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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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也跟了上去，为难的向尹风身边的两个人使了眼色。二人便软语香唇凑进尹风。
　　
　　　“公子既然已要了翠云，为何口口声声都是紫均姐姐，翠云好是伤心。”翠云即使说着这样的情语还是有着一丝的不情愿，只是看着尹风的眼神中多添了一份好奇，那清冷的气质，不似那般寻常见的注重皮相的那帮臭男人。

　　“是啊，公子，是我们不够好吗？”小兰也是如此。
　　
　　清淡的香味让尹风有些叹息，她们身上没有像老鸨身上那般浓烈的脂粉味，尹风有些难受，隐忍不发，笑语：“二位姑娘风华美貌，怎会不好。妈妈，我亦不为难你，这是二百两银票，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紫均姑娘。”
　　
　　接过银票，老鸨的喜色早已不言于表，尹风很是嫌恶。此时，房门外出现一个身影，珠落玉盘的声音传来：“公子要见紫均又有何难，妈妈，公子来了为何不告知紫均？害紫均怠慢了公子。”房门开启，一阵清香飘进，与脂粉味截然不同的清新。女子漫步入房，明眸对上尹风的双瞳。果然是雅丽佳人，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明眸挺鼻，鹅蛋般的脸型更添秀丽，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并且身段玲珑，身形优雅，与那日尹风惊心一瞥的香艳截然不同。老鸨所言的卖艺不卖身也令她心生疑窦，这会是怎样的女子，二哥啊二哥，既然明知自己要负佳人美意，为何……“妈妈，紫均姑娘已经来了，你就下去吧。”
　　
　　“是，老身这就退下，紫均，小兰，翠云，好生伺候着。”
　　
　　“是，妈妈。”
　　
　　老鸨退出厢房，留下尹风和三人。“翠云姑娘，兰儿姑娘，老妈妈不是说紫均姑娘卖艺不卖身不轻易接客的吗？”尹风是有意的，特意的，绝对的故意的。
　　
　　“这……”紫均未有反应，只是安静地在酒桌前坐好，倒是兰姑娘有话要说，不过也是话到嘴边没有下文。
　　
　　“还不是龙公子……”翠云沉默了好　久：炫：书：网：，她实在好奇这个神秘的男子，一开口，却被兰姑娘的眼神打断。静坐一边的紫均仍未言语，尹风心中的愁绪更浓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不安，刚好被抬头的紫均捕捉在目。紫均早知尹风来此别有用心，却是猜不明，这样的眼神更让她不解。
　　
　　“听闻紫均姑娘色艺双绝，风华绝代毋有假，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欣赏姑娘的才艺。”尹风的语气柔软了许多。
　　
　　　　“公子开口，奴家就献丑了。”紫均起身衣衫飘动；身法轻盈，至琴边，坐下抚琴，指尖经过处便是一阵悦耳乐音，轻启朱唇，唱到：
蜂舞蝶绕花争艳　　　万花谷中花海涛　　　琴音绝　箫声怠　落尘漫天　　　闲情逸致变闲愁　　　　风从花里过来香　　　美人朱颜应犹在　　　春花残　秋月晓　落红铺地　　　一层秋雨起凉意
霜叶容颜　　　　又看一年春归处　　　　踏花策马寻芳踪　　　　那一袭霓裳　　　　　白发芳华永不悔
江南水汪汪　潺潺古国情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
挥剑断天涯　　　　只为那如花笑靥　　　　　只羡鸳鸯不羡仙　

　　琴音袅袅，歌声婉转，熏香四溢，佳人美女，佳肴美味。尹风虽对古曲未有研究，却仍能听出琴音中那份哀伤，无奈与孤寂，词曲中的那份对爱的义无反顾。呷尽杯中美酒，闭目聆听琴之音人之情。
　　
　　一曲终了，紫均起身，道万福：“公子见笑了。”
　　
　　尹风自斟自饮数杯，放下酒杯，起身至窗边，看楼下街头，轻喟一叹：“落红为梅阁自香，可怜佳人影徘徊。”尹风言中不乏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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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均姑娘，兰姑娘，你们回各自闺阁吧。”尹风淡漠的开口。二位姑娘一怔，未有言语，只是静然离开，出门前还深意的看了一眼翠云。随着关门声，房中只剩尹风和翠云，尹风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靠在窗边，只是翠云却是忐忑不安，芊芊玉指不住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那个男子，已出钱要了她的初夜，贝齿轻咬朱唇，无声伫立。
　　
