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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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本封面上写着:天波九龙棍。翻开书,里面与第一本一样,不同的是画面由拳术改成棍术,写的字照样是文理不通。下一本是写着什么武当养生功,翻开书页,更是连图画都没有,只有没有标点的文字,连读都读不通。
连续三本都是这样,安子奇已经没有信心去翻第四本。心里想,这拳经棍术要是落在一个精通武艺的人手上,必定是把它当成至宝,要不任老伯也不会把它们与翡翠匣放在一起,可惜自己虽然小时候也练过什么弹腿冲拳八卦掌,可那都是跟着师父就这么练,师父哪里说过还有什么拳经,更不要说是养生功。
安子奇一边叹息自己不是这块料,一边还是翻开最后的那一本,反正都要看,不如就翻个彻底。谁知翻开这本书,里面竟然连一个字一幅图画都没有,连翻几页都是如此。安子奇觉得奇怪,翻过封面看,封面也是一个字没有,整本书就像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没有字,没有画,甚至连指甲刻画的印子都没有。
难道这是任老伯把一本还没有写字的装订纸错放到铁箱里?想来应该不会,铁箱里的东西必定是任老伯千挑万仰来的,绝无可能会把一本没有字的废纸错当成宝贝。
安子奇不相信书上会没有字,仔仔细细把书从头翻到底,结果确实是没有字,可以说没有任何有人作上标签的地方。在实在太不能理解了,难道真的是无字天书?安子奇再认认真真地翻一遍,结果只好死心。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梳妆匣,手摸着梳妆匣上镶着螺鈿图案的匣盖,安子奇盘算究竟从这些东西中看出什么。
那些珠宝当然是值钱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混杂着一枚铁戒指,而且这铁戒指相当古老,看上去又有些神秘。难道任老伯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这枚铁戒指,才会和珠宝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价值巨万的珠宝和铁戒指又是为何同在一处。
拳经棍术和养生功当然是武学家的宝贝,可没人教就不可能学会。任老伯按说不会没有考虑这点,会不会是让找梅竹先生,为的就是这武艺书?
可惜冯瑶琪不在这里,否则凭冯瑶琪的聪明,肯定会比他想的更多,也许能看出无字书的奥秘,当然任芸韵也行,不过安子奇决定还是暂时瞒着任芸韵,这毕竟是她爷爷留下的,她爷爷没有留给她或是任家其他人,总会是有原因的。
多想也没用,不明白终归是不明白。安子奇把梳妆匣收到背包里,见天色尚早,想到那只铁戒指上还有字没有辨出,就背着背包准备上街去买放大镜。
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冯瑶琪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遇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短信上无法说清,已用电子邮件发给他,同时附上电子邮件的地址和密码。
安子奇自从离开家乡后,就再没有用过电子邮件,因为没有人可联系,所以也没将自己过去所用的邮件地址留给任何人,想不到冯瑶琪为了发邮件给他,特意为他申请了邮箱,看来所说的还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看来冯瑶琪还是恨他没有说明理由就离开深圳,同时也是赌气,所以双方都没有用过电话直接说话,除了三五天来一封短信问候,没有谈过任何个人的生活。安子奇也是如此,只是对她说到上海后一切很好,也没有提过类似去四川的话。这次冯瑶琪既然能用电子邮件发信,肯定是她遇到一件非说不可的事。
究竟会是什么事?安子奇有些不安,尽管与冯瑶琪相处没几天,可在安子奇的心中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冯瑶琪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安子奇愿意为她不顾一切地去做,就像在贵州那样。
出旅馆随便找家网吧,输入地址和密码后,冯瑶琪的那封邮件就出现在显示屏幕上,安子奇紧张地看着邮件的内容,想不到看了邮件后,安子奇更紧张了。原来冯瑶琪是遇到一件十分蹊跷的事,在向他讨主意。
邮件上说:“我是在英国给你发邮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对你说在昨天遇到的一件事。
你在走时留给我的戒指,还记得吗?就是一枚红宝石的女式戒指,我猜想是任老伯送给你的。那枚戒指十分精美,我也很喜欢,所以就戴了去英国。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昨天我路过英国有名的克里斯蒂拍卖行,因为一时好奇,想进去问一下这红宝石戒指的价值,以便我日后好付你钱。
就在鉴定人看那枚戒指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华人,似乎与拍卖行的人很熟,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又把戒指拿去仔细看,我因为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阻止,他看了一会说:‘小姐是想拍卖这戒指?如果是想拍卖,我就出十万欧元收下,小姐以为如何?’
