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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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悦禅沉吟片刻,又道:“晓雨,你怎么学会惑心真茫的?”她见旁敲侧击的法子不管用,干脆坦言相询。崔晓雨大脑中那紫光被刘迦封沉,哪记得什么惑心真茫?闻言之下,禁不住奇道:“惑心真茫?是什么东西?”欣悦禅虽见她表情全无作伪之相,但既对这崔晓雨有了成见,难免在心中暗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她总喜欢故作天真、扮纯洁,做出那无辜的样子,还不是为了招惹男人的疼惜?偏生那些臭男人都是傻瓜,轻而易举地就被这样的小女生给骗了。”
她转念想到今生的刘迦,左看右看,都不大像一个精明的人,倒更像她认定的那些傻瓜男人,心中更觉有气。瞥眼正见崔晓雨靓眼大睁地看着她,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暗运狱火柔魄甲,猛地突起一股诡力,冷不妨直插进崔晓雨体内。那崔晓雨正在等着她说话,忽觉眼前白光闪过,元神大震,天旋地转,竟来不及出声,已翻然倒地。
欣悦禅一招得手,又惊又喜。她本来对惑心真茫甚为忌惮,此次偷袭,并无太大把握,谁知道塍能狱火强悍之极,化剑而突,竟直接将崔晓雨的元神拉了出来。她开心无比,立时便欲融炼其元神。却忽感崔晓雨那元神传来一股巨力震荡,她浑身大颤,双臂痉挛,狱火柔魄甲竟欲脱体而出。崔晓雨的元神趁着欣悦禅心神俱荡之机,挣脱塍能狱火的挟制,倏然返至崔晓雨身体内。
欣悦禅没想到崔晓雨的元神竟能在没有身体依托的情况下,依然给对手沉重反击,她一时不查,居然被那巨大力道震至头晕目眩,连连后退,心中大恐。
但她转眼即定下心神,见崔晓雨尚未苏醒,知道机不可失,瞬间将塍能狱火升起熊熊黑焰,朝崔晓雨的身体狂卷而去。却见一道雪色剑光长空劈至,与塍能狱火半途相撞,同时崔晓雨的身体竟硬生生地移向一边去了。欣悦禅转头怒道:“干玉,你来管什么闲事?”正是跟在欣悦禅身后远处的干玉,见势急迫,出手护住了崔晓雨。
那干玉带着岐伯一直远远地跟在欣悦禅身后,岐伯本欲想尽办法挣脱干玉的怀抱,但听干玉传音道:“小僵尸,中相要杀你结义兄弟的妹妹了,你要不要出手相救?”岐伯想起前时欣悦禅的种种情态,已明其理,传音骂道:“他妈的,老子的修为能救谁?那醋坛子一招便可毁了老子。”干玉笑道:“有我呐,我负责阻止中相,你救崔姑娘吧。”
话音一落,已遥见欣悦禅身体大现异彩,干玉知其发作,立时闪身而至,随手掏出一柄碧天雪剑,透力直击塍能狱火。那干玉富甲天下,身上的各种宝物多得是,但塍能狱火诡异之极,炸剑而行,刹那间便将干玉的碧天雪剑融掉。岐伯却趁着欣悦禅片刻的迟滞,已旋出一股大力,将崔晓雨移至一侧,同时转头对欣悦禅笑道:“大美女,这崔姑娘是我小白脸兄弟的妹妹,可杀不得。”
干玉见自己的碧天雪剑被欣悦禅毁掉,毫不介怀,侧头甩过长发,莞尔笑道:“悦禅姐,你本事好大,一出手就毁了我的法宝,干玉真想拜你为师呢。”她知欣悦禅脸面薄得很,不便提及刚才之事。欣悦禅一脸铁青,冷眼藐着两人。她所谋败露,倘若仍要继续杀崔晓雨,势必就得先杀掉干玉和岐伯二人灭口。但要她杀岐伯容易,要杀干玉却绝非易事。可自己心事曝于人前,她更是恼火之极,一时不知该怎么做,竟呆立在一旁。
