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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幽期不负言-第4部分

小说: 幽期不负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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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的心里自然是很想拒绝的,不过从邵先生把晋国的机密告诉潇潇的那一刻起,在邵先生的谋划里,潇潇就必定无法全身而退吧?所以与其受尽折磨之后再答应邵先生倒不如现在欣然应允,不是么?”我自嘲的笑着,目光与邵可不退缩的对视着。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表现了。”邵可合上手中的纸扇,向窗外望去。

窗外,雨意正浓,一只蔷薇迎着风雨努力的开着,吐露着自己的芬芳。

菱镜边,梳妆忙。

“小姐,小姐,这已经是第十只金钗了,不要再往头上插了~!”屋内传来丫鬟环儿惊慌的喊声。

而她口中的小姐我,在对着梳妆盒惊叹了0。01秒之后,一边暗骂邵可腐败,一边疯狂的往头上插金钗。

“潇潇,这些只是暂时借给你用的,事后可是要收回的哦~”门口忽而传来邵可愉悦的声音。

借用?真是小气的男人,我还以为这下子赚到了呢。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对环儿说,“环儿,把这些都拔下去,其实我喜欢朴素的装扮。”

“呵呵……”耳边传来邵可低低的笑声,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我身前,轻轻握起我的一绺头发,笑道,“潇潇的发是卷的呢,和你的人一样有趣儿~”

恶狠狠的从他手中抢过头发,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来这该不会是为了称赞我的美貌吧?”

“呵呵,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潇潇呢,我们即刻就启程。”邵可的笑又低低的从耳边传来,颇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立刻?可我还没和乌子恺说……”我激动的站起身来,面对着他。

“乌子恺我自然会派人通知的,潇潇对乌子恺这般记挂,是不是因为潇潇对乌子恺已经动了情了?”邵可莫测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WHAT?我对乌子恺动情?大哥你快别开玩笑了,谁会喜欢一个整天扬言要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啊?虽然我和乌子恺也接触了好长时间,虽然在把他们家房子烧了这件事情上我一直是心存愧疚的,但是动情?这也太扯了吧。

“没有,但是作为朋友,我有坦诚相告的义务。”坦然迎着他的目光。

“呵呵,那就好,因为感情实在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呢。”邵可忽而一笑,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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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云鬓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裤宫人扫御床。

南王府,矗立在富饶的鱼米之乡殷城,这里是晋国的粮仓,更是南王的封地。

下车的时候,我只问了邵可一句话,“为什么是我?”

可他竟连这句话也没有回答我,只是似笑非笑的说,“吃了离人散的人,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问题?”

我便把话都哽在了喉咙,是的,我还是太傻太嫩了,傻到去相信邵可真的不会去危及我的性命,离人散,邵可说这是一种天下女子都想吃的毒药。

吃了之后,容貌会越来越美,当然,要除了每月一次锥心刺骨的发病和没有解药时腐烂致死的结局。

然而邵可说,只要我乖乖的按他的话做,每个月都会派人给我送来离人散的解药。

所以,卫潇潇便不再有退路。

我苦笑了一下,任仆役从侧门将我抬了进去,在南王府,我只是邵可送给南王的一份礼物,甚至连姬妾都不算。

南王府的日子

然而邵可说,只要我乖乖的按他的话做,每个月都会派人给我送来离人散的解药。

所以,卫潇潇便不再有退路。

我苦笑了一下,任仆役从侧门将我抬了进去,在南王府,我只是邵可送给南王的一份礼物,甚至连姬妾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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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叹了口气,垂下幔帐,轻轻吹熄点燃的烛火。

“好了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小鬼头你可以睡觉了吧。”

“潇潇姐姐,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孙悟空会认得白骨精呢。”璃清突然睁开假寐的眼睛,嘟起小嘴,不依的拽住我的衣角。

“你还真是贪心呀,那可是明天的部分。”我捏了捏璃清的鼻子,笑望着躺在床上撒娇的璃清,八岁大的孩子,一天到晚的粘着我,还鬼精鬼精的。

“因为我璃清也要像孙悟空一样~!”可心一改懒惰的样子,从床上翻了起来,理所当然的挺了挺小小的胸膛。

我闻言失笑,“我们璃清快变成男子汉啦,快点睡吧,师父明天还要考我们功课呢。”

