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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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一听她的话,立刻乐道:“这事多简单啊……”但见欣悦禅转头冷眼相向,他赶紧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我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吹牛,说我抱过你!”他心中却在暗道:“这种事,就算我在别人面前吹牛,也没人会信啊。倘若阿波罗那小子给我说,他抱过天下第一美女,我会相信吗?我最多一脚踹死他,顺便把我的战车要回来。”
他忽然想起一事,也不管别人心中会不会介意,只管张开大嘴问道:“欣姐,小白脸当年去修菩萨道,那可是件好事啊,我听说你从前很反对他这么做,为啥哩?”
换作是从前,欣悦禅被人问及私事,肯定是极大不爽,可此时死里逃生,心境大变,听了以后,沉默片刻,悠悠叹道:“我觉得他是在逃避,也不知他是在逃避人生责任呢,还是在逃避我,或许两者都有,我痛恨一个男人逃避。”
玛尔斯大摇其头,道:“小白脸这人确实有许多毛病,凡事偷懒、喜欢跑题、做英雄也不够威风等等,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可要说起他喜欢逃避,我怎么不觉得……。”他虽然心中很敬佩刘迦,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刘迦的优点,再细向下一想,难免暗道:“听欣姐这么一说,小白脸这人做起事来,还真有点逃避的感觉呢。”
欣悦禅见他说不下去,微微笑道:“他们佛门弟子,一天到晚要放下这个,要放下那个,你说,这不是逃避又是什么?”
玛尔斯侧头一想,疑道:“欣姐,可咱们修行,总得放下些东西吧?这这这……什么都不用放下,杂务太多太忙,咱们可就修不上去了……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欣悦禅摇头道:“咱们修行是为了让自己的能力更强,对人生中的事更有掌控力度,如果啥都放下不管了,修行又什么价值,修了又有何用……”玛尔斯挠挠头,皱眉道:“但好像小白脸的能力比咱们都强吧?好像他对人生的事,更有掌控力度吧?”
欣悦禅闻言一怔,低头不语,过得一会儿,又低声疑道:“难道说,一个人真要掌握自己的人生,总得先放下一些东西?可既然放下了,又如何掌握人生?一个事物,总得拿在自己手上,才说得上掌控,已经扔出去了,不在自己手中,又如何能说是掌控呢?”她有太多的困惑缠在心头,无法解答。
玛尔斯本来就是个糊涂鬼,再被欣悦禅这么一问,更加难以深想下去,最后只是苦笑道:“这种问题只有问小白脸自己才知道吧?不过,他确实比咱们都有控制力啊,确实比咱们更能摆平种种困境啊。”
欣悦禅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说曾过,欲进者先退,欲成者先毁,欲有者先无,欲知者先空……难道说,他的逃避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只是咱们习惯的看法而已?难道说,他想要成就的未来,真得比咱们想像的更大?他想要追求的世界,真得更加宽广?他想要达到的境界,真得更让人心动?”
玛尔斯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暗道:“倘若像那小白脸那般逃避,我其实也愿意,想想他那手转乾坤的能力,我不知何时才能像他那样呢。”他不知刘迦那能力并非是有所求而得来的,相反正是因为有所舍弃后才自然显现出来的。取舍之道,得之非得,失之非失,到底得到了什么,又或是到底舍下了什么,个中体味,真去体验者方才明了。
这念头刚才起来,转眼他又寻思:“可就算想要手转乾坤的能力,也没必要逃避欣姐这样的美女啊,欣姐这样的人物,倘若能得到她的垂青,就算让我连变一万亿次畜生我也愿意……不过,变畜生的时候,最好能做欣姐的宠物或是神兽,咦……说不定大熊猫就有这样的幻想呢,嘻嘻。”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东张西望,这才注意到刚才右掌间的那团小球并未离开,只不过移到了手背上。他忍不住甩手,想将小球扔掉。可不管他把手如何摇来摇去,那小球始终缠在他掌间,他一边乱动手臂,一边骂道:“这东西缠得老子心烦!”
