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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好事成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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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莫然的话,卞昊天将手中的小瓶递给了她,用他惯有的冰冷语气,一口气将长长的一段话说完,这已经是他主动对莫然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谢…谢谢!”
  说完莫然便自己躲到屏风后面,将自己衣服拉扯到肩膀以下,为自己涂抹着卞昊天给的药酒。
  看着屏风后面隐隐若现的身影,卞昊天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干咳一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屏风上转移,盯着桌上沉思着,一直在犹豫到底要怎么开口……
  “恩人,今天……”
  “我觉得你跟着我始终不安全!”
  你吖的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一直打断我的话干嘛?我可是要给你一些可靠的讯息呢!什么不安全什么意思?
  “什么?”
  “我的意思是……待晚上休息之后,明天你就带着孩子离开吧!”
  第二十四章 离别之愁
  卞昊天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莫然,看到她焦急的神色时,心里也有些犹豫,只是想到她很可能会因此没了命,自己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守在她的身边确保她的安全,带上她的确是在害她!当下心一横还是说出了要她走的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没有义务要带着你!”
  “恩人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其实是我给你添了麻烦,而且是要命的麻烦!将视线别开不想对上她的眼,卞昊天冷着声音说道:“没错!我一开始就说过,麻烦!”
  麻烦!麻烦!我一开始就说过,麻烦!莫然的脑海里只回荡着卞昊天的这句话,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不相信这话真的是他口里说出来的,他虽然一直都对自己冷冰冰,却不会是真正无情之人。
  倘若真的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断不会在自己坚持要他带上自己的时候,心软给了三天期限!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他讨厌带上麻烦的话,就不会在三天之后自己依旧无法下地走路,还冷着脸去找了一辆马车将自己带上,并委屈自己成了自己的车夫,还那么小心翼翼地让马车行的平缓!
  若是他真的有那样的想法,更不会在自己同他遇险之后,还对自己安然一笑,并让他最疼爱的阿八来拉车!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莫然,此刻并不是他的真心话,可是又到底是为什么?让他突然要将自己赶离他的身边?
  此刻莫然才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冷漠恩人的依赖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是因为他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吗?是因为是他在雨中,成了救助自己的那一个天使吗?还是因为他那难得露出的温柔,和他外冷内热的心,让自己觉得安全,让自己觉得安心觉得可靠呢?
  “我知道,恩人说的不是实话!”
  卞昊天原本故作镇定故作懒散的身躯却因为莫然的话,微微一震。他敲打在桌面的手指也随之停了下来,再次敲击的时候,已经没了起初的那一份镇定和协调的节奏了,将手一收他转过身子面对莫然,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同时,被莫然的话再次惊住。
  “但是如果恩人要我走,我便走!”
  莫然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跟平时无异,可是那样的笑脸在卞昊天的眼里,显得那么的苦涩无助……他忍住后悔的冲动,硬是没有将多余的话说出口,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嗯!”
  转过身,莫然终于没有力气再让自己微笑,她让眼角的泪水放肆地汹涌而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哭,跟他之间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现在人家觉得你影响到了他的生活,需要分道扬镳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莫然啊莫然,在现代的时候,遇上那么的事情你都没有哭,你不是早已经麻木了吗?
  “恩人,我累了想睡了,晚饭就不吃了!”
  莫然在放下床罩的那一刻,对着依旧挺立在圆桌旁的卞昊天说道,随后她便躺了下去,将后背留给卞昊天。
  看着那床上隐隐有些颤抖的背影,卞昊天心中一阵纠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自己一个被世人仇恨被世人追杀的魔头,带上她这个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而且还有拖油瓶的女子在身边,的确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该做的事情。
  可是……为何在看到她那一抹悲凄的微笑时,却难以呼吸!心……好像在那一刻少了一点什么,亦或者那里原本被莫然填补上的不知名的,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东西,在那一瞬间被全数抽走!
  背对着卞昊天,看着床上的儿子,莫然心头一阵复杂,泪水已经湿了枕头。她不再哭泣,却是冷静下来好好分析这件事,前面发生那么多事情,他都没有赶自己走,却是在今日,出了这件事之后将自己赶离他身边……
  难道……莫然心中突然豁然开朗,原来他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如果为了他自己他大可以应付,就好像那日途中遇刺的时候一样,他一个人面对几人的围攻,丝毫没有一丝惧怕没有一丝慌乱的就将事情摆平!
