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觞之来世还为侬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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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寒意。
秋蝉带了几分悲伤的微笑,浅浅一笑,在医馆浅白的灯下玫红的身影份外失落,她努力地隐忍了失望难过轻轻地道:“小香,这位姑娘是与主子长得极像,但她不是主子。声音不是,眼神不是,神情也不是。”
容若将鼻尖的酸痛努力地忍回,掩藏了情绪,淡淡地对着湮儿道:
“湮儿,那位红衣的姑娘大概是来诊病的,此时天色已晚,她们看来奔波已久,你吩咐下去,帮她们安排好住房,待明日一早我们再为她好好诊治,此时莫要再让她们受了风寒。”
湮儿有些不解,她是从来没有看到容若如此激动的神情的,想来定是与这两位姑娘有些关系的,既然容若如此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湮儿一向知道容若做事冷静理智,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向转身便要离去的容若道:
“知道了姐姐。”
秋蝉看了容若转身的背影,似乎在那一刹那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心尖忽然一阵涌动,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秋蝉忽然的一叫,容若心头一阵慌乱,背对着所有人努力地稳定心绪,淡淡地转身,已然一片安静平淡无奇的面容,看着秋蝉疑惑地问:“姑娘,有何事?”
秋蝉微微局促,不安的轻声道:“很抱歉。可能是我弄错了。刚才姑娘转身那一瞬间,身姿与我家主子极像。抱歉了。”
容若没有说话,淡淡地转身迅速离去,将身影在微微苍茫的雪地中消失。
百姓医馆乃是这靳国京城规模颇大的一家医馆,前诊堂与医柜是面街颇大的一间门面,后院则是一个精致雅趣的小院,三面环楼,与诊堂相对居三楼为中的一座楼是容若湮儿与医馆伙计住的,客房近四十间;左侧的楼是为远来治病无处可居的病者所设,附带整个医馆的厨房;右侧的楼则是整个医馆的仓库,存放药材生活所需品。
湮儿看得出,容若反常的情绪,想了想,将秋蝉与小香安排在容若房间的楼上,映了窗外迷濛的雪又抱了一床棉被过来。秋蝉已经斜倚在床榻上,围了厚厚的被子,轻轻地咳,偶尔有几缕血丝。小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眼底几分疼惜,默不作声地将血帕收在袖子里。
“你可是受过伤?”湮儿带人抱了棉被过来的时候,看到小香从秋蝉的嘴边拿下带血的手帕,不禁微微皱眉,在秋蝉身边坐下来,声音几分稚嫩与朴实地问。
第四十七章 小香与秋蝉的到来
秋蝉一愣,浅浅一笑,有些虚弱,轻咳了两声回道:“嗯,是。几个月前受了伤,大概是这雪天更冷些了吧,总也好不了。”
小香疼惜地将秋蝉身边的棉被围的更严实一些,忿忿不平地数落道:“秋蝉姐姐,这哪是几个月呀,都近一年了。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有宫里的御医,偏偏要你迎了这风雪,出宫到这百姓医馆诊治。”
秋蝉微微一笑,这客房里大概是许久无人居住吧,虽然燃了炭火,也还有些微微的冷气。小香这丫头虽然啰嗦了些,可是心地倒是挺善良的,还带了几分的耿直,想想,秋蝉温和地笑道:
“小香,你也是知道的,这宫里的御医但凡有点办法,王爷也就不会要我们出宫了。何况,这百姓医馆是出自莫愁山庄的,在京城可是极有名望的呢。兴许,这儿就能治愈我的病,你看,这位湮儿姑娘,不是一眼就瞧出来我是受伤致病的吗?可是比宫里的御医强多了。”
湮儿一愣,水红色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下微微一怔。她从小是学医的,从秋蝉苍白的脸色和咳出的血看出这点不足为奇,只是秋蝉与小香的话让她很是不解与疑惑。
“你们是从宫里出来的?”
秋蝉微笑着点了点头。
湮儿皱眉有些疑惑地道:“秋蝉姐姐,方才我听你说我长得极像你家主子,可是你又像是小香的主子,你又说什么宫里御医王爷,你出宫来这百姓医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们究竟是何来头呀?”
秋蝉微微一笑,围着的棉被有着细细的天然棉花香味,自然而淡若清新。眼前的湮儿与容若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只消细看上两眼,便知不是,这湮儿似乎生性单纯,眼神里带了几分憨直朴实,没有容若那股子淡然清秀,灵慧高贵的气质。此时湮儿的不解与紧张让秋蝉的心更多了些亲近,这湮儿,善良与单纯倒是与容若一致的,秋蝉温和地笑道:
“湮儿姑娘,我们是没有什么来头的,你不必紧张。我与小香,都不过主子的下人罢了。我们的主子,是当朝定南王爷的王妃,不过………”
说到这儿,秋蝉的眼神里涌了几分晶莹的眼泪,鼻尖有些微红,难过地道:“我们的主子,可能葬身在一场大火里了。你与主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适才我们才如此惊讶。”
湮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那一日来医馆闹事的芸罗郡主,眼底几分讨厌,若不是秋蝉说的明白,她还以为秋蝉与小香尊敬的主子就是那个芸罗。这时心里又几分难过,她有些好奇容若究竟隐藏了多少心事,比如容若竟然是定南王妃,她就一无所知。想想,拨了下微暗的烛火,几分朴实的神情有些闷闷不乐。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地下,屋子里停下了说话声,显得格外寂静。小香在秋蝉床边的软榻上躺下来,盖了厚厚的棉被静静地倚着,脸色几分疲惫,因为刚才医馆里伙计送来的祛寒汤缓和了许多,看起来也是个清美娇小的女子。
秋蝉不知湮儿心里作何感想,只是觉得心里还有几分疑惑,轻声温和地问道:
“湮儿姑娘,你是从小学医的吗?可是在莫愁山庄?!”