忽见两个人影闪至,其中一人笑道:“原来大家伙在此处聊天啊,这边星空景色果然不错,难得你们有此闲心。”正是戈、达二人同时赶到,见干玉正与欣悦对恃,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分立二角,与干玉成三角之势,将欣悦禅围在其中。
欣悦禅被三人困住,丝毫不惧,但她自己理亏在先,弄出这难以下台的尴尬局面,心中懊恼无比,忍不住对戈帛冷冷说道:“东相向来豪气干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竟然跑来管别人的家事?”达摩克利斯在另一边笑道:“中相,这崔姑娘是宫主义妹,倘若任由谁都可以杀了,宫主的脸面往哪儿搁去?这事传出去,天幽宫岂不是被人笑话?”欣悦禅冷哼道:“天幽宫被人笑话的事情还少了不成?多一件少一件又怎样?”她心情正糟,被达摩克利斯挤兑两句后,更觉无趣,一时竟想大打出手。
干玉见她眼中异光微起,知她心意,立时笑道:“悦禅姐,咱们到一边玩去吧,懒得同他们斗嘴,无聊得紧。”话音一落,忽觉一侧能场暴起,暗叫不好,随手扔出一个法宝,同时闪身至一侧。欣悦禅等人也在第一时间感知异样,人人色变,竟相后退,各自手挥法器相迎。那岐伯动作稍迟,一声怪叫过后,已被人提在手中。正是崔晓雨不知何时已苏醒过来,浑身上下紫光层层波动,那惑心真茫看似缓慢却又滂薄浑厚地漫延开来,在场的人均知她那老毛病又范了,一时个个恐惧之极。
干玉扔出去那法宝是一串檀磔玄珠,被无名高人在火山熔浆内炼成,不曾想遇到惑心真茫后,竟无影无踪地消失了,不知是被融化了还是被崔晓雨收掉了,人人为之惊诧莫名。
岐伯被崔晓雨捉住,立时惊叫道:“晓雨妹妹,我是你岐伯大哥啊,要杀你的是醋坛子,我是来救你的,你可别认错了人。”崔晓雨一脸茫然,长发披在左肩,裙裾微微摇曳,清丽飘逸、婷婷玉立处,那寂廖孤独的情怀不经意中渲染至每个人心里,所有的人都难受之极。戈、达二人修为稍差,被其强烈的情绪震荡,心智稍乱,竟偶尔便有自杀的冲动。那岐伯被崔晓雨的情绪扰得体内气血翻滚紊乱,欲死欲狂,可背上要害被崔晓雨拿住,哪能由他动弹?
干玉见岐伯神情渐趋颠狂,知他抵挡不住崔晓雨心念的干扰,立时扬指疾射一道金光,欲将岐伯震晕过去,免他受情绪激荡之苦。崔晓雨本在疑惑之中,忽见干玉一指金光袭至,那自卫本能立时如条件反射般惊现脑中。右指微透,已将岐伯弄昏过去,左臂轻展,一道柔光已如巨莽般掀向干玉。干玉见之大惊,化光而逃。转眼却听一声惨叫,干玉已被惑心真茫击中左肩,拉了回来,摔在崔晓雨身边,咬牙忍痛、喘息不已。
欣悦禅等人见了这等场面,已知自己的修为虽然提高不少,但面对惑心真茫,依然差得太远,人人转身便逃。却见崔晓雨身形未动,连连三道金光追出,随着数声惨叫,欣悦禅三人一样被她捉住,也拉至身边,摔倒在地,无法动弹。
那崔晓雨刚将三人制住,眼中紫光却随着危机感的消失而渐渐隐退,人也恢复正常,猛感身体疲惫虚弱,樱声过处,也跟着倒在一边。欣悦禅等人被她封住要脉,动弹不得,一时人人面面相觑。
忽见远处缓缓飘过一个人影,同时这人在说道:“咦,这边刚才好多金光,闪来闪去的,怎么老道一来,啥都没了?”戈帛定睛一看,不觉暗暗叫苦,无奈之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玉灵子。
