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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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御灵回座。又重新拿起了汤勺。笑眯眯地看向她,“要吃吗。”
花灵扭捏,“这不好吧。”
御灵以为她不愿吃他吃过的,就想帮她再叫一碗,“没吃饱吗,再叫一碗吧。”他放下了汤勺。
“咦,你不吃了吗。”
“嗯,饱了。”
花灵望向他碗里,几乎没动过吧。他该不会只是尝了一口吧。
“真的不吃了?”她想再一次确定。
“嗯。”
花灵挥手,“不用再叫一碗了,我吃你的就好了。我饭量也不大,吃不了两碗。”说着就伸手移过他面前的这碗,就着他的汤勺,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是啊,你这丫头的饭量也太小了,居然只吃得下去两碗。”御灵打趣。看她吃东西是种享受。他乐在其中。
26。第一卷天上人间…第二十六章人间之行2
吃饱了喝足了,花灵也满足了。看她吃的满嘴都是,一旁的御灵不知从何处信手拈来一条雪白的手帕,仔细地帮她擦拭嘴角。花灵也不跟他客气,嘟着嘴巴面向他。御灵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嫩的嘴唇上。他深邃的目光如炬,一闪一闪的如晌间炙阳,温度越升越高,眼神越来越亮。而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无邪,恍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如同花灵参不透银河的奥妙,花灵亦看不懂他的心。他眼中的火热逐渐冷却,如同火山爆发后复又凝固。却深沉依旧,面无表情的他,冷淡疏离。这样的他于她是陌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花灵耷拉了脑袋,有如霜打的茄子。她知道,肯定是她惹得御灵哥哥生气了。这才冷冰冰地对待她。她要检讨,她要反省。她想看到以前的御灵哥哥。面壁时间到,思过完毕。花灵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跟他陪不是,“御灵哥哥,你别生气。最多,我以后少吃点。”她思考的结果就是他可能嫌弃她吃但多了。还把属于他的那份也给吃掉了。他肚子饿了,自然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脸色就差了。脸色差了,自然不会好脸色对着她了。
御灵听她说话,才想起来她还在自己身边。刚才怎么回事,他怎会觉得心里冰凉彻骨。很轻易就变了脸色。他向来宠辱不惊,无欲无求的性子。从何时起,开始变得性格反复喜怒无常。难道说,投入了感情,懂得了真爱。原来的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吗。在自己尚且如此,如果换作是花灵呢,是否识了情以后就有了痛,有了忧……她如此简单快乐的性子能够吃得消吗。他真的能够带给她幸福吗。他再一次不确定了。他从来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相反,他知道自己想要,并且义无反顾的去追求。只是,他并没有遇到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时间一久,反而遗忘了自己的本性。真的以为自己就如别人形容的,温文尔雅斯文有礼,风清云淡。
“丫头,我没生气,只是在想事情。你别多想,以后,该吃多少还吃多少。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真的吗,刚才真是担心极了。以为哥哥在跟我生气呢。”花灵提着的心放下了。
“我可能会生任何人的气,但绝对不包括你。丫头,这句你得记住,记在脑子里。记在心底。好吗?”
“嗯,这句话就像是我的福音。我会好好记住的。”她笑嘻嘻地说。“御灵哥哥,咱们快走吧,还有很多地方没逛呢……”
“好。”很自然地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总得来说,花灵绝对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哪里扎堆,她就往哪里钻。在玩杂耍的人堆里,她丢开御灵的手,挤在人堆里,跟着众人鼓掌叫好,御灵望着空空的手掌心,心头浮起的是淡淡的失落。在当街卖艺的人群前,要不是御灵拦她拦得及时,她一定会忍不住也上前献艺与一干人等来场同台演出。
“没想到啊,人间这么好玩,我们早该下来玩的。”花灵惋惜的说。
见她说的是如此的轻松,就像在懊恼晚饭时没有多吃一点一样。御灵因为她轻易就放开他的手心里还有些不快,就提醒她,“下凡不是家常便饭。你也收收心,这次人间之行,最好不要挂在嘴边。最好做到一字不提。”
“连吴刚哥哥跟小蝴蝶都不能说吗?”