欣悦禅转头见他一副狼狈相,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玛尔斯闻言一愣,微感尴尬,用嘴孥了一下自己的手,道:“这玩意儿太讨厌了,沾上手就扔不掉了。”欣悦禅奇道:“从哪里来的?”玛尔斯看了看四周,道:“就是咱们这泡泡里面的东西变出来的。”
欣悦禅这才注意到两人完完全全浸在一种深蓝色的物质中,这物质似水非水,像是某种能场,但又过于凝聚而无法透识其深处。玛尔斯倘若没有将那这物质变成小球,也一样难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能量。
欣悦禅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好平静的世界,就像连时间都停止了似的。如果人的心也能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幸福。”她人生经历迭荡起伏,难有平静的日子,似乎到了这生死关头,才突然想起来,人生也是可以安安静静的,只要你愿意。
说话间,转头注意到玛尔斯还在用手晃动着手中的小球,她笑问道:“你这小球是怎么变出来的?”玛尔斯作了一个手势,道:“我就这么简单地捞了一下,这小球便出现了。”说着他细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明白了,刚才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习惯性地用了信愿力,好像是信愿力凝聚了它。”
欣悦禅奇道:“信愿力?你和蓝沁真在练这玩意儿?”玛尔斯点点头,笑道:“我练了一些日子,发现这信愿力的根本,有点像小白脸说过的什么‘纯心’之类的原理,就是说,你的心越是纯粹,越是单一,越是……刚才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试着让你练了练,不知道效果如何。”
欣悦禅沉吟道:“说到底,还是一心的意思。他从前也常常这么说,说万法由心,一心之下,无境不破、无事不成、无愿不就……或许是我……”她本来想说,或许是她自己误解了刘迦的意思,以为他在逃避,以为他终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但心中所起的诸念,似乎总难以自圆其说,没有一个能将那小白脸的行为彻底而圆通地解释出来的理由。
她却忘了,天下之事哪有什么绝对标准,角度不同,用以衡量一个事实的标准不同,如此咱们给某人或某事所下的定义也就完全不同了,甚至是相反的。平日里面,咱们都能明白这个理,知道换位思考、换角度看事,可往往没注意到,单是理性上的换位与换角度,只是让咱们多了一份宽容而已,多了一份理解别人的心量而已。倘若这个换位,最后的结果,是一种世界观与价值观的彻底转变,由其新生的观念所支配,人生便彻底不同。没有经过这个翻天覆地的改变,那过去的成见、经验、知识所形成的取舍判断习惯,随时随地都在左右着偶们,随时随地都在起疑,随时随地都在将偶们从新的路上拉回到旧有的生活中去。
玛尔斯见欣悦禅欲说又止,正想迎合几句,忽感体内有些异样,他奇道:“怪啊,我这乌龟壳多年没动静了,现在又有反应了。”
欣悦禅对旁人的事从没兴趣,就算对长期相处的同伴,她对别人的事也知之甚少,此时听见玛尔斯说起乌龟壳,却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乌龟壳?”
玛尔斯扭了一下上半身,将龟颐盾亮了出来。欣悦禅看了看龟颐盾上的古怪花纹,微微皱眉,低头沉思一下,问道:“这是南斗星的?”
玛尔斯点点头,笑道:“从前在商庐星的时候,小白脸给我的,我靠着这玩意儿,捡了好几条命。不过,后面见了白玉蟾,大家在闲聊的时候,才知道这龟颐盾是白玉蟾那贼头从南斗星处偷来的。”
欣悦禅摇头道:“如果这是白玉蟾从南斗星那儿偷来的,南斗星也不该是这宝物的主人。你叫它龟颐盾?这名是白玉蟾告诉你的?”玛尔斯道:“是当年小白脸告诉我的。不过我后来知道了,当时白老儿躲在小云宇宙里面,这东西是白老儿的收藏。咦,欣姐,你说这东西也不是南斗星的?那是谁的?你从前见过这玩意儿?”
欣悦禅接过龟壳,五指轻轻在花纹上抚过,微笑道:“很早以前,我见过一本书,叫做《宝天镜观录》,不知是哪位有闲心的高人写的。书中记载了大量的宝物,其中有一个叫做‘神龙藏’的东西,倒有点像你这乌龟壳呢。”
她此时身体渐渐舒适起来,心境也跟着稍感愉悦,那几句轻言细语,看似平平淡淡,却透出一股难言的感染力,似清泉一般,不经意中泌人心肺,如梦如幻。听在玛尔斯耳中,竟觉得如醍醐灌顶、甘淋透骨,沙漠转眼变成了草原、寒冬顷刻即现春天,浑身上下飘飘然、软绵绵,忍不住微闭双眼,摇头晃脑起来,口中兀自念叨着:“嗯,神龙藏,欣姐取的这个名,真得好听啊,这种好名哪是南斗星那种小仙能想得到的……。”竟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所处的泡状内的物质,已开始悄然变化。
那圆球内的深蓝物质,其实一直缓缓流动着,只不过非常地慢,不容易让人察觉。欣悦禅修为大损,就算想用心去体察,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可玛尔斯的修为不同,倘若留意细探,必能发现此时球内物质的变化已和刚才大有不同。可偏偏他此刻色心跳跃,只顾着和欣悦禅套话去了,于身外事全然不去理会,此时就算是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喊叫,他也必然是充耳不闻。
欣悦禅见他一阵胡言乱语,不知他色迷心窍,以为他听错了自己的话,柔声笑道:“这名字也不是我起的,是那本书上这么说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位菩萨在因地过程中留下来的。”玛尔斯只觉得她口中的话如天赖一般,一字一句尽勾起内心深处的荡漾,全身每个毛孔都像在跳舞一样,舒畅欢快。
欣悦禅也没注意到玛尔斯的表情,只是看着那乌龟壳,继续道:“那位菩萨在修行过程中,不知什么原因曾堕入过龙道,做了一只鳖龙。他虽堕入龙道,却留有宿命智的神通,记得前生,知道自己该如何修行。后来修成正果后,不知去了何处。但当年他做憋龙时的皮相就此留了下来,大概就是神龙藏吧?却不知为何后来又到了南斗星那里?”