那玉灵子被非所言点晕扔在李照夕身边后,李照夕看着玉灵子躺在地上憨睡,摇头叹道:“一个人到了大家只喜欢他闭嘴的地步,也算可怜。”说话间便欲在日记中写上那么几句,但稍想片刻,又不禁叹道:“唉,我连在日记上挖苦他几句的心情都没了。”过得一会儿,又觉自己独自守在李淳风身边,颇为寂寞,总想找个人说话,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帮你解开**道吧,但你自己一定要争气,别一醒过来就傻话连篇,倘若你不吸取教训,我再也不帮你了。”
说着他便俯身为其推宫过**。好在非所言只是不愿玉灵子在身边惹麻烦,微微将其震晕过去而已,并未将他要**封住。李照夕真元力连连透过,玉灵子神识渐醒,一坐起来,立时奇道:“咦,我怎么睡在这里的?明正天他们呢?”李照夕笑道:“谁知道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他心中却暗暗叹息道:“这玉灵子就因为嘴上聒噪,大家今天一指、明天一掌地尽往他身上招呼,只盼他晕过去,别乱说话就行。这么下去,他的元神早晚会被震至变形,只怕最后终于修成一个岐形元神了。”念及此,想像那岐形元神的怪样子,又暗觉好笑。
玉灵子一站起身来,立时便走,李照夕叫住他道:“玉灵兄,你这是去哪儿?”玉灵子呵呵笑道:“外面天气好得很,谁有闲心呆在这小屋子里发呆?”说着竟摇头晃脑地走出去了。李照夕悔之不及,大骂道:“早知道他一醒来就要走,我又何必弄醒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独自在此寂寞,心中颇为不满,立时翻开日记本,对玉灵子痛批不已。
那玉灵子出得大院,左右无事,便飞至天乐宫星球之外,东游西荡了好半天,正在无聊,忽见远处异光大现,心中好奇,忍不住便飞了过来。正见戈帛等人横七竖八地躺着,玉灵子奇道:“戈兄,你们几位干嘛都全躺着?咦,岐伯兄晕过去了?”不待众人说话,他已明其理,恍然叫道:“你们定是被人袭击了是吧?”念及此,他心中豪情顿起,对着众人朗声道:“不要怕!有老道在,看谁敢在此放肆?!”说着他挽起衣袖,真元力运转全身,东张西望,一副找对手打架的样子。
戈帛等人无奈之极,均在心中暗暗叫苦道:“我宁愿被圣妖的惑心真茫给杀了,也不愿在此老手下逃生。毕竟有资格被圣妖所杀,也算是高人的身份,但沦落到需要玉灵子来救护,这命不要了也罢。”一时间,人人羞愤不已,但苦于不能动弹,否则以这群人的修为,诸力齐下,玉灵子那元神真要被人震至岐形且永不超生了。
那欣悦禅先是受辱于崔晓雨这想像中的情敌,再受辱于玉灵子将众人当作傻瓜,心中郁闷连连涌至,竟一时恶心呕吐起来。
玉灵子见之大惊,立时上前,扶住她,说道:“欣姑娘,你伤得不轻,可不要乱动。”欣悦禅见他用手臂掺住自己,又羞又怒,愤力急推,但她此时被崔晓雨封住大脉,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急切之下,气冲大脑,终于晕了过去。
干玉知其心思,忍不住对玉灵子说道:“玉灵子,你不用管她,她只是脱力而已,呆会儿就好。”玉灵子摇头叹道:“幸好老道来得及时,来得稍微晚些,你们定被人给杀了。”言下之意,似乎在说,对手本来打算杀掉天幽宫四大高手,但惊闻玉灵子出现,为了保命,赶紧逃之夭夭了。
第六章 高人聊天时间长 一脉相承的恶习
上文说到玉灵子廖廖数语,即让欣悦禅等人极为尴尬,他自己却感受不到别人在想什么,反倒深感遗憾,失去了一次向别人证明他的修为的机会。那干玉见他在一旁叹息,心中苦笑道:“这傻道士最好马上离开,否则欣悦禅恢复体力后,只怕立时便会废了他。”但玉灵子只顾着自言自语,哪会想更多?
