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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部分

红男绿女-第506部分

小说: 红男绿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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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保安却是不屑地说了句:我们煤运公司是高收入、高福利、高**三高国企单位,这架势我们见多了……果不其然,过了十分钟,就见得公司第一副经理,一位姓牛的副经理,平时很牛气,今天是耷拉着脑袋被几个人簇拥着上了检察院的车,是公司第一副经理,没戴手铐。
    不过,连保安也知道,这手铐是戴定了。
    两个小时后,从市政府办公大楼一间标着“煤焦领域反**专项工作领导组”办公室里,思遥处理完了最后一件事宜,终于轻松下来了,慢步出了市政府大楼,打了辆出租车循着熟悉的路到市公安局。
    这次是以公安厅督导的身份参加煤焦领域反**工作领导组的,这也是母亲和江副厅长给她的仕途在铺路,可能没人想到的是,这次凤城九天十夜的堵车,堵出了一个**案件,吉运成被抓当天,凤城市公安局敏感地觉察到了此事可能牵涉面广,正逢煤焦领域反**工作组有凤城公安局的人,便将此事向省一级领导组做了汇报;而凤城做为煤焦领域反**重点工作地区正愁没事可抓呢,这事便被当了典型,工作组一行第二天便赶赴凤城,提审吉运成,试图先从吉运成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
    吉运成运气很背,十几年没出事,一出事就捅省里了。
    突破口开了,很容易,不但是个口子,而且是个大窟隆,积弊已久的煤焦领域问题重重,光吉运成知道和交待的事,一周不到就把凤城、长平、阳明三个县市五个经理送进了招待所,专门用于双规的公安招待所,从那地方出来基本都送进看守所了。这些都是些小贪,比晋聚财之类的巨奸大恶容易对付的多。来自检察、公安、反贪几个单位的专案高手,对付这种人简直是菜刀剁蚂蚁,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贪污**无非是为了维持纸醉金迷的生活,如果你权不够大、藏得不够深、后台不够硬、关系不够广,那么**的代价对于你将是铁窗牢狱,这叫什么来着?反**专案组叫国家的蛀虫,或者有一天纪委拍纪实片的时候,没准你还能选成主角,没准会有记者到监狱里采访你穿着牢衣干活的惨相,你的事迹会上升到反面教材的高度,用以警示屁股后依然大批坐豪车搂二奶花公款的干部,即便是你真的成了教材,对现实的警示也是微乎其微!
    当领导当的是前腐后继、抓领导抓得是前仆后继。这种事思遥一点也不奇怪,见多了也麻木了。但诧异的是和锦绣派出所所长谈的时候,居然得知吉运成是被杨伟抓回来了,还得知,杨伟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了锦绣派出所的协警,在册协警。
    原始询问笔录上有杨伟的签名,这事思遥看得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谁又把这货色招惹了,怎么也想不透杨伟会到煤管领域来搅和!
    不过让她多少觉得有点安慰的是,一个多月了,再没有听到他有什么劣迹,而且得知他带头把王起柱私藏的枪支、巨款上缴之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杨伟这回真的有点变了!
    不是变老实了,就是变得更狡猾了!她虽然倾向于后者,但依然对这个人恨不起来!
    凤城市公安局还是老样子,轻车熟路进了这个自己曾经工作过一年多的单位,一路和熟人打着招呼到了大案组自己曾经的办公室,轻轻的推开门,看看里面的人正埋头写着什么,思遥轻轻敲敲门,笑了:“小贵子!我的座位还舒服吗?”
    “哟!”刑贵一眼看着老上级来了,紧张地站起身来,把思遥请进办公室,让坐了边让边笑着说:“处,怎么不请自来啊!来也通知一声我去接您大驾呐………请请请,您再坐下回忆回忆当年的感觉吧!”
    刑贵忙着沏茶倒水,思遥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大案队长的椅子,随手翻着文件,两个人久别重逢,自是寒喧了一番。作为同事,倒是还真有几分同事之谊。
    几句过来,思遥便是直奔主题:“刑队,这次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王起柱被杀一案,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刑贵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有……估计又是个悬案,就找出杀人者来还抓不着真凶,我们分析是买凶。”
    思遥皱皱眉头,好像回到几年前,顺口就是一句:“动机呢?这个确认了吗?”