湮儿本能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习惯了如此回答,轻轻地道:“是啊,我从六岁起就和我姐姐一起被送到莫愁山庄学医了,偶尔会奉师傅的命令下山来这医馆中为百姓诊病。”
秋蝉微微一笑,她从小也是在莫愁山庄长大的,只是,莫愁山庄极大,加上她在十一岁时就离开了莫愁山庄跟随了靳佑辰,与湮儿互相不认识倒也是正常的。只是,心里有些隐约的不舒服,似乎湮儿那个长相平凡的姐姐,性子极是淡然冷漠,却看得出也心地善良,大约是经历什么心痛的往事才收敛了心绪?
于是,秋蝉浅浅地道:“湮儿,我们算是师姐妹了。我自小,也是在莫愁山庄长大的,不过,你姐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我们的到来,你可知为何?”
湮儿一听,微微的发愣。她生性单纯,没想得到秋蝉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直直地道:“啊?那秋蝉姐姐你是我的师姐了?姐姐一定很开心的,姐姐才没有不开心你们的到来呢,她是一个很善良很美丽的女子呢!”
秋蝉一愣。那个面容平淡无奇的女子很善良很美丽?微微的皱眉,湮儿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笑嘻嘻地道:
“我姐姐曾经被一个男人伤过,那个男人只爱她的美貌,所以姐姐很伤心,才换了面孔生活。”
秋蝉点点头,这么听来,似乎湮儿这个姐姐云汐跟她的主子没什么关系。微微的点头,在渐渐温暖的空气里,沉沉的睡去,苍白的脸,泛着几丝微微的牵挂与疲惫。
入夜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些,将整个医馆,裹在一片银色的详和中。
雪花大片大片的纷落,落在院里的盆栽上发着微微地咯吱声。容若站在门外的回廊下,披了厚厚的披风,望着纷扬的大雪出神,眼底卷了些许泪花。
“佑辰。”容若低低的轻唤,声音压低到几乎无人听得见,隐没在风雪里,片刻无痕,如同天空的雁过,无痕无息。
她从来不曾停止过对靳佑辰的思念。她责怪他,为何如此多的人,都来确定湮儿是不是她,惟独靳佑辰没有来?是因为大家都确定了湮儿不是她,所以靳佑辰亲自来确定一下的兴趣也没有了吗?
她怪着靳佑辰。怨着靳佑辰,心里总有那几分放不下的赌气与难过。
也许没有皇帝的赐婚,她就不会认识靳佑辰,就不会在那一日微冷的雨里,记得那个微微冷漠,却带了几分关心的男子。
天下人都说定南王爷冷酷无情,生性暴戾。她却知道真实的靳佑辰不是那样,靳佑辰是那样一个可爱,调皮的男子,会拥着她在那样寒冷的夜里,暖暖的柔情蜜语,会固执地一次次纠正她,不是靳佑辰,是佑辰。…………………
心里那阵疼到尖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秋蝉还如此的挂念着她,可是,她已经如此在乎的靳佑辰,此时在哪里?
第四十八章 雪夜
面对着秋蝉熟悉温暖的脸庞,她不能问,秋蝉因何受得伤,她不能问,靳佑辰此时好不好,可有记着她,更不能问,这冰雪纷飞的日子里,靳佑辰可是如她一般的牵挂与难过?
多少个夜里,她只能如此沉默难过的站在夜色下,任冰冷浸袭,任孤独与疼痛蔓延。她多想,在每个冰冷快要湮没她的时刻,靳佑辰会一如当初,浅浅的笑着叫道,若儿,再把她轻轻地拥入胸膛!