轻轻掩上门,慢慢的走向庭院。

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来到南王府已经三个月了。

而这三个月我独自一人住在偏僻的冷厢里,竟是连南王的面也没有见过。

周围传来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我抬起头,看见月夜下向我蹒跚走来的老者。

散乱的白发被夜风扬起,拄着拐杖,已经弯的要垂到地上的背,鸡皮鹤发,垂垂老矣,就连眼睛也掩去了智慧的光芒。

见我望他,他剧烈的咳了几声,瘦弱老迈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这样一个人,是让谁都生不出防备之心的。

然而,我会。

一道银影闪过,我飞快的接住了险险擦过我右脸颊的三枚银针,那银针吸入牛毛,针尖上还淬着剧毒。

“潇潇怎么认出我来的?”老者身影一晃,已经站在我身前,苍老的手抚上我的发,脸上扯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师父您就算是易容成任何人,一日三次也不会忘记喝您最爱的‘心雨茶’,说起来,您身上的茶香味儿还真是好闻呢。”我像小狗一样在他颈窝处深深一嗅,惹得他放声大笑起来。

“潇潇你还真是块宝呢!”老者口中发出充满磁性的声音,伸手去揭脸上的人皮面具。

时光回到三个月前。

晋国,殷城。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草堆里懒懒的晒着太阳。

均是一个姿势,双手抱着头,右腿搭在左腿上,微眯的眼睛,嘴里还叼了根稻草。

“师父,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教璃清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眼中却闪着妖异的光芒。

白衣的男子翻过身来冲着小男孩,吐掉嘴里的稻草,闲闲的说,“这样啊,那就教教璃清什么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话说此时的我,正坐在马车上,在着丫鬟侍卫的簇拥下前往南王府的途中。

邵可因为有急事在身,所以要先行一步。

我靠在车上,目光懒懒的盯着手中的书,可我知道,自己根本连一个字都没看下去过。

我一直在想,被设计成棋子,莫名其妙卷入这场政治斗争的我,究竟还有何退路?

邵可邵可,他应该是皇上那边的人吧,所以才处心积虑的想试探南王。可事情真的像表面那般简单么?邵可和南王的周旋中我是一枚随时都可能被牺牲掉的棋子,身处这样的漩涡中,我又该如何自保?

马车渐渐驶上了小路,开始颠簸起来,我放下手中的书,左手揉了揉眉间,右手轻轻的挑开车帘,是郊外呢,触目所及,皆是充满生机的绿色。

我不禁微笑,就像妈妈常说的,无论怎样,都不要放弃希望,无论怎样都不可以憎恶生活。

“救命啊,救命啊!”身后忽然响起孩子大声的呼喊,我心里一惊,假小子的本性就显现出来了,一个箭步跳下马车,带着侍卫寻声跑到了溪水边。

耳听那呼叫声越来越清晰,我心里十分焦急,这荒郊野外的,该不会是失足落水了吧?

然而,当我气喘吁吁的拨开垂地的杨柳,不由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俊秀可人的小男孩坐在溪边,欢快的用手拨弄着溪水,边玩还边大声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我压下怒火,提起群摆走到小男孩身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头,尽量柔声问道,“小弟弟,为什么要喊救命啊?”

“这位姐姐,我自己喊着玩,关你什么事?”男孩转过头来,灵动的眼中却满是倨傲的神色。

我深深深呼吸,旁边的丫鬟环儿上前一步,替我打抱不平,“你这个小鬼,没见到我家小姐……”

“环儿,算了。”我打断环儿的话,转身离开了溪边,淡淡的吩咐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环儿收了声,小心的跟在我身后。

刚刚走到马车边,身后又传来那孩子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声音仿佛比上一次要急切的多。

见我停下了上车的脚步,环儿连忙说,“小姐不要再管了,定是那小孩子在戏耍我们,眼见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到南王府呢。”

我垂下眼帘,终究还是没有再上马车,抬腿往刚才的方向跑去,那小溪说浅不浅,说深不深,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师父,你说她这次会来么?”小溪边的男孩抬起脸庞冲树上的男子说道。

“当然不会了,为师告诉你这就叫吃一堑,长一……”男子的最后一个字噎在了喉咙里,因为他又看见了那个一脸焦急的女子。

半炷香之后……

待那个女子再次怒气冲冲的离去,璃清看着树上面色不善的男子,犹豫的说道,“师父,璃清还要不要再喊。”

“喊,为什么不喊,如果这次她还能来,我这个师父就换给你做!”