    “没有!”刑贵看看思遥的眼神不对,马上解释道:“队,您别嫌我们水平低,这事我们可实在没招,这个王起柱社会关系复杂的很,不比高玉胜差多少,街头的混混、开黑车的、收债的、煤老板、黑保安以及凤城各大娱乐城里的小姐都认识这家伙,动机不是没有,是太多;因为钱、因为仇、因为地盘、因为女人等等,都能要了他的命。要是把凤城的警力都给我,没准我能排查出点什么,可现在真没治。”
    刑贵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确实有点无能为力,有时候的案子明知道方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别像这种涉黑牵涉众广的案子,没有局里的鼎力支持,也不是市里省城督导的大案要案,也就不可能配备足够的警力,毕竟这个案子直到现在在外人眼里还是一起恶**通事故而已。
    “我说小贵子,你这两年
    么长进啊?我问你进展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确定因苦?怎么着,让我负责查呀?”思遥看看刑贵的一脸难色,倒有点哑然失笑了。
    “哟,队,这可您说的啊,来来,指点指点……”刑贵一听,抓了个话头来劲了。翻着文件柜找着资料,这事,思遥并未阻拦,求之不得呢。或许正是为此而来。
    三本厚厚的案宗摞在桌子上,思遥倒诧异了:“这……这什么都没查出来,都这么厚了?”
    “啊!别说我们没干工作,走访的人有七八十个了,不是没线索,而是线索太乱了。您给指点指点,这个案子暂且放着了,我们还真没招了。”刑贵说道,站在办公桌前,像两年多前一样,聆听教导了。
    “好……关上门,给我一个小时不要来打扰。”思遥翻了开案卷,好像要重操旧业。
    “哟,您来真的呀?我……这,我可使唤不起处长级别的领导哦!”刑贵受宠若惊了。本想摆摆苦劳堵堵思遥的嘴便罢了,要说起来这既是上级又是师傅,还真不想让师傅小看了自己。
    “废什么话,就当重温我当刑警的感觉了。去吧,中午管饭啊,你欠我的饭可一顿都没还回来。”思遥笑着打趣。
    刑贵哎了声,有点复杂地看看思遥,不知道思遥对这事兴趣这么大,不过还是转身出去了!
    说是一个小时,一直到中午时分刑贵去而复返的时候还见得思遥一会看、一会写,聚精会神地翻着案卷,等到思遥看完伸伸懒腰的时候才发现,刑贵早已等在办公室里多时了。
    “怎么样?处您有何指示。”
    “这还真把我难住了啊!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三个要点你顺着查看看效果……”
    “等等,我先记一下!”刑贵忙着找笔,摊开了随手的小本子。
    思遥专业出来了,一脸肃穆,说到案子比什么时候都庄重:“第一,从钱的来源上查,据你们调查,王起柱是煤场的人,有收黑钱的历史,这次我们煤焦反腐领域斗争也在查这个事,黑钱的数目是惊人的,是不是有可能在争夺这一块利益的时候出现火拼。而且你们漏了一点,他生前的财产,查查来源和最终去向,既然藏着的有这么多,那么公开的、在别人手里,是不是还要有很多,有时候钱很能说明问题;
    第二,从他们内部查,是不是可能存在分脏不均或者内部有人想取而代之他痛下杀手,那么现在谁取而代之他的位置,谁的嫌疑就最大;
    第三个,往团伙作案的方向考虑,我觉得这个案子设计得很精巧,如果当天只死了一个人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定性为交通事故不了了之,这个案子从组织到实施可能牵涉到很多方面,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办得了………反正总之还是一句话,要细、要缜密,只要是作奸犯科,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终究要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思遥手指点点,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不过还是从大的方向上考虑。
    刑贵说着就有点迷茫了,反问了句:“那仇杀呢?可以不考虑吗?还有情杀,这小子私生活可烂得很。”
    “这个,可以作为辅助方面考虑。我直觉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一个新晋的头目,势力如日中天,寻仇的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这个方式也有问题,一直尽力在掩盖行迹,不像仇杀………情杀甚至可以排除,他是个混混出身,你们调查的这几个女人倒是不乏倾国倾城长相的,可都是娱乐行业出身的,这样的女人和男人,不至于为情所困吧?”思遥判断地说道。揶喻的笑着,刑贵也笑了,查了和王大炮关系密切的几个女人,居然清一水的小姐或者当过小姐,思遥话里的意思他是自然明白。
    “哟,队,你指点江山,我可就按这个方向来了啊。”刑贵高兴地说了句。虽然知道这话也是在说大方向,但好歹听点建议总比没有强,话里不无恭维的成份。
    “错了,我可不负责,你别想吃现成的。”思遥笑着,不经意转过身好像整理案卷一般,把写下的东西折起来捏到手里,悄悄塞进口袋,背着脸嘴里却是说道:“小贵子,今儿准备在哪请我?”
    刑贵高兴之下,根本没注意到思遥这个小动作:“小肥羊怎么样?队里可去一半人啊!”。
    “好啊,我正想见见大家呢!”
