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桃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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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是文王不再沉迷于声色,不再去丹阳夫人的寝殿,葆申又打算如何对丹阳夫人呢?”恨兮笑着问了起来,但是多半的答案,她是能猜到的。
葆申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瞒桃花夫人,丹阳夫人见楚文王如此,也不加劝阻,今后定成为楚文王的绊脚石,葆申为楚国的大局着想,自当将丹阳夫人送出楚国”葆申没有丝毫的隐瞒,语意坚决。
恨兮也叹了口气道:“既然丹阳夫人如此,让楚文王沉迷而不加劝阻,那葆申就不怕恨兮也如此对待文王吗?”
葆申笑了笑:“葆申相信桃花夫人不会如此,凭借桃花夫人的个性,定能辅佐楚文王,让楚国更加昌盛,只是夫人……”葆申没有将话说完,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如果恨兮执意如此呢?葆申是否也会将恨兮送出楚国?”恨兮轻声问道,但是恨兮知道,她不会得到肯定的答案的。
别人或许不知晓,楚文王近日都是沉迷在丹阳夫人的寝殿,丝毫不理会恨兮,甚至见到恨兮,也都是装作没看到一般的离去,然恨兮又怎么会不知道,楚文王这样做,只是想让她吃味罢了。
“桃花夫人说笑了。”葆申轻笑了一声,“想必桃花夫人自己也是知晓的,文王再怎样,心思还终究是在桃花夫人身上的,即使葆申有心,也是送不走桃花夫人的。”
恨兮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样深得一国君王——楚文王的宠爱,恨兮从来都不感到幸运,若是换做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女子,怕是会兴奋不已,可若是对于恨兮来说,她如今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女子来说,却要陪伴即将年过半百的楚文王,还真有一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沧桑感。
“夫人,茶来了。”念娆远远的便道了一声,手中端着一壶沏好的热茶,身后的侍女手中端着两盘棋子,向恨兮这边走来。
“既然棋来了,那葆申便随恨兮下一盘棋吧。”恨兮挥了挥手,侍女立刻上前来,将棋子各自分了一盘,念娆也连忙上前来,拿下杯子,分别为恨兮和葆申添了热茶。
“葆申从命。”葆申笑了笑,先端起了热茶,品了一口,道:“桃花夫人这是何茶?怎的味道如此的不同?”
“这是恨兮特质的茶,会与宫内的茶有所不同。”恨兮说着,执起了一子,“恨兮就不客气的先下一步了。”便将一子摆放在了棋盘之上。
葆申点了点头,左手扶着右手的袖子,也提起了一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萧远是否来晚了?”远处,萧远双手抱琴于怀中,笑着走了过来。
“萧远兄来的不晚,时辰刚好。”恨兮笑了笑,挥了挥手,念娆立刻在琴旁也备了一杯茶。
“那萧远就献丑了。”萧远也不客气,坐在了琴台上,将琴轻轻的放好,浅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伸手挑起了琴弦,随着指尖的动作,一串串优雅的音符从指尖传开,歌声也随之传来:
爱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爱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戈矣。
爱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慵矣。
云谁之思?美孟慵矣。
这边听着曲子,下着棋,乃是最风雅之事,无奈一局完毕,葆申摇了摇头:“桃花夫人好棋艺,葆申不能相比啊。”
恨兮瞟了萧远一眼,笑了笑:“葆申谦虚了,恨兮棋艺平平,只是葆申心中有事分心,才败于恨兮。”
葆申没有否认,而是也瞟了一眼萧远,才与恨兮道:“葆申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夫人可否为葆申解惑?”
恨兮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夫人即以跟随了文王,乃是为众百姓着想,为何不能为了众生,去劝阻文王呢?”葆申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不惑。
恨兮轻笑了出声:“非也,恨兮不是葆申所想的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只是一小女子而已,现下楚国没有恨兮所爱的人,所以楚国对于恨兮来说,只是一座空国,没有任何意义,试问一个空国,又怎么会让恨兮花费心思呢?”
恨兮知道,不考虑众生安慰,是她的自私,可是历史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一切都有定数,曾经为了履薄,她愿意拼一拼,可是如今,能让她去拼的理由也没有了,她为什么还不相信命运呢?