  而此刻他却将自己赶走,其实不是因为自己是个麻烦,而是自己因为他的关系,收到了牵连!下午自己昏倒在房间,又被那大汉踹了几脚,这件事对卞昊天来说,一定很严重!他第一次没有把自己赶走,是因为自己可以毫发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微笑,并拍拍手自大地宣告帮他解决了一个人!
  而下午……莫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可怕的窒息。她瞬间明白卞昊天的用意,她将自己赶离,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偷偷地转身,透过薄薄地床罩看向那个曲着身子躺在圆桌上的背影。那个高大的男人,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因为自己的关系不要两间房,自己却蜷缩在桌上!那个有着冷漠气息,却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予你力量的男人,此刻正用他的方式,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想要保护的人?莫然心头一阵惊恐,自己怎么会这样想!跟他相处一共也才短短的十天不到,竟然会萌生出这样不害臊的想法!只是……自己会不会真的是那个他想要保护的人呢?羞死了!
  莫然此刻已经忘却了被卞昊天赶离身边的苦恼,却因为这不经意冒出来的羞涩念头,感到窘迫立即捂着脸将身子再次转了回去,又一次背向卞昊天……
  终于,身后那个呼吸慢慢地匀称了起来,卞昊天这才放松身子,不动声色地翻身坐起,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桌上,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缓缓呼吸不知在做着什么梦的莫然。
  脑海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在雨中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脚,求自己救她的一幕……
  也浮现了她生产的时候,难产时求自己要保住孩子的那一幕,自己当时说了保住大人,也不知她会不会怪自己无情?
  更是浮现了她在遇险时急中生智,用自己的小聪明打败蒙面人的一幕,虽然方法有些……但是却让自己险中求胜!
  再次浮现她在以为失去孩子的时候,那即将崩溃的神色,那撕心的哭喊让卞昊天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吗?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何会觉得痛呢?不解!因为有一次在战斗中阿八受伤,自己也会痛!
  最后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刚刚她对着自己说:但是如果恩人要我走,我便走!她还是叫着自己恩人,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她的心里,我不过是那个救过她和孩子的恩人,不久之后,如果有另外一个人救了她,她会不会也像此刻这样,笑着叫他恩人呢!
  只是……她在转身前的那个苦涩无奈的微笑,让卞昊天久久不能释怀,他抬眼望着天上朦胧中的弯弯月牙,不由得想起娘亲离开自己的那天晚上,也是这么朦胧的夜色,也是有这么一轮弯弯的月牙,而现在……她……也要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嘎嘎~乌鸦!
  当莫然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新的黎明,她将心底隐隐的离别之愁掩饰住,昨日的愁绪应该昨日了!她伸出双手的食指,将自己的唇角往上推了推,露出一个专属于莫然的甜美微笑,翻身下了床……
  咦?恩人不在呢?难道他也不喜离别的时刻,于是自己先走了?囧……他看起来不像这么矫情的人咩!
  莫然瞥了瞥嘴,将昨日自己换下来被恶人踩脏的衣服翻了一个面,裹成一团然后塞进包袱,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能拖拖拉拉让恩人闹心。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乐观女孩儿不是,呃……现在应该说是女人了!来要来的潇洒,走也要走的洒脱不是?
  再一次满头黑线!!!莫然自己都发觉自己此刻故作轻松却轻松不起来,来的潇洒吗?来的惊心动魄还差一点又一次OVER掉!走的潇洒么?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至于是不舍什么?她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揭破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其实不想走耶耶耶,其实我想留耶耶耶……”莫然想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点,于是在收拾的同时,轻声地哼起了这首比较适合自己此刻心境的歌,只是她却学着现代DJ歌曲的改编法,在后面加了几个调调,并将手中的包袱拿起轻舞,让刚进门的卞昊天就看到了她手舞足蹈的一幕,硬是‘吓得’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唉!莫然叹了叹气,终于收拾好了,该离开了,看来这首离歌还唱的真是应景……
  ‘啊~~’!莫然转身看到卞昊天的同时发出一阵怪叫,她手中的包袱也随之落地。不正常的潮红立即从她的脸上快速蔓延到脖子根,甚至很可能是全身!
  发现对方用看异类的眼光看着自己,莫然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昨晚睡觉有留么,脸上有那个白白的印迹?囧啊囧……赶紧洗脸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洗脸架上,看也不看地随手抓起布巾就往脸上擦……
  “那是……”
  “啊?”