我当然不会卖戒指,我只是想问它的价值,听到值十万欧元,我还是被吓了一跳,我当时摇头说:‘我不会卖,我只是来这里请他们看看。’
那个华人就说:‘小姐的戒指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知道这戒指是一对,小姐如果还有一枚,我可以出高价一起收下。’
我看那个华人的态度是认真的,于是就说:‘我这戒指是在国内旧货店买的,我看它也像是欧洲的古董,所以到这里来问问。这戒指是一对?另一只肯定是男式的。可惜那个旧货店里只有这一只,要是真的能买到一对,肯定更值钱。你怎么知道戒指是一对的?’
那个华人笑笑说:‘我找这对戒指已经找了好久,一直以为它已经损毁了,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小姐所说的旧货店是大陆哪里的旧货店,竟然会有这戒指出售。我是真心想要这戒指,这戒指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结婚的时候一个英国商人特意定做送给翼王的,后来翼王在四川被四川总督骆秉章抓获,这对戒指就落到骆秉章的手里,后来就不知去向。
我是骆秉章的后人,当然要收集祖先的遗物,这对戒指对骆家有重要的意义,所以我宁愿出高价,也要想买下这戒指。小姐,我出的价可是远远高于拍卖行的价,如果小姐还能找到另一枚戒指,价钱还可以商量。’
我当时绝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骆家的人在找骆家的财物,也许我当时有些害怕,那个华人以为我心动,便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小姐如果真的想出售这戒指,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给他留电话,只是说:‘我回去想一想,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戒指的,不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那个华人只是说:‘卖不卖没关系,我想小姐会想通的,十万欧元不是小数目。’
离开拍卖行后,我心里越想越害怕,在英国会遇到骆家的后人?他与任老伯所说的骆兴林有没有关系?
我当然不会打电话给他,只是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瑶琪在英国竟会遇到这样的事?联想起任老伯所托的事迷雾重重,不管这想买戒指的华人是谁,冯瑶琪还是赶紧避开这件事为好。
安子奇马上就回信:“赶快回国,不要再与任何人不认识的人接触,也不要再戴这戒指,回国后给我来信。”
因为不知道冯瑶琪是否在电脑旁,安子奇又用手机发去短信:“马上回来,不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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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路边奇闻设骗局
冯瑶琪的邮件着实让安子奇担心了好一阵,本来就想不让冯瑶琪卷入此事,想不到还是让冯瑶琪碰到了。究竟那个华人是谁,出高价收买那枚红宝石戒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收集祖上留下的遗物?记得任老伯信上所说骆兴林好像没有后人,要不也不会把所有的珠宝都送给任老伯。如果他不是骆兴林的后人,哪又会是谁?
从冯瑶琪的邮件上看,冯瑶琪当时的言谈说的相当漂亮,可以说是完全掩饰了戒指的来历,相信冯瑶琪不会拿她和父母的生命开玩笑。想到冯瑶琪毕竟比他聪明,安子奇才算有点放心。
删除了发来的邮件,见左右没人,安子奇偷偷拿出梳妆匣,在里面翻了一下,果然见到一枚和留给冯瑶琪的红宝石戒指差不多类型的戒指,也是镶着红宝石,不过要比那枚大。因为过去对梳妆匣里的珠宝也没太在意,也没想到两枚戒指竟然是一对,现在拿出来一看,果然觉得与一般常见的戒指不同。做工果然相当精美,红宝石更是珍贵的所谓鸽血红宝石。戒指的背面刻着极小的字,凑在电脑屏幕的亮光仔细看,才模模糊糊看清:翼王新禧存念,后面几个英文字母因为太小,已经看不清,大概是送戒指的英国人的姓名。
真的是石达开的遗物,安子奇拿着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增添了疑虑。那个在英国的华人怎么会知道是翼王的遗物?按说冯瑶琪的那枚女式戒指要比这枚小得多,背面的字也应当更小,更不容易看清,怎么那个华人拿起稍微一看就知道是石达开新婚的礼物。
也许真的就象任老伯所说的,此事祸福难料,不管这华人是真的骆秉章后人,还是假的骆秉章后人,现在避开他们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让冯瑶琪赶快回来应该是对的。
把东西都放好,付了钱便走出网吧。本来以为上海的大商店多,买一只放大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想不到连走几家大商店,问了好几个营业员,得到的回答是:“放大镜?现在大商店里哪会卖这个东西,你还是到小店里去看看。”
回答是无可挑剔,大商店关心的是品位和利润,怎么还会去卖老掉牙的放大镜。安子奇没办法,正好看见一个老年人在商店门口闲逛,便上去问:“老伯,对不起,请问哪里能买到放大镜?”
