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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蔷薇之名-第40部分

小说: 蔷薇之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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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就去。”一句话打发了管家,索伦恢复了常态。“我给你加一倍的薪资,这应该足够请一个看护妇照顾你母亲,好好陪伴芙蕾娜,别再提什么辞工。”
  奥薇错愕,刚要再说,公爵已经走出了房间。
  辞工变得异常困难,留在伊顿城是冒险,触怒公爵却更不智,奥薇只能另做打算。
  不等她想出办法,提前来到的突变打乱了一切。
  执政官的动作比想像中来得更快,也更酷厉无情。
  一个静谧的深夜,沉睡中的伊顿冒起了十余处火光,搅乱了整座城市。
  火势蔓延,人声杂踏,被惊醒的民众慌乱的救火,索伦家族却迎来了一场杀戮的风暴。
  被收买的门卫打开了铸有天使像的大门,放入了可怕的杀戮者。
  到处都有鲜血在流淌,泉水般沿着楼梯滴落,整座豪邸遍布尸体。戴睡帽的侍女倒在门边,抖索的女主人死在丝绸床上,侍卫被冷枪击倒在走廊,伊顿城最具威权的家族尸体相摞,奢华的屋宇变成了人间地狱。
  第一声惊叫响起的同时,三楼右侧的一间女佣房睁开了一双绯红的眼。
  一秒钟后奥薇已抓起外裙到了走廊,赤足奔向芙蕾娜的卧房,并在敌人上楼之前将房间反锁起来,叫醒了熟睡的孩子。
  “奥薇?”被弄醒的芙蕾娜有点生气,刚想说话却被她捂住了嘴。
  芙蕾娜完全无法挣动,纤细的奥薇力量比珍妮大得多。
  奥薇没有看怀里的孩子,她在凝神听着外边的动静。
  敌人已经到了三楼,甚至可以听到低低的闷哼和挣扎声,仿佛有人在睡梦中被刺穿了胸腹。
  随着杀戮扩散,被惊醒的人越来越多,宅邸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尖叫和哭喊,终于有了反抗的声音。芙蕾娜听出异常不再挣扎,渐渐颤抖起来,纵然看不见,依然能感觉出外面是何等恐怖的情景。
  “别怕,也别出声。”杂踏的脚步越来越近,奥薇轻柔的声音附在耳边道。“乖乖的躲在床底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听见了?”
  温暖的怀抱似乎有一种安定的力量,芙蕾娜强忍恐惧点了点头。
  “好孩子。”黑暗中奥薇似乎笑了一下,用力一抱,随即把她推到了床底。
  门栓发出一声破裂的碎响,门开了。
  没有一丝光的漆黑。
  房内充斥着人体被重击的钝响,痛叫、惨呼、仿佛陷入一个醒不来的恶梦。
  黑暗中有人沉重的摔倒,难闻的腥气越来越重。
  芙蕾娜不知道奥薇是否受了伤,掉到床底的手指是谁的,断气般的垂死喘息声又是谁。只听到持续的有人冲进来,孩子躲在床底咬着手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害怕得几乎喘不过气。
  只要闭上眼就能听出是谁在尖叫,神气的二姐莉丝还活着吗?那一声哭喊是高傲的梅兰姑妈?愤怒的嘶吼是蒙德叔叔?时而有火光并着枪声炸响,小小的孩子不停的哭泣,直到眼泪风干,黎明的微光映上了窗棂,可怖的声音终于低落下来。
  又过了一会,半颓的门被一张桌子顶住,床边探出了一张脸,雪白的脸庞溅着一两点血渍,在孩子眼中却如一个微笑的天使。
  “芙蕾娜?”美丽的天使对她伸出手。
  孩子呜咽着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守护者不放。
  “可怜的芙蕾娜,一定吓坏了。”奥薇温言安慰,捂住了孩子的眼。“别怕,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
  血腥的袭击者在晨光透出前撤走,如来时一般突然。
  毫无疑问,对方已达成了目的,索伦家族遭受了重创。
  奥薇清楚,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仅仅是开始,为了彻底拔除索伦家族的势力,伊顿城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索伦走过浸满鲜血的地毯,每一脚都踩出黏腻的轻响。
  公爵脸色惨白,平静得可怕,仅剩的侍卫环绕在主人身侧,同样为地狱般的惨景而震骇。动乱时几名近卫护着公爵躲进了秘道,逃过残杀幸存下来,此刻却要承受精神上的强烈刺激。
  一个又一个索伦家族的人死去,有的被一刀割喉,有些被乱刀戳烂了胸膛,有的被砍断肢体血尽而亡,无尽的痛苦呈现在每一张死者的面孔,走到三楼,公爵停下了脚步。
  走廊里倒着五六具尸体,越靠近最后一扇门越多,侍卫都清楚,那是公爵幼女芙蕾娜的房间,每个人都知道绝望而冰冷的结果。
  门,没有推开。
  两个侍卫合力,终于推翻了顶门的桌子,破烂的门板轰然倒下,砸在了门内层叠的尸体上。
  “呀!”喜悦的童稚惊呼犹如奇迹。
  芙蕾娜被奥薇放下,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
  侍卫们目瞪口呆,望着一片狼籍的房间。
  敌人的尸体几乎塞住了门,绯红眼睛的侍女在数步外静静伫立,小巧的脸庞毫无惊惧,棉布睡裙下摆溅满了褐红的血渍。
  紧紧搂住幸存的爱女,索伦很快中激动中平复,发出冰冷的质问。“你是谁?”