　　尹风伸手折下一支窗外正繁的木槿，拿着走至翠云，别在那丛青丝之中，手轻抚翠云脸颊，一瞬便离了那光滑肌肤。虽只有一瞬，翠云也心中一动，那样的温柔她并不厌烦。
　　
　　“去姑娘的房间吧，我不想在其他男人睡过的床上安睡。”尹风看着那张盈盈的脸，轻声细语。尹风只是不想这般如花女子失身于这恶狱之中，既然要了她的初夜，做戏做全套，不然又怎会骗得了那个老鸨。
　　
　　翠云仿佛蛊惑般的点点头，随着尹风牵起她的手，走出房门，到自己的房间。
　　
　　简单的摆设，干净的清雅，很符合尹风的淡然。尹风牵着翠云走至床边，让翠云坐下，自己则脱下长靴，安躺在床，把头枕在她的腿处。那头青丝拂过翠云的脸庞，她才有所回神，自己是怎么了，就这么的让这个男子上了自己的床。尹风轻闭双眼，吐气如兰：“云儿，在你的怀里感觉好轻松，这个把月第一次这么的轻松，一点都不需要担心什么，真好。”
　　
　　翠云愕然了，仿若孩童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微阖的双眼看得见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那样安静的容颜，她的心有了一丝波动，竟然不禁用手轻抚着那面庞：“那就好好睡吧。”
　　
　　“嗯。”尹风轻语，睁开眼，“云儿也一起睡吧。”笑容中绝无半点其他想法。
　　
　　翠云点点头，既然已身处红梅阁，失身已是注定，如果是这样一个男子，她愿意。手刚抽动衣带，便被那只略带凉意的手制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那男子轻轻把衣带重新系好。看着那碧波般的眼睛，翠云脸上有了一丝绯红。尹风轻抚着那发烫的面颊，心中却有些埋怨自己过戏了。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尹风闭上双眼，把自己的脑袋小心的向着翠云的怀抱靠了靠，触及了那片温暖，安然入睡。翠云看着与自己同床的男子，抚摸着他那软软的头发，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心暖暖的，化开了。
　　
　　外面的天黑了，翠云睡得正熟。尹风睁眼，小心的从床上移下来，整（。。）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看着床上的清秀女子，手指割开一道伤，床褥上现出一抹艳红，有了一丝微笑。轻声出了房间，轻掩房门，下楼便又看见老鸨那张让她嫌恶的脸。
　　
　　“公子，翠云伺候的可好？”老鸨用的还是那让尹风恶寒的声音。
　　
　　“妈妈，以后不要让翠云接客了。”尹风依旧是冷冽如霜，“兰姑娘和紫均姑娘也是。若不照办，妈妈你就自己担着。”冰冷的语气让老鸨也觉得身上一阵寒。
　　
　　“是……是……”老鸨不住的应承着，尹风还挺厉害，冷峻的眼神把老鸨唬得一愣一愣的。
　　
　　出了红梅阁，尹风转了几圈便回了王府。一直在茶楼品茗的龙靖腾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便也结账离开。
　　
　　回到王府，蓝昊也从太医院回来了，刚好与尹风在门口撞见，小孩乐的跟什么似地，一下便蹦到了尹风身侧，也难怪，这段日子小蓝都在太医院学习药理，有时候即使回府也已很晚，二人已好些日子未见过面了。尹风牵着小蓝乐呵呵地进了府。身后不远处便是龙靖腾的身影。
　　
　　用完晚膳，小蓝又得回房去研习医书，太医师父留的作业这小孩可很是上心。见他对学医兴致如此盎然，尹风很是高兴，便与他一起在书房待着。小蓝一碰到医书便进了忘我之境，尹风在旁闲得发慌，本想看看书，可惜书上繁杂的字体让她眼花头大，无聊至极，于是乎，悄悄出了书房，出门之前看小蓝奋发学习的样子，舒心不少。
　　
　　第二日，第三日……连着好几天，尹风都出入红梅阁，与三位美人品酒论诗，听琴赏花，三位姑娘对尹风的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好。尤其是翠云，看向尹风的眼神充满着神往。那一日，尹风开口：“紫均姑娘，兰姑娘，云儿，请恕在下唐突，敢问一句，若姑娘离了这红梅阁，可有所归身之处？”
　　
　　翠云，小兰面面相视，却是不语。紫均移步至桌案，举杯斟酌，一饮而尽，把玩手中精致的酒杯，笑语：“公子说笑了，奴家都是孤苦无依之人，若有归处又何需身堕风尘？再者而言，奴婢们身处红梅阁，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污浊之躯又岂敢奢求归身之处。这红梅阁亦非别处，轻易又怎离得了！公子之言，真是见笑奴家了。公子莫不要取笑了。”
　　
　　对于这个回答，尹风早已明了，电视剧，小　说＇炫&书&网＇里那些认命的，不认命的女子都会有的回答，只是紫均确实如此轻描淡写，那灿若桃花的笑容下蕴藏着的寂寞和无奈，却令尹风很不好受。折下窗外的一枝红槿。
　　
　　“说笑的是紫均姑娘了，如此花容月貌，正值娇年，岂可有残花败柳之说。污浊之躯？兰姑娘，紫均姑娘，云儿姑娘，何为污浊？是为不干净？如此可人却令人如此心酸。”尹风顿了顿，“莫不是紫均姑娘说的是在下之辈的让姑娘们不堪的行事？”