老年人一般都是热情的,听到小青年有礼貌地问话,也有礼貌地说:“你是说买放大镜?这里没有,在商业区是不容易买到。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就是在城隍庙,那里肯定有,凡是你在大商店买不到的东西,那里都会有。”
“城隍庙?老伯,城隍庙在哪里?麻烦老伯指一下路。”安子奇拿出买了不久的上海地图说。
老年人并不看地图,而是指着对面的车站说:“你到车站那里去看一下就知道,那车站有车去城隍庙,我忘了说,城隍庙就是豫园,现在大家都叫豫园。”
“原来城隍庙就是豫园。”安子奇对豫园这个名字倒是挺熟,过去到上海,豫园也去过好几次,那里是有座城隍庙,还是才翻造没几年,虽然是个小庙,在外地的名气大得很。安子奇一直没有把城隍庙和豫园联系起来,听了老年人的话才恍然大悟。
知道是豫园,坐车就容易的多,在安子奇看来,上海的环境应该算是极差,除了人多,就是交通工具多。公交车虽然拥挤,班次还是挺多的,不过摸摸身上背的背包,安子奇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城隍庙。
其实最能代表中国的就是上海的城隍庙,窄小拥挤的马路,摩肩接踵的人流,活脱就是中国人多的象征。而富丽堂皇的仿古建筑,真假难辨的古玩古董,对于从全国各地涌来的冒险家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伊甸园。
看到在高悬着麦当劳招牌的店堂里,营业员起劲地在推销有几百年历史的梨膏糖,安子奇只好在肚里暗笑,传统已经畏缩在毫无内涵的垃圾里,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喜。
尽管肚里诽谤,城隍庙买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是方便,很快安子奇就买到他需要的放大镜,同时也见识了数不清的古玩杂件店铺。
看城隍庙的有人真不少,几个戴红袖章的老年人拿着手提喇叭在提醒游人:“当心小偷,看好自己的东西,包不要放到背后,不要让不认识的人碰你的东西。”
安子奇赶紧把背包拉到胸前,全国的地方去了也不少,虽然上海是人最多,可安全却是数一数二的。这些老年人已经头发胡须斑白,对游人的安全还是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既然当心背包,安子奇决定还是尽早回去,这只梳妆匣放在身边总是不放心,只有银行的金库才是真正的安全。
跟随拥挤的人群走出城隍庙,到了一个空旷处,安子奇大口呼吸了几口带着轻微汽车尾气味的空气,感觉才算舒服些。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路两边的商店争着闪起璀璨的***,五颜六色霓红灯此起彼伏地在商店的门口、招牌、楼顶翻卷,就如一条连绵不断的光的河流。
安子奇走了没几步,看到远处围着一群人,有人还在唧唧咕咕说什么。安子奇本来对围观就不赶兴趣,便绕开人群走过去,只听见有个老年人在说:“可怜,小小的年纪得白血病,这病可不容易治好。”
旁边的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插嘴说:“什么白血病,我看是假的,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三十岁,哪有卖身为儿子治病的,又是一个骗钱的,身上衣服倒是穿的挺整齐。”
又一个老年妇女说:“作孽,儿子得白血病,做父亲的要卖身,只有在过去的戏里才有。”
安子奇没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反正是说那群人围观的是有个人生病,做父亲在讨钱为儿子治病。不过卖身是怎么回事,安子奇便挤进人群,看围观的到底是为何。
人群中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跪在地上,穿着倒是像刚才的人说的那样,一身整洁的灰西装,还打着一根灰色的领带。男子的旁边平铺着一张白纸,纸上用毛笔写着不少字。
安子奇因为是在侧边,看不清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便按住背包挤到正面,才看清纸上的字:“我儿子今年六岁,在四岁时得了白血病。为治儿子的病,我用完了家里的所有财产。感谢慈善机构今年为我儿子找到骨髓配对,可是做骨髓移植需要三十万元,我实在无力承担。
为救儿子,我宁愿卖身,我过去做过老板,办过工厂,自从我儿子得病后,工厂和店铺都已被我卖掉。只要谁能帮我筹措三十万,我宁愿为他终身打工,只要最低的工资。”
字写得不算好,不过文理还通,显然是眼前的这个跪着的人写的。
围观的人纷纷小声议论:“真有卖身的?他一个男人谁要,要是二十岁的姑娘还有人领去当老婆,买他能干什么用。”
又有人说:“西装倒是穿得笔挺,有本事不会去赚钱?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