她等了半晌,不见玛尔斯回答,抬头一看,却见玛尔斯侧着头,双眼半闭迷离,鼻间鲜血直淌,嘴角口水挂的老长,她大吃一惊,急道:“战神!?”
那玛尔斯在她说话的时候,只顾着欣赏美人的一颦一笑,只顾着听那悦耳动人的妙音,心中越来越乱,情绪起伏如怒海狂潮。他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拼命压抑,谁知那情念越压越是难以调伏,竟是一浪胜过一浪地直撞脑门,最后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欣悦禅不知他何以忽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刚才还威猛十足的一个人,几句的功夫就软瘫了下去。但她毕竟是过来人,细看玛尔斯的情状,心中一凛,已知其理,暗道:“遭了,这穷神定是只顾着贪恋女色,完全忘了控制心神!”
当年她在天幽宫时,不少男人为其颠倒狂乱,她见得多了。而她为人自重,从不以色诱人,尽量低调,从不给人误会的机会。这次因为玛尔斯救了她的命,再加上她知道玛尔斯这人心肠不坏,一直很感激玛尔斯,与之交流时便当对方是朋友、是知己,是一个能和自己做朋友的人,那语态也轻松愉悦。此时醒悟过来,大悔不该给玛尔斯好脸色,以至于让这穷神胡思乱想而不能自控。
她既想通此理,立即放下温和态度,反掌就给玛尔斯一耳光,想让玛尔斯清醒过来。谁知这次玛尔斯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刻意收敛修为,这一掌上去,体内大力立即反弹。欣悦禅体内那浅浅的信愿力也跟着响应,二者叠加,砰然巨震。欣悦禅浑身立刻麻木,动弹不得。
所幸她一这巴掌,立时将玛尔斯打醒过来。玛尔斯见她双眼紧闭,浑身颤抖,惊叫道:“哎哟,这下子可闯祸了!”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以原力透礻见欣悦禅神识,瞬间已捕捉到欣悦禅残留在记忆中的修行法子,又看了看手中那团无论如何也扔不掉的小球,暗道:“我修的那信愿力还没能到可以直接传递给她的地步,神力对她也没用,只能借着原力把这能量给她灌进去,看看能不能顺着她从前的路子助她一把了。”
玛尔斯将欣悦禅记忆中捕捉的信息整理好,只留下真元力和原力部分,其他的如欣悦禅曾在无乐天修的部分全部删除。因为这部分太过复杂,他压根儿没时间去弄明白。一手搂住欣悦禅的肩,一手将小球置于欣悦禅丹田气海处,全神贯注将原力透进其神识,盼能引动欣悦禅身体的自我修练。
玛尔斯这做法是什么原理呢?
他这法子是从刘迦处学来的。当年刘迦等人回到地球找宣宣的后生,曾在大街上遇到一警察。那警察被刘迦的原力干扰神识后,明明看见了大熊猫,却视而不见。究其原理,刘迦以外力暂时干扰了对方的知见。但这种干扰时效极短,对方要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因为每个人固有的知见相当顽固,且因为“我执”所在,原有知见带有极强的排他性。但如果你不是改变对方的知见,而是在其基础上“增加”一部分知见,这“增加”的内容,只要不在对方“强烈拒绝”的范围内,不去冲击其根深蒂固的观念,这部分内容便会很容易起作用。
这做法有点像催眠术,以一种“行为预约”的机制来完成被催眠对象平时不会去做的事。比如有个哥们给偶催眠:chgor,你以后每次下楼的时候,只要走完最后一个台阶,你都会习惯性地摸摸鼻子。哎,从此以后,偶果真是每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就会非常傻瓜地去摸一下鼻子。因为这部分知见进入了“识”,支配着偶的行为,偶才有这样的举动。至于人的意识、潜意识、深层潜意识等等,如何与佛法中的意识、末那识、阿赖业识相对应,咱们以后慢慢聊。潜意识的层次划分,根据不同的理论和标准,结构并不完全一致,而佛法中的“识”的划分,也一样,有分作八识的,也有分作十识的,此时一一对应起来,有凑字数的无耻,外加江郎才尽的无奈……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