院中,只见一名青衣使女,鹊立阶前,一眼瞧到毕玉麟,急忙行下礼去,口中说道:
“婢子奉少庄主命,禀上毕少侠,少庄主因方才来了几位远客,须在前厅招待,不克分身奉陪,毕少侠初来路径不熟,如果想到附近走走,只管吩咐吟香带路好了。”
毕玉麟笑道:
“吕兄既有外客,自己兄弟何须客气,倒劳姑娘久候了。”
那使女站在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是朝毕玉麟直瞟,低笑道:
“毕少侠好说!”说完便自躬身退下,转过身子,却朝着吟香抿嘴一笑,好像是说:“你伺候着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少侠,真好福气!”
吟香被她笑得粉脸一红,也不禁白了她一眼。
那使女走后,吟香喜孜孜的道:
“少爷,你可要到庄外去走走?小婢替你带路。”
毕玉麟道:“不用了。”
吟香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少爷可是不喜小婢女装相随?小婢扮作少爷的书僮好了。”
毕玉麟倒真被她说中了,试想一个大男人,身边带着一个使女,岂不要被人笑话?但经吟香这一说,只好摇摇头道:
“我这时候要想休息一会,改日再去吧。”
说着就缓步走入房去,在床上瞑目调神。
他被困出云口绝壑,两个多月时光,都以黄精为粮,而且又在无意中服了一支灵石仙乳千载空青,加速练成“鸿钧真气”,不仅武功大非昔比,同时也深深的体会到“洞元记”“内篇”和“外篇”中所载的内功,就有王道与霸道之分,可能两篇中其他武学也是如此。
因为以前师傅(对屋老人)传给自己的的内功心法,运行之时,赋人以一种蓬勃振奋之感,真气充沛,随时凭心转动,流注运集一手一臂之间。
但“鸿钩真气”却不是如此,依诀行功,周身四肢,一片空蒙,浑浑然,浩浩然,极于至柔有莫可方物之感!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毕玉麟睁开眼来,天色业已昏黑。
跨下锦床,只见吟香俏生生站在自己房门外面守候,听到声音,急忙转过身来,说道:
“方才少庄主派了人来,说老庄主在后厅宴客,请少爷前去入席,小婢因少爷正在运功,不敢惊动。”
毕玉麟道:“好,我这就去。”
吟香笑道:“还是小婢替少爷带路,”
毕玉麟没再多说,随着吟香,往后厅走去。
转过两重院落,吟香就让毕玉麟走在前路,此时后厅上灯光通明,隐隐传出谈笑之声。刚一走进院前,吟香便自站停身子,只见吕兆熊已在阶前等候,迎着笑道:
“毕兄快请,家师正在厅上等候呢!”
说着欠身相让,引着毕玉麟往厅上走去。”
大厅上红烛高烧,盛筵已开,四名青衣使女,分侍两侧。
毕玉麟举目一看,高居首席的,正是自发黑须面如孩童的参仙娄老怪!
第二个是鸠面神翁戚南山,自己曾在九岭山见过。
第三个是瘦长个子,年经不大,看去只有三十来岁,但神色却极为据傲,他下首是一个身穿水红衣裙的女郎,也只有二十二三岁。
大家正在说话之间,坐在主位的绿袍神君,一眼瞧到吕兆熊陪着毕玉麟进来,抬头笑道:
“毕贤侄,快来这里坐,老夫替你介绍。”
说到这里,用手朝鸠面神翁一指,正待开口!
鸠面神翁戚南山没料到毕玉麟会在这里出现,一张满布满皱纹的鸠面,微微一怔,接着站起身子,发出狼曝般大笑,道:“这位毕少侠,兄弟早已在九岭山见过,哈哈,什么风居然把毕少侠也吹来了,难得,难得!”
毕玉麟连忙还礼道:“戚神翁好说。”
绿袍神君怔得一怔,大笑道:“原来戚兄和毕贤侄还是素识,那真好极!”
说话之时,那瘦长个子,和身穿水红衣裙的女郎,也同时回头瞧来!
瘦长个子面情倔傲,不屑的横了一眼!
水红衣裙女郎,秋波一转,投到毕玉麟身上,只觉眼前一亮,磁石碰上了铁,再也舍不得移开!