……

第四次后,面色铁青的男人终于从树上蹦了下来,冲着一脸无辜的蓝衣女子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女子吓了一跳,但还是直视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怎……怎么死的?”

“猪是笨死的!”

“怎……怎么笨死的?”

……

那之后的很久,师父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会有人笨成这个样子?你确定你心智健全吗?”

我只是含笑不语,被他逼急了,我只好说道,“潇潇的心里也清楚很有可能是又被骗了,然而却不敢存一丝侥幸,万一那孩子真的失足落水,那么潇潇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良心的谴责?”

师父拿眼斜睨我。

我却笑着说,“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如朴鲁;与其拘谨,不若疏狂。”

其实,没有人知道那些话都是我的掩饰,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救璃清,是因为,我的弟弟,就是这样离开我的。

后来听璃清说,师父把这句话默记了下来,很认真的裱在书房里,我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我这个师父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样子,因为他每天都带着不同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他只许我们唤他师父,甚至,我们连他真正的年龄都不知道,可他超凡脱俗的武功,出神入化的下毒技术,以及让人哭笑不得的古怪脾气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或者师父本身,就是个迷。

可但凡是听过师父声音真正声音的人,无不会为他着迷,那样慵懒性感,那样如最最珍贵的玉器轻轻碰撞的声音,那样我用多少笔墨都描绘不出来的悦耳动听,魅惑人心。

所以当他突然说,要收我做徒弟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下子。璃清是南王的独子,师父更是南王府地位最最尊崇的贤士,他怎么会想要收我为徒呢,于是我咬唇问道,“为什么?”

师父用那张新做的老太太脸邪佞的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因为潇潇你一定很想解身上的离人散之毒吧。”

……

奸情… …#

可但凡是听过师父声音真正声音的人,无不会为他着迷,那样慵懒性感,那样如最最珍贵的玉器轻轻碰撞的声音,那样我用多少笔墨都描绘不出来的悦耳动听,魅惑人心。

所以当他突然说,要收我做徒弟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下子。璃清是南王的独子,师父更是南王重金礼聘回来的贤士,他怎么会想要收我为徒呢,于是我咬唇问道,“为什么?”

师父用那张新做的老太太脸邪佞的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因为潇潇你一定很想解身上的离人散之毒吧。”

……

于是在南王府,我开始了白天做个哀怨的妇人,晚上做夜行侠的生活,因为师父说,教我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已经把璃清和师父当成我割舍不下的一部分了。

教习我武功或是医术的时候,师父总是一脸惊讶的说,“你当时那么笨,都是装的吧,目的就是追随本天才?”

而我一般的反映都是翻着白眼,机械违心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是啊是啊,这个世界上我最崇拜的就是师父您了,师父您真是风靡万千少女,挽救无数失足青年,一只梨花压海棠……”

事实上我连他长什么鬼样子都不知道。

然后等着某个自称为师父的变态发出自满的哈哈大笑。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晚上的夜宵会被下了某种不知名的药,让我整整拉一晚上的肚子。

“咔!”回忆结束。

“潇潇你还真是块宝呢!”老者缓缓直起腰来,伸手去揭脸上的人皮面具。

我无奈的望着面具下的另外一张假脸,这次是个嘴上长了个痣的师爷造型……

“我说师父啊,你整天换来换去的,都不嫌累得慌吗?你看看你扮的这些,什么瘸腿的乞丐,瞎眼的阿婆,路边摊的奸商,我求求你迎合一下大众的审美,至少换个美男子的脸让我养养眼好不好?”摸着右边的脸颊,我还心有余悸,不由得竹筒倒豆子般的抱怨着。

“潇潇喜欢美男子?” 师父突然露出皱起眉头神思的表情,手指托住下巴,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顺口答道。

师父又露出个诡异至极的笑容,缓缓的揭开第二层面皮,赫然是司徒云深的样子。“可是那个司徒云深,也不是很美嘛~!”

师父的语气颇为苦恼。

“师父!!!!!!”我发出震天的吼声。哦,不,是师父发出震天的吼声,因为我把那三枚淬了剧毒的银针,恶狠狠的插在他的右肩上。

“你这个狼崽子!”

“师父,曼陀罗的毒性你是知道的,不要妄动真气哦~”我背对着他,摇了摇食指,轻笑着离开。

背后传来不住的谩骂声和哭诉声,大概都是说他含辛茹苦教我武功我不知回报还暗算他泯灭人性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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