  奥薇并不意外公爵还活着,从心底替芙蕾娜庆幸。“芙蕾娜小姐的女仆。”
  这一回答在索伦听来形同讽刺,公爵脸颊紧绷,目中透出杀机。
  奥薇略一屈膝。“既然小姐平安的见到了爵爷,请容我离开这座府邸。”
  芙蕾娜被猝变的场面吓住了,死死拉住父亲的手。“不要!奥薇一直在保护我,她很好!”
  奥薇叹了口气,一夜间体力消耗极剧,她已不想再斗一场。“抱歉,我无意与您冲突。”
  索伦公爵看了看怀中的女儿,又看着绯红眼睛的少女。
  “你到底属于哪一方?是谁的人?”
  “您无须过多怀疑,我仅是一个侍女,无意卷入任何争端,若非您不准许,我早已离开伊顿。”
  鹰隼般的眼眸犀利的逼视,索伦静默片刻,忽然道。“带芙蕾娜一起走。”
  奥薇神色微变。“爵爷是什么意思?”
  “带她找地方躲起来,我会在安全后去接她。”索伦公爵仿佛在下一道命令。
  “请原谅,既然把小姐平安的交给了爵爷,她就不再是我的责任。”奥薇错愕之后立即拒绝,公爵的敌人是执政府,她可不想连累家人被帝国通缉。
  “我从未接受辞职,所以你仍然是索伦家的女仆。”即使处境极为恶劣,索伦公爵依然强势。“我现在的处境无法带着芙蕾娜,她必须由你照看。”
  “很抱歉,您的命令对我无效。”清丽的脸庞再也没有属于侍女的谦卑,仅余一份冷淡的漠然。
  “那么请托?”僵了一瞬,索伦调整了用词,倨傲的姿态稍低。“我书房架上有一座雕像,往右扭三下可以打开暗格,里面的珍宝都可以给你,条件只有一个——让芙蕾娜活下去。”
  见她仍要拒绝,索伦截口。“其中有枚黑色的盒子,藏着休瓦史前遗迹中发现的晶石镜片,能改变瞳孔的颜色。”
  改变眸色的晶石镜片?
  奥薇怔了一下,踌躇片刻,终于接过已经在疲惫中陷入昏睡的芙蕾娜。
  “好好照料,别让她有半点意外。”索伦爱怜的看着小女儿,语声变得极冷。“否则不论你是谁,都会后悔不该出生。”

  酷刑

  莎拉紧紧抱住女儿,焦灼了一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同样悬挂的艾利也松了一口气。“可怜的奥薇一定吓坏了,听说索伦家族血流成河。”
  “我很好。”奥薇无暇多说。“艾利,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
  “都弄好了,马和马车都寄放在店里,你到底要做什么?”艾利困惑不解。
  “艾利,你去把马车赶回来,妈妈去收拾东西,我们要立即离开伊顿。”
  莎拉惊呼一声。“为什么?我们刚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
  “伊顿很快会陷入战争,我们必须马上逃离,越快越好。”没时间细说,奥薇拉出躲在身后的芙蕾娜。“这是索伦公爵的小女儿,暂时由我们照料。”
  莎拉和艾利同时噤声,难以置信的瞪着穿蕾丝花边睡衣的女孩。
  牛奶般细致的肌肤,娇矜优越的气质,无一不显示这个孩子是真正的贵族,公爵大人的千金竟然被奥薇偷偷带回家,让尊贵的小姐屈尊在简陋陈旧的破屋,一思及此,莎拉几乎昏了过去。
  即使在逃出城的马车上,莎拉仍忍不住结结巴巴的使用敬语,被奥薇制止。
  “索伦公爵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为了芙蕾娜的安全,请对外称她是我和艾利的妹妹,您的另一个女儿。”
  “可这太不恭敬,恐怕会招至……”对贵族的天然敬畏令莎拉心怀恐惧。
  “这是公爵的意思。”奥薇明白怎样的说服最有效。
  莎拉仍然疑虑重重,粗神经的艾利反而很快接受了事实,将换上粗棉布裙的芙蕾娜当成小妹妹照顾。由于惊吓和陌生的环境,芙蕾娜依在奥薇身边寸步不离,几乎成了一个小影子。
  在一家人逃出伊顿的第二天,执政府军开始进攻仍在索伦公爵控制中的城市,索伦在极短时间内封闭了伊顿,拒绝投降,凭借实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战况十分激烈。
  月余的围攻后,执政府军倚仗兵力优势拿下了伊顿,关键的对手索伦公爵在沦陷的混乱中消失。幸存的伊顿人在执政府军的管制下打扫满目疮痍的城市,洗清街道上的鲜血,重建引以为傲的家园,索伦家族成为逝去的历史,最终将被这座城市遗忘。
  没人知道索伦公爵的下落,但所有人都清楚他对执政府的仇恨,特别通缉令发到了每一个关卡,悬赏的金额足以令平民一夜暴富,可所有举报均属虚假,索伦公爵无影无踪,而载着他直系血脉的马车,正一路西去。
  秦洛正与幕僚盘点伊顿战后管制细节,制订律法措施,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副手查看了一下立即报告。“是苏菲亚小姐,她强烈要求面见阁下。”
