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那个小丫鬟非常可爱,可不知为何,今天的梦里,那个疯女人刘小云也加了进来,而且还吵闹不休。
他干脆不睡了,一个人起来站在窗前,吹着窗外的晚风,这城市的夜色已非常安静了,他总觉得自已有什么地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
宣宣穿着睡衣从身后抱了过来,他有些歉意,双手向后将她环绕起来,用脸贴着她靠在自已肩上的头,柔声说道:“我把你弄醒了?”宣宣摇了摇头,只是紧了紧抱住他的腰的双手。
刘迦想着刚才再次出现的梦境,感受着宣宣的体温,从窗外迎面而来的凉风让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因为在刚才的梦里,他清楚地记得宣宣已经永远地逝去了,虽然那只是梦。
…………。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每一天,每一刻,刘迦的一切都非常如意。
很快,他和宣宣在太多朋友的祝福下喜结连理。他望着娇艳欲滴的新娘,感到莫名的幸福与满足。
两年之后,宣宣产下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刘迦在报社也凭着个人的能力逐渐升职。为了照顾家庭,宣宣辞去了工作,在家里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俩人幸福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刘迦的人生愿望随着一个个的实现,也正在一个个的减少。
就这样二十年过去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路上,偶然撞见自己那正在念大学的女儿和一个男生在大街拐角处,肆无忌惮的相拥相吻时,他突然发现女儿已不属于自己了,女儿正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就如当年他和宣宣在学校时一样,那时的青春多美啊。
而现在他和宣宣相处二十年,都近五十岁的人了,每天下班除了看电视、看报纸以外,无非就是讨论一下女儿的事情,除此之外,很少有说话的时候。好像大家每天都比较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宣宣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减肥,可总也不怎么坚持,还是一副非常发福的样子,偶尔刘迦也会说说诸如“这年纪了,还去减肥干嘛啊”之类的话,这种时候宣宣往往会大骂死老头子毫无情趣,让刘迦立刻闭嘴。
随着时日增加,他连宣宣每天在干什么也懒得理会了。宣宣也一样,除了每天唠叨一下日常琐事之外,总会抱怨人老了,皱纹太多了,一天到晚面膜都贴在脸上,一天到晚都在和邻居主妇商良着如何减少几根皱纹。
又是几年过去了,女儿如愿地出现在属于她自己的婚礼之上,似乎美丽更甚于当年的宣宣,刘迦心慰不己。
很快女儿也有了自己的儿子,当女儿抱着孩子开心地哄来哄去,不停地教孩子叫妈妈爸爸、外公外婆的时候,刘迦突然心中有一股悲凉,自己真的老了,老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到抱孙子的年纪了。
他现在夜里偶尔也会做年轻时经常做的那个梦,只不过随着时日增加,他早已无所谓了,这个梦有时候反倒成了他摆脱现实的调味剂,只不过那个疯女人刘小云自从第一次在梦里出现又被自己赶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又是二十年过去了,终于有一天,宣宣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握着刘迦更加苍老的手,眼泪滴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语,刘迦老泪纵横,几十年相守,几十年风雨,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不管是无奈还是坚持,最终也都过去了,此刻终有一别,宣宣微闭着眼,任凭眼泪滑过面颊,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宣宣的葬礼上,刘迦除了看着刻在墓碑上那仅仅代表宣宣曾经存在过的照片,连痛苦的力量都没有了,人生就这么过去了,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他除了知道这一切以外,仿佛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生命对刘迦而言,成了一种等待,一种没有任何奇迹早知道结果的等待,他时时会走到公园去晒晒太阳,看着那些欢声笑语的孩子们,看着那些正在海誓山盟的恋人们,他只有用回忆来抵挡时光的流逝。这世界早已经遗忘了他,没人会知道公园里这样一位老者是怎么样的人生,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努力,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坚持,一切都像每天的太阳一样,升起来以后,总会落下去的。
人生的习惯已经左右了他的一切,连每天在公园坐的长凳他都希望一直是那一根,不希望改变,他太怕改变了,仿佛每天坐的这根长凳竟成了他唯一的好友。他坐在凳上看着天色渐晚的一天,然后也非常准时地拿起拐杖准备离开。
也许是因为麻木,也许是因为太老,他居然没发现身边竟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子,他现在的年纪早对任何女人失去了兴趣,只是出于礼貌,在离开时对这位女子点了点头,突然间他怔住了,心中暗道:“好熟悉的面孔啊,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离奇的是这女子也正盯着他,而且竟是毫不客气地直视着他。刘迦有些诧异,他侧过头,借着光线想仔细地看看这位女子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他吃惊的是,这面孔他的确看过,那样标准,那样完美,像艺术家黄金分割计算过的……这个面孔他一生只见过一次,因为太标准了,使他的印象竟没有完全泯灭,只是再也无法想起在何时何地见过了。
他重新坐下,侧过头,不由地问道:“你……认识我吗?”这女子突然间扑哧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也很熟悉啊,她是谁呢?刘迦自从有了宣宣以后,坚持着自己当初的誓言,没有任何外遇和不轨,他可真想不起这女子是谁了,也许是邻居的孙女吧。这女子看着他迷惑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笨啊,你怎么把我全忘了?”