绿袍神君接着朝瘦长个子和水红衣裙女郎一指,笑道:“毕贤侄,这位是高老弟高忌,这位是杨姑娘杨萧萧,都是邙山门下的高弟。这是老夫至友屠龙剑客的贤郎毕玉麟,你们年轻人多多亲近才好!”
毕玉麟暗暗哦了一声,这两人是邙山鬼叟门下,正待抱拳为礼!
那高忌霍地站起,凌角眼一翻,冷嘿道:
“原来你就是毕玉麟!”
杨萧萧跟着站起,急忙拦道:“二师兄,不是他呀,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她口虽是在和高忌说话,但眼波流转,却是一直瞟着毕玉麟,显出无限风情。
鬼影子高忌道:“不是他,那有这般凑巧?”
鬼仙姑杨萧萧娇笑道:“二师哥,你也真是的,昨晚那人,个子生得又瘦又小,直像一个小叫化,那有毕少侠这般丰神奕奕的仪表?
毕玉麟被她当着这许多人,赞美自己,俊脸不由一红,但“小叫化”这三个字,钻进耳朵,心中忽然一动!暗想:听他们口气,好像昨晚曾经遇到一个自称毕玉麟的小叫化,他莫非就是双龙堡石室分手迄今的拜弟孙燕不成?
绿袍神君听到另有一人,自称毕玉麟,也不由心中一动,摇手道:“高老弟不可误会,毕贤侄昨天和小徒同来,已在庄上,两位途中遇上的,想必另有其人,高老弟可否把当时情形,说出来听听?”
鬼影子高忌还没说话,鬼仙姑杨萧萧瞟着毕玉麟,脸色娇红,轻轻咬着樱唇,接口笑道:“事情也没什么,昨晚黄昏时分,刚到蕲春,二师兄就要投宿,晚辈因老前辈开府黄钟,可能有什么差遣,不如提早赶到黄钟坪的好。
那知忽然从路边钻出一个小叫化模样的人,间道:“你们也是到黄钟坪去的?”
二师兄就是火爆脾气,闻言大声喝道:“小子,你是问谁?”
那小叫化瞪瞪眼睛,冷笑道:“小爷就是问你们,躲在黄钟坪的可是尚老匹夫?”绿袍神君脸色微微一沉。
鬼仙姑杨萧萧,又道:“二师兄听他出言不逊,出手就是一掌,朝小叫化劈去,口中喝道:“小子,你是何人?”
那知小叫化竟是茅山毒指门下,举手点出一指,硬把二师兄的掌风挡住,冷笑道:
“我叫毕玉麟,你们替我告诉姓尚的,小爷正要找他算账。
他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十七章 筵前惊鬼叟
绿袍神君听鬼仙姑杨萧萧说了那小叫化自称毕玉麟,还声言要找自己算账!从他自称毕玉麟这一点推想,此人自然和毕玉麟有关,那么小叫化,莫非就是那个姓公孙的女娃儿不成?这又不对,那女娃儿剑法古怪,武功虽然不弱,但并非伏景清门下。
心中想着,不期有意无意的朝毕玉麟望了一眼,捋须道:
“茅山毒指门下?这又是谁?”
毕玉麟和他想法相同,先前也只当自称毕玉麟的小叫化,是自己拜弟孙燕;但自己拜弟并不是茅山毒指门下,闻言之后,脸上不禁流露出迷惘之色。
绿袍神君冷眼旁观,原想从他神色中查探端倪,那知毕玉麟根本不知道小叫化是谁,是以任他绿袍神君心机深沉,也无法瞧得出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鬼影子高忌,眼看师妹在说话之时,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只是朝毕玉麟直膘,连红菱似的唇角,都满含笑意,分明是师妹瞧上了这姓毕的小子,想到这里,不由醋火大炽,双目一翻,朝毕玉麟冷嘿道:
“那小子自称毕玉麟,和你自然不无关连,来,你也露一手给我瞧瞧!”
话声出口,突然屈指轻弹,一缕指风,同时朝毕玉麟前额“心经穴”袭去!这一下,双方距离既近,鬼影子出手又快,眼看毕玉麟连躲闪都嫌不及!
就在此时,只见鬼仙姑杨萧萧红匀玉掌,轻轻朝高忌右腕一托,嗔道:
“二师哥,你这算什么?人家只是假冒毕少侠的咯!”
鬼影子右腕被他师妹一托,一缕指风,“嘶”的从毕玉麟头上飞过!