“葆申知晓了。”葆申点头站起身来,“那葆申还有它事,便先告退了。”
恨兮点了点头,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必葆申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葆申起身离开座位,直到走到萧远的身前,定住了脚步,与萧远道:“这琴音琴艺,怕是当今也无几人可匹敌了,只是这词曲,就不要再唱了吧。”说完,便迈步离开了御花园,再没做停留。
待葆申走后,恨兮笑了笑,对萧远道:“平日萧远兄都只弹曲,不唱词,今日怎的有如此兴致,为恨兮申冤来了?”
萧远听闻恨兮的调笑,只是抬头瞟了一眼恨兮,没有说话,又低头扶起琴来。
“申冤?”念娆有些不明,问出声来,在她听来,只听了词曲的优美,却完全没注意词义。
“这首词是在唱男女两地相隔,相思不已。”恨兮转身又看起刚刚下的那一盘棋。
刚刚即使是葆申心里有事,下的棋有些不专,但是恨兮却只是赢了他一子而已,可见葆申不是个简单之人。
念娆听了恨兮的解释,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对于她来说,词的意思是什么并不重要,好听,才是王道。
第一百章 险些失麟儿
更新时间:2011…10…30 18:00:22 字数:3151
距上次遇见葆申又过了一个月有余,恨兮都一直过的安安稳稳,在没有人前来打扰恨兮。
冬日,即将要过去了,虽然外面的空气微凉,但是却很清新。
这日,恨兮正如往常一样躺在靠椅上,喝着念娆熬制的粥,听着萧远悠扬的琴声,却忽听得外面有人来报。
“启禀桃花夫人,令尹子元来访。”
恨兮没有动身,而是皱了皱眉,在这个楚国,恨兮最想躲的人不是楚文王,更不是楚文王的众夫人,而是外面求见的这位令尹子元。
既然找上门来了,恨兮也不得不见,她从靠椅上拉过一扇被子,盖在身上,懒洋洋的道:“让他进来吧。”
萧远抬头看了看恨兮,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起身准备离开。
“萧远兄这是要做什么,也不会谈什么秘密,萧远兄就安心的坐在这里吧,免得你前脚刚走,后脚我又要念娆去寻你,念娆那小丫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懒得很。”恨兮随意的说着,看了看身旁的念娆。
“夫人。”念娆幽怨的唤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倒也不是念娆太懒,而是恨兮的身体越见臃肿,平日可以亲自做的事情都懒得动一动,因此所有的事情便都落在了念娆的身上。
对于一个侍女来说,念娆现下的工作也并不算是很累,只是从前恨兮一般的事情都会亲自打理,所以念娆便少做很多的事情,现下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工作,念娆倒是不适应了,只是多做了一些便觉得累了。
萧远定住了欲买走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炫书:。。)整 理(炫书:。。)整 理衣衫,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桃花夫人,子元今日冒昧打扰,不知桃花夫人是否见怪。”令尹子元已经进了恨兮庭院的大门,向恨兮的方向走来。
恨兮只是随意的扫了令尹子元一眼,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卫立刻抬来了一个普通的小凳子。
其实倒不是恨兮小气,只是恨兮怕令尹子元坐长长的靠椅坐的太过舒服,便更不愿意离开了。
“令尹既然来了,又何必客气呢?”恨兮微眯着眼睛,视线立刻被缩小了大半,就连眼前的令尹子元,也只是看个大概的影子。
“狩猎回来这么久,令尹都没有来宫中走一遭,如今来到宫中,主要便是感谢当日狩猎出发之时,桃花夫人为令尹解去了病痛。”令尹说着,转身坐到了恨兮命人搬来的小凳子上,又瞟了一眼一旁静坐着的萧远。
令尹子元的样貌可以算是英俊潇洒,在配上衣衫米白色的衣衫,显得格外的清逸,清逸中又略显尊贵,只是配上坐着的凳子,却极其的不符。
对于令尹子元的话,恨兮不但不感到高兴,相反的还在心中暗暗嗤笑了一声,想是这令尹子元太过虚伪了,当日恨兮只是随意打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如今却拿这个当借口,来到恨兮的寝殿,定是有所企图。
心中这样想,恨兮的眼珠滴溜一转,话便出了口:“令尹太过客气了,恨兮当日焦急,便诊治的有些草率,像令尹这种是长久留下的病症,需要长期诊治的,现下也没有什么急事了,不如令尹便随着恨兮去御医那里看一看吧。”
“那倒不必,夫人客气了。”令尹子元干干的笑了笑。
楚文王上次即使对令尹突然抱病有所怀疑,但是好在也没有说什么,如是这次令尹在前去御医那里看病,万一看不出任何的病症,楚文王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了。
“恨兮还是认为令尹再去看看的好,只是不知令尹来恨兮的寝殿,除了查看病因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事宜?”恨兮的话语淡淡的的,几乎没有什么感情赋予在里面,但即使是一般的人,也可以听得出恨兮逐客的意味。
对于恨兮不是很友善的话语,令尹也显得有些微的不快,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调不似刚刚那般热情。