  卞昊天将门关上,右手握拳在他的嘴巴前干咳了两声,“咳咳……那是昨晚小乐换下来的尿布!”
  ‘噗——’莫然只觉得胸口一阵酸水上涌,若不是此刻在他跟前,要注意一下那个啥,自己仅仅还保留那么一点点点淑女形象,早就就着脸盆哇哇大吐了,不过……自己儿子的尿布嘛,其实也不是那么很恶心不是?呵呵……呵呵……‘嘎嘎~~’似乎有好几只黑色的乌鸦从眼前飞过,留下了一根根黑色的羽毛……
  终于故作镇定地将脸洗好,她来到卞昊天跟前坐下,笑着说道:“恩人一早去了哪里?”
  “哦,去银号取了些银两以及兑换了一些银票,回来便看到你在……”
  “什么?”
  这吖的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学小姑娘一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起来了?真是不习惯!
  “没什么,只是当时以为你鬼上身了!”
  嘎嘎嘎~~~瞬间,一群乌鸦飞过……莫然满脸黑线地将已经僵立的身子活动了一下,勾起微微抽搐的嘴角,呵呵笑道:“我只是在唱歌。”
  “嗯,我知道,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唱歌唱着会抽筋!”
  嘎嘎嘎~~~又一群乌鸦飞过,外加一群鸭子游过……莫然擦了擦脸,将脸上的黑线擦掉,并甩了甩手,有些僵硬地笑着,口里发出来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嘶吼的气息:“我那是在跳舞!”
  “嗯,我知道,所以没有打扰你!”
  你个XOO的,你知道个屁!莫然忍不住在心里开荤了,对着卞昊天一阵挤眉弄眼,其实心底里恨不得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哪有这样变相骂人的,还一直知道知道,无语……
  “眼睛不舒服吗?一会儿记得去找大夫看看!”
  “啥?”
  “你眼睛在抽搐!”
  “……”
  莫然沉默以对,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很会恶搞,虽然不知道他是真的以为自己鬼上身,亦或者抽筋甚至抽搐,还是假意取笑自己,他都很成功,让自己无言以对!
  起身,转身,潇洒地走到床边,将包袱背在背上,将儿子抱起。再回到卞昊天身前,对着他又一次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多谢恩人这阵子的照顾,我和小乐母子两人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恩人保重,再见!”
  不能再停留了,再耽搁多一秒,只会让自己更加舍不得离开这个坚实的臂膀,舍不得离开他淡漠的保护,却安全得让自己可以安心地一觉睡到天亮,更舍不得他偶尔流露的温柔,他对自己展露的微笑,多留下一秒与他多相处一秒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更加纠结,好不容易决定好的事情,好不容易可以潇洒地走,就不要给自己添堵!
  “慢着!”
  不要留我,不要留我……否则我真的会舍不得的!
  “这是一些银子以及银票,你带在身上!”
  囧……自作多情了,也是他已经执意要赶走自己了,又怎会留自己?
  卞昊天将桌上的一个小布袋递过来交给她,莫然看着自己跟前的手以及那一包沉甸甸的银两,她摇摇头笑道:“恩人帮我的已经够多了,这些银子我不能要!”
  原来……他刚刚说去银号就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莫然心头一热,有些温热的液体正在泛滥,她转过身吸了一口气,将鼻头传来的涩意给压了下去。
  卞昊天一个箭步绕到她跟前,将银子塞到她的手上,严肃地说道:“你们母子二人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钱,你没有资本拿小乐的生活保障来逞英雄!”
  !#¥%……&;*莫然在心里把卞昊天都骂成了渣,你个欠扁的,都要赶人走了干嘛还要准备这么多事!还要说这么让我下不了台的话,而且还说的这么的一针见血!
  不服气地将银子放到衣袖中,卞昊天又递过来几张薄纸:“这是三百两银票,你要随身收藏好,这是让你以备不时之需的!”
  三百两?这是多少钱?莫然对这个时代的金钱价值一点概念都没有,会不会太贵重?不过……三百两,数字也不是很多,可能就跟现代的三百块差不多吧!不时之需的急用钱,能有多少?反正不该拿的也拿了,还跟他客气啥……
  于是莫然将银票接过,当着卞昊天的面就用一只手塞进了衣襟,并拍了拍胸脯让那鼓起的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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