  帝国上层对风向变动极为敏感,执政官以雷霆之势拔掉索伦,又数次拒见维肯公爵的特使,几次会议锋芒直指公爵辖下的行省,下一个目标不言而喻。
  如此明显的趋向令昔日人人乐见的苏菲亚小姐屡受冷遇,成了各界精英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此次竟然强行闯入,显然矜贵的苏菲亚小姐已心急如焚,甚至顾不得身份仪态。
  真是麻烦的女人。
  秦洛暗地皱眉,命人将苏菲亚引到偏厅的会客室。
  直到长长的会议结束,焦灼难耐的苏菲亚小姐终于见到了司法大臣。
  苏菲亚数日之间憔悴了许多,仪态却依然完美无暇,挺直脊背行了一个优雅而不失骄傲的屈膝礼。“司法大臣阁下,请原谅我以如此失礼的方式求见。”
  不同于其他人的冷待,秦洛姿态亲切而随和。“我能理解,苏菲亚小姐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您说的对。”苏菲亚很清楚秦洛的友善仅仅是乔装,索性直言。“我代表我的家族而来。”
  秦洛目光一闪,礼貌的微笑。“哪个家族?哦,是指维肯公爵?”
  尽管她的生父何人已是公开的秘密,但秦洛的刻意发问令苏菲亚恼红了脸,深感羞辱却只能隐忍不发。“您说的完全正确,正因为我的生父是维肯公爵,我才能说服他在政变期间给予我曾经的未婚夫最大程度的支持。”
  “当然,我们不会忘记令尊的慷慨。”秦洛毫无诚意的敷衍。
  “既然您及执政官阁下还记得我父亲曾经给过的、微不足道的帮助,那么是否依照当时的协议,承诺保证我父亲领地的安全?”
  “协议当然有效,但公爵必须服从执政府的命令。”秦洛轻描淡写。“苏菲亚小姐应该明白,一块分裂的领地对帝国危害极重。”
  “我们没有不服从,假如是征收赋税,可以重新商议协定。”
  秦洛知道这已是极大的让步,相当于上交了财政权,可惜再如何优渥的条件也无法打动心意如铁的修纳。“苏菲亚小姐,我们能感受公爵的诚意,但不得不表示遗憾,执政府更希望能直接统御那里的子民。”
  苏菲亚脸色发青,指尖紧紧掐住了掌心。“为什么一定要用战火毁灭!打下一块破碎的领地有什么好处!除了耗掉无辜的生命和大笔金钱,究竟有什么意义!”
  秦洛抚了抚鼻子,回避了逼问。“很抱歉,这是执政府的决定。”
  “请回答我!至少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谁都明白执政府操控在威望卓著的执政官手中,苏菲亚拒绝这一推诿的借口。“就算念在我曾经为执政官阁下尽过微薄的——如今看来或许是愚蠢的力量,看在我曾经是修纳未婚妻的份上!”
  苏菲亚脸庞透出悲凉的讥讽,声音因激愤而尖锐,再也无法维持高贵的仪态,秦洛生出了一线怜悯,默然半晌突然起身。“跟我来。”
  阴森可怕的石牢散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重重锈斑上叠印着紫黑色的血渍,令人不寒而栗。冰冷的铁处女、铸满长刺的钉椅、带铁钻的审判席、烤脚的火箱、神罚尖凳、铁勾长锯……
  当看到石牢最深处的一个人,苏菲亚头发几乎竖起来,肌肤起了一层层寒栗。
  那个垂死的人被捆在木架上,焦烂的肢体怵目惊心,肥硕的身体上有无数狰狞的伤口,一群苍蝇围着嗡嗡的叮咬,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这不成人形的可怜虫竟然还没死,在听见脚步声时反射性的蠕动,仿佛想躲掉再一次的施刑。
  “认识他?”秦洛翻了翻木桌上的受刑记录,似乎没看见苏菲亚几欲呕吐的反应。“维肯公爵的得力下属,审判所最擅长用刑的班奈特法官,大量稀奇古怪的酷刑发明者,还有一项奇特的爱好,收藏身份高贵的受刑者的身体器官。看完他过去的审讯记录,我得承认他对凌虐犯人一事极具天份。”
  苏菲亚忍住反胃,强迫自己又看了一眼,终于依稀记起,这张面孔的主人时常带着殷勤的笑容出入公爵府。“你们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让他感受一下曾经使用的刑罚而已。”秦洛的脸庞在阴森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残冷。“班奈特法官的三位助手好命的先去了地狱,他本人至少还得再活两个月。”
  “纯粹以折磨为乐?你们简直疯了!”秦洛语意的残酷令人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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