“令尹是因前几日去了陈国,听闻桃花夫人曾经乃是陈国的公主,顾来与桃花夫人讲一些陈国近来的事。”令尹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
听到令尹子元的话,恨兮的心不由得深深的沉了一下。
陈国?似乎都已经成为一个古老的称呼了,在陈国的国君与君夫人还好吗?恨兮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却又不敢问出口,因为她怕听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见恨兮有些沉默,令尹子元继续道“子元有幸去陈国宫内一坐,亲见了陈国君与君夫人。”
令尹子元定在了那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恨兮微张开一些眼睛,瞟向令尹子元,声音淡淡的道:“那不知陈国君与君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恨兮虽然声音淡淡的,语气也十分的平淡,面上看去,也是一副敷衍的样子,但是恨兮的心中却是很焦急的,更准确的说不该是焦急,而是有些矛盾的心里。
“君夫人的面色红润,想来精神不错,只是子元见君夫人面色略显苍白,气息也不是很平稳,子元不懂医术,也不敢胡乱猜测,桃花夫人不要担忧。”令尹子元说着,做出一份安慰恨兮的神情。
听到君夫人近来不好,恨兮的心便沉去一大截,不好吗?又病了吗?她自从上次离开陈国赶回息国之时,君夫人的身子就不是很好,现下再加上息国被灭,蔡国侯被楚文王囚困,定是又受了打击。
可是恨兮能做什么呢?恨兮不免有些自责,她什么都不能做,除了为他们带来打击,她什么都不能做。
心中如此想着,恨兮突然感到一阵难忍的腹痛,但是恨兮没有出声,还是忍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额头瞬间便迸出汗来。
恨兮紧紧的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的一角,努力的平复身下的疼痛,可是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却反而更加的严重了一些。
无奈,恨兮强忍疼痛,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她眼前紧盯着她的令尹子元,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语气道:“多谢令尹为恨兮带来了陈国的消息,恨兮现下也觉得身体不适,不如令尹与恨兮一同去御医那里看一看吧,路上也好多为恨兮讲讲关于陈国的事情。”
恨兮虽然说着看似平淡,但是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的。
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宫中,没有帮她的人,只有害她的人,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忍耐着不让别人有一丝的机会可以危害到她,以及现在已经性命可危的腹中的小生命。
“御医那里,改日子元会去的,子元现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便要告辞了。”令尹子元说着,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恨兮。
以令尹子元敏锐的观察力来看,恨兮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是他现下又不得不走,以免恨兮没有什么事情,却把他带到御医那里,那有事的便不是恨兮,而是他自己了。
“恨兮行动不便,便不送了。”恨兮说完,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力道之大,让嘴唇快要渗出血来。
令尹子元最后又看了一眼,才匆匆的离开了恨兮的庭院。
待令尹子元离开了恨兮的庭院,恨兮便立刻觉得所有的疼痛更加汹涌的袭来,但是她却不能去叫御医,如果让御医知道了,也就等同于楚文王知道了,而楚文王知道了,定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恨兮,没事吧。”萧远见令尹子元一走,连忙两步冲了上来,完全失了平日的优雅。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念娆去传御医。”念娆见恨兮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下来,也慌了神。
“念娆不要去。”恨兮伸手抓住了慌乱的念娆,生怕念娆跑去叫御医。
“不去不去。”恨兮抓着念娆的力道很重,念娆连忙摇头,安抚恨兮。
“萧远,右边第三颗树下有一些保胎的草药,你快去拿来。”恨兮疼痛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还好恨兮之前不光是为腹中的生命准备了衣服等东西,还准备了保胎的药材,生怕有什么闪失,看来现下就派上了用场。
恨兮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向好的方面想,因为她现在必须这样做,现在腹中的胎儿才八个月左右,如果早产,那腹中的性命定会不保了,只有她平复了情绪,才能让腹中的生命安全一分。
“是这个吗?”萧远很快按照恨兮指示的位置拿来了一个盒子,而在盒子中是配置好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