    两个人说着,门外探探索索伸进几个脑袋来,却是思遥曾经在警队的内勤,几个小姑娘高兴地喊着姐、处就奔着进来了……
    看着这群朝气逢勃的年青人,思遥的心也跟着年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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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平,拴马村。也是这同一天。
    赵宏伟和李林第四次离开拴马村的时候仍然是一无所获,赵宏伟看来涵养很好,一直是不愠不怒,有点作壁上观的意思,毕竟天厦是大股东。
    李林的急脾气有点上来了,想想当年和杨伟来拴马村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杨伟挥舞着手臂在几千人的大会上大放厥词反倒让村里人夹道欢迎,可轮到自己了就这么憋气,来送钱来了,送钱的居然低三下四说好话;这村里明明一干穷棍,还拽得跟千万富翁一般,百把十万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简直憋得难受,打交道的赵大锯是不声不吭,反正咬着条件没松口。这边受了气,回头给陈大拿一汇报,又得受气;连进拴马村都是赵宏伟调了两辆摩托车送进村的,偏偏想找那个正主,还上天入地了似的,没地儿找了。
    李林算是明白了,除了杨伟这号胡说大气、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烂人,还真没人能对付得了这帮子软硬不吃的村民。可杨伟那本事,还真没人学得来,别说自己,把天厦这经理人加到一块,怕在这方面都不及他万一。
    第四次依然是毫无所获,赵宏伟甚至只是出于礼貌来
    了,出了村驾着自己的车就不知所踪了,孤零零的李9T由的势单力薄,连天厦做后盾也觉得势单力薄。
    快到中午时分的时候,赵大锯从村委出来,赵宏伟和李林已经走远了,一路慢慢踱着步子,回了村东头家里,刚刚进门就听得干哥哥在大喊:“老锤老锤,你也忒小气了点吧!我都给你当干儿子,一天都舍不得搞点肉吃,净吃小米咸菜疙瘩,你是想噎死我是不是?”
    “吃得香/:吃不吃,不吃早点爬走,简直是一群土匪。”
    屋子里,传来了父亲的说话声和杨伟的笑声,话里虽然喝斥,可听得出亲切无比。甚至于比对亲儿子还是要亲切。谁也没有想到,杨伟和金刚一干人,钻到了拴马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周,一周时间杨伟除了打牌就是蒙头大睡,一醒来就和老锤闲得没事拌嘴。俩人的关系倒越发地亲近了。
    进了屋,就见得杨伟和金刚还有两三个人披着大衣盘腿坐在坑上在甩扑克牌,父亲在炖个大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小米,黄灿灿的颜色,小米干饭萝卜菜,拴马村的传统美食。大锯笑着喊着:“杨娃哥,今愣子进乡里,捎回二斤熟肉来,一会儿你跟爹下酒啊。”
    二斤蒜泥猪头肉,一瓶高梁白酒,放到了案板上,锯子看着父亲在切菜,殷勤地上前说了句:“爹,俄弄吧,你歇歇。”
    父子俩谦让着,杨伟这扔下大衣下床了,看看肉先拈了块嚼着,边吃边说:“嗯,不错,乡里这味道还是地道……哎,我说锯子,你咋不张罗个媳妇涅?哥都快换媳妇了,你还没说一个,说出去多寒碜。”
    锯子老实,听得这媳妇的话就脸有点红。
    赵铁锤没好脸色地看着杨伟,不屑地说道:“谁像你呀?来一次换一个女的,我都见你换过几个了?我告诉你啊,别把锯子也教坏了……前两天那姓周的女的是谁?”
    “哟,您还记得啊,那也是下一任媳妇候选人?干爹,你看咋样?哈……”杨伟嘿嘿笑着,打趣着。
    “咋不咋样也配得上你,跟上你也是让糟塌了。”赵铁锤白了一眼,损了句。这爷俩好像亲密无间到了根本不忌讳的地步。
    杨伟被这话噎了口,锯子咪着笑,床上金刚几个捂着嘴笑。
    饭熟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开了。这赵大锯有点不放心地问了句:“杨娃哥,今天那赵宏伟和李林俩人又到村委了。想先付咱们二百万修路钱,让咱们放开路运煤。”
    “撑着他,别理会他们,他比咱们着急!这是想缓兵,万一一缓了,他们咬着牙要修新路,那咱们可什么都落不下,村里人受的两年罪也白受了,要么就撂着不解决,要么就一次性解决彻底!……哎金刚,六儿那边有消息没?”
    “有了,路开了,昨天下午通车的。”
    “轮子那儿呢?”
    “他说林姐基本确定了。啥意思呀?”金刚迷迷糊糊说了句。
    “这样啊!”杨伟吃着,挟着大块的肉说道:“锯子,你撑住,撑上一个月。我们今天下午走,有啥消息我通知你。”
    “杨娃,你这是回那。”赵铁锤冷不丁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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