刘迦脑海猛地一震,好熟悉的口气!他心中微感一丝惊诧,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女子甩了甩头发,开心地说道:“还好,你多少还有点点记忆,不然大家全完了。”但刘迦太老了,他已经无法从回忆里面找到关于这女子更多的痕迹了。
那女子拍了拍刘迦的头,仿佛把他当作是哥们儿一般。刘迦一愣,只听见那女子说道:“还记得几十年前,你在某报社的时候,有个疯女人来找过你吗,本来是说有独家新闻给你的,结果又说是你骗你的,那个女人叫刘小云,还记叫得吗?”
刘迦一直在搜索回忆,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对了,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宣宣差点对自己误会,然后那晚本来已够奇怪的梦里面,那个刘小云也跑了进来,他逐渐回记着往事,那时真年青啊。
他对着这女子点了点,突然间发现这女子好像和那刘小云有些像,甚至是越看越像,因为她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长相和身材标准得不可思议,像艺术品。
这女子忽然大笑起来:“哎呀,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吧,我刚来的时候,不知怎样才能见到你,因为我也必须也有个形象才是吧,你迷了本性,我不可能存在你脑海里面,只好也跟着演化一个形象出来。我发现你大脑里面各种形像太多,什么温柔的,艳丽的,调皮的,可爱的,贤惠的,多得数不清,我就在这众多信息里面找了个标准的,怕你不认识我罗,标准的东西大家都该认同吧。谁知你还真不认识我呢。”
这女子的笑容、说话的方式、口气,一切的一切,终于让他想起几十年前那个刘小云,他有些惊讶,问道:“你和那个刘小云是什么关系呢?是她孙女吗?你怎么会找到我的?”这女子这次可真生气了,一巴掌从他脑后拍过,狠狠地盯着他骂道:“什么孙女不孙女的,我就是刘小云,你笨死了,难怪那僵尸要叫你傻蛋呢。”
“僵尸?”在刘迦记忆中,他做了多年的怪梦里面也有一个僵尸,好像也说过自己是傻蛋什么的。他心中猛然一惊,颤微着声音问道:“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僵尸?你怎么知道我的梦?”
刘小云不乐意了,双手叉在胸前,气鼓鼓地说道:“说了是自己人嘛,老是把我忘了。”刘迦心中一次次被各种莫名的思绪撞击着,他大脑完全混乱了,这把年纪了,突然遇到有人一口气提出那么多古怪的事,这怎么让他受得了?
刘小云一脸阳光地看着刘迦说道:“不过现在好了,没人阻止我带你回去了,咱们走吧。”刘迦不解,问道:“带我到哪儿去,回哪儿?”刘小云又是一巴掌扇过他的后脑,笑骂道:“你真想在这心缘镜里面呆到死啊,如果真死在心缘镜里面,可就真出不去了,你那些怪物朋友也都全完了。”
刘迦的胸口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然重击,一下子喘不过气来,不知为什么,“心缘镜”这三个字好像有着无比巨大的力量,突然让他感到非常痛苦,甚至无法站立,脑海里的一切都乱了起来,他无法思考,无法想任何事情,呆呆地看着刘小云。
刘小云笑道:“咱们开始吧,你要接受我哦,只要你内心真心接受我,我才能带你回去,否则我也没办法的。”
刘迦此刻已不能做任何思考,只是呆看着刘小云,缓缓地点了点,他甚至不知道点头的意义是什么,仿佛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刘小云大叫一声OK,长发一甩向后,突然正对着他猛扑过来,他大吃一惊,跌坐在长凳上,还来不及叫喊,刘小云就已消失他在眼前,仿佛直接冲进了他身体里面一般。
他无比恐惧,心跳异常加速,正闪念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紧跟着又出现一片光亮。在那光亮中,他看到他的人生历史开始倒退重演,宣宣的死、孙子的诞生、女儿的婚礼、宣宣在医院的产床上痛苦呻吟、他和宣宣、刘小云三人在酒楼吵架、那个古怪的梦、梦里的道士、和尚、还有那个叫晓雨的小丫鬟、还有那个铜镜……。对了,心缘镜!刘迦的大脑一阵巨痛,猛得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阳光,浑身是汗,大脑中突然传出一个小女生的声音:“OK,搞定啦。”刘迦惊恐地“啊”了一声,紧跟着四周也有几人痛苦地叫了几声,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第四章 告别昨天