这要换在平时,他被师妹佯嗔薄怒的一拦,早就乖乖停手,但此时情形,可不同了,他眼看师妹果然偏向着毕玉麟,一时妒念更炽,那还忍受得住,脸色一变,温道:
“师沫,你站开!”
右手一翻,推开鬼仙姑娇躯,左手又呼的一掌,又朝毕王麟挥出!
毕玉麟见他初次见面,便不问青红皂白,出手暗袭,心中正觉气忿,经鬼仙姑及时拦阻,只好隐忍下去。
不料对方居然两次出手,一掌往自己劈来,本待发作,但继而一想,自己在此作客,说什么也得瞧在绿袍神君面上。
心念转动,身形一闪,蓝衫斜斜飘起,一条身子,有如轻云舒卷,斜飘三尺,他使的正是一式“仙人挂衣”,不徐不疾,潇洒已极!
大家只觉眼前一花,连他使的是什么身法,都没看清。
吕兆熊站在毕玉麟身侧,毕玉麟这一闪身飘退,一股阴寒劲风,正好直向吕兆熊前涌到!
吕兆熊不禁惊啊一声,忙不迭向侧跃开,大家也只有瞧到吕兆熊的趋避跃退。
绿袍神君何等人物,居然会认不出毕玉麟的身法,心头方自一怔!参仙娄老怪睁着一对精光熠熠的眼睛,直注着毕玉麟,朝绿袍神君细声道:
“尚兄,你这世侄身法大是古怪,莫非就是天门武学了?”
绿袍神君听到“天门武学”这四个字,双目之中,也不禁射出凌凌绿焰,捋须不语。
鬼仙姑杨萧萧,被二师哥一掌推开,先前还替毕玉麟耽心,那知他人影飘动,瞧都没瞧清楚,二师兄凌厉掌风,连人家衣角也没碰上半点,心头不禁又惊又喜,妙目流转,朝毕玉麟盈盈一笑,故意装作生气模样,别过头去,再也不理她二师哥一眼。
鬼影子高忌,一掌落空,眼看大家目光,只是看着毕玉麟,心中更是恼怒,蓦地逼前一步,厉声笑道:
“你躲躲闪闪又算得什么?”
毕玉麟终究少年气盛,方才已经强忍闷气,闻言不由剑眉一挑,道:
“毕某瞧在尚老前辈面上,已经一再容忍了,尊兄还待怎的?”
话声方落,只听绿袍神君暗暗施“传音入密”,细声说道:
“毕贤侄,他是老夫至友鬼叟罗潜门下,平日仗着他师门威望,狂妄惯了,贤侄不妨酌量露上一手,让他见识见识。”
毕玉麟听得一怔,暗想:这倒好,你既是双方长辈,不但不予劝阻,反倒要自己出手,杀杀对方气焰来了!
他那里知道绿袍神君自从早晨听毕玉麟说出师门来历,便授意吕兆熊藉机探听口气,吕兆熊陪他退了静室,路上就问起他拜师经过,差幸毕玉麟想起师傅告诫,只说出被困双龙堡,师傅只传了自己内功入门口诀,第二天清晨,便自震金针而死。
吕兆熊把两入所说,回报师傅,绿袍神君也深信不疑,因为一个人天份最高,一夜工夫,除了传授入门口诀。
自然谈不上高深武学,何况天门派的秘笈,早已落到双龙堡主手上。
但此时瞧到毕玉麟闪避鬼影子的身法,不由又勾起他的疑窦,这是最好的试验机会,是否身怀绝学,伸手立判,这才以“传音入密”,示意毕玉麟不妨的酌量露上一手,只要他真非鬼影子的对手,自己再出面劝阻不迟,他这一番心机,毕玉麟自然不会知道,还当绿袍神君故意要借自己的手,杀杀对方盛气,惮使对方以后自知收敛。
闲言表过,却说鬼影子高忌翻着凌角眼,不屑的冷笑了两声,道:
“还待怎的?嘿嘿,咱们对一掌试试看?”
毕玉麟俊脸隐泛怒容,勉强笑道:
“高兄只管发掌,看我接得下接不下?”
鬼仙姑杨萧萧知道自从大师兄鬼眼邱林,丧在双龙堡主手中,这位二师兄已蒙师傅传授了他邙山威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