“姐姐。”
湮儿不知何时,也披了一袭宝蓝色的披风,站在一身冰寒的容若身边,浅浅地叫道。
“湮儿。”容若轻轻地哽咽,转身,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雪光的映照下,含着晶莹剔透的心碎,鼻尖一片微红。
湮儿吓了一大跳。容若满脸的泪水让她着实吓了一大跳,在她的记忆里,容若一直都是那个轻笑如风,淡然如尘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永远都是那样洒脱与高贵。此时,容若满目的泪水,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让湮儿不禁手忙脚乱。
“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湮儿慌忙地问道,握了容若的手,冰冷如雪。
容若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的心碎看得湮儿也想流泪。轻咽下泪水,容若轻轻地颤抖道:
“湮儿,我知道你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可是,我要怎么说,我是又一个死了的定南王妃?那一场灾难来的如此突然,我几乎没有应对的能力。我爱上了那个与我相处仅仅月余的定南王爷,可是,我却死了。我想他,不可以说;我念他,不可以让人知道;我怪他,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湮儿的眼泪也轻轻流了下来。她是知道的,容若在一天天的消瘦。这淡然的神情中,一直都在努力的掩饰着思念与牵挂,还有那不堪的疼痛。轻轻握了容若冰冷的手,将微弱的温暖传给容若,湮儿含着泪水轻轻地道:
“姐姐,是湮儿任性了。如果定南王知道姐姐的心意,一定不会舍得姐姐如此疼痛。师傅说,姐姐是一个奇女子,姐姐不过大我半岁,却要承受如此多的疼痛,湮儿真是心疼,湮儿不敢怪姐姐,自从金拓承认了他的王子身份,又看姐姐这些天来处理的事情,湮儿对姐姐就只有佩服。湮儿难过的是,湮儿不能为姐姐做更多的事,分担姐姐的烦忧。”
容若听着,轻轻地闭了眼睛,任泪水肆意地纵横。湮儿轻轻地依偎在容若的肩头,轻轻地映了雪花轻飘的声音,轻轻地说:
“姐姐是如此优秀的一个奇女子,天下间,何有不喜(…提供下载)欢姐姐的男子?姐姐,或许,王爷以为姐姐已经离世,此时正如姐姐一般的疼痛?!”
容若酸涩的鼻翼微红,柔软的红唇映了雪光抖动,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只是轻轻地拥了湮儿,映着漫天的大雪,在这寂寞的雪夜里,浅浅的孤寂。
房顶,一个站了很久,几乎如同雪人的身影,在看见容若灿若星光的眸子一片晶莹,轻说着“我要怎么说,我是又一个死了的定南王妃?”时,微微的抖动,尔后良久,在亲眼看到容若转身进屋的时候,才无声无息的从房顶掠开。
一夜的风雪过后,竟然是难得的阳光明媚,映了处处的积雪,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百姓医馆就在这片耀眼的光芒中安静详和地接待着每一位就诊的百姓,温和慈爱的如同大地之母。
“大小姐。”还是那一日接待芸罗的那一个伙计,恭敬地走进后院来,看着正在清除积雪的容若轻声叫道。
容若停下手中的扫把,起身温和地看着伙计问道:“阿详,出了什么事,如此紧张?!”
阿详是一个模样普通,却谨慎小心的男子,看了容若微微皱眉,恭敬地道:“大小姐,近来两天,我们医馆接了四名从边关回来的士兵,他们长期缺乏营养又受了风寒,看样子情况很糟。”
容若一愣,不禁皱眉。此时是边关士兵更替的季节,有士兵返回京城也不足为奇。可是阿详说两天之内医馆来了四名士兵,皆因长期缺乏营养又受了风寒,难道边关粮草与药材出了问题吗?!
靳佑辰不是已经返回边关,怎么会出这种问题?若是这样,新去的士兵可能更难适应军营生活,万一其它两国此时趁机作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立刻神情严肃地随着阿详去了诊堂,一个脸庞消瘦黝黑的年轻男子,衣衫破旧,正靠在诊堂设的长椅上,神情憔悴而无力,眉目间还依稀可见铮铮的男儿气概。
“壮士辛苦了。”容若心头一阵酸痛,轻轻地在男子面前俯下身来,用手握了男子的手脉听诊。
年轻男子本来微闭着眼睛,一看到一身衣衫精致的容若半屈了身子为他诊治,受宠若惊般跳起来恭敬地施礼。
容若牵强地一笑,轻声问道:“壮士名甚?边关可是出了什么事?”
消瘦的男子一愣,看了容若一眼微微的戒备,阿详低声道:“壮士不必担心,我们是莫愁山庄的人。”男子这才放下警惕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淡然温和的容若,几分警戒地道:
“我叫赵越。你们当真是莫愁山庄的人?”他在军营中,是知道莫愁山庄的,莫愁山庄神秘莫测,却深得靳国皇室信赖,其药材价格从不比其它商行贵上一份,在百姓心中极有地位。据说军中几位将军,也都出身于莫愁山庄。
容若轻轻地点了点头。赵越将手放下来,这才严肃凝重地道:“我可能借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边关的粮草已经四个月没有供应了,早四个月前王爷就率领了众将士一边训练一边开垦荒地,以保军中粮草供应。可是边关天寒地冻,种植的粮草根本来不及供上,就连军需用口也不知是何原因一直都未送到军中,许多将士都已经体力不支,得了风寒,纵然有莫愁山庄的药材,却没有粮草,因为缺乏营养,仍然有些染了重病的,甚至死去……………”
七尺男儿,黝黑的皮肤看起来铮铮气魄,说到这儿,映了暖暖的炭火,竟然发抖哽咽,容若吩咐了阿详送一身棉衣披在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