刘迦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雪域,缓缓转过头看着四周,这里是一片草原,四周盘坐着几个道士、和尚、还有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和那位梦中出现过的小丫鬟。他发现这里的人也都看着他,而且相互间又看来看去,刘迦正不知该说什么,小云立刻说道:“好啦好啦,你终于从心缘镜里面出来啦,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幸好没其他人路过这里呢。”
小云的声音立刻让他恢复心神,但整个意识却被心缘镜中几十年的人生幻觉缠绕着,这里所有人的表情和他都大同小异,相互间又似认识,又像过了太多年没见面的朋友,剩下的只是似曾相识了。
他意识恢复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另外几个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咬着牙,极力忍受着心中一股想吐的感觉,非常艰难地说了一句:“大家放松,先放松。”说完,他再也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压力,瘫软地倒下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人本来也正在努力忍受这种精神和意识感官上的突然巨变所带来的压力,看着面前这个人倒下了,再也按耐不住,一个接一个全都倒下晕过去了。
雪域外草原的阳光非常的淡,一夜的憨睡,让刘迦几个人在身体上全都恢复了过来。
所有的人醒来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对视着,心里依然存留着心缘镜中的人生。只有崔晓雨恢复得最快,因为她在心缘镜中,就是和刘迦在一起过着美满的人生,她很满足,此刻就算从梦境出来,刘迦毕竟还在面前。虽然在刹那间,那镜中几十年的人生转眼梦碎,但毕竟意中人还在眼前,她内心世界调整过来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崔晓雨看着一边出神的刘迦,轻声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头靠他肩上,仿佛是老夫老妻一样自然,刘迦心中微微一震,没有说什么,依然看着远方,对他而言,几十年人生经历依然历历在目,他需要时间重新回来。
齐巴鲁、玛尔斯等人比刘迦还要惨些,因为他们的愿望都是和神仙的世界相关的,在心缘镜中产生的如意人生竟是上千年,甚至是数万年,要突然放下这千万年的人生经历,而重回现实,不是一时能做到的,唯一幸运的是他们的心缘经历里面没有刘迦那样如凡人般的执着与苦难,只是回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了下去,黑夜又再次来临。满天的繁星让玛尔斯等人已渐渐回到现实,众人不禁连声叹息,互相对视后,逐渐开始互相安慰起来。
李照夕在一旁轻叹道:“唉,真是没想到这心缘镜原来是专门给人幻觉的东西,你想的是什么它就给你什么样的幻镜,嘿嘿,倒也名如其镜啊。”玛尔斯听到他说话,也从入定中苏醒过来,一跃起来,哈哈大笑道:“他妈的,老子在里面把宙斯揍得七荤八素,这老小子天天给老子端茶倒水,任我打骂,她所有的女人都归我啦,哈哈哈哈哈,好痛快。”岐伯笑道:“你爹的女人,你就该叫娘,你把娘你给泡了,这算啥?”玛尔斯一愣,转而恶狠狠地说道:“他妈的,宙斯能和他自己的女儿生崽,老子就不能同自己的娘有一腿?更何况天下还有谁比自己的娘更亲的?”
众人闻言,尽皆哑然无语,虽然大家在梦中都随着心愿在走,可毕竟多少也是相对符合人生进程的想像,唯有这个战神,如此离谱的梦他也能做出来,可见他家里的环境有多古怪乖离。
只有刘迦,他心里面依然重复那夜他站在窗前,宣宣从他背后环抱过来的情景,竟是那样真实,竟是那样伸手可触。不知何时,泪水开始从他的眼角不住下落,悲从中来,此刻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爱恨离别的痛苦了,突然间痛哭起来。
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悲痛地哭过,就算是明知解救宣宣的希望渺茫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痛哭过。心缘镜中,他和宣宣的人生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不知是因为得而复失或是因为从未曾得到过,这种悲凉的孤独使他的痛苦终于冲破胸口宣泄出来,泪珠竟如雨水一般倾在他的衣领之上。
崔晓雨从身后把他环抱着,因为在心缘镜中,几十来刘迦一直是她丈夫,她此刻抱着心上人竟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