这群人暂时无事,咱们不妨扭过头来看看刘迦的阵法布得如何了。
刘迦布阵的第一步,便是要将不少星球能场关联在一起,以使整个阵法有充足的能场支撑。但这活儿极为繁琐,他独自一人坐在阵中,随着十指印诀幻影流动,那念力便如飞针走钱一般,万万千千分释八方,竟无片刻停留。只见阵中群光奔逸,暗流穿梭,一会儿如流星掠过,一会儿又如烟花四散,偶尔星星点点,间或又寂静渺渺。那混元力也随着每一条能场连线倏来忽去,竟现诸般生克冲合的力道。此时他注毕生修为于阵中,任谁撞上此阵,无疑于硬接他倾尽全力的一击。
小阿菜在阵外看得多时,忍不住笑道:“这小白脸布阵倒像蜘蛛在织网似的,好大一只蜘蛛,好大一张网。”佩达霍豪根虽在阵外,但早感知那能场漫延的压力,他越看越觉得可疑,不禁忧道:“老大,他布这阵真是给他兄弟们修行用的?不会是用来对付我的吧?”小阿菜苦笑道:“他妈的,豪根,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好不好?小白脸的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对付你只在动念伸手的刹那,还用花心思去做这么大一个阵法?你以为你真是新一代的修罗天天王啊?做这大阵用的时间,千万个你都干掉了。”
佩达霍豪根听得心惊,忍不住向齐巴鲁问道:“胖仔,小白脸就没有弱点?”齐巴鲁鼻孔微抖,侧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小白脸弱点还不少。”佩达霍豪根大喜道:“哦?那是什么?”小阿菜觉得好奇,忍不住分神倾听。齐巴鲁笑道:“这小子没个性、太随和、没脾气。”佩达霍豪根闻言一愣,转头向小阿菜问道:“老大,没个性、太随和、没脾气算哪一种性质的弱点?”
小阿菜听得过于认真,也觉着不可思议,低头沉思道:“他这没个性、随和、没脾气的特点,倒有些像佛经上所说的无人相、无我相、无寿者相。一个人要忍辱方能没脾气,随和便是无嗔,那没个性想来就是无痴了,而且我见他也不是一个贪念太重的人……这佛经上云,无贪、嗔、痴者,即能明心见性、智慧现前,小白脸的性格与佛经上所说的成佛之人颇为相似,看来他前生做地藏时,甚有成就,否则哪能留下这诸多习性?”念及此,心中暗喜道:“倘若他真有此前生的习性,那他陪我应劫就再好也不过了。我见书上那些菩萨佛祖常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倘若我应劫无果,倒可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也算路上有个伴,不寂寞。”他自从听了祺诺的话以后,时时都在忧虑这应劫之事,更听祺诺说,佛法可能有助于他化解刀煞,他更是倍加勇猛精进地参禅悟理,任谁的话听在耳中,似觉都大有深义一般。
忽见大阵四周金光突现,转而整个大阵隐没消失,紧跟着刘迦已汗流夹背地出现在三人跟前。刘迦站稳身形,立时摇头叹道:“太累了,我得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再继续做。”小阿菜问道:“你把大阵隐匿了?”刘迦点点头,指着大阵的方位,笑道:“这阵中能场,尚无法完全按规则运行,路过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中能场连线给打死,我暂时把整个大阵禁制起来,路过的人会被禁制自动地转到另一条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