“嗯,非但必要,最好别说。毕竟,私自下凡,天庭的律法是不被允许的。人多口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丫头,这点你也要记住。”
“知道了。”她不情愿地说。
“丫头,你要明白,这都是为你好。”他以自己的阅历语重心长地说。
花灵听他语气慎重,虽然对他的话仅是一知半解,却也相信他为自己好的话。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花灵才迟钝的发现周围的人都是用跑的。“这些人不好好走路,只为了赶时间,硬生生的错失了沿途欣赏的时间。再急,都急成这样吗。”
御灵没她这么武断,向他们汇集处望了望,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他想看见的人事物,却可轻易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力,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都聚集在前面,可能又有什么新鲜事了吧。”
花灵一听来了兴趣,“走,咱们也去瞧瞧。好戏是不能错过的。”
御灵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可咱们才来这么一会儿,不如先上前面凑凑热闹,再晚点回去也没关系,最多咱们晚上不睡觉。”
御灵无奈地笑,这丫头太没时间概念,要真是一晚上不睡觉,那他们起码得玩上半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同样的,地上一年,天上才一日。所以,他即便跟她在人间玩上几日几夜甚至一整月,都不会有人察觉的。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以免她流连忘返。夜长总是会梦多。
“咦,上面摆着擂台又是干嘛的。跳舞还是演戏?”花灵随口问身边一脸兴奋跃跃欲试满脸酒刺的少年。
那少年还算好脾气,虽然他开场说了一句,“这都不知道,你……”他回头。“你……,”完整的话那是再也吐不出来。心里面却在闹翻天了,这位身穿奇装异服的姑娘,生得那真是清丽世无双。嫣然一笑百媚生,所有美人无颜色。
花灵半天等不到他一句完整的话,心想,看来这人有点结巴,是指靠不上了。正待她欲转而问其他人时。却出奇不意地被御灵轻扯一把。她稳稳地落入他的胸膛。他将她圈在怀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有些茫然地问。
“刚才那个男人居然那样看你,我不高兴。”
花灵不明白‘那样’是哪样。但选择忽略不计,“御灵哥哥你放手,我得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很想知道呢。”
“不用问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事情虽说不常有,凭他往返人间的次数,但见这场面这架势,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知道?”她惊讶,“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御灵哥哥好狡猾啊。居然瞒着我。”
“抛绣球招亲。”
“就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在绣台上将绣球抛出。顺应天命,谁接住了,她就嫁给谁吗?”她以前有听小蝴蝶说起过。
27。第一卷天上人间…第二十七章绣球招亲1
花灵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就是不去对上他的视线,嘴上却说着,“御灵哥哥太小看我的智商了,抛绣球招亲,一听就明白的事。哪里还需要别人告诉啊!”
他听了将信将疑。不再言语,轻轻扫视了一下四周,对她说,“走吧,别看了。一群人来争抢一只绣球,场面乱糟糟的,没什么好欣赏的。”
“这才有趣呢,场面这么壮观。这陆家小姐肯定非常非常的漂亮,御灵哥哥也是男人,就不想一睹芳容吗。”
“你如何得知这家小姐姓陆?”
花灵耳朵竖得老高。意图显着。御灵好笑地说,“你把自己当成小白了吗。”
“出来了,陆家小姐出来了——”人群哗然。欢喜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真的耶,”花灵也兴奋地摇晃着御灵的胳膊。并发出赞叹声,“真的好美啊!御灵哥哥你快看——”
御灵不以为意地望过去。入目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一件淡粉色的旗衫,外罩同色系的无领袖对襟式镶花绦边的坎肩,上面刺有各种精美的彩花。长挑身材,鸭蛋脸面,温柔沉默,恍若画中仕女,令人见之忘俗。只见她笼烟眉微蹙,眼底泛忧,泪光点点,似有无限重愁笼在心头。
“陆小姐,看这里,我在这里……”花灵不知何时挣脱他的怀抱,亦或许说不知何时他放开了她温软的身子。
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他就知道,定然是她在喊话。因为已入夜的原故,除了台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将整个台面照得通明。台下,在灯笼的余光之下,只是昏黄一片。台上望台下不能清清楚楚,台下人看台下人,非仔细亦不会显然。本身是显眼的发光体的两位,原本可以持续低调的,却被花灵这一呼喊给燃烧了目光。引来了不少人的测目。其中一位,就是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萧清朗。平日里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不学无术,不事生产,靠着终日里游手好闲打发时光。最喜欢出入的地方就是烟花之地。与几个狐朋狗友,打架闹事欺负了不少良家妇女,闺中小姐。今天,他们一收到消息,陆家大小姐今晚抛绣球招亲,早就耳闻陆家小姐文彩精华,美貌如天仙下凡尘。要不是陆家家大业大,得罪不来。陆小姐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他早就寻得机会登门造访,一睹佳人芳容了。于是,在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刻,也顾不得美酒佳肴美人在怀,和几个酒肉朋友马不停蹄地从留香阁往这边赶来了,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刚好赶得上美人出场。他两眼放光地往前挤,一干人等对挡在前面的人言语恐吓动作野蛮。硬生生地开了一条通道他们得以站在台下最前面。他们的行为早已触犯众怒,众人却依然敢怒不敢言。这一幕落入御灵的眼帘。他正要考虑要不要给这个凡人来点记忆深刻的教训。花灵的言语已经引来了他的注目。