　　
　　三位姑娘看看彼此，沉默不语，翠云张张口，还是没发出声音。
　　
　　“兰姑娘，翠云姑娘，你我也是有缘，若姑娘不弃，尹风愿为姑娘圆一个愿。”尹风说的很是诚恳，“紫均姑娘，如有需要也尽请开口，若尹风能做到，绝不推脱。”
　　
　　尹风的真心言语也令这班看尽红尘假誓的风尘女子心中有了一丝触动，特别是翠云，几度想开口，只是在这烟花之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她们听的，见的还少吗？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尹风又怎会不知不是人无情无义，而是那样的奢侈品她们要不起也也要不得，慢慢的麻木，收起了爱人之心，冰封起自己的情，渐渐的也就无情无义了。
　　
　　“尹风？”紫均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突然醒悟，“奴婢斗胆问一句，公子可否是恭亲王府六公子，皇上钦定的花凉国世子？”紫均问的很小心。果是聪明女子，猜中了她的身份，也许只是对龙靖羽身边的人比较留意吧。
　　
　　“世子？公子就是世子？”翠云有些吃惊。
　　
　　尹风笑着，示意让她们轻声，她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她的身份，含笑的点头。
　　
　　翠云心中一沉，原来他贵为世子，那么她与他，还是不要深究的好，看着身边的两位姐姐，还是若然的开口：“奴家敢问公子，适才公子所言奴家可否当真？”
　　
　　“那是自然。”尹风正色。
　　
　　紫均与兰姑娘又是静而不语，翠云有些急了：“兰姐姐，紫均姐姐，你们倒是说话啊！兰姐姐，你和柳公子的事，既然世子大人许我们一个愿，何不成全了你与柳公子，也免了姐姐你的相思之苦。还有紫均姐姐，你和羽少……”
　　
　　“翠云住口。”翠云的话被紫均打断了。
　　
　　“姑娘有话就说吧。紫均姑娘，你和我二哥之间的事，我并不明了。身为弟弟，尹风不好问些什么，于紫均姑娘，尹风更无法开口询问些什么。听翠云姑娘之言，兰姑娘似有难事，若承蒙不弃，不妨说与尹风听听。”
　　
　　兰儿犹豫再三，看着尹风诚挚的眼神，翠云殷切的神情，看一眼窗外飘荡的浮云，人生苦短，开口道：“公子，奴家有自知之明，一日为妓，便终生被人瞧不起。身处青楼，从不敢妄想爱情，柳公子的真心却令奴家实在难以自拔，奈何妈妈……”兰儿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柳公子只是一介书生，纵使有心，却也无力。”念及柳公子，兰儿早已泪光泛泛。
　　
　　“世子，柳公子是个好人，若世子真有心，可否为兰儿做主？”紫均依旧淡定。
　　
　　“是啊，柳公子是好人，兰姐姐也是好人，世子，你就帮帮他们吧。”翠云也开腔。
　　
　　“好，若是两情相悦，尹风又岂不会成人之美。翠云姑娘，你呢，可有何事需要尹风的？”尹风笑语轻出。
　　
　　翠云想着，若我开口要你带我走，你会吗？看着那张清润的脸，即使同床而寝，他对她也一直恪守君子之礼，也许他于她并不存有男女之情，有的仅是一种怜惜。心愈下沉，轻抿双唇，只是摇头不语。
　　
　　尹风看着，也不说些什么，只是细细品尝着案桌上的糕点美食。看向兰儿，开口：“还劳烦兰姑娘把老妈妈唤来。”
　　
　　不消一会，老鸨便随着兰儿上楼了，进了厢房，尹风拍拍手，咽下口中的桂花糕，起身告辞：“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三位姑娘，告辞了。”
　　
　　不理会立在一旁的老鸨，尹风踏出房门，似又想了什么，回去与兰儿耳语一番，便径步下楼，老鸨无奈，只得跟着。走至大堂，尹风忽对老鸨语道：“那日本公子所言的，还望妈妈还记着。兰儿，紫均，翠云三位姑娘妈妈可不得逼着接客。”
　　
　　又是那凌厉的眼神，老鸨只得点头应承，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就有那么强的压迫感呢，老鸨身上甚至有些不堪重负了。等缓过劲来，尹风已经出了红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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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好美，皓月当空，映照着大地，仰头望，零落的星辰为夜幕更添几分美丽，低头看，湖面如镜，一幅完好的镜花水月。面对如此美景，尹风却深重的叹了口气，月圆情谊缺，难免令尹风不会有好心情。
　　
　　静立的身影，沉重的叹息声，吸引了从旁经过的龙靖枫。借着月光，待看清那侧脸：“小武，好好的怎会如此叹气？”
　　
　　尹风转头，见是五哥，叹息道：“五哥，我们聊会吧。”
　　
　　龙靖枫走至尹风身边，与尹风一同在湖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