换作平日,见了美貌的女子早已上前调侃戏弄一番了。但是今日,他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却没有任何动作。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女子。虽然有些距离瞧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对美异于常人有着天生的敏锐度,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此女子定然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冰肌玉骨,俏丽魅惑,灵气逼人。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甚至于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都不足以形容她的万千仪态。
这一时刻,萧清朗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弦波动的声音。
御灵再也做不到不骄不躁,无动于衷了。只见他眼神如剑,冰冷锐利地刺向萧清朗。正盯着花灵似原神出窍怔怔不语的萧清朗一个机灵,浑身,一股寒气冰凉刺骨从心底漫延升腾瞬间流遍全身。他不能自已地移开目光,鬼始神差地挪到他身上。两人目光冲撞。一人犀利冷酷,一人胆寒畏缩。这哪里会是普通人的眼神啊,这分明是死神的勾魂摄魄的手段啊。萧清朗只觉后背冷汗直流。很快濡湿了他的袍子。同来的几人哪会注意他的异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台上陆家小姐的身上。因为,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红的泣血的精致绣球已经被她青葱玉手给捧在身前了。
对于御灵的反常,花灵自然同样没有注意到。绣球已经被轻轻举起来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抛下台来。她的心也紧随绣球提起来了。哦哦哦,好激动啊。她的手心都几乎要冒汗。
“陆小姐,向这边抛过来——”一男高音突兀响起。
“笑话,就你那副尊容,也配得起,莫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陆姑娘,朝这边抛过来。”另一嗓音不甘势弱的说。
“李秀才,你休要侮辱人,我张三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不像某人,整一个花拳袖腿的草包。”
“你不可理喻。”
“你有辱斯文。”
……
……
台上的陆家小姐脸上没有丝毫少女的欲羞欲怯、眼底含春。反而,眼底深处有着深深的绝望,跟无比的幽怨。这一切,并非特意的观察,御灵只需一眼,便已看透。普通的绣球招亲,怎会摆在晚上进行。分明是仓促之下草草的选择。只是不知道,这不得已的苦衷,是女孩父母的苦衷,还是少女的苦楚。现下看来,无论怎般,恐这少女都是不情愿的吧。他叹息,自人有自人的命运跟造化。他也不能轻易干涉。除了视而不见,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就在那台上女孩闭了双目纤手轻举就要将绣球给决绝抛出时。“晚儿,不要——”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青年满脸的惊慌失措,但见他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神情狂乱。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台上。令所人的人,包括守在台下的家仆跟立在台上的婢女都措手不及。人群哗然,有人认出了这个冒失的青年,“天呢,是陆家少爷,这又是什么情况……”
“是啊,换作别的人,咱们还能当成是有人成心闹场,这陆家少爷,唱的是哪出戏啊……”
御灵微眯了眼眸,心下有些明白了。
花灵瞪大了眼睛,心里开始糊涂了。
台上女孩的猛然睁了雪亮的星眼。不可思议地瞪向来人。他怎么会来?爹娘怎会允许他来?不,她不要见到他,来了又能怎样呢,相见不如不见……女孩硬生生地别开眼错开脸。脸上的情绪也不复在。
“晚儿,你这是……”她的冷然令他不知所措,心里胆颤。
陆晚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不去,不去回头。她怕自己再看他一眼,便再也不能坚持,情绪一但决堤,事情也会跟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她听见自己在说,“哥哥,你来做什么,是好奇妹妹未来的夫婿长什么样子吗?”
“晚儿,你明知道我来是为什么,我不想你嫁给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陆惊尧的